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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2 / 2)

“那么他可能是用长镜头偷窥。”朱在宇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掀开薄纱窗帘,对面连着几栋公寓。那个偷窥狂很可能住在其中一户。他回头望向夏海音。“你需要我帮忙找出那个stalker吗?”


她微笑。“如果能找出来当然好,不过我需要的是一个随身保镳。”


“什么?”他一愣。


“你听见了,我需要一个保镳。”她眉目不动,依然用那种女王之姿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朱先生是特勤人员,纪录良好,专业素养也很受称赞,根据调查,你不仅枪法神准,近身擒拿术也是第一流的。”


“夏小姐的意思是想雇用我当你的保镳?”


“不错。你可能也知道,我在tw是挺受欢迎的,出入都会惹来粉丝追逐。听说你遭到停职半年处分,正好,在年底的欧洲巡回演出开始以前,我预计在tw再停留半年,这半年,我要你担任我的随身保镳,寸步不离。”


她疯了吗?要他跟她寸步不离?


朱在宇沉下眼里所有的情绪波动,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我不担任私人保镳。”


“你只保护重要人物,是这个意思吗?”她冷笑,语锋略微尖锐。“所以我不够重要?”


“我不是这意思。”他解释。“夏小姐当然是……很重要的。”在很多粉丝的心目中。“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担任私人保镳,如果夏小姐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朋友——”


“我只要你!”她打断他。


他怔住,无言地望她。


她依然笑着,浅浅地、透明地笑着,如果他习惯了不笑,那么她一定很习惯笑,他能想象她脸上变化出各种各样的笑容,也许还有编号。


现在,她是用第几号笑容面对他呢?


“听着,朱在宇先生。”她盈盈起身,来到他面前,与他对峙,虽然明显比他矮了一个头,但傲慢的气势不输他。“要不就是我一个人走在大街小巷,随便哪个变态拿我当跟踪对象;要不就是你,保护我不受任何人伤害——你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


朱在宇苦涩地拢眉。“何必……一定要我?”


“因为我是夏海音。”她一字一句地落话。“我只要最好的,你从以前到现在,各项表现都是第一名,我信任你的专业。”


她信任他?


他惘然。“你的调查员没告诉你我之所以停职是因为遭到记过处分吗?我的纪录没你想象的那么完美。”


她凝视他,水漾的眼潭似乎微微起了波澜。“为什么被记过?”


“你没查到吗?”他不答反问。


“我只听说你在执勤时擅离岗位。为什么?”她的视线坚持锁定他,似是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丝端倪。


有转瞬的时间,他想别开头。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总之有这件事。”他神色不动,近乎漠然。“所以我并不值得你的信任。”


她眼神一冷,笑意同时从脸上消褪。“我信不信任你,不是由你决定,是由我决定。”


“海音……”


她一颤,朝他扫来一记如电的眼神。


他在做什么?竟然直呼她的芳名?


朱在宇懊恼地掐了掐指头。“夏小姐。”他更正称呼。“我——”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她再次打断他,也不知是性急,还是不想听到他的拒绝。“我的耐性不多,只能等你三天。”


三天,够长了,但也很短。


要他在三天内决定,是不是要再跟这个女人有所牵扯?这个曾经吹皱他生命一池春水的女人。


朱在宇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了,多年来的职业训练,即便面临再紧急危险的情况,他的心跳也不曾错漏一拍,但现在,他的心乱了。


夏海音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然后撇过脸。“你走吧。”


他颔首,行走时身姿轻巧如豹,无声无息。


“朱在宇!”她蓦地扬声喊,语气蕴着某种奇异的迫切。


他回过头。


她看着他,远远地与他对望,太远了,他看不清她谜样的神情,只觉得她好像想说什么,却又迟疑地吞吐。


最后,她终于轻轻落下一句——


“离开的时候记得关上门。”


第2章(1)


七年前。


一个热得很鲜明的夏天,太阳仿佛不要命似地肆意燃烧,叶子绿得很青翠,花开得很灿烂,人心浮动。


那年,朱在宇二十四岁,刚进特勤中心没多久,第一个任务便是被派往担任在野党总统候选人吴秉志的随扈。


大选前一年,竞选活动已热闹展开,候选人上山下乡,走遍全台湾,朱在宇也跟着东奔西跑。


初次出勤,他很认真,也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观察学长的一举一动,绷着精神,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他聪颖勤奋,只须稍加点拨便掌握诀窍,不到两个月,他不但熟悉了担任随扈的流程,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往往是他第一个注意到。


