正逢科考，客栈里住了不少从外地来的考生，倒为我的到来打了掩护，也好摸摸这些人的底。
我大失所望，竟然有人猜题，然后让人做了文章，拿来背诵。
我一一记下，派夏荷送到了三王府。
哼，算他们倒霉，碰上潜伏的老师，抓作弊是老师应尽的义务，更何况又不是我的学生。
要是我的学生，我睁一只闭一只眼罢了。
我可不是圣母，人总是有私心的。
通过深入考查，我觉得这年头另一个大问题就是禁酒。
要开创茶文化，一碰头就是喝酒，能有几个诸葛亮，三国里一大批的人，都是武刀弄枪的，天下哪会太平啊！
可是茶，只有药铺里有，此时的茶是用来清凉解独的，归属草药一类。
我差夏荷跟秋菊买尽了京城所有的新茶、陈茶，然后在酒楼门口贴了一张告示，出售明目清醒水，一两银子一杯。
317章指点考生
这次上京的，住在这样豪华客栈里的，都是些小厮伺候的荡浪公子。
就算有人有点学问，也是傲得眼睛长在额头上。
“公子，小二送水来了！陶罐也洗好了，按您的吩咐，放在窝里烧过了。有人愿买呢！只是要公子亲自喝给他们看，要现场看了，才给钱，说是怕有毒！”
夏荷跟秋菊忙忙碌碌地，汗水涔涔。
我点头笑道：“没问题，跟小二说了吗？每卖出一杯，给他一文钱，给客栈一文钱，不过你们要亲自看好了，水千万别被人下毒了！你们也一人得一文钱……”
“谢公子，您放心吧，秋菊站在灶上烧水，我亲自提水，决不给人可趁之机！”夏荷笑咧了嘴，连连点头。
秋菊跟着附和道：“公子，您吩咐，奴才一定尽全力！”
“好，下楼吧！”
其实古人早认识了茶叶，肯定也有人饮茶，只是为数很少的人，大多是做药用。
这些学子们，刚写了一天的文章，有些趴在餐桌上，有些高谈阔论，有些失望，有些得意。
我缓步下了楼梯，淡笑道：“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d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此乃人生四大美事也，小弟姓贾，名宝玉，小弟不喜做官，只喜赚钱，俗人一枚，不过小弟有个朋友是王爷的坐上宾，倒是听得一些高中的要求，不知哪位愿意一听啊？”
“鄙人马良，请教小兄弟，有何要求呢！”
其中一人穿着布衣，毕恭毕敬地上前作了揖，别人的嗤之以鼻的表情，便可看出，对他的鄙视。
当然还有对我这个掉钱眼里的俗人，这年头商人卑微啊。
我还礼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小弟愿说给歉逊之人一听。马兄请坐，这科考第一，最要紧的是字要端正，龙飞凤舞，写的再好，批文人也看不懂，等于是白写，当然文章看上去，要整洁，切记涂涂画画，就像一件好衣上打上补丁，不值钱了。”
318章吸引众人
我瞟了众人一眼，只有几人抬头探来，像我这样的老师，居然不尊敬，岂有此理嘛！我笑道：“马兄莫急，这二嘛文章要扣主题，切莫天马行空，自顾自的谈天说地，自以为是好文，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叫跑题了。就好比，叫你吃饭，你说到了拉屎，大煞风景！”
“哈哈……说的好，有趣，还有呢！”不知不觉着中，不少人围聚了过来。
我闻到了一股儿儿酒味，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别围着我，我有一些小疾，容易心闷气短。还有就是，写文要写得入理，还要写得动人，就是能说服别人。别像有些人一样，总想着，到哪里去抄一段，拼凑起来的，肯定不是好文章，只有随心而感，用心写的文章，才能说服人。听说各位上交的卷子，都是封了名字的，可千万别在上面画什么图啊，圈的，此有作弊嫌疑，无意之作，被定为作弊有些冤是吧！还有就是各位少喝些酒，变成酒糊涂，就是做了官，也是糊涂官！我这里有清醒水，一两银子一杯，各位可以免费试试，不过，今儿不宜饮多，夜里睡不着，反而误了事。潘安去提水，将碗端上来！”
“是，少爷！”夏荷退了出去，端来了碗。
这些酒碗本来就是瓷做的，浅浅的。
我从怀里掏出一包茶叶，一起倒进了酒坛大小的罐里。
然后将开水冲了进去，用筷子搅了搅，香气四溢。
