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阶上,我的心开始变冷,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吗?每日在你身边用心待你的人,也有可能是别人派来的卧底跟班。看着她哭得前翻后仰的样子,我叹了口气,“我不再是王妃,恐怕帮不了你。”
说完,我踏下台阶迎风而去,她的哭声顿停一会儿,似乎不相信这会是我的平日态度,随后又是震天的哭声,隐隐,风中传来了厉喝声,“再大声就把你的舌头剪了。”
帕斯星,典儿是真做错了,但你以为现在把她弄到我面前来,就可以让我心软来找你吗?你大错特错了,我不会再来找你。
迎着冬夜里的晚风,我一路走,一边沿途做标记。这个地方是刚才走过的,现在就绕道而过,在这里再做个标记,一路走走停停,凭着某种敏锐的方向感,感觉差不多有眉目了,记得当初随同歌舞团进来时,有点印象,这周围的景色有几分眼熟,还有那里,那个长长走廊的y暗角落里,我曾度过三个夜晚。终于找到这里,兴奋之余,不禁对自己有了几分钦佩,还是不简单啊,必竟是从异世界来的。
连蹦带跳,我顺着印象中进来的路迅速前行,看来自己还不是路痴了。欣喜之中,我隐隐看到了皇宫的宫门处,眼睛亮了起来。
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不远处宏大宽阔的青铜门,在暗夜里仍然散发着庄严肃穆之感。
“姐姐。”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停住,却没有回头。
“姐姐,”她走到了我面前,一身黑衣夜行衣,面纱从头包裹到脚,“你真的要出去吗?”
我点点头,不知道她意欲何为?
明月的眼睛里有着异样的神色,“姐姐,这一路,你辛苦了。君王陛下特地令所有的人都不得出现在你面前,不得与你说话,不得给你指路,以为你必走不出皇宫,但我知道姐姐你可以的。”
“保重!”我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然后迅速朝前走去。
“姐姐,”明月在后面大喊,“我知道你不服气,你不甘心,可会轻易放弃,那不是你。”
我佯装没有听见,仍然走向那扇象征自由的宏大宫门,这个时候,我已经快到门口了,坚决不能放弃,我一定要坚持住。
“姐姐,”明月的哭声传来,“姐姐,你能不能不走,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的哭声楚楚可怜,回荡在这个寂寞的夜里,凄凉无助,忽然想起了我们两人曾悄悄奔跑在初冬夜里的小雨里,她说,“青依姐姐,要是我们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我深深地呼吸了两次,回过了头,“明月,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因为,你很聪明,你会适合这里的生活,而我,真的不属于这个地方。”
“姐姐,”她哭了,泪流满面,“你还记得那个在第五王妃婚礼上行刺的男孩子吗?他就是宝爱族族长凯利文的儿子,是我母亲的弟弟与多依云的儿子,他已经十五岁了,他不大了解过去,曾经策划过好几次谋杀,均以失败告终,但全都顺利逃走,只有这次,这次在婚礼上计划彻底失败,被国君给生擒住,再不会放过他,马上就要行刑斩首了,姐姐,你救救他,他是我母亲弟弟的唯一儿子,是我们至亲的亲人。”
凯利文的儿子?我印象中的凯利文,还是那个拿着一柄红色图腾剑,骑着高大战马的高傲男人,当年被我的精灵之星与帕斯星的高超谋略所打败,回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仍心有余悸。现在他的儿子,居然已经这么大了,是那个在蓝色湖边寂寞吹着风笛的紫色短发男孩。
心有不忍,还是道:“我与帕斯星已经分手,你们的事情再也与我无关,明月,你是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孩,必然会有办法的。”
第二十八章 离 宫(五)
说完,我径直走向了宫门,泪流而下,任由冷风吹。
“姐姐,你好狠的心,”明月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哭喊,“我们是真的救不了他……”
达伊和一大帮卫兵正站在宫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我走到门口,不敢回头去看。
“能开一下门吗?”我问达伊。
达伊默然无语,半晌,他作了一个手势,两旁的高大个子卫兵开始打开沉重的宫门。门吱哑吱哑的作响,缓缓地打开。
我刚往前走了两步,明月忽然从后面冲了过来,跪在了我面前,哭泣着,“姐姐,我求你,我求你救救莱斯雷,救救他,”她在地上磕着头,额头上磕出了鲜红的血,抽噎着:“我知道我的请求很过份,可是,我们家族真的不能没有莱斯雷。我母亲只有一个亲弟弟,可偏偏与多依云阿姨在一起,再也看不上其她女人,仅有这一个儿子,如果血脉一旦断掉,我母亲的家族就再也后继无人了。”