长官称赞他,吴秉志看重他,当时年轻的他也不禁因此有些意气风发。


直到遇见了她。


夏海音,吴秉志夫人的外甥女,她韶龄十八,在维也纳音乐学院进修,趁着暑假期间回台湾度假,由于父母都旅居国外,阿姨表姐便邀她来家里小住。


她跟表姐吴仪君感情很好,两姐妹经常嘻嘻哈哈的,笑声传遍整个屋子。


好吵!


自从进军校后,朱在宇便很少跟女性这种动物接触,也很不习惯她们吱吱喳喳的说话声以及尖锐夸张的笑声,他私下认为简直跟噪音污染没什么分别。


对夏海音,他印象也不好。这女孩不像她表姐随和可亲,对谁都开朗地打招呼,或许是自恃美貌及音乐才气,她有点傲,脾气有点呛,穿着打扮也学外国女孩那套,大胆前卫。


对其他随扈来说,家里多了这么个窈窕美眉倒是很养眼,就当吃冰淇淋,全身清凉。


朱在宇就曾偶然听见两个学长私下在打赌,看谁有办法讨得美眉甜蜜一笑,结果是她谁也不理,各送两枚白眼。


好傲的女生!


对她,朱在宇是敬而远之,偏偏她主动来招惹他。


这天,总统候选人在家休息,佣人们上上下下打点,准备晚上一场私人社交宴会,而他们几名随扈在确认四周安全后,各自站岗。


“喂!”


他正在检查前院时,一道清隽的娇嗓在身后响起,他皱了皱眉。


“喂!我在叫你。”那娇气的嗓音又扬起。


他旋过身,面对亭亭玉立的少女。“有事吗?”


“你,陪我去买东西。”命令的口气。


她以为她是谁?


朱在宇眯了眯眼。“抱歉,这不属于我的任务范围。”


她眨眨眼。“你们组长说你有空,可以开车载我。”


“我的工作并不是担任大小姐的司机。”他语气冷硬。“我是负责保护总统候选人的安全。”


“我是我姨丈的外甥女,他的家属你们不用保护吗?”


“国家没规定候选人的家属也可以申请随扈。”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载我出门吗?那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要负责吗?”


“我说过了,我保护的对象是这个国家的总统候选人。”


也就是说,不是她。


“你!”夏海音恼了,明眸点燃火光,比夏天的阳光还灼热。


他凝立原地,淡然迎视她懊恼的注视,一滴汗也没流。


“在宇,就麻烦你陪我们海音去一趟吧!”后来是总统候选人亲自出面说服他。“她很早就到国外求学,对台湾路不熟,一个人出门我实在不放心,有你保护,我就安心多了。”


长官有命,他不得不从,闷闷地开出一辆奔驰轿车。


她可得意了,坐在后座,昂首微笑。“就说我姨丈很疼我,你干么惹我不开心呢?”


他咬牙,从后视镜瞪视她,她发现了,笑得愈加甜美。


这一路上,她大小姐就宛如公主出巡,事事要他鞠躬尽瘁,门要他打开,东西要他提,她随口说店名,他看地图找路,完全拿他当仆从使唤。


为了不得罪长官,他极力忍气吞声,她反倒更加猖狂,时不时故意整整他,趁他分神时闹失踪,害他以为她迷路了,在大街小巷穿梭找人。


结果找到她时,她原来在一家服装店里悠哉悠哉地试衣服,戴假发玩闹。


他快气炸了。“夏海音,你别闹了!”


她假装没注意到他的怒气,还对他搔首弄姿。“我戴这个好看吗?”


