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我回答他,“有点像我们那边的一种饮品,但也不完全是。”
贝丝捧着托盘站在了我的身边,悄悄示意我亲手递给他,晕,有这必要吗,他自己难道没长手,我装作没看到。
帕斯星含笑着看我倔强地站着一动不动,自己伸手拿了过来,亲自品尝了一小口后,略为讶异与欣喜,称赞道,“没想到我的王妃这么能干。”
“这种饮品虽然与我们那里有些不一样,但据我猜测应该还是有提神的作用,喝了之后可以使人精神状态较好,但也不能喝太多,一天最好不要超过三杯。”我补充解释。
阿梅济将早餐端了进来,很快就摆满了全桌。
帕斯星忽然对我说,“今天一整天,我都想陪你。”
“为什么?”我浅抿了一小口咖啡。
“因为,太久没有见面,我想好好看一下你。”
整整一天下来,我和帕斯星几乎走遍了整个城堡,我拉着帕斯星东走走,西看看,不断地向他提问题,这是什么地方,那种花叫什么名字,那棵参天大树好高啊,有多大年龄了,他啼笑皆非,但仍对我一一耐心解答,我叹道,“没想到我来你的皇宫这么久,今天才算是完整地看了一遍。”
“你以后想天天看都可以。”他宠溺地看着我。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多的卫兵跟着我呢?因为这会使我觉得自己像囚犯了。”
“不行,”他想都没想,一口就拒绝,“他们必须得时刻与你在一起,防护你的周全。”
晕,我没再多说什么,不想再尝试着挑战他的底线。
只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我也有我的底线,他想晚上过来,我坚决反对。
那日之后,我与他的关系似有所好转,他也经常来寝宫看我,陪我一起进餐,但我始终坚定不移,没让他越雷池一步。
夏日阳光,灿烂绚丽。寝宫里,华丽的房间内,贝丝半跪在我身旁,正在悄悄地劝我与帕斯星同寝之事,阿梅济忽然来禀,“王妃,罗伦大人来了。”
我喜出望外,“快让他进来。”
“是。”
小弟一阵风般冲了进来,“老姐,听说你和君王和好了?”
我睨着眼看他,“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和小弟一个月没见了,他似乎长黑了一点点,他进来后一p股坐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老姐,现在整个皇宫都传遍了,国君为了陪伴你,一整天都没有进入议政中心,这可是几年来破天荒的头一回,姐啊,你这回风头出尽了。”
“只不过,”他嘻嘻笑着,“还有八卦说你始终不让国君进你的房门啊,哈哈……”我一记爆栗打在了他的头上,他抱头溜跑,在房间里四窜,我怒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
“当然不是,”小弟忽地又靠近了我,“姐,我今天还是受人之托而来。”
“哦,”我愣了一下,“谁?”
“宁多柯。”
我好奇,“他想求什么?”
“他是为了第五王妃而来的,”小弟说道,“他找到了我,希望我能代他向第五王妃求情,把她从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放出来,他说她已被关在里面六七年了。”
我叹息道:“我也很同情她,可这种事,我又怎么开得了口,必竟第五王妃当初犯的可是叛国谋窃罪,当年,她身边的几个侍女都是受过精心训练的一流女间谍,差点儿就把赤鹰最机密的军事情报透露出去,国君都惊得一头冷汗,当即就判了她死罪,后来好不容易才改成了囚禁水牢,现在想要把她放出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六十二章 柳暗花明(五)
小弟道:“窃取一国情报,她可能也是身不由己,一个女人而已,大不了把她从牢里放出来后,再软禁到别处嘛,总比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好。”
我摇摇头,“小弟,你想得太简单了,不管她是自愿,还是身不由己,却总是差点儿酿成恶果,因为如果当时情报真的外泄,赤鹰国就极有可能不是今天的这个样子了,有多少平民老百姓还要因战争而受苦,或颠沛流离,苦不堪言。”
小弟争辩,“宁多柯说他愿意日夜看着第五王妃,以自己的生命作担保,保证不会再出什么事情的。”
我无可奈何地道,“在赤鹰国君的眼里,相比起最利益最核心的东西,人命根本就一点都不重要,宁多柯拿他的命来作保,却不知道他的命根本不值这个价。”
看着小弟一脸的失望的样子,我问道:“你怎么突然间这么想帮宁多柯?”