“姐姐,我求求你了,”她哭得不停咳嗽与喘气,“我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国君改变命令的,他向来说一不二,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只有对姐姐,才会心软和退让,姐姐,我求求你了。”
我深深地叹息,好一招苦r计,明月是聪明的,她知道为达什么目的用什么方法,d悉世事,对不同的人应用不同的策略,并深谙对方的弱点,便能一攻即中,而我的弱点就是太心软,但,我下定决心要改变它。
“对不起,明月,”我绕过她,试图走到门外,她也顺势而跟着我,站了起来,紧追不舍,哭泣声不断,“姐姐,我知道我不管说什么可能都改变不了你的心意了,可是,我仍然怀有一线的希望,再次哀求你。我从前和阿母的确对不起你,做过一些错事,但我们真的对你没有恶意,现在请你给我们一个希望,一个家族血脉不断的希望。”
明月哭着,站在宫门外,雪花又开始飘落,飞扬过她的身体,弄湿她的眼睛,可她浑然不觉,流泪而傻傻地看着我。
我捂住了胸口,一种难言的感觉涌遍了全身,从头到脚,都有一种出奇入骨的寒冷,血管都仿佛在慢慢地凝固,身体渐渐地冰凉,这些人,全把我当成了护身符,那么有谁,有谁可以来在乎在意一下我的感受呢?我是无辜的,我并不亏欠你们的啊,你们的一切,又与我何干?要我来替你们买单,替你们偿还,我原青依并不是圣人。
我停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空中飞舞的雪花,夜空里的雪花,往往只有火光下才能看清,没有亮光的角落,只能感受到飞絮般的绵绵降落感觉,我的脸上,断断续续地落着轻轻的飞絮,即化而融。
达伊静静地,在皇宫门前,仿佛刚才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明月的哭声已经停止,眼神里渐渐出现了绝望。
难受至极,我再次深呼吸,拼命吸着这异常寒冷的冷空气,深深地吸入肺部,感受着这刺骨的冰冷,才能有莫名的畅快。
“达伊,”我缓缓地对他说,他转过脸来,一脸的平静,“带我回去。”
“我其实并不记得皇宫里的路。”
风继续刮着,雪下得愈发大了。
只有在这个房间里,燃着温暖火苗的古典优雅的美丽壁炉的屋子里,才能驱散这个零下十度冬夜里的寒冷。
我躲在房间的小小角落里,极其舒适,和惊人柔软的紫色地毯上,没有点燃火烛,只是出神地凝视着壁炉里的跳跃火光。
一阵冷风吹进,门被谁轻轻地推开,随后寒风又消失无踪,他来到我的身边,站立在我面前,随后,与我一起靠坐在角落里。
我们俩全都沉默不语,没有一人肯先开口说话。
他迟疑一下,转坐面向我,然后开始轻轻抚摸着我温热的脸庞,“对不起。”
我摇摇头,感受他的粗糙大手在我脸上触碰时的微妙感觉。
“不要再生气了好吗?”他小心翼翼地抓住我的手,并用温软的唇轻轻吻着我的掌心。
“帕斯星,”我忽然问他,“在遇到我以前,你和谁睡得最多?”
他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表情有一丝尴尬,然后他回答,“不管和谁,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果我一定要你清楚回答我呢?”
“我不会骗你,”他说,“但是,我希望你能放过我这一次。”
我微笑起来,终究无法真的生他的气,“是不是那个第四王妃?”
“你可真是不依不饶啊,”他无奈地望着我,“我不会骗你,但是……”
他说不下去了,“但是什么?”我问道。
“我能不能下次告诉你?”他狡猾地道。
第二十八章 离 宫(六)
“不能,因为说下次就是想耍赖了。”
他笑了一下,昏暗火光中的笑容特别有男性的魅惑力,尤其像他那样本身就有一张好看面孔的男人,“你知道吗?青依,只有你才能让笑声不断,五年来的我的笑容全部加在一起,都还没有这几天的多。”
“那第四王妃没有让你笑过吗?”我也笑笑,知道他想转移话题。
他作了一个将晕倒的姿势,抱住了我,“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恐怕会被你吃得死死的。”然后,他很认真地凝视着我,“只有你,青依,才能让我觉得生活的轻松与快乐。”
“当年,即便是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之位,我也从没有得到过快乐,至多只是欲望的一种填充与满足,但那天见到了你,我真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我叹息着,“第四王妃可是罕见的美女啊,你当时沉迷于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又回到了话题上。
他把头深深埋在了我的胸前,半晌不说话,也不肯抬头,就像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
午夜时分,我从梦中惊醒,忘了是什么梦,却因惊吓而醒来。
他轻轻地拥紧了我,吻上我的发际,每次只要我一醒来,他便会立刻发觉。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我转过身,面对他,“只是有点睡不着。”
“为什么?”
