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分钟前,他们的车往东去了。”
“混蛋,怎么不早告诉我!”他重重放开大堂经理的衣领,开车赶往‘醉生梦死’。
霓虹灯闪烁下,‘醉生梦死’正是营业的最佳时段,车来车往,他不客气的将车开入夜总会大门口,挡住它的大门,再啪的甩上车门。
门口的迎宾小姐见到他,皆吓了一大跳,忙叫来领班。
那娇艳领班一声‘哟,是敖少爷呀,快请快请’,便风情万种贴上来,将他往包房带,并悄悄给服务生递眼色。他往那女人胸口塞了一沓钱,冷笑道:“这些请你们老板喝一杯,够么?”
“老板不在。”女人立即道。
“不在?”他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将长腿搁置桌子上,惬意慵懒的后躺身子,“他前脚刚进,本少爷后脚就来了,他要是不在,本少爷岂不是见了鬼!叫他出来!本少爷没时间跟他玩猫捉耗子!”
见女领班又试图扯起脸皮媚笑,打太极,他一脚踢掉桌子上的冰桶,耐心尽失,“还不去!你只有五分钟时间!”
“是、是,我这就去叫老板。”女领班这才心生怯意,慌忙退出去。
两三分钟后,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过来恭请他去另一间豪华间,并道,老板已在那等了。
京港桑拿房的一番交谈后,韩峻熙将如雪重新带往‘醉生梦死’,选了一间日式结构、灯光暗淡的vip房。他点了一些草莓布丁、柳橙果皮冻之类的甜点和水果盘给她充当宵夜。
她看着那些精致可爱的小甜点,没有动一勺。她以前是喜欢吃这些,在它们还没有成形前就食指大动、急不可耐了,馋得像只猫,因为那是他们亲自在家自制,用来解馋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们再也没有心思去自制,也吃不出那种独特的甜味。渐渐的,她对这样的小东西也失去了兴趣。
“怎么了?”他在对面看着她,挖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有点凉,小吃一口。”
她没有张嘴,不解看着他:“峻熙,韩如雪已经长大了,嫁了人,有了孩子,少女时代结束了。”
他喂布丁的手僵在半空,静静收回来,“少女如雪,在我心中永远只有18岁。她说18岁的时候等我来娶她,可是我失言了。”他将头微微偏过去,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现在迟了么?”
“迟了。”她将戴有婚戒的右手放在腿上,抓成一个拳头。
他笑了笑:“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之于你来说,也许我更像一个父亲、兄长。”
她没有出声,只觉心里很苦。
两人瞬间沉默起来。
一会,有人叩响了门,他去应门,回来的时候说让她进去歇一会,待会再送她回去。她走在这黯黑的空间里,脚步虚浮,恍如置身梦中。
门口很快传来很重的脚步声,她听了几声,只觉脑子如被冷水瓢泼,清醒得彻底。这脚步声分明是独属于敖宸的,他每次生气,都将足音踩得极重,如那脱缰的野马。
“藤原少主的架子摆的可真够大呀,我怎么请也请不来!”声音又是极y冷。
峻熙正慢条斯理将马甲套在黑衬衫上,坐回沙发,“敖少爷这般急,不知有何贵干?坐~~~”
“贵干?”敖宸冷冷笑了声,黑眸灼亮,眸光不是漫出来,而是如利刃s出来,有种人的力量,“她人呢?”很好,这个姓韩的混蛋前一次抱着云姿滚床单,第二次又拐他老婆,让他敖宸三番两次当王八!
“你是说如雪还是云姿?”韩峻熙故意问道,狭长的双眸同样凛冽桀骜,两瓣薄唇骄傲的噙着。
敖宸眯了眯眸,沉吟片刻,在室内走动几步,y鸷笑道:“这一次多亏你主动放手,不然我不会娶到韩如雪这个珍宝。娶了她之后,我才发现她是那么契合我,合适我,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渐渐上瘾了,放手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愿意与云姿离婚,送她回你身边呢?”韩峻熙反问一句,缓缓站起身,走到敖宸面前,与他直直平视,两人的目光在半空如剑刃交接,“那么你愿意放开如雪吗?”
045 你可以死,但不能背叛我
如雪坐在珠帘子后面,悄悄屏住呼吸。她想知道敖宸的决定——是留她?还是留裴云姿?
“你在跟我做交易?”敖宸瞥一眼她藏身的地方,嘴角泛起一丝笑,走回她原先坐过的地方,“别人吃过的馒头我不会嚼,同样,你娶过的女人,我也不会再要。韩峻熙,你好像还没有明白,你越是紧张,我越不会放手!”
韩峻熙一怔,深黯的眼底瞬间充满风暴,暗暗捏响拳头,“你不该碰她,她并不爱你!”