小弟道:“宁多柯帮了我很多次啊,我们在一起受训,一直是他在照顾我。上次有些上面的人来视察,有个叫云非维纳的家伙处处与我为难,还要罚我多做五百个俯卧撑,并要围着大围场多跑个十来圈,是宁多柯帮我说了几句好话,才没真的这么去照做。”
“你真是个孩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也随宁多柯去看过了第五王妃,”小弟说道:“她的双腿长期浸在污水里,早已全废,并且精神状态极差,恐怕也不会再被她的国家所利用了,把她换一个地方囚禁不行吗?至少能够看到早上的太阳和晚上的月光。”
我说道:“国君不是这么仁慈和容易心软的人,这样吧,我只能说试试看,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也不想太勉强他,不想过多地干涉他们的政事,必竟,有很多政治内幕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强行介入的话,我担心会给他的王国带来麻烦和灾难。”
临走前,小弟忽然对我说,“姐,我知道你终究会选择爱情,选择他。”
“为什么?”我诧异。
“因为,他的身份和现状已是无可改变的了,你不可能改变这个客观事实,又放不下他,自然只能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很失败?”小弟劝慰道,“老姐,没事的,你们两人都太强硬了,真对着干,谁都不可能成为赢家,有时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
我说,“现在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准将来我又会改变想法呢。”
晚上,帕斯星与我一起吃晚餐。我在餐桌上对他说了这件事,他微微一笑,“是你的弟弟向你求情的吧?”
我喝了一小口水,“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他似不经意地道,“听说他最近和第五王妃走得很近,经常和宁多柯一起去水牢里看望她。”
“你不会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吧?”我恼怒,“我弟弟才多大,才十七岁而已。”
他戏谑道:“十七岁的男人,在我们这边早已成婚好几年,孩子都有几个了。”
我的脸涨得通红,“你在说什么啊,在我们那里,十七岁真的还只是大男孩。”
他笑了起来,对我说道:“如果你让我今晚在这里过夜,我就答应你的要求,将第五王妃从水牢移至黑鹰塔软禁,让她能看见每天的日出日落,你觉得如何?”
我目瞪口呆,这个男人真会落井下石啊,同时觉得自己脸上烧得更厉害了,简直就要发烫,“你,你……”我结结巴巴着,“怎么能提出这种要求?”
他凑近了我,眼眸亮闪闪,“我为什么不能提出这个要求,我是你的男人,不行吗?”
“换一个,”我扭过了脸,“这个要求不可以。”
“不换。”他固执己见。
“那这样吧,”我软下了语气,“你可以在这里过夜,但你并没说明一定要在我的房间里啊,我允许你在我的房间外打个地铺,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你说呢?我当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决对不会睡在你的房间外。”
我晕,当晚,我们没有谈拢,不欢而散。
第15卷
第六十三章 闹事之事(一)
夏季已走到末稍,气温开始缓慢下降,风吹过处,微微泛起凉意。
帕斯星自从喝过了我做的咖啡后,便派了一两个厨子过来,专门向我学习如何做咖啡。我当然是悉心传授,并在传授的过程中,又有了新的心得,冒出了许多的新的想法,除了改进咖啡的做法外,还可以根据个人口味,给咖啡再加上奶油,奶昔之类的,能使香味更加浓郁。可惜帕斯星享用不到了,因为他只爱喝黑咖啡,认为这个最提神,而且他也不爱太甜的东西。
因为帕斯星的喜爱,咖啡的名声渐渐传遍了整个皇宫,众人纷纷向我来请教。他们当然不敢直接来请教我,只是或明或暗地塞些金银钱币给我的行宫内众仆役,请他们帮忙传授。我获知此事后,便通知了负责后勤管理的一位主事,我将为咖啡的做法专门开设一个讲堂,设在某一天,现场为大家讲解示范。
