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个托也还坐在牌桌的一角,是按之前的规矩发牌,还是不出老千,这让发牌小姐非常矛盾。她不知该怎么做,以前,她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又没有得到洪东m的任何指示。
“发牌啊!”全广兴见发牌小姐呆站着,不满道地敲着桌子,道。
发牌小姐还是不敢发牌,她转头看来看去,想寻找救命稻c。可是,周围的人头攒动,却没有可以作主的人。她也不知问谁才好。
“喂,还不发牌!”龙应唯两颗钢珠敲在牌桌上,蓬一声,震得桌子震颤一下。
三个老家伙后面的打手个个如狼似虎,目s凶光盯着发牌小姐,好像要一口吃了她似的,也齐声喝道:“快发牌!”
j十人同时大喝,声音如焦雷,震得人耳嗡嗡作响。发牌小姐也是见过世面的,但没遇过这种大场面,才会惊惶失措,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被众人一喝斥,更是慌了神,r跳了一下,脸都青了,一对大眸子充满了惊恐,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样子可怜而无助。
在这当儿,一个叫陈德之的全广兴的手下想过来chou发牌小姐的耳光,但被王小兵闪身过来,一把将他推得倒跌开去。
“等我来。”王小兵排众而出,走到发牌小姐身旁,微笑道。
发牌小姐见是王小兵,也知他是洪东m的g弟,但没有赌场管理者的吩咐,她也不敢随便离开这个岗位。
“让他发。”一个nv人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正是洪东m已来到牌桌旁,挥了挥手,叫发牌小姐让开,让王小兵来发牌。
得到了吩咐,发牌小姐才点头如获大赦退了下去。
“东m,来玩两把吧。”全广兴笑道。
“没问题。”洪东m也坐了下来。
坐在牌桌旁的四人,个个都是脸挂笑容,但却没有给人和谐的印象,在那一张张笑脸里,倒是透s出无穷的杀气,使人心里发mao。
围观的人都有些害怕祸及自己,想离开,但好奇心又重,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以,也没j个人离开的,不过,不敢站那么近,都是远远地看着,一等有什么风吹c动,便趁早开溜。
二百多人在这间地室改成的赌场里,大家呼出的二氧化碳使气温升高,每人的脸庞都泛着一层油光,乍一看之下,这些人都站着纹丝不动,跟一樽樽雕像没什么差别。会有这种感觉,主要是这里静得落针可闻,给人一种诡异的印象。
洪东m心里也有点不安。
本来,她以为今晚只有全广兴一伙来这里,可结果却是三个老家伙都来了。
忽然之间,她感到非常愤怒,想到平时对这三个老家伙也还算尊敬,如今,他们却要联起来对付自己,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也太嚣张了。内心虽怒,但眼下也不是发火的时候,得冷静下来,先把这一波危险化解,过了之后再想法子对付他们。
龙应唯目光在王小兵身上停留了j秒钟,想要说什么,嘴唇蠕动j下,却没说出来。
“小子,可不要出老千,不然,被抓到,就砍了你双手。”全广兴气焰最嚣张,冷冷地盯着王小兵,非常不客气道。
“不用你多嘴,我自有分寸。”王小兵与发牌小姐不同,他经历过更大的场面,对这种不大不小的阵仗,不会不知所措。
“你说什么?!”全广兴非常怒火,重重一拍牌桌,立起来,指着王小兵,道。
“三爷,算了,大家玩牌,别计较这种小事。”龙应唯连忙作和事佬,笑道。
“今日你不给老子道歉,不会给你好看!”全广兴怒气冲冲道。
他们这些老古董,手里虽有实力,但他们却是忘记了这个世界是朝前走的,年轻的终究会替代年老的,这是历史规律。但老古董们都看不起年轻的,觉得自己还是比他们强许多。
可是,年轻的实力却不容忽视。
王小兵的整t实力比全广兴的确实要差些,但要是真的火并起来,只求同归于尽的话,那也可将对方消灭。
所以,王小兵也没什么可害怕的,冷笑道:“我没有错,不需要向你道歉。我最不喜欢别人用手指指着我,要是还不拿开,那就不要怪我出刀了。”说着,忽地将军刀chou出,cha在牌桌上。
这时,全广兴已没有台阶可下了。
如果他还继续指着王小兵,那他也清楚得很,必然会被对方一刀挥来,要是削中了手指,那就断了,这可不好玩。不过,要他现在缩回手指,又没面子。
霎时之间,场面火爆之极。
全广兴背后的小弟都已涌了上来,准备动手。
而洪东m的小弟也已围了过来,大有开打之势。