那是一顶挑染过的金色鬈发,戴在她头上,显得她脸蛋分外精致小巧,像个外国洋娃娃。


他一把扯下假发。“丑死了!跟我回去!”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


“丑?你说我丑?”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少女的自尊受伤,不愿听他的话回去,用力想甩开他。


她愈挣扎,他抓她的手愈紧,她气坏了,粉唇一张便猛咬。


“喂!你——”他虎口生疼,眼看竟被她咬了一道牙印。“你这女孩子!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怎样?”她冲着他扮鬼脸,转身就逃。


一个跑、一个追,两人都未察觉他们成了路人眼中一幅活泼的风景,很适合这个夏天。


他毕竟是男人,追踪经验丰富,很快便逮着淘气的她,她逃脱不及,被路人一绊一拐,扭了纤细的脚踝。


“啊,好痛……”她轻声尖呼。


“看吧,就要你别玩了。”他没好气地翻白眼,毫不同情。


她恨恨地瞪他一眼。


他蹲下身,察看她踝关节的伤势,试着按抚。


“好痛!”她惊呼。“你故意的吗?”


看样子真的扭伤了。他没理会她气愤的注视,径自打横抱起她。


“喂!”她惊吓。“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抱你上车。”他轻松地抱着她,像抱一袋软绵绵的棉花,然后很不温柔地将她丢进车厢。“在这里等着,不准动!”


她心神不宁,还没从生平第一次被异性当街公主抱的震惊回过神来,他便买回一包碎冰,用手帕包了几块,脱下她的凉鞋,将冰袋压在她脚踝冰镇。


“先消肿,回去后再搽药。”他解释,一面用两根手指巧妙地使劲推拿。


她轻轻颤栗,敏锐地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她踝间的肌肤留下的温度,看着他时,才惊觉他的鼻梁生得好挺、好迷人,像古希腊的美男雕像。


“好了,我自己来。”她急着收回白嫩的纤足,脸蛋浮染两朵娇艳的红晕。


她这是害羞吗?这样颐指气使的女孩也会害羞?


朱在宇愣了愣,忽然感觉到空气流过一股令人不安的异样,方才抚过少女踝骨的手指仿佛也烫着,他一凛,连忙定定神。


“今天应该买够了吧?我送你回去?”


“嗯。”


从此以后,青年和少女便对彼此上了心。


他们时常窥探对方,视线不经意交集时,便会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然后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又回到对方身上。


在她眼里,他是个很倔气的男孩。


在他眼里,她是个很任性的女孩。


她觉得自己讨厌他,他也认为自己不喜欢她,他们都不曾料想爱情会那么静悄悄地降临。


但爱情要来,是任何一扇紧闭的门都挡不住的。


那个夏天,连续热了好几天,热得人心浮气躁,然后上天像是吃错药了,某个闷热的午后,毫无预警地降下骤雨,伴着远方沉闷的雷响。


好棒的雨!


夏海音喜欢雨天,喜欢雨中的各种声音,雨敲着窗扉、敲着落叶,叮叮咚咚,像一首大自然的交响乐。


她冲出屋外,来到后院的泳池畔,闭上眼,聆听雨响及雷声,在心中的谱记上音符。


当朱在宇从窗扉望出去时,她正在跳舞,跳的是吉普赛人的踢踏舞,节奏配合着雨的旋律。


这女生疯了吗?


他瞪着她在雨中狂舞的身姿,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她拉回屋里,免得她淋坏了身子感冒。


但不过片刻,他便转念了,她的舞姿太逍遥、太潇洒、太自得其乐,她是适合在雨中舞蹈的,仿佛这是她天生便该做的事。


她在雨中跳舞,在他心上跳舞,足尖踏得漫不经意,一点一点踩平冷硬的它,他心动了、柔软了,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没有心跳了,听不见自己的心音。


而她还嫌不够,数日后的晚上,她在竞选募款餐会上表演小提琴,是她自己创作的曲子——。


雨,激烈地下着,他初次见识到她的才气。怪不得整个家族都宠爱她,她的确是个公主,是蛊惑人心的音乐精灵。


这样的女孩是值得被爱的,可惜,他不能靠近她——


他克制自己不能靠近她,她却是一派天真地想接近他。


这天,夏海音一早便赖进厨房,巴着一向疼她的阿姨,吵着要学做菜。


“怎么忽然想学做菜?”阿姨笑望着她。“你这双手可是用来拉小提琴的,万一下厨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没关系啦,我保证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不行,切到手怎么办?”


“我有那么笨吗?”夏海音不服气地嘟嘴。“连个菜刀都拿不稳?”


