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贝丝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国君刚刚派人来传话,今晚不过来了。”
我放下了手中的典籍,“他去了哪里?”
贝丝来到了我身边,将温热的牛奶杯放在了我的手中,劝道,“王妃,不要多想了。”
“快点说。”我的手紧紧握着牛奶杯,一股怒气由心底而起,他肯定又去哪个女人那里风流快活了,帕斯星,你真是太可恨了,昨晚还对我温情脉脉,一眨个眼,又睡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
贝丝无奈地叹息,“这是身为君王的职责,他不可能冷落其她王妃。”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望着壁炉里燃烧的旺盛火焰,怪得了谁呢,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是我首先妥胁,不能怪他的三心二意,他从来就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从来没有说过要因我放弃别的女人,从来没有说过,他也不能说,我理解他,非常非常理解,理解他的苦衷,他的无奈,他的自由的性基因,他的放纵生活,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
“王妃,听我说,”贝丝说道,“成为一个国君的女人,必须得承受这些,何止你如此,其她的王妃也全都一样,她们都不能独自占有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只属于一个女人。”
“那,我可以选择别的男人吗,选一个只愿意只有我一个女人的男人?”我哭着问贝丝。
贝丝惊诧道:“那怎么可能,王妃?别说国君决不会放开你,就算你认识了其他的男人,他们此生也不可能只娶你一个人,必定还会有其她的侍妾,你怎么样也不可能完全拥有一个男人。”
牛奶杯从我的手中脱落,雪白的牛r顿时溅我一身,并顺势流了一地,“王妃,烫着没……”贝丝慌忙拉我过来,同时手忙脚乱地擦着我身上的残余牛奶,我摆摆手,“你出去吧,贝丝。”
贝丝匆匆站起,跑到换衣间为我拿了一件干净的粉色睡衣,执意地要为我换上,然后才肯离开。
我关上了房门,c上门栓,背靠着门,眼泪又开始不住地往下滑落。
我能怎么办,要帕斯星独宠我一个人吗?别说他做不到,就算他做得到,那别的女人怎么办,她们全都和我共同拥有一个丈夫,全都每天眼巴巴地盼着他到来,我的独宠和霸道,会使她们终日在孤独与寂寞中度过,成为一个个心狠手辣的怨妇。
真不知道以前中国古时的那些宫廷女人们是怎么度日的啊,唉,几百个女人,在每个夜晚,都只等待着一个男人,看来,不能够责怪皇廷后宫的血腥与罪恶,这漫漫长夜的痛苦不堪中,又有几人能忍受,男人只有一个,当然只能抢了。
“贝丝……”我忽然高叫,并打开了门,贝丝匆忙奔来,“王妃,我在这里。”
我把她拉了进来,“贝丝,告诉我,帕斯星今晚去了哪里?”
贝丝垂眉低眼,迟疑着:“第八王妃裴绿眉拉的寝宫。”
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原来是这样,”我低喃着,“原来如此。”裴绿眉拉在那个暴风雪的日子都殷勤来访,原来是为帕斯星做说客而来,此事成功之后,帕斯星为了感谢她,自然会驾临她的寝宫,与她共度夜晚。
我把门关上,对贝丝重复了一遍裴绿眉拉曾对我说过的话,询问她八王妃所说的是否属实。没想到,贝丝点了点头,“基本上和她说的是一样的。我们人族的生命确实比较短,特别是在皇族,由于压力和无节制的私生活,他们的寿命可能会更短。”
贝丝看着我的情绪低落,不由得道,“王妃,你又何必多想了呢?很多事情都是我们女人所无法改变的,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贝丝,你说,如果我想逃的话,你会不会帮我?和我一起走?”
贝丝闻言吓一大跳,头脑冲动,脱口而出,“王妃,如果你想逃,我当然会帮你,还会和你一起走,你决不能把我一人丢在这里,天空海阔,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和国君一样,同样都不能没有你。”
我惊得震在原地,张口结舌,“贝丝,你在说什么?”