“好像想起了当年宝爱族一战的事情,至今仍心有余悸,太过惊心动魄。”
“这就怕了?”他看穿我的心事,微笑着吻了一下我睡意模糊的脸,“好像不像你。”
“这确实是我,”我说,“其实我的胆子很小,有时不愿意耽在这里,就是怕卷入你们的争权夺利,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怕自己不够聪明与能干,而成为你的拖累。”
他深深地凝视着我,“青依,我能够认识你,是多么的幸运。”
“我也一样,”我也轻轻地抚摸着他英俊的脸庞,滑过他高挺的鼻梁和温柔的唇线,“我跟随着你的五王妃一起来到赤鹰国时,在途中曾见到一个紫色短发的男孩无限孤独与寂寞在吹着风笛,我当时就在想,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都在想着那无从知晓的心事。帕斯星,我当时正在想你,还发着烧,并在迷糊中念着你的名字。而那个男孩,我特别有感觉,觉得他和我一样,都是那么的孤单和无助。”
他吻着我的手指,“没想到是明月打动了你,我以为我可以让你回心转意的。”
“可说是她,也可说不是,”我靠近了他,咬住他的唇齿,喃喃说着,“是为了我们。飞云族曾经为你登位而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现在他是他们的母族后代的唯一传人,断其血脉,恐怕不祥。而且他的父母当时也确实因我们而死,他几次三番前来复仇,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压在了我的身上,身体紧贴,在我耳边絮语,“那你难道就忍心让你的男人死在他的手上?”
“不会的,”我吻上他的唇,“他永远也不会成功,因为,他在族中的使命太重,他还需要你的扶持,你死了,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从我的身体上下来,眼睛亮了起来,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谁说你不聪明的,以后谁再敢说,我把他的头砍下来。”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吻上我的笑容,深深沉醉其中……
但我不知道的是,帕斯星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现在想想,我真是够笨的。
对于莱斯雷一事,他本身就是另有打算。
原本,莱斯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皇权权威,除了最后一次在婚礼上的行刺是以真面目出现的以外,其他都是假面妆扮,采取种种不同的手段来谋刺君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早就该死上一百次了,并且他的这种行为还令不少皇亲贵胄们侧目,议论纷纷,涉及到了多年前的一场战役,扫了君王的面子,不杀他的话更是难以以儆效尤,国君的威信不能竖立,后果极其严重。
但是,从另一方面考虑,真的杀了莱斯雷,其实对他的利益不大。
第二十八章 离 宫(七)
当年,帕斯星夺位成功,飞云族扮演了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大家都是利益互靠的关系,如今,他顺利执掌国家,飞云族在流浪部族中的地位也是如日中天,实力比起从前更是有所提高,不容小看,他可以极为充分地利用对方的资源为自己所用。因此,出于对飞云族的控制,他迟疑着是否下手,必竟,在某些方面他会不好交待,但是不杀他,君王颜面扫地,一国之威严也无法竖立,更重要的是,他也难泄心头之恨,便一直处于游离与犹豫之中。
但在反复权衡利益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放过他,并集合了一定的人力物力,极其有力地证明此人并非飞云族直系血脉相关之人,而是某一介叛臣之余党,罪名成立之后,随便找个人代替他赴法场,准时行刑。另一方面,他相当秘密地将莱斯雷进行严酷拷打后送回飞云族,并加以严重警告,提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于是,飞云族现任族长,从前的老族长的儿子,协同族母白珍珠信誓旦旦地保证,莱斯雷将受到飞云族的严厉族规惩罚,并在五年内必不会踏出族内一步。
他们会让莱斯雷想通,让他终有一天意识到,即便两人之间有着比山高,比海深的刻骨仇恨,但相比帕斯星对于族群的利益而言是微不足道的,更何况对莱斯雷自己这样本就属于飞云族直系血脉的人而言,部族利益总是远远高于所有所有的一切。
此外,他下令公布桃李代僵之人斩首的那一天,正好是我闹着出走的那天,他就是极为巧妙地利用这件事引出明月哭泣爱闹的个性,成功阻止了我的愤怒离宫。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在那种情形下,自是不肯亲自出面挽留,只能暗暗想着采用其他可加利用的方法了。
