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珅一回到家就觉得不对劲。
屋里静悄悄的,他开了灯,喊芝芝,无人回应,只能看到一扇紧闭的房门。他走过去,直接摁下门把,却是没成功。
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明珅皱眉,敲了敲门,“芝芝,你在里面吗?”
良久,里头才传出一道瓷里瓷气的声音:“我想睡觉。”
明珅眉头皱更紧,“你不舒服?”
“不是。”她有气无力的,“你别管我,我就是困了。”
隔着一扇门,明珅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太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默了默,没再扰她,“那你先睡,饿了再叫我。”
“……知道了。”
然而她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明珅去洗了个澡,出来见她这边还没有动静,不担心,便进厨房下了碗yan春面,知道她喜欢吃七分熟的荷包蛋,还多下了一个。
沈婷的卧室里是有家里所有卧房的备用钥匙的,明珅在床头柜里找到,才试第一把,就打开了明芝的房门。
“怎么不开灯。”明珅放下面,边说边把灯打开。
床上的人不太适应光亮,明芝用手挡了挡,再放下,双眼的红肿直将明珅给看愣了。
他愕然:“你哭了?”
不算那种挤下几滴泪的无关痛痒,b如被他打pgu,b如恶作剧地假嚎,b如看电影太感动,b如在床上被他口到ga0cha0……实际上明芝很少有嚎啕大哭的时候。在明珅的记忆里,能让她哭到眼睛肿成这个程度的,只有初中那年,他陪她回宝田镇找亲戚却被人嫌弃的那次。
他敛了神se,两步就坐到床边,直问:“谁欺负你了?”大有她说一声他就出去帮她算账的架势。
从小到大,他替她打过的架,多得十根手指头都数不清。
他最是护短的。
明芝又想哭了。
但她今天断断续续哭了俩小时,现在也实在是挤不出新鲜的眼泪,她只觉头昏脑胀,可一看到他放在斗柜上的面,鼻尖又冒起了酸。但她没再掉眼泪,只说:“明珅,你说得对。”
她说,他说得对。
明珅隐隐猜到什么,他声线也变得不太平稳:“是不是程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