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保全一提,康靖司似乎对她的长相有一点印象。是曾和她打过照面没错,不过仅是匆匆一瞥,并没有任何交集。
他的脑子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其他事都没放在心上,尤其是女人。
“我只是不小心睡着而已。”瑞芯心虚的小声解释。明知理亏,可潜意识里就是无法忍受自己屈居弱势,这是为什么呢?
脑子里好像闪过一幕画面,但还没能看个真切,随之而来的剧烈头痛让她无力招架,她只得抱着头颅,痛得蹲在地上。
“葛小姐,你怎么了?”她突然腿软,害保全人员吓了一大跳。
“我头好痛……好痛……”她的语气变得气若游丝,表情十分痛苦。
“别要花样,我不会上当。”康靖司不为所动,显出他的寡情。
“康先生,她看起来好像真的很不舒服。”倒是保全人员面露担忧之色。“先让她休息一下再说吧?”
瑞芯的五官扭曲,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在疼痛的侵蚀下,她沉沉的昏了过去。
第二章
瑞芯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在医院醒过来,瞬间脑子空荡荡的,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瑞芯,觉得怎么样?头还痛吗?”葛燕温柔轻缓的声音,透着紧张与关切。瑞芯楞了下,默默的瞅着她。
触及她茫然的眼神,葛燕感到讶异,急忙问道:“你又不认得我了?”
她眨着眼,一脸无辜。“你是……”上扬的语调,显得迟疑。
葛燕感到失望。“我是院长,你不认得了吗?”
“院长……”她重复,随后绽开一抹顽皮的笑。“我当然认识啰。”
葛燕长吁了一口气,又好气又好笑的睨着她。“你可吓坏我了。”嘴里如此叨念着,但见她还会捉弄人,心头悬着的大石也随之落下。
“我的头已经不痛了,别担心。”瑞芯安慰着长辈,天生的乐天性格自然而然的流露。
“你真的不太一样了。”葛燕怜惜的轻抚她的发丝,不知该心疼她的遭遇,抑或庆幸她比以前开朗。
看着院长苍老的慈蔼脸庞,瑞芯感到愧疚。“对不起,又让你c心了。”
“傻丫头,道什么歉。”葛燕拍拍她的头,轻笑道。
咬了咬唇,她犹豫了下,自嘲道:“我好像把工作搞砸了。”想起那位康先生七窍生烟的模样,还找人硬要送她上警局,或许失去这份工作也不算太坏。
以为她担心失去饭碗,葛燕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我已经跟靖司解释过了,你的工作没丢喔。”
仿佛受到她甜美的笑靥感染,葛燕的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
“嗄?!”她低呼,发展似乎出乎意料之外。“怎么可能……他好像巴不得把我碎尸万段。”
听到她的说法,葛燕莞尔一笑。“虽然靖司看起来很严肃、不好亲近,但其实他既认真又孝顺,是个好孩子。”
瑞芯皱了皱鼻头,不赞同院长的话。“他脾气差、粗鲁又不讲理,根本不像院长说的那样。”她掰着手指,一一奚落对方的缺点。
“他真的那么坏?”葛燕呵呵笑,觉得她好有趣、好可爱。
末出车祸前,她所有心事都不轻易吐露,现在却坦率直言,但同样惹人怜爱。
她肯定的点头,再度强调:“他真的超──没风度的。”
此时葛燕的视线落在开启的门扉,不禁抿嘴轻笑。
康靖司甫进门,就听到有人很没风度的在批评他,但英俊的面孔并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
真是恶人先告状。他在心中冷哼。
瑞芯愕然的转头,双颊微红,说坏话被逮个正着,挺糗的。接收到他冰冷的目光,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一眼,然后背对他。
“燕姨,不早了,我送你回修缘。”他向来很尊敬这位长辈,她无私的爱和奉献,让修缘育幼院的小朋友都得到极好的照顾。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葛燕察觉到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脸上笑意更甚。
她怎么一直都没发现,这两人外型还挺登对的呢!两人个性一冷一热,恰好互补,而且她衷心期望瑞芯这个好女孩,能够有个可靠的男人照顾。
尤其这丫头现在又失忆,放她独自在外头闯,着实令人不放心。
“应该的。”康靖司的薄唇终于有了些微弧度,而不再仅是冷漠的一直线。
“我有个无礼的要求,希望你能答应。”葛燕暗自做了决定,她先起个头,让两人有机会相处,接下来的造化就看他们了。
“燕姨请说。”他答得干脆。
“瑞芯车祸初愈,身子还很虚弱,需要一段时间调养,你介不介意让她搬进你家,彼此好有个照料?”葛燕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出重点。
她的话犹如一枚炸弹,炸得瑞芯起身大叫:“院长,你在开玩笑吧?”