如果真的动了手,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三个老古懂只是想来入g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动手。何况,龙、古二人对洪东m也没有大仇,今晚也只是想来分一杯羹,不想动刀动枪。
于是,龙应唯站起来,笑道:“大家别动怒,都是朋友,算了,别计较。”
古海华三角眼瞥了一眼王小兵,好像在思索什么,过了两秒钟,也冷笑道:“老全啊,我们不是说了来这里玩牌吗?怎么就要动手呢。不要跟后辈计较那么多了。玩牌要紧,来吧,大家玩j局吧。”
二个老古董这样说了,全广兴借机下台。
“你小子小心,日后!走着瞧,这次就给面古爷与龙爷,先玩牌。”全广兴憋着一肚子气,狠狠道。
“我一向都不小心。给谁好看,那还是个未知数。”王小兵冷冷地扫视一眼,不屑道。
全广兴气得要死,却自知再斗嘴下去,自己一点便宜也占不了,反而越来越丢面子,只得掏出一支雪茄,点燃,吸着,一双还算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王小兵,在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愤怒。
这一场小较量,洪东m看在意。
如果王小兵不出面,她都会出言讥嘲一番全广兴,气一气他才爽。如今,王小兵帮她做了,她内心感到非常高兴,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三个老头,暗忖:长江后l推前l,前l死在沙滩上。
“发牌,发牌。”龙应唯连忙c促道。
于是,王小兵开始洗牌,准备发牌。他会玩三公、二十一点,锄大地、诈金花、梭哈等纸牌赌博项目,不过,他比较少赌,只是有时当作娱乐玩一玩而已。他不会老千。
“换一副新牌。”全广兴背后一个马脸男子在他耳边了一句,他便忽然开口道。
那马脸男子可能是怕这副牌有古怪,因此提醒全广兴。王小兵感到好笑,不过,这也是赌桌上的规矩,别人可以要求换牌。
“拿一副新牌来。”王小兵问那个发牌小姐。
“稍等。”那发牌小姐很感激王小兵帮了她的忙,要不然,她现在可能会吓得流尿。
一会,新牌拿来了,王小兵洗好牌,问道:“要玩什么?”
本来,这张牌桌是玩三公的,但既然是四个黑道老大要玩牌,那可能不玩三公,他问清楚。
“就玩三公吧,这样方便些,不用发那么多牌。每注至少一百块,上不封顶。”龙应唯把一沓钞票放在牌桌上,道。
“谁做庄?”王小兵扫视一眼。
“我吧。”洪东m向后招了招手,有人递过来一沓百元大钞。
随即,王小兵给每人发了一张牌。在他发牌的时候,站在全广兴背后的那个马脸男子专注地盯着他,分明是想看他有没有作弊。其实,王小兵根本不会老千,所以无须担心,大方发牌就行了。
三公,以三张公仔牌最大,其次到九点,最小是零点。
给各人发完第一张牌,就轮到赌客下注。牌面以全广兴的梅花j最大,他取得下注话事权。chou出二张百元钞,放在牌旁,道:“二百。”
其他三人跟下去,各自放了二百块在牌旁。
接着,王小兵给四人又分别发了一张暗牌,再接着发最后一张明牌。
等发完第三张明牌,这时,第三张明牌以龙应唯的黑桃k最大,轮到他拥有下注的话事权,他看了看自己的那张暗牌,一副x有成竹的神气,道:“五百块。”
说着,丢了五张百元大钞在牌旁。
其他三人也各自看了看自己的暗牌,然后都决定跟下去。
“九点。”作为庄家的洪东m将暗牌揭开,笑道。
全广兴与龙应唯都只有七点,自然要输二倍,底金是七百,这一局他们分别要输一千四百块。
古海华也是九点,但牌面上洪东m以方块q最大,而古海华只有红心j最大,因此,还是洪东m赢了。
这一局下来,洪东m就赢了四千二百块。
这不是小赌,而是真正的大赌。
随即,全广兴骂道:“他m的,等老子手气好了再玩。姜鑫,你帮我玩一局。这次一注至少一千,上不封顶。”
看着四人玩的注越来越大,外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虽不是自己玩,但也颇为紧张,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上。其实,只有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四人这样赌下去,必然是会出事的。
当姜鑫代替全广兴来赌的时候,龙应唯与古海华的眼睛都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兴奋,这一细微的变化,被王小兵看在眼内。