第六十六章 协 议(三)
贝丝惊惶,眼神慌乱,自知说错了话,顿时手足无措,但不一会儿就冷静了下来,她伏跪在地,仰望着我,坦然地道,“王妃,我确实同国君一样,不可能没有你,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觉得生活仍充满了希望,看着你的眼睛,才能忘掉黑暗与罪恶,没有了你,我的心中永远不会像这样每天都充满了幸福感。”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眼神一直凝望着我,坚定而义无反顾,丝毫不后悔刚才所表白的一番话,她接着轻声地道,“王妃,我对你的感情,决不会比国君的少,他不能离开你,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是,我自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王妃,所以,我只愿耽在你的身边,为你遮蔽风霜雪雨,为你解除烦忧,每天都能看到你的笑容,便能成为我贝丝最大的幸福。”
深夜,我一人独坐在壁炉前,默然无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贝丝的爱的表白让我措手不及。
凝视着跳跃的火光,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门忽然开了,一阵冷风伴随而入,我吃惊地站起身,这么晚了,是谁进来了?我早已吩咐下去,不许旁人进来打扰。
但随即,我便看到了来人。他的高高的身形,宽阔厚实的肩膀和胸膛,熟悉的超帅俊脸,深深动人的绿眸,性感完美的唇角,优雅线条勾勒而成的坚毅下巴,这么出众资优的男人,除了帕斯星外还能有谁。
他向我走来,我退后两步。
“青依,你又生气了吗?”他向我再次走近,身上还飘来淡淡的沐浴后的清香,我摇摇头,“我哪敢。”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没有休息?是在等我吗?”
我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不会来,怎么会在等你?”
他叹息着,“有人匆匆向我禀报,你生气了,而且不肯睡觉,你知道我的心有多乱吗?”
“我没有生气,”我摇头,“我只是在为你担心,你夜夜如此,真的就不怕身体耗损过度吗?”
他走到了我的身边,没有回答我,却一下把我打横抱起,“我只知道,如果你再不睡觉,你的身体就会耗损过度。”
我瞪着他,他毫不在意,抱住我径直向前,然后把我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为我盖好了被子,“宝贝,不要再想了,先睡吧。”说罢,他转身便离开,我叫住了他,“你现在还要去哪儿?”
他回转过身,微笑着,“放心,回议事殿,不是去你担心的那种地方。”
我奇怪地问道,“你难道不去睡觉?”
他无奈地摊开手,“没地方睡啊。”
我嘀咕道,“你不是去裴绿眉拉那儿了吗,怎么会没地方?”
“我从不在她们那儿过夜,”他说道,“和她们一起睡觉,我不习惯。”
我不相信,“不可能,你上次不是在米娜那儿过了一晚吗?”
“是离她很远的一个房间,”他回答,“只不过是我特意要他们对外传我和她一起过了一晚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坐起了半个身体,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的绿眸里浮起了一丝调皮的微笑,然后走近了我,“还不是为了气气某位王妃,谁让她在新婚之夜把自己的男人赶出了房门。”
我低下了头,没搭理他,他坐到了我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抬起我的下巴,向我面对他,“青依,”他轻声地问我,“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安睡吗?”
冬夜的寒风再次从窗外飞掠而过,伴随着时间缓缓地流过这个冰封的世界。到了下半夜,我听到了身边人起床的声音,也睁开了模糊的双眼,低声着,“帕斯星……”
“我在这里,宝贝,”他转身抱住了我的身体,柔声地抱歉,“对不起,我把你弄醒了。”
“没有,”我回身抱住了他,“帕斯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是什么?”
“帕斯星,我同样也不能离开你,只是,”我低低地叹息,“请你以后,能不能多爱惜一点自己的身体,因为,你这样子毫不爱惜自己,只会让我担心。”
“你想我怎样做呢?”他吻着我的秀发,喃喃地问。
“在我们那边的世界里,有一个时间计算法,把每过七天称为一个小周期,叫做一个星期。现在,我就想要走你的一星期中的四天,在那四天里,你必须得每晚和我在一起。至于其它的三天,你爱干嘛便干嘛,你觉得如何?”我坐起了半个身,极认真地说道。
他略微诧异地看着我。
第六十六章 协 议(四)
“只是,你还要答应我,在我要走的那四天里,至少得有三天你得安安静静的睡觉,而决不会想入非非地想做其他的事。”
“青依,”他把我再次紧紧拥入怀中,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我明白你的心意。”
“那,你就是答应了?”我喜不自胜,拉下他的手,焦急地问,“是不是?”
“是的,”他微笑地凝视着我,“青依,你的鬼点子真是层出不穷。”
“那就拉下小勾,拉勾算数,”我说着伸出了小指头,“你的手指呢?”