康靖司则眉心纠结,冷瞟了鬼叫的女人一眼,一语不发。
“怎么样?愿意答应我无礼的要求吗?”葛燕动之以情,很轻缓的追问他的意愿,但实则是变相的施压。
“院长……”瑞芯苫着脸,觉得快要昏撅,她不想跟冰块住在一起啦……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冰块男应该也很讨厌她,所以不可能容忍她住进他家。这一想,她倒松了一口气。
斜睨着她忽而排斥、忽而放心的表情,康靖司约略猜到她心思的变化,转念一想,及时止住冲到嘴边的拒绝。
“我答应。”一方面他没理由拒绝、也不忍拒绝长辈的要求,另一方面他偏偏不顺她的意,他习惯掌控事情,可轮不到她来决定。
“嗄?!”瑞芯怪叫,眼珠子差点爆出来。
“真是太好了,靖司,谢谢你。”他爽快的允诺,让葛燕相当开心。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期待未来两人的进展。
搬进康家豪宅数天,瑞芯完全爱上这个闹中取静、宽敞舒适的环境,也住得相当自在习惯。
本来,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跟狂傲的自大男同住一个屋檐下,但转念一想,她若坚持不答应,不就表示她怕他?
这怎么行!她是不喜欢、讨厌他、看他不顺眼,可不代表她怕他。她才不可能屈服,绝对要抗战到底。
第一天,她“一不小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奇怪的是那个自大男居然也没吵她起床,径自上班去了。
醒来后,她慢条斯理的梳洗,然后总对着衣柜里的衣物发呆半晌──
不是衣服太多难以抉择,而是她根本不喜欢那些不知洗过几百次的旧t恤、牛仔裤。
左翻右拣,不得已选了件能展现腰身的及膝洋装后才出门工作,完全没自觉自己是名清洁工的身分。
她复职后先到一家小公司打扫,但把人家的厕所马桶弄坏不说,还弄得水淹及膝盖,甚至漫出办公室,害经理跌得四脚朝天。经理一怒之下,把她给炒鱿鱼。
接下来的工作情况也是一团糟,问题层出不穷,终于落得被解雇一途。
也就是说,她失业了。
但低落的情绪持续不到三小时,她又恢复惯有的开朗。没关系,至少她还有一份薪水可领。
第二天、第三天……整整一个星期,瑞芯一天比一天晚起,连被她视为眼中钉的康靖司到底有没有回来,她也一无所知。
因此,两人“同居”了一个礼拜,竟然都没打过照面,堪称奇迹。
她一心一意想把房子整理干净,偏偏就是越弄越糟。
例如:玄关处放置的古董花瓶,被她敲破了一个小缺口;还洗破好几个咖啡杯盘、水晶酒杯……诸如此类的问题每天都在上演。
庆幸的是康靖司似乎没察觉到她的罪行,否则岂会轻易放过她。
基于补偿的心态,星期天一大早,瑞芯在三个闹钟同时发威下起床,梳洗完毕后直接冲到厨房,准备大展身手。
“做什么好呢?”她修长的食指轻点下颚,认真思索着菜单。
想起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的营养菜单,她重新把报纸翻出来,遵循上头的步骤开始做早餐。
“你在做什么?”蓦地,康靖司像缕幽魂般,从她身后冒出来。
一起床就听见有怪声,所以出来一探究竟,见到她,他有几分诧异。
她吓了一跳,回头赏他一记白眼,趾高气昂的回道:“你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喔!”
他黑眸微眯,透着寒意。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袭黑色睡袍,刚梳洗过的黑发犹沾着水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韵味,这也是瑞芯首度注意他的长相。
“突然发现我很帅?”捕捉到她打量的眼光,康靖司撇唇讥笑。
她羞窘得涨红了脸,嘴上功夫依旧不饶人。“我是在研究你,为什么那么讨人厌!”
他没再开口,但眼神冷得好似会冻伤人。
被盯得背脊发凉,瑞芯僵硬的转身,在炉子上东摸西摸,但一感受到身后如雷达般的视线,她就越不知所措。
“笨。”他不留情的口出恶言,无情的取笑道:“连火都不会开,还妄想做早餐?”
“你等着瞧,我一定会做出丰盛的早餐。”瑞芯不甘心遭他奚落,遂不服气的夸下海口。
康靖司一脸不以为然,以一种很轻很冷的口吻刺激她。“我拭目以待。”说完就潇洒的转身离开。
“少瞧不起人!”她顿时充满斗志,亟欲大展身手。
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打开炉火,她露出一脸灿笑。“我好聪明。”自满道。
平底锅冒着白烟,瑞芯胡乱打了几颗蛋,怯怯的翻搅锅里的蛋,一个不留神,却成了焦黑的烂泥。“啧,怎么这样。”她本来想煎荷包蛋的,怎么跟预期的不太一样哩?