用纱布蒙住了罐口，将茶水倒在了大瓷缸里，再倒进了热水，再蓄了一次，将三次茶水混和，分在了碗里，先行自饮。
这些人见我自己喝了，也端起了茶，嗅了嗅，偿了偿，点头道：“不错，香气四溢，沁人肺腑，好像嘴里清爽了许多！倒进去的是什么？”
“当然是小兄弟的秘方了，明儿一早我要两杯，这是我的订银，今儿我写着写着都快睡着了！”
319章祖传秘方
“是啊，是啊，贡院里静得能听到掉针的声音，还有人放p……”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有人道：“我直打哈欠，我也来试试，不就二两银子吗？我要三大碗，明儿我带进考场去！不能夹带自条，总不能说不能带水吧！”
我笑道：“各位相信我，一定会有效的，这是我家祖传的秘方。可以预定，不过，你们拿走时，可要小心，别让人下了什么蒙汗药，到时来找我麻烦！当然，如果各位都睡着了，皇上一定重新给时间另考的！”
“提醒的事，就说多少一瓶吧！酒瓶装可以吗？”有人问！
“洗干净，用开水烫过就可以，这件事由我们来处理，一瓶五两银子，这水还是解渴的，不过不要喝多了，喝多了，总上毛厕可不好！”
“哈哈，小兄弟想问题总是这样周到，佩服……你不去，咱们少了一个对手了！”
我见那个马良远远立在一边，抬头笑嚷道：“马兄，你来我为我登记，我来收银子，三两一瓶，谁要是中了状元，可要将此水发扬光大，我愿意将秘方送给天下百姓。此水长饮可以延年益寿，可以去病的！好了，想要的人就来吧！”
本姑娘要是告诉这些人，科举就是我出的主意，我是他们的恩师。
当然也有可能现在就被砸个满头是包的，这里的大多数人，原来是不用考试就能做官的。
像马良这样的穷人，一定将我当菩萨。
本菩萨总有一天，会被万人敬仰的。咱干的是千秋功业的大事。
马良已经娶来了纸，提起了笔，我收一笔银子，他记一个人名。
对于这些人来说，三五银子就是拔根毛的事儿，这一收不打紧，居然还卖了二十多个人。
还有人要现订，买去给自己的侍童先吃，看他们今晚有没有效果。
我倒觉得此人谨慎，也是个人才。
320章改变从自身做起
那马良本是侍童，因为从小跟着少爷，少爷不喜读书，总让他替学替写文章，瞒骗父亲。
倒给了他学习的机会，听闻穷人也可以做官，他带着家里所有的钱，进京赴考来了。
他住的是客栈的柴房，又帮这些人抄抄文争点钱，自然是受人之气的。
我看了他写的文章，十分的精湛。
不过本老师，有些腹黑，还是指点了一下。
不指出点啥缺点，不足可显示本老师的才华。
他连连感谢道：“谢谢贾兄弟，你让我茅塞顿开！”
“英雄不问出身，是金子总会闪光，皇上精明，给了你机会，你可要努力！不过不要紧张，就算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如果你高中了，那恭喜你，如果你落榜了，可以到希望小学当先生，那里正在招收先生，人生处处是机遇，机遇是给有准备的人！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如果你中了状元，遇到跟你现在一样的人，也请你出点绵薄之力！如果人人都能这样做，那么这个天下就会越来越好，改变世俗，需要每一个人的努力，你说呢？”
嘿嘿，我真是太伟大了，秦阳国的一代杰出女王妃。
“谢……谢恩公，恩公真是大德之人，马良没齿难忘，如果马良有招一日，得了功名，一定做个好官……”马良眶里闪动着泪光，跪地谢我。
助人为乐，自乐！再说了，我连那些坏学生都支持了，还借钱给他的女友打胎，何况是他呢！
我又给老板分了帐，老板十两，小二十两，夏荷与秋菊各十两，那老板到底是商人，派人去别家酒楼宣传。
他大概在盘算，明儿科场出来后，会得多少钱了，还让我增加卖价。
我一脸黑线，他不会是想拉我，一起办个茶饮料公司吧！
回到房里，我数数剩下的银子，并不多，小二提了水上来，我泡了茶，让他送给现要的客人。
321章带坏了丫环
第二天一早，秋菊与夏荷几人便忙碌起来了。
我又加了点菊花，将茶叶揉碎了。
用纱布包了一个个小球，然后一个个扔进了消毒过的酒瓶里，加了热水。
就算有人打开，也一时想不到这是啥。