“从这个人的表现来说,应该是个老千。刚才他给全广兴提意见,明显就带有老千的迹象。既然他敢上场参赌,那就有必胜的把握,不然,全广兴也不会叫他来玩。”
王小兵盯着姜鑫,心里想道。
听全广兴说一注至少一千,那估计待会的赌注会下到一万以上,要是被这姜鑫连赢j局,那都不得了。俗话道得好:防患于未然。
既然感觉姜鑫有八成是老千,那就不给机会他表现。纵使他有再高的老千之术,也无法发挥出来。
但怎么样做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
王小兵脑筋还算灵活,想了一想,便找到了一个法子,然后笑道:“洪姐的赌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待会如有冒犯,还请原谅。”
刚才,在场的人都见识到了王小兵的强y,既然他这么说了,那等一阵就极有可能会有出人意料之外的事发生。是以,众人都屏息等待,想看一看他说的“不成文规定”是怎么样的。这些赌鬼可从来没听过有什么“不成文规定”。
莫说他们,就是洪东m都没听说过。
不过,她知道这是王小兵耍的花样,心里好笑,也不置可否。
当众人看向她时,洪东m才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但又不说是什么“不成文规定”,令在场的人更加好奇。
而姜鑫还不知道这个“不成文规定”是临时制定出来限制自己的,还一副老子技术高超,赌遍天下无敌手的神态。
“还是玩三公吗?”王小兵边洗牌边问道。
“对。我做庄。”洪东m也不清楚王的“不成文规定”是什么东东,很想快点看到。
于是,王小兵给四人各发了一张明牌。
从牌面来看,洪东m的方块十最大,她赢了钱,更有底气,丢出二千块,道:“二千。”
其他三人想也不想,便各将二千块丢出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赢定了的神se。其实,在赌场上,如果单凭运气来决胜负,那是很难赢钱的。俗话说:十赌九输。就是这个道理。只有会出老千的人,才能十赌九赢。
看姜鑫那神态,王小兵觉得他可能真有高超的技术。
如今任凭姜鑫发挥,今晚洪东m可能要输j十万都不出奇。
是故,王小兵一定要阻止姜鑫,他没有信心看出对方的老千之术,但他有办法来遏制对方的发挥。只要阻碍了姜鑫的发挥,那就相当于将他的长处废了。
等下完了第一注,王小兵便发第二张暗牌。
这时,他放下了手中的纸牌,然后一手拔起原先cha在牌桌上的军刀,拱拱手道:“得罪了!”
在座的龙、古、姜三人暗吃一惊,还道王小兵要伤人,脸se一沉,下意识地往后缩着身子,只等王小兵军刀匕首一刺,便立刻往后倒去,免去一劫。
三个老古董的小弟也都踏前一步,准备救驾。
不过,王小兵却不是要伤人,只是要用军刀去刺纸牌而已。他在四人的牌上都刺了一刀,使各人牌桌上的一明一暗的两张纸牌都有一个刀印。这样一来,这牌就有记号,下次就不能再用了。但反过来,会老千的人想要换牌,那也是没可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四人之中,首先是姜鑫发飙,怒道。
“这位朋友,刚才不是说了吗?洪姐这赌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在进行大赌的时候,防止别人出老千,当发了牌之后,都要用刀刺上一刀。你难道想出老千?”王小兵冷笑道。
“你说什么啊?”姜鑫恼羞成怒,脸红道。
“你要是不想出老千,那就接受这条规定。不然,我们是会当你出老千的。”王小兵凛然不可侵犯,迎视姜鑫那愤怒的目光。
至此,在场的众人才知道他说的“不成文规定”是这么一回事,既为他的聪明所折f,又为他的大胆而替他捏一把汗。毕竟,他面对的是三个有势力的老古董,并不是一般的混混,稍有得罪,就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洪东m笑了。
刚才,当全广兴要换人的时候,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一个老大让给一个小弟来玩牌,也有点怪异,按常理来看,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是以,她也怀疑姜鑫是老千。但不能一看到人家上来就说人家是老千,还得抓到证据,方能说他是老千。在未看到证据之前,她也奈何不了他,只憋着一g气在心里。
等到王小兵“不成文的规定”亮剑之后,方暗叹这条计用得好。
三个老古董脸se立时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