懊恼之际,烤面包机里的厚片土司忽地弹跳出来,她伸手触碰,不期然被烫着了手指。“呼,好烫。”她甩着手低呼。
最后是着手榨柳橙汁-她将整颗新鲜柳丁放入果汁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成果……泥,倒进昂贵的水晶壶里。
忙着铲起焦黑的蛋泥放进瓷盘,再摆上两片火腿,把厚片上司迭放在另一个盘中,连同盛着柳橙泥的水晶壶排列在托盘上,终于大功告成。
平常从厨房走到餐厅只须花三十秒左右,一旦端了东西,她的速度便会减缓两倍以上,而且双手还会不时发颤,险象环生。
“康先生,吃早餐了。”瑞芯把精心制作的早餐摆上桌,客套的称呼。
康靖司已换上笔挺的西服端坐在餐桌前,见到她出来,便把报纸折迭整齐放在一旁,但在看见餐盘里的“不明物体”后,俊朗的眉心蒙上一层y霾。“这是什么东西?”
“早餐啊。”她睨着他,觉得他明知故问、存心找碴。
“早餐?”他嫌恶的打量盘里乌漆抹黑的东西,嗤之以鼻-
全黑的上司、炭泥般的炒蛋、冰冷的火腿,只有柳橙汁看起来是正常的。见他的视线落在水晶壶上,瑞芯殷勤的斟了满满的一杯柳橙汁给他。
“这是整颗现榨的新鲜柳橙汁喔。”她学着电视广告的台词,语气得意。
康靖司迟疑了几杪,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一种又酸又苦、满嘴碎渣的口感,让他英俊的面孔扭曲变形。
他起身冲到厨房吐掉,又反复漱了几次口,才把可怕的味道消除,盯着刀架上的菜刀,他第一次兴起砍人的冲动。
“你还好吧?”瑞芯跟了上来,表达她的关心。“哪里不舒服吗?”
虽是关心的问候,但听在他耳中却成了幸灾乐祸,刺耳至极。“葛瑞芯,别再让我看见你!”他额冒青筋,沉声暴喝。
她缩起肩,小声嘟囔:“干嘛那么生气……”
他的利眸扫向她,让她当场闭嘴。
一个专业帮佣居然什么事都做不好,她不单单是失忆,根本就没大脑。
他宁可饿肚子也不想被她毒死,现在被她搞得一肚子火气,也没胃口了。
在理智尚未尽失前,他迅速离开屋子,否则等他反悔,难保他不会活活掐死那个笨女人。
砰!巨大的关门声,昭显出他心中积压的不满与愤怒。
“凶什么凶……”瑞芯撅着粉唇啐骂。踱回餐厅,啜了口柳橙汁-“恶。”什么怪味道啊?好恐怖!到头来,柳橙汁只有颜色是对的。
“我以前到底是怎么做菜的?”她黛眉浅蹙,困惑不已,任凭想破脑袋也没有一点印象。
难怪康靖司会大发雷霆,他一定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她存心报复。虽然她确实有着小小的胜利快感,但仍敌不过失忆的无助及内心浓烈的沮丧。
心情不佳的瑞芯,在屋内东绕西绕,忽地瞥见一墙酒柜,于是她打开酒柜,倒了一杯勃艮第葡萄酒慢慢品尝。
昂贵的美酒入喉,所有烦恼仿佛都随着酒精一起蒸发;再加上乐观性格使然,让她很快自颓丧的情绪中振作。
总是枯坐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她应该出去晃晃、透透气,医生说多接触以前的环境,有助恢复失落的记忆。
嗯,就这么办!
