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风雨钻进车厢,明芝打了个冷颤。
“妈呀,冷死我了。”
旁边的明珅看她一身狼狈,衬衫半透,甚至可以看到锁骨的形状。他皱眉,从后座找了件前两天落下的外套,往她身上一丢,“你同学没伞?”
明芝铺展开外套,盖过肩膀,抖着唇:“有啊,但没用,这雨太大了。”
“笨。”
明珅启车上路,雨刷刮着,前路茫茫,他开得很慢。明芝裹着他的外套,缓了半天身体才回暖,她吸了吸鼻子,问:“你不是说就等我十分钟吗?”
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明珅目不斜视,“放你一个人淋雨回去,我怕不是跟你有仇。”
明芝重重地嗤了声:“你本来就是我的仇人。”
“那看来我这是以德报怨。”
“臭不要脸。”明芝撇撇嘴,把外套往上提了提,“对了,妈妈已经帮你把房间拾好了,你回去把东西往里放就行。”
“嗯。”
过了一会儿,明芝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诶,你是不是还没见过我的衣帽间呢?”
恰逢红灯,明珅刹车,斜乜她一眼,没有说话。
*
当初听到要搬家,最开心的人非明芝莫属。
一个月前她就随沈婷去看过房子。三层的欧式建筑,附带庭院,沈婷还说要种红豆杉,连风水位置都找人看过了。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明芝更在意的,是她终于拥有了自己的衣帽间。她总算可以,不用再和明珅挤用一个衣柜了。
明珅这厮,说是她哥哥,却从来不尽哥哥的本分,脾气臭得很,天天就知道欺负她,道貌岸然,白瞎一副好皮囊——
在旧家,他们俩的衣柜是共用的,明珅房间大,衣柜便放在了他那边。
小些时候还好,明芝衣服少,明珅尚且没那么龟毛霸道。直到他升了高中,他整个人都变了,别扭得不行,甚至警告勒令明芝,以后绝不允许她在他睡觉的时候进他房间。
明芝莫名其妙,没当回事。毕竟他自己就经常一大清早的掀她被子叫她起床。一个不会以身作则的人,说话哪有什么权威性啊?
结果,隔天她不打招呼地进他房间拿衣服,还真就被他认真地揍了一顿。
之后明芝便将明珅这一反常行为称作叛逆期作祟,并决心不再去惹他这中二病。
可万事哪有绝对之说。
高一暑期某天,她要出去玩,好死不死忘了提前拿衣服。而明珅那阵子刚熬过高考,天天都在外面疯,前夜更是玩到凌晨才回,不睡到中午是不可能醒的,她不用扭门把都知道门从里面锁了。
卑鄙小人。
眼看着与裴丽丽约定的时间要到,自己身上又还穿着睡衣,明芝急着拿衣服,心生一计,跑到了阳台。
旧家在二楼,客厅和次卧的阳台挨得很近。明芝目测自己的腿长和阳台之间的距离,觉得可行,胆一肥,竟真就让她翻了过去。
阳台门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