明月对帕斯星的计划一无所知,只是以自己对帕斯星的了解,再加上思虑到谋刺君王一事确实后果极其严重,便不疑有它,信以为真,慌了手脚,见我要负气出宫,便精心打扮一番前来阻拦,并且意料之中的一切顺利。
我后来感叹良多,帕斯星真是用心良苦,仅这一件家务小事,就巧妙地运用关系网,顺手牵羊,处理得玲珑剔透,滴水不漏,各方面都达到了目的。
第7卷
第二十九章 裂 痕(一)
在宫中小住了一段时间,对许多事情也开始有所了解。
最美丽的第四王妃雅蜜儿,是赤鹰国第二宰相的最小女儿,不仅以美貌闻名全国,而且跳舞跳得非常精彩美丽,当年在年终烟火庆典会上就是以一舞而惊动四座,美艳绝伦,也打动了帕斯星,将她册封为第四王妃,并享受过一段极长时间的独宠,一时在后宫中无人能敌,连明月这样攻于心机的女孩都拿她毫无办法。
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婚礼上在他面前招摇性感的那群跳舞女郎,难怪他当时未被迷乱吸引,原来是见识过最精彩的表演了。
而皇后之纱,赤鹰国鼎鼎大名的极品贵族之家族第一宰相的唯一女儿,对我来说,是一个谜一般的人物,作为皇后,后宫里掌权最盛的人物,她退居幕后,沉静低调,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我从未见过她,她也没来找过我,两人之间,形成一种奇怪的对恃。这里的后宫,不像我们那边世界里历史记载过的一样,好像娶进来一位妃子,第二天就要立刻给皇后请安,但是这里,并不需要。
在某种情况下,这微妙地平衡了后宫中一种寂静奇异的氛围,避开了正面冲突,颇有点你不理我,我不理你,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而第二王妃,她是我和帕斯星之间最惨痛的记忆,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作为多罗列国第三公主的她,因为当年的一念之差,而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据说,现在被关押在水牢,任何人都不准去见她。我从未在帕斯星面前提起过她,甚至于每一次想起她,心中就会隐隐作痛,所有的错,所有的对,现在都已不再重要。我们不能再提及这个名字,否则我和他,一定会再次被深深的伤害。从这方面来看,我是自私的。
另外,照这样算起来,其实帕斯星没娶几个老婆,除了皇后正妻以外,他基本上只有两个妃子,明月和雅蜜儿,希思美如现今被禁在水牢,七公主是最近才娶进来。
实际上,也许,我不该怀疑他对我的感情。
风波过后,我的生活又平静了下来。
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已经来临,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打开了窗子,“王妃,让我来,”一个眉目清秀的侍女急急跑来,手脚麻利地推开了长弧形的美丽玻璃窗,她是我的新侍女南丽儿,一丝清新的微风迎面扑来,深吸了一下,感觉到了春天的味道。只是,初春依旧寒冷,冷空气仍无处不在。
早上学习本国文字后,用过午膳,习惯性地进行午休。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起身,轻轻地在柔软的地毯上走来走去,无聊至极。
忽然听见了前面外间里传来低低的絮语声,声音极小,如蚊蝇般嗡嗡,显然是在刻意压低。
好奇地走近,极轻地贴在外间门前,原来是自己寝宫内的几个侍女在八卦。
南丽儿道:“典儿最近怎么样?”
“国君这次心软,看在王妃的面上留了她一命,被严惩后发配到乌古城做女奴了。”
几人感叹唏嘘起来。
小侍女羡慕道:“君王陛下对第一王妃真好啊!而且每天都会回来陪王妃。”
另一侍女道:“好是好,可是陛下为何每次都趁中午午休时间去其她王妃的寝宫呢,最近去第四王妃的寝宫就连续去了五次,大家都在说他们非常恩爱的。”
“是的,我也是这么听说的。而且,”侍女的声音更小了一些,“听说他们昨天中午在行宫浴池里一起戏水了整整两个钟头。”
扶着墙壁,我才能使自己的身体不因震惊而滑落倒下。眼神慌乱而没有方向,脑子里一片混沌,决不能相信这样的血淋事实。我原以为他现在只爱我一人,心中只我一人,愿意天长地久。我从不知道,原来他中午还有这样的业余爱好。
哑然失笑,他可真是身强体魄啊,每天中午风流一番,晚上还要来找我再续前缘,我到底算什么?
自此以后,每逢他深夜归来时,我都假装熟睡,呼吸平稳,一动不动,偶尔的翻动也极为自然,他决不会察觉出我是在假睡。我一觉睡至他离去。
不再与他午夜倾心聊天,也不再吻上他英俊帅气的脸庞,更没有理会他午夜时在我耳边轻喃着的情话,情已逝,男人总是如此,一颗心可以给好几个人,可以同上爱上几个女人,同时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