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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她就沉睡过去,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感觉有人摸到床边,身上还带有一股烟屎味,她立即反应上来,那是自己的丈夫卢海鹏――一个不要说性,就是相貌也日渐淡忘的人。没等她想清楚他靠上床的用意,他已经把她抱在怀里,也同样没等她打算如何对待,他扯下她的内k,二话没说就直捅进她的下t。虽说他们是夫妻,虽说他们也曾经是最了解对方身体的人,可是,方芩不仅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生疏,甚至被他进入下t,一点都不产生以往的记忆。只有一样她熟悉得很,那就是他的能量,与过去完全相同,总共前后不到五分钟,同样是她的感觉还没发生,一切都成为了过去。还有她记得很清楚,夫妻这样的性事已经是有七八年没有发生过了,今天真有点破了天荒。
事后,她没有再睡着,一直想着两个表面上不相干,而实际上又是相辅相成的问题。首先是怎么向江南交待,江南一定对自己这种没有拒绝的行为十分的失望和反感,自己总不能用事发突然或是防不胜防来解释吧。记得在几年前,卢海鹏就曾经有过这种心血来潮,但是,自己坚定地给予了回绝,连卢想多摸一下身子也未得逞,这搞得卢大大不快,却大获江南的赞赏,对她更是爱上加爱以图报答。其实,今晚她应当同样有回绝的机会和时间的,但是,必须承认,她却犹如受到鬼使神差,完全是处于犹豫的心理,也可说是立场并不坚决,如果这种事也有立场可言的话。为此,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江南,她后悔得胡想过,她多想象吃错东西那样把卢海鹏的进入自己身体的一切全吐了出来,可是,不仅事情晚了,而且这是荒唐的想法,女人下面的器官是最最麻烦和无能的地方,上天没有赋予这种功能。
第二个问题更为复杂,卢海鹏这次发情,是偶然的性饥渴,是自己尚存吸引力,还是四川妹那头出现了问题,或者是浪子回头,又或者不过是玩玩喜新不厌旧的把戏?真可能是回心转意吗,她认为不应当完全排除这种情况,这就是心太软的女人的思维方式。无论是哪种可能,无论意味的是多是少,至少说明丈夫对自己仍有留恋,这点对于能把丈夫拉回自己这边来就是一种机会。她何曾不想从四川妹手中夺回自己的丈夫,何曾不想丈夫重新回到这个家来,如果能达到这两个目的,自己对卢海鹏表现得友善些,在性的方面也不要过于强硬和抗拒,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其他有用的法宝呢?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少,缺少就是个像样的家,正像女儿什么都不少,只少一个经常出现在面前的父亲一样。在目前的情况下,世界上没有人能为她做到这点(包括似乎无所不能的江南),除了卢海鹏――虽然肯定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丈夫,父亲――可是,有总比没有的强呀。完整和安宁的家,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这个要求不应当很过分吧,自己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完璧归赵。
为了使丈夫回归和收心,自己要把握机会,值得去试一试,如果装不出过高的热情,至少不要冷眼和恶语相待,让他感觉到世界上还是这头家好,虽然自己不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她给全家,包括丈夫在内做了一份可口的早餐,很长时间来,卢海鹏回家,她无例外地只做自己和女儿的早餐,卢海鹏怎么吃那是他自己的事,反正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有;上午,她捡起丈夫的衣裤,包括曾经让她恶心带有其他女人气味的内衣内k,没有再分彼此通通丢进了洗衣机。很长时间来,她和他不仅分吃分睡,而且洗衣服也是各自为政。丈夫起床后,想必是留意到这些变化,诚惶诚恐不知站好还是坐好,说话也多了,人显得活跃了许多,这样一来,自然把整个家的气氛也带热起来了。
干这些家务事,不会难倒方芩的,唯一让她为难的是,她的热情应当推进到什么地步,比如丈夫提出一家人上街开开心,比如今晚是把丈夫继续放在厅里睡还是怎么个睡法,又比如,丈夫再次摸到床上来,她该如何是好?不过,有一条是可以肯定的,她希望江南至少在今天不要先打扰她,有什么事情改天说。今天,除了她想图个难得的家庭祥和,可能还是一个关键的日子,卢海鹏的真面目,真用意应当显现,这样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也就有了根据。
她头一次为与江南的约会感到为难,还没等她想清楚如何应对,江南的电话来了。
“喂,怎么样,昨晚没事吧?”
“……没什么。”
“我已经到了你的楼下了。”
“今天不方便。”
“什么,你说什么,昨天不是说好的吗?你不是答应雷打不动的吗?”
“现在说不清楚,改个时间吧。”
“你真是需要那么多时间吗?还是不要改吧,你如果要改那么就永远不要下楼来了。”
“……”
“我在下面等你十分钟。你自己决定吧。”
放下电话后,方芩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找个下去买东西的借口,蒙过了卢海鹏出了门。
楼下拐弯角的小道上,她见到坐在汽车里的江南,面露不快地对他说:“我只能给你五分钟。”
他的心情也不好,但是,还是耐心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可以比我们见面还要重要。”
“可不可以等过了今天。”
“本来是可以等的,但是,我想知道原因和理由是什么。”
“哎,大过年的,他回来一趟不容易。”
“容易和不容易对于你我有什么不同?”
“就等等不行吗?”
“我们的爱是不能等别人给时间的。”
“……”
“怎么样,有机会和好,是吗?”