咖啡讲堂正式开始的那一天,我的寝宫外面围满了众人,让宫中大群侍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而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一干众人。
我命人将厨房的东西搬到了宫门外,为在场的所有人示范了磨、煮咖啡的全过程,并将其中必知的一些小细节娓娓道来,众人听得看得如痴如迷,结束时,雷鸣般的掌声几乎让人震耳欲聋,贝丝和阿梅济都欢笑得开心不已。
咖啡讲堂成功地举办后,我又让寝宫内的众侍女们帮忙抄写我的刺绣笔记,然后放出消息,如果有谁想学习刺绣的话,我将在某一天发放刺绣手抄笔记,并当场展示我的刺绣作品,感兴趣的话可以到我的专门开设的刺绣课堂来学习。
帕斯星闻知后,坚决反对我亲自去讲授,他的理由很简单,到时人一定很多,如果其中藏有刺客怎么办,人多杂乱,我会让自己处于了险境之中,他决不让我冒这个风险。我向他辩解,不会有危险的,他却始终不肯答应,最后,我们采取了折衷的方式,由我将刺绣技巧传给贝丝和阿梅济两人,由她们轮流代替我去刺绣讲堂传授,刺绣讲堂设在了皇宫内一个暂时空置的别院中。
从此以后,我每天都很忙碌,有时帕斯星过来了,我还在低头穿针引线,他一把就拥住了坐在安乐椅上的我,我惊得哇哇叫,“小心一点啊,我手上可有针线哦。”
他的湿吻落在我的脸上,在我耳边喃喃着,“宝贝,怎么我来了你也没看见呢。”
“我正忙呢。”我没声好气地把针线放在了边上,他好奇地顺手拿起了我的绣品,顿时惊叹欣喜,“青依,你真是能干,怎么能绣得这么漂亮?而且这么精美复杂的图案,你都能把它一针一线地这么细致地纹出来。”
“那当然,”我自豪地一笑,“我姑姑当年可是手把手地教我哦,她绣得比我还要好。”
“青依,你为什么总是不断地给我惊喜呢。”他搂住我的身体,吻上我的嘴唇,舌尖挑逗,旋转交融,甜蜜缠绵间,一阵天旋地转,他就把我放倒在了长长的安乐椅上,我被他吻得迷迷糊糊,丝毫没注意自己的长裙已慢慢地被他轻悄褪到了下面。
他紧紧贴住我的身体,粗糙的灼热掌心抚摸过我的光l肌肤,他的喉咙里发出了闷哼声,低下了头,炙热的激吻不断地落在我的胸前,每吻过一处,舌尖轻点,挑起,就激起我全身酥麻,发烫,被他吻得头晕眼花,沉迷深陷,根本没在意自己已近乎全l,他滚烫的身体与我紧贴一起,刹那压抑的快感与冲动,让我闭上了眼睛,不住地喘息与低低呻吟,可是蓦地,我觉得有某物在不断地胀大,变硬,这个硕大的东东瞬间强压在了我的小腹上,弄得我生痛,也使我猛然清醒。
我睁开了眼,看到了自己几近一丝不挂的身体,和压在我身上,那个上半身已经赤l,沉溺于热烈狂吻我身体的那个男人,我尖叫一声,使出全身力气,一把将他推到了边上。可他随后又压了上来,一副霸王硬上弓的姿态,再次疯狂地吻上。他把我的光l的身体紧紧抱着压下,热吻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体,大手覆盖在了我胸前的浑圆,轻揉抚摸,酥麻遍体,又深吻我的唇,舌头疯狂挑逗,重重的呼吸在我的脖颈处炽热缭乱,我喘息不止,差点儿又要沦陷,这个该死的帕斯星,好像床上技术又提高了,是不是那帮子女人们教他的?
想到这里,我气不打一处来,喘气怒喝着,“帕斯星,你停不停?再不停下来的话,我可就生气了。”
第六十三章 闹事之事(二)
他见我真的生气了,无奈之下,只得停止了手中动作,但仍压在我身上,闷哼着,“青依,真的不能给我吗?”
“不能,”我斩钉截铁,“你快给我起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松开我的身体,站了起来,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我也飞快地拾起了地上的长裙,迅速地套上,他看着我手忙脚乱,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后,为我系上了后面的长长裙带,一声不吭,为我默默地弄好了衣服,看着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硬是强行克制住了冲动,我忽然有点内疚,转头道,“帕斯星,你是不是在怪我?”