第三章
在康宅附近绕了一圈、熟悉地形后,瑞芯搭乘计程车先到“修缘育幼院”探望院长,两人相谈甚欢。
瑞芯本来想把失业的事告诉院长,但一看到她老人家的笑脸,有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她已经二十岁了,不能凡事都倚赖院长,只不过失业嘛,工作再找就有了。
结东长达约莫两小时的闲聊,瑞芯谎称要去工作而告别院长,接着辗转来到信义区。
从电视和时尚杂志得知,这里十分繁华热闹,尤其是著名的百货公司林立,格外令她心动。
她伫立在“煦阳百货公司”的橱窗前,欣赏着美丽的名牌服饰。
踌躇了会,她举步踏进气派明亮的百货公司,hermes、i、prada、lv、cd、tiffany……等知名品牌专柜,令她眼睛为之一亮。
但不知怎的,面对这些高级品,非但没有高不可攀的疏离,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像是和许久不见的老朋友重逢般兴奋快乐。
“好漂亮……”她对着“高贵”的商品赞叹,情不自禁的移动双脚。
“欢迎光……”专柜小姐习惯性的评量她的打扮穿着后,热切的欢迎词马上省略,摆出晚娘面孔侍候。
瑞芯挑着架上的新衣,跃跃欲试。“小姐,我要试穿这几套。”她很自然的就脱口而出。
“小姐,请你别乱碰我们的衣服好吗?弄脏了卖不出去,你拿什么赔。”专柜小姐斜睨着她,口气尖酸刻薄。
普通人被如此嫌弃,通常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摸摸鼻子自认倒楣的离开。
不过瑞芯骨子里却有一股不折不扣的大小姐脾性,这份与生俱来的傲气让她不自觉的反驳。
“那么怕客人把衣服弄脏,怎么不干脆用箱子封起来?”她不疾不徐的回击,娇美的脸庞毫无惧色。
她气不过的,是对方嚣张的气焰,以及轻藐的眼神,活像她是什么低等动物似的。
专柜小姐被她的气势骇住,楞了几秒后才回神。“你根本买不起,别浪费我的时间。”
“买不起就不能试穿吗?”瑞芯挺直腰杆,怒火中烧。
她是没钱,也确实买不起标价数万元的华裳,但尊严可不容许被践踏。
“当然可以,但偏偏不让你试穿。”专循小姐和她杠上了。
“我偏要试穿。”瑞芯随手抓了几套衣服,擅自闯入更衣室。
“你给我出来。”专柜小姐猛拍门板,尖声嚷嚷,分贝之大,引来邻柜小姐及经过的顾客驻足,其中包括正在附近的康靖司。
“吵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煦阳百货公司信义店经理出面询问。
专柜小姐因为理亏,也不敢据实禀告。“没什么……”倘若追究起责任来,她会被扣点处分,为了那种不讲理的女人被扣薪水,实在划不来。
换好衣服的瑞芯,站在穿衣镜前搔首弄姿,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完全无视周遭投s而来的目光。
恰好和经理巡视至此、始终保持低调的康靖司敛眉,凝睇着那抹纤细窈窕的倩影,眸光由诧异转为深邃。
飘逸贴身的春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斜边剪裁的纱裙,展现了她白晰修长的玉腿,波浪般的裙襬随她的摆动而掀起阵阵浪花。
穿上名牌服饰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思议的魅力和优雅气质。
几名贵妇见瑞芯穿的衣服相当好看,争先恐后的吩咐专柜小姐指定相同款贰。
专柜小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殷勤招待客人,但转头面对瑞芯,又是另一副嘴脸,还压低音量斥责她,用力将她推到一旁。“别挡在更衣室前面,妨碍贵客出入。”
瑞芯狼狈的往后退了几步,反s性的欲伸臂攀附物体,以便稳住重心,但还不及站稳,手就被狠狠甩掉。
她终究逃不过噩运,一p股坐在地板上,却一不小心春光外泄,于是连忙拉好翻高的裙襬,忿忿的瞪向始作俑者-
康靖司没有温度的利眸迎向她,薄唇噙着若有似无的嘲笑。
她的美目似要喷出火来,像是想将他焚烧殆尽。
他是故意的!百分之两百是为了今天的早餐记恨,存心要让她当众出糗,给她难堪。这男人不但自大,而且还很小气。
“你怎么那么没风度啊!”瑞芯起身,没好气的指控。“哼!亏你穿得西装笔挺的,根本是个野蛮人。”
经理立刻发挥护主精神,挡在康靖司前头,心想万一大老板受到攻击,他可担当不起。“小姐,说话客气点。”
专柜小姐见机不可失,在一旁煽风点火、加油添醋。“经理,刚刚她趁我不注意时想偷东西,结果被我发现,竟然出手打我。”
瑞芯杏眼圆睁,出口辩驳:“你别胡说!”
“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却是个小偷,还动手打人?”经理听信专柜小姐的谗言,语气鄙夷。“简直无法无天。”
“我没有偷东西,也懒得动手打她,弄脏我的手。”瑞芯再次申明,音量逐渐加大。
“我有证据。”专柜小姐找出她的牛仔裤,探进口袋再拿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对精美的耳环。“经理你看。”
瑞芯频频摇头,矢口否认。“我没有。”姿态虽高,其实心里有些慌。
“我得送你上警局,否则你绝对会再犯。”经理捉住她的皓腕,果决道。一方面是想在大老板面前展露他的魄力,如此一来,升迁就有望。
她奋力挣脱他的箝制,气急败坏的怒斥:“你们这几个一丘之貉。”眼眶已闪着盈盈泪光,利嘴却仍不服输。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