阿姨嗤笑。“仪君第一次下厨,就切破了手指头。”


“真的?”夏海音眼眸闪亮。“表姐好拙喔!”


“笑人家拙,等等你比人家拙就糟了!”阿姨拿手指点她额头。


“这么说阿姨要教我了?”夏海音喜出望外,拉着阿姨的手上下摇晃,像个天真地孩子。“谢谢阿姨,我啊,最~~爱你了!”


“你啊,撒娇的时候谁都爱,脾气一来就谁都不管了。”阿姨笑骂,话虽如此,还是拿这个俏皮可爱的少女没辙。“想学哪些菜?还是我从最基本的开始教?”


“我想学这些。”夏海音递出菜单。


“唷,还有指定菜色?”阿姨浏览菜单。“你挑的这些菜都不简单啊,很费劲。”


“没关系,我很聪明的,一定难不倒我。”夏海音对自己很有信心。“一次学不会,两次也会了。”


“这么坚持?”阿姨挑眉。“我想想,是不是我们家海音在学校喜欢上哪个男同学了,所以要学着做便当给人家吃?”


夏海音闻言,脸颊乍红。“哪有啊?我们学校那些男生一个比一个还傻气,我哪会喜欢他们啊?”她坚决否认。“我是想……反正闲着也无聊,就试试看喽。”


“闲着无聊?试试看?”


“阿姨你别再挖苦人家啦,快教就是了。”


“知道了,你这孩子别急嘛。”


阿姨拗不过她,只得从冰箱里取出材料,从洗菜切菜开始教她,到她能勉强做出两道合格的菜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第2章(2)


深夜,她偷溜进厨房,取出自己事先藏好的便当,微波加热了,拿袋子装好,来敲朱在宇的房门。


今天不轮他值夜班,过了十点,他便睡了,听见敲门声,立即警醒,前来应门,没想到映入眼里竟是一张粉嫩娇俏的少女容颜。


“朱在宇,吃宵夜。”她笑道。


“宵夜?”他愣了愣。“我不饿。”


“可是我饿了啊!”她娇嗔地横他一眼,扯他衣袖。“总之跟我来。”


他莫名其妙,只得跟着她悄悄溜上屋顶。屋顶有个空中庭园,摆着一张野餐桌,她在桌边坐下,打开袋子,取出两个餐盒、一壶冷泡乌龙茶。


“吃吧!”她将筷子递给他。


他怔怔地坐下,不解地摆开这阵仗是何用意。


她也不解释,手肘支在餐桌上,托着粉色粉腮,亮晶晶的眼眸直瞅着他。“快点吃,告诉我好不好吃?”


他被她看得脸热,连忙挟了一筷子鱼香r丝,这道菜是他极爱吃的。


他尝了一口,咽下。


“怎样?”她期盼地问。


没怎样啊。


“不好吃?”她黯下眼神。


“还可以吧。”他自认评论中肯。


她瞪他,樱唇噘起,在月色下闪耀着莹润光泽。


他心念一动,倏地领悟。“这些菜是你做的?”


“现在才知道!”她没好气,撇过脸,轻轻地啐骂一声。“笨蛋!”


他怔住,面对少女似羞似嗔的粉颜,再怎么迟钝也看得出她对自己有好感,否则也不会特别做他爱吃的菜给他吃。


“看!”她将右手大拇指伸到他眼前。“我的手还被烫伤,都起了水泡了,是水泡耶,你知道吗?”


他望着那贴着ok绷的手指,心弦一紧,胸臆霎时柔情满盈。“不要紧吧?你这样能拉小提琴吗?”


“幸好伤的不是左手,左手要按弦,会更痛。”她朝他吐舌头,爱娇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


他神智一晕,热血冲脑,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可以,她是他保护对象的外甥女,于公于私,他们之间都不该有感情牵扯,而且她才……十八岁。


“你干么都不说话?我做的东西有那么难吃吗?”


不难吃,只是……滋味太复杂了。


他埋头,吃得狼吞虎咽,不敢细嚼,他比她大了六岁,比她更懂得抗拒爱情的必要。


“吃完了,走吧。”他站起身。


她不敢相信地瞪他。就这样?


他逃避她失望的眼神。“太晚了,你该回房了,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她呛声。“我们正大光明的,又没做什么。”


孤男寡女,不管有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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