“……我不清楚。”
“如果他真的可以回头,你会如何?”
“我不清楚。”江南注意到她的语气,神态,她的目光漂忽地瞧着远方,似乎在痛苦的深思,又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东西出现眼前。这一切神情,都不是江南想要见到的,他失望和坚定地说:“不要为难了。如果从现在开始有人可以取代我,那么我会退出的,不会妨碍任何人。你放心吧。就这样吧,已经到了五分钟,希望你一切都好。”
“再坐一会,没事。”
“不了,你没事,我有事,我心中得不到安宁。”
“好吧,我有空会打电话给你的。”
他们分手了。头一次以这种心情,这种结局告别。不能说只是江南不快,其实方芩心中也充满了种种矛盾及乖张。她不想就这样子冷待了江南,她也不想继续与卢海鹏僵持下去,说到底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的具体方案。她暗暗地叫苦,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她,为什么做人,特别做一个女人竟是那么的难。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可是,这种选择毕竟是让人十分痛苦的。想在两个男人之间搞平衡吗?方芩是不具备这种天赋和本事的人,她没有控制才能,也没有摆布他人行为的本事,这类事情落到她的手上,大不了她就是在两者之间犹豫,徘徊,一会倒向这边,一会倒向那边,或是听天由命地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不过,要说到她真实的心愿,她真是希望这两个男人都能在她身边,都能关心她,爱护她,而不是一人拉着她一只手,向两个不同的方向使劲。
她暂时顾不上江南那么多了,先把丈夫这边处理好,她在内心深处对江南说了无数遍的“暂时,原谅”。上午,一家人难得地上了一趟街,方芩说不上如同女儿那般的兴奋,但是,一家人和睦融融,倒是让她宽慰得很。可是,到了中午,她开始觉得很累,想早点回家睡睡就会没事的了,因为昨晚有太多的突然事情让她不能如愿休息。吃了午饭,还没等她回到家里,在路上她的头痛病发作了。好好歹歹挨到了家,她便一头倒在床上,忍着疼痛,把所有平时治头痛的药加大剂量吞了下去,她请求着自己的脑袋万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来作怪,请行行好吧,因为现在这个家太需要她平安无事了,她不能给这个脆弱的家再带来一点点的不愉快。但是,她不幸地又倒下了,头痛病根本就挡不住地袭来了,除了痛楚,她甚至把中午吃的海鲜全都吐了出来。卢海鹏曾经关心地进来问候几句,方芩很是感激,很长一段时间凡遇到这样的病痛,只有女儿,或者偶尔有江南在身边关照着。她虽然头很疼,但心里却充满着欣慰。她想到,丈夫到底还是丈夫,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卢海鹏这个人到底还算是有良心的人,而且还看得出来,他仍然疼爱着自己。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犹如高c叠起那般,他还很爽快地提到,为了方芩方便接送女儿,等他下半年有了钱,给她买辆小汽车。别说女儿高兴得拍响了手掌,而她虽然表面显得客气地说不用了,可心里也激动得“砰,砰”直跳。一想到这些情景,她觉得头痛也减轻了不少,不知什么时候,她昏睡了过去,一直迷迷糊糊到晚上八点才因小便而醒来。
从卫生间出来,她想交待女儿到楼下的餐馆买些吃的上来,看来她不但做不成饭,就是连吃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没有等她出声,她发现几间屋子没有了卢海鹏的影子。问女儿才知道,他走了,走了已经一个钟头,说是工作很忙要赶回去。女儿还把一叠人民币交给了她,那是三千块钱。女儿留意到母亲极为难过和失望的样子,吱吱唔唔地说:“我跟爸爸说,妈妈病了,这次能不能妈妈好了再走。可他说,这是你的老毛病,睡睡就好的了,不要紧。”
方芩一边挪着脚步回房间,一边内心喃喃道:“老毛病,老毛病,他多么清楚呀。走吧,走吧,大过年的,忙什么?好在这回我没傻得把一切当真,好在没有又一次上当。”
她急切地拿起电话,虽然她头痛脑胀,可是,她知道这个电话绝对不能再耽搁了。
电话通了。她说道:“喂,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要晚点,不想吃。”
“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没关系,老毛病。”
“怎么会呢。今天上午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有女儿。”
“光有女儿,其他人不能照顾吗?”
“走了,走了。”
“什么?走了?”
“……我很累,想睡睡了。”
“我想过去看你,我担心。”
“不必了。”
“我要去的。”
“那么你就给我买一碗砂煲粥上来吧。”
“要什么煲,j煲,还是鸭煲。”
“鸭子的吧。”
“你等着,大约二十分钟,哎,不行,还要等做好,四十分钟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红杏俱乐部'第三部(7)
对不起
听得出来,江南虽然态度很平和,但是,对她的负心行为挺为伤感。他们虽然只有半天没有见面,但是,两人再次相见时却显得生硬了不少。本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提不起心情来,不仅没有欢乐,甚至说话都十分的不自然。当时方芩在生病,所以过了几天后,他们方才有了一次必然和必要的详谈。
江南问道:“既然你现在身体好了,我们可能要谈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了。”
方芩知道他的性格,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们差点走到边缘,不,其实已经走到了边缘了,对吧。”
“……”
“现在我们需要再回来,是吧?”
“唔。”
“那好。我们既然希望如此,那么,我们不妨坦率地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