再说了就是知道了，京城里也没有茶叶了。
上山去采茶，也得等明年。
这样一来呢，反而让山里人多一份赚钱的机会。
一个主意，可是带动一个产业呢！
考生们都拿着酒瓶，上考场去了。
茶叶本来就有醒脑作用，加之这些人从未喝过浓茶。
我想除了个别另类的，一定有效果，当然还有心里作用。
不晓得罗毅跟罗爽看到这些清醒水，会是什么表情？
会想到是我弄的吗？我心里一丝窃喜。
客栈静静的，倚着窗口，望着一排排乌黑的瓦房，远处波光鳞鳞，心暂时的清宁。
只是突又想起了罗烈，他说过要带我浪迹天涯，他食言而去，独留空落落的我。
我轻抚着小腹，等孩子出生，长大了，我一定带着他浪迹天涯。
“公子，你又想爷了吗？吃饭了，吃了饭，我跟夏荷轮流守着，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吧！”秋菊挽住了解，轻声安慰。
我淡淡一笑，隐去了眸中了泪光。
夏荷端着饭菜进房，笑道：“公子，这是我一早自己去市集买的鱼，多喝点鱼汤，对孩子好，我娘说的！”
“啐，那是因为像咱们这样的，家里穷，没得吃的，只能捉些鱼来补补啊。公子想补，什么没有啊？”秋菊笑嗔道。
“切，秋菊你又跟我抬杠是吗？人参能吃吗？没听公子常说吗？药补不如食补，不跟你说了。公子，喝点汤！”
“鲫鱼汤那是催奶的，公子还没生呢！”秋菊依旧不服气，两个丫头笑骂着，唧唧喳喳地像两只麻雀。
322章引发时尚风暴
我垂下了头，真是被人带坏了，轻声道：“别吵了，头都痛了，你们都有理，你们打开门，朝外嚷嚷吧！这是木房子啊，不隔音的，两位美男，再吵，你们回去！”
“对不起，公子，我们再也不敢了！这不是闹着玩吗？”夏荷嬉笑道。
“吃吧，吃了睡觉，明日科举就结束了，咱们去书院吧！”
我喝着汤，淡淡地道：“没烧透，鱼汤要熬得鱼汤变白，还有鱼儿也没有煎，是谁烧的？”
“我……我亲自烧的……”
夏荷的脸儿微红，吱吱唔唔地随即道：“公子，您老人家真是太厉害了，您可要好好教教奴才！”
“因为本公子会吃，会吃的人说，我不会做，那是借口。一起吃吧……”
我边吃边将作鱼汤的程序说了一遍，这是我妈的手法，我虽不太进厨房，但是总希望站在厨房里偷吃，见多了，其实也会了嘛！
迷迷糊糊中，被一阵急促的上楼声惊醒，像是千军万马从远处而来，突得就到了门口。
我惊坐了起来，夏荷跟秋菊惊呼道：“公子，不会是清醒水出了问题吧？”
“笃……贾公子，开门啊……在不在啊？好像不在，会不会走了……”
“不可能吧，老板说没见他们出去，贾公子……别挤啊……”
我朝秋菊使了个眼色，急忙穿上了外衣，下了床。秋菊颤颤地道：“喂，你们有什么事啊？”
“在……在呢？贾公子，我们请你吃饭，我们要买神仙水……你们排队……”
“神仙水？”我一脸黑线，啥时成了神仙水了？
晕倒，我下了床，这些人有病啊！
我会倒大霉的了，虽然没有打假啥的，冒充神仙水，不成了骗子。
我发觉，这个世界真的很疯狂，这些人真的很无知，我稍稍地做些小动作，便会引发时尚风暴。
323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夏荷拿来了湿巾，我拭了拭脸。本想让秋菊开门，一想到一群男人拥进房，弄不好，摔进来，或压死个人的，就成刑事案件了。上前大声地道：“各位，请楼下等着，我马上下楼！”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我吁了口气。
我让秋菊留下来，看好房里那一大罐的茶叶，跟夏荷下了楼。
刚到了转角，看到楼下乌央央的人群，我惊得，紧紧地攥住了扶手，讪笑着不知如何开口。
大牌明星也没这样厉害吧？再说我又不想当明星的。
是古人发痴，还是我太过了？怎么办啊？
“贾公子，大家都等着你买神仙水，今儿喝了公子神仙水的，出奇的清醒，下笔如有神啊！这不，多想买呢！”店老板挤上前，朝我挤眉弄眼的，轻声道。
铁定跟他的吹嘘有关系，他不去跑销售，真是浪费了。
“哪来这么多人，昨天不是才二十多个吗？”我愕然。
“贾公子，出了贡院，都往这里来了，我们可是老买主，又是同一客栈住着的，你可要先顾我们！”昨儿还瞟着我怀疑的人，叫嚷着站了出来。