他的绿眸黝黑,声音沙哑,反问我,“你说呢。”
我调皮地一笑,“一定没有。”
他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身体,搂住我的腰身,把脸埋在我的肩头,深深吸闻着我身上的淡淡体香,一言不发。
秋天已经来临,金黄色的落叶飘落而下,我打开了窗子,让微凉的秋风迎面吹拂在我的脸上,体会那种惬意与美好。
“王妃,”贝丝在我身边叹道,“你一直没有与王同寝,可他依然对你那么好,日日都会来探望,让所有的人都不知是怎么回事,连近一个月来夜夜得宠的米娜都不敢公然与你作对,其她王妃们更是对你敬而远之。”
我左右而言它,“你们的刺绣课给别人讲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多亏了王妃,贝丝在教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学到了不少。”贝丝回答。
“那就好。”我走到了桌前,摊开了软软的白纸,拿起了笔,准备写就另一种心得笔记。
“王妃,您打算写什么?”贝丝好奇道。
“音乐与舞蹈,”我说道,“你们不是觉得我的音乐特别动听,舞蹈尤为奇异优美吗,我现在就要把其中的窍门和内容都写下来,传授给所有愿意学习的人。”
贝丝不解道:“王妃,别的女孩儿家会一点东西都连忙藏着腋着,然后到了特殊时刻一鸣惊人,只有你,会愿意无私地把自己所会的东西教授给所有人。”
“贝丝,”我侃侃而谈,“我会的这些也是别人教给我的,我只是起一种文化传承作用,这些东西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于所有真正喜爱的它们的人,同时,这也是我真爱这些音乐舞蹈的另一种方式,它们不会因为我而消失,相反,会因为我而永存,并且从今而后变得更好更完美,这岂不是更好吗?”
贝丝吸着气,“王妃,您的这些想法真是闻所未闻。”正说着时,她忽然转头看到了什么,连忙慌乱地行礼,“贝丝给陛下问安。”
我放下了手中笔,回过头,站起了身,帕斯星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我问道,“咦,你什么时候来的?”
贝丝悄悄地退下。
他大步向我走近,把我拥入怀里,这似乎老是他的开场白,每次见我,总是一言不发,然后立马把我抱住。
“青依,”他把我拥得紧紧,“我忽然发觉,我比我的母亲幸运,因为我遇到的人是你。”
我失笑,“你是不是听到了我刚才的一番话,拜托,老大,不要这么感动好不好?这种道理,众人皆知,不是我的创造发明了。”
他正要吻我时,门外忽然有侍女颤声来报,“陛下,米娜小姐正在门外,她要求现在一定要见您。”
帕斯星眯起了眼,状似问我,“她怎么会来?”
“不知道。”我淡淡地,估计是风流债追过来了。
他笑笑,轻吻了一下我的脸庞,“乖,好好耽在这里。”便放开我走了出去。
我冷笑了一下,待他走出房门后,轻轻地跟在后面。
傍晚的秋日金黄色阳光下,米娜站在行宫院内,一身粉色长裙,栗色卷发随意地披散,衬着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尤为美丽性感,一看到帕斯星,便跑过去紧紧抱住他,伤心地大哭,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国君,求您饶过我的哥哥腾哲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云非大人先动手,他必不会一时冲动伤了那么多人的。”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哽咽之时,仍是娇声软语,尤为好听。
“这件事自会有人处理。”帕斯星任由她紧紧抱住,面无表情地回答。
“可负责这件事的是洪都斯大人,他必不会放过我哥哥的,他们从前为了一个女人而闹得不可开交,关系一直很僵,现在洪都斯大人有了这个反攻的机会,决不会轻易放过。”
帕斯星的声音有点硬,“我说过了,这件事自会有人处理。”
米娜失望地抬眼看向他,双眼哭得红肿,楚楚动人,“国君,我求求您先公开声明免我哥哥的死罪吧。”
第六十三章 闹事之事(三)
帕斯星冷漠的脸上依旧没有一点表情,“你先回去吧。”
我站在他们身后,正疑惑着不知发生什么事了,米娜却一转头猛地看到了我,随即尖叫,“就是她,国君,这件事就是她的那个干弟弟罗伦挑起的,如果不是她的弟弟在酒馆里首先找云非大人的麻烦,云非大人又怎么会被惹起了火,与他发生了冲突,而后又正好撞到了我的哥哥,这场争斗才这样开始的,我的哥哥是无辜的,要怪就要怪她的弟弟。”
我的脸唰地一下变白,这又关小弟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帕斯星看到我的脸色蓦地变化,便对米娜命令道,“我说了,你先回去。”
米娜哭诉道,“国君,您不可以这样不公平,为什么她的弟弟也参与了此事,却一点儿事都没有,而我的哥哥却要受到严惩,国君,您不可以这样对待我,请您看在我一直真心待您的份上,饶过我的哥哥吧。”
帕斯星不耐起来,“你再不走,我就要重重地治他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