他好笑地伸出小指头,我立刻勾拉了上去,两只指头纠缠环绕一起,摇晃了两下,我笑得透不过气,“说好了,一言为定了哦,谁反悔谁是最坏最坏的小人。”
“好,”他吻了一下我的脸庞,“宝贝,你笑起来真漂亮。”
从此以后,他果真履行了他的诺言,每隔七天为一个循环,其中有四天在我这里,另外三天由他自己安排。这段日子里,我们的关系算是进入了一个缓和期,没有太多的风起波浪。只是夜里,我们相拥而眠时,他经常在我耳边轻言细语,诉说着求爱的请求,可往往被我驳回,“说好了至少三天要安安静静的睡觉的。”
他苦笑着紧拥住我的身体,“没想到这么难做到,当初对于这个不该答应得太爽快。”
“可现在已迟了,”我闷笑着,“不过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你就算天天在努力锻炼又怎么样,可如果纵欲过度的话,同样也会使身体的能量透支。”
帕斯星确实有长年运动的习惯,才使他拥有了一个让众多女人流口水的好身材。他喜欢在持续激烈的运动中释放自己的压力,喜好在练剑中回忆自己年少时勇敢拼杀的那段岁月,每每想起,他的心情便会高涨,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青依,在那段日子里,我最大的收获便是认识了你,”他吻着我的肩头,语音浑厚深沉,“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现在的生活肯定是一片混乱,比卡罗还不如。”
我被他的湿吻弄得痒痒,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说?”
“不是吗,”他低低地,“如果没有你,我的心灵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有充实感。从前我只觉得我的母亲很傻,可现在才发现,原来,是真的心甘情愿,愿意从此被这个人管束,任凭她对自己发脾气,容忍她所有的对与不对……”
“等等等,”我连忙c嘴道,“我有这么坏吗,才不是呢,别诬赖我。”
他嘴角微弯,扬起一丝温暖的笑意,又轻轻柔柔吻上我的脸庞,“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第16卷
第六十七章 生 病(一)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之间又是一个月。
天色y沉沉,灰黑色的乌云聚拢集来,黑压压的形成一大片,一场狂风暴雨即将袭来。
可就在这个快下雨的当口,宁多柯居然来到我的寝宫,说是要当面为第五王妃向我道谢。
“你可真会找时间。”我微笑着坐在宽大的紫金色外间,随手拿起一杯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色越来越暗,几近全黑,却又伴着几分昏黄,这时,只见两个小侍女拿着银制烛台轻轻地走了进来,放置好后,又悄悄地离开。
宁多柯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毯上,无奈地牵起嘴角,“自从被降了级,杂事一大堆,平日喘口气都没多少机会,何况过来向王妃道谢了。”
“说这个干嘛,你可别想又让我帮你升级,”我放下了手中咖啡杯,一脸的不悦,“现在国君一听我有什么事想找他说,就会立刻警觉起来,我可不想自己在他心中就要变成一个擅长吹枕头风的女人了。”
他耸耸肩,“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过来向你道谢而已。”
“哦?”我狐疑地看着他,“那,现在第五王妃还好吧?”
他的眼神凝重了起来,没有回答我,站在原地,脸上的颜色堪比那窗外的黑色的乌云,我见他的神情不对,yy沉沉,居然有几分心慌,吱唔着,“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谢也谢过了,我先走了。”
“等等,”我连忙叫住了他,“宁多柯,我帮了你一次,你也得帮我一次才行,不能光嘴巴上说谢谢。”
他闻言惊异地转身,“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撩起长长的裙摆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地道,“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谁?”他诧异地看着我,“她名叫流水,是云非维纳的侍妾,我想让你帮我打听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想知道关于她的所有事情。”我用极轻地声音说道。
宁多柯点了点头,转过了身,正准备退出房门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大步迈回我的身边,低声地对我说道,“你现在虽已是赤鹰的第一宠妃,但我还是想提醒你,我刚收到了消息,国君将在这次祭神节迎娶他的第三十二位王妃,也就是暗月国的极品贵族裴拉之家的妮妮安小姐,她和暗月国的皇后是亲姐妹,据说两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这一次的纳妃,也是赤鹰国在与暗月国多年冷战后的第一次联姻。”
说完以后,他就趁着大暴雨还未落下,匆匆离去。
我仍直直地立在门前,满脸的惊震,暗月国皇后,也就是那位称得上是帕斯星初恋情人的那个女人,她的妹妹,即将嫁给帕斯星?姐妹两人的长相还几乎一模一样?看来,宁多柯对帕斯星曾经的故事也略有所闻,否则不会专门来告诉我这些。
不知不觉中,我思来想去,心中不期然竟涌上了一丝惶恐和害怕。因为我知道,帕斯星确实曾经爱过她,为她着迷,也曾为她而付出,现在和她相似的妹妹,就要嫁与他,他现在心中又是作何感想呢?回想当初,帕斯星还曾利用我作为打击报复他的初恋情人的棋子,没有半点的犹豫与迟疑,与我走在了一起,那么,我,现在还是他的报复工具吗?