“什么话，买卖两厢情愿，我愿意出五十两……”有人站在门口大嚷道。
“呸，你出得起五十两，我们出不起吗？将这些人都赶出去……”
夏荷惊声道：“公子，我们要发大财了，公子，你就是大神！”
“什么大神，要跳你去跳，你还高兴，咱们要倒霉了，出得去出不去是个问题！说不定，惊动皇上，以后圈在王府里，哪里也不许去，你等着哭吧！”我轻声嘀咕道，这两个丫头居然没意识到，这样的严重性。
就现在这个样子，在古代定个聚众的罪，再加个闹事，也是不轻了。
更何况，是我出的主意，让那些巡逻队严密监视，京城里的举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啊？那怎么办啊？”夏荷惊声道。
324章掉钱眼里了
我挥了挥手，再不吱声，这些人恐怕要干群架了。
已经有人指责老板，不该放别家的人进门。
也有人开始说要转地居住了，我大声道：“别吵了，我先申明，这不是什么神仙水，能不能中举，还是靠你们自己的努力，这水只是提提神而已。昨天也只是打个名气，所以给了很低的价，今儿就按刚刚那位兄台的，五十两银子一包，不要以为我见机提价，等科考结束后，我会将此水的配方贴在客栈的门口。以后你可以自己去买来泡了，我希望，从今后，天下人祟尚此饮，以茶代酒，少一些酒后闹事，少一些酒后驾车，少一些糊涂官，清清楚楚做事，清清白白做人。现在别吵了，想要的，先去老板那里登记，一人只能购一份，昨儿买过的人优先，不必再登记了，我会派人送到房里。还有，提醒各位，这茶晚上不宜多喝，睡不着觉，等到考场想睡觉，那可就误了正事了！”
那老板眉飞色舞，所有人都向柜台涌去。
我跟夏荷回到了房里，长吁了口气。
急忙让秋菊，将茶叶揉碎，揉不了的。
夏荷快速地剪着白纱，将白布都放在了桌上，然后将茶叶像中医分药一样，一小撮茶叶，三四朵野菊花。
我越做越气闷，我不是在没事找事吗？忙忙碌碌的，也赚不了几千两银子吧！
夏荷嚷嚷道：“公子，少放点，这是银子，是银子啊！”
我甩了她一个脑勺，笑嗔道：“你抓啊，叫得响亮，我不会栽培了你们两个守财奴吧？钱是好东西，但是如果你眼中只剩下了钱，那是一堆废物，会赚钱，要会花钱，花到恰到好处！”
“人家当然知道，等我有钱了，我让我的弟弟也去读书，我们夏家要趁机出头。公子，我弟弟能到你的书院读书吗？求您了！”夏荷娇嗔着，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一脸黑线，摸了摸胳膊，落了一地的j皮疙瘩。
325章惊动王爷
我挥了挥手道：“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没有断袖之癖的，你们的兄弟能不照顾吗？本公子是那么不通情达礼的吗？”
“谢公子……”夏荷跟秋菊笑咧了嘴，手脚麻利，也似更卖力了。
我将一包包的东西重又丢进了小瓷缸里，数了数，一共包了一百六十多颗。
我跟秋菊还有夏荷三人一起忙了大半个时辰，累得腰酸背痛地。
好在这一次参加科举的，也就百来个人。
我从怀里掏出了，昨儿的名单大声道：“听到名字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秋菊提着个小布袋，我报了名，那人便上前，交银拿东西。
等到人手一份，我问夏荷还有吗？
夏荷说还有十几颗，我使了个眼色，大声道：“好了，东西也没了，再来买的，也没有了！祝大家金榜题名……”
正说着，侍卫冲进了门，听得人厉喝道：“这以多人聚在一起，想干嘛呢？造反呢？三王爷、五王爷到！”
“学生见过三王爷……五王爷……王爷吉祥！”这些学子乌央央地跪地请安。
夏荷跟秋菊愣愣地，我拉着两人急忙道：“快走了，还愣着干什么，想让王爷请你吃饭啊！”
“起来吧，听说这里卖神仙水，本王跟三王爷一起来见识一下？谁在卖啊？今儿带进去贡院的，就是神仙水？”
罗爽洪亮的声音响起，幸好院里堵塞，我们已逃到楼上了。
夏荷跟秋菊急声道：“公子，怎么办呢？三王爷跟五王爷会不会追上来啊？那咱们不就露出行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