一道锐利的闪电划过,瞬间的白光照亮了铺满华丽红色地毯的外间,角角落落里霎那都充溢着冷冷的光亮,同时雷声阵阵,震天响地,滂沱大雨就要下起,恍惚间,我跌坐在地毯上,容色苍白。这个男人的心机城府比那海深,永远让人琢磨不透,他喜怒不形于色,生性多疑,手段残忍,从一个逃亡四方的王子成功地夺回了属于了他的一切,成为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王,我真的猜不透他的心。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发呆,注视着跳动的火焰,听着窗外的狂风暴雨,之前的起伏潮绪开始慢慢地平息。
今晚是属于帕斯星自由选择床伴的日子,据说是去了米南达王妃那边。米南达,由利国君最宠爱的一位公主,帕斯星的第六王妃,我自嘲地笑着,他所娶的女人,除了我以外,不是名门淑媛,就是一国公主,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帕斯星的坚持,我恐怕早已抽身而出,落荒而逃了,差距太大,我会自惭形秽。
第六十七章 生 病(二)
窗外仍然雨声不断,沙沙作响,有些还噼哩啪拉地打在窗子上,我走近了窗边,拉开了长长的飘帘,打开了落地窗,任由飞风狂雨而入,淋湿在我的脸上,身上,雨水一滴,两滴,三滴,竞赛似地撒落斜飞过来,白色的精美睡裙不一会儿就湿透。
第二天,我就病了,这一病就是半个月。我发起了高烧,病情时好时坏,可把御医们急得团团转,帕斯星已发下话来,若再不见好转,便要把他们全都拉出去处斩。
我听说了此言,恹恹地别过了脸,贝丝连忙说道:“王此举不过是为了督促医师们能尽快为王妃治好病,估计还是警告的成分居多。”
我望向了她,嘴角牵一丝勉强的笑容,“是警告还是真的打算这样做,贝丝,其实你比我更清楚,对吗?”
贝丝垂下眼帘,伏跪在地为躺在床上的我喂完了药后,默默地站起了身,准备退下,我想起什么,叫住了她,“你转告帕斯星,如果他把这些人都杀光了,以后就不用来找我了。”
贝丝的眼里充满惊惶,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嗡,“贝丝不敢。”
“有什么不敢,你转述的是我的话,又不是你在对他说这些。”
贝丝嗫嚅着解释,“王妃不知,最近王因为王妃的病久久没有起色而一直在盛怒中,几乎一触即发,没有人敢对他说任何不敬的话。”
我冷笑着,是吗,是因为我的病情时好时坏而在怒火中吗,不是的吧,是为了他的初恋情人极为相似的小妹妹即将到来而心烦意乱吧。
午睡过后,宁多柯过来了。他极低声地告诉我,“已经查出来了,流水已于二年前被关入了飞鹰之狱。”
“什么?”我靠在床头枕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决不可能,流水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妾,怎么可能被押进飞鹰之狱?”
飞鹰之狱是赤鹰关押罪大恶极的犯人及危险政治犯的地方,流水怎么可能被押进去?
“你有所不知,”宁多柯道:“流水在二年前杀死了维纳大人极为宠爱的情人,还放火烧毁了云非家族的最重要的藏书间,最后将维纳大人也刺成了重伤,国君下令把她关入了飞鹰之狱,原本是要处以极刑的,后来因为维纳的契而不舍的求情而改为了终身禁闭。”
我靠在枕上,仰起了头,一丝凉气在心底泛开,流水的脾性我再了解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事情,使得一个胆小怯弱的女子竟然沦为了杀人凶手和纵火犯。
初春的寒意凉彻了我的整个身体。
随着祭神节的即将到来,城堡里逐渐热闹了起来。今年的祭神节非同一般,十年一次的王国通商协议集会将会在赤鹰举行。帕斯星将一处行宫腾了出来,专供外来的使节们居住,同时还很大方地将自己安置在米雷灵宫的情人们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