“那又怎样?”敖宸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回过头,剑眉斜飞入鬓,皮笑r不笑:“她是不爱我,但她是我妻子,夫妻之间履行夫妻义务天经地义,我还打算让她生第二胎。”说到这里,他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拔高,眼眸眯成一条缝盯着如雪的方向,“亲爱的,该听的话都听到了,还不出来?是不是打算在旧情人这里过夜?”
如雪的心,如水底的水草在摇摇摆摆,平静不了,她害怕见到这头发怒的豹子,又不想继续待在这儿面对峻熙……此刻听他这样一说,她心下一横,从里面走了出来,却没有理会即将爆发的他,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如雪?”她听到峻熙在身后喊她,重重的皮鞋声砸在地板上,似要出来追她。
“藤原少主,别忘了她是我老婆!”敖宸极度y冷的声音快速响起,蹭蹭几声,他追了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半拖半抱塞入他嚣张停在大门口的车。
“为什么瞒着我来见他?”他问了。
她偏着头,没有焦距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建筑物,闭唇不语。
他将车气急败坏停在路边,一把掰过她的脸,黑眸中的火团在急剧跳跃,“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里里外外都属于我,就是一根手指头,也不能让这个混蛋碰!”
她被掐住的雪白下巴,立即有了红痕,小脸被他捏得变了形,静静看着他,“被他碰了,又怎样?”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头一阵怒气上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可以死,但这副身子,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碰!”随即将她重重一放,重新启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去。
等回到家,他将她拖下车,摔到三楼的地毯上,“被他碰了哪里?”他用自己健硕的体魄狠狠压着她,含满怒气的唇不断寻找她躲闪的粉唇,不顾牙齿撞疼了对方,一把撕裂她脖子上的围脖。
她偏着脸,唇瓣红肿,身子在他的折腾下软软摊着,不做挣扎。他的怒火总是来得这样莫名其妙和不可收拾,她是他的女人,但他不会是她唯一的男人。
在他之前,已有一个男人让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所以不存在‘唯一’。他,只是用来治疗那道伤口的,或者说是过客。他要,她便给了,因为身子已经脏了。
脏了的身子,他在乎的。他介意她有没有第一次,就跟介意有没有峻熙存在一样,这样的男人,什么都要宣誓独有、完整,不管他爱不爱。
“睁开眼睛看着我!”他朝她吼,一把扯掉她的裤子,将她的腰捞了起来。
她只穿一条内k躺在地毯上,用双臂环住自己上半身的赤果,睫毛不住的颤抖。听到裤扣崩落的声音,她将唇轻轻咬起,不肯让他的手探进内k里。
而她越是不出声,他的火就越大,只觉是默认了,让他想狠狠的蹂躏这个背叛他的女人一顿,借以泄愤!他要让她说话,给他一个深更半夜跑去私会韩峻熙的理由,可是,她什么也不说!
他大骂一声,将她捞了起来,抵在茶几边上,手指蛮横探入她粉色的内k,横冲直撞进那片禁地。
她皱眉不适的叫了一声,睁开水汪汪的眼睛,目光涣散,“我……”
他灼热的盯着她,抬高她的腿,又加进一指,让她的蜜y沾满他的大掌……他要惩罚她,让她求饶、知错、想要却要不到,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在受不住诱惑的沉沦,发烫变硬的身子在疯狂叫嚣,蓄势待发。
她娥眉轻蹙,嘤咛浅吟的样子,酥麻入骨,简直如媚药在催情……原来他在惩罚他自己。
“敖…”她的双眉皱得更紧,樱红的唇张开,揪住地毯的小手突然抓向他的背,“敖…宸,我肚子痛。”
他高涨的怒火与欲火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紧紧盯着她苍白的脸,总算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不是在吟哦,而是在痛叫。
“快打电话给凌医生!”他惊慌失措抱起她,疯了一般冲进卧室。
送走家庭医生,他站在床边盯着她安静的睡颜。
一切怒火都消散了,只剩下浓浓的担忧。如果刚才他再猛烈点,他们的孩子就已化成一滩血水。
“敖宸,出了什么事?”老太太披着外衣,让女仆推着轮椅上了三楼,一脸睡眼惺忪,“是不是吵架了?”
他给如雪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带上门走出来,“没有。”倒了杯酒静静喝着,俊脸上恢复无波无澜,“我们准备的时间有点短,她的身子还没调养好,可能有点虚弱。”他淡淡道,看了老太太一眼,“乃乃您去睡吧,天快亮了。”
“敖宸。”老太太将轮椅滚近几步,语重心长道:“你别把如雪管得太紧,她应当有自己的空间和私生活,不该被封在套子里。夫妻之间,首先要学会信任和尊重。”
敖宸眸光幽暗,不出声,亲自将乃乃推往二楼。
老太太还是有些不放心,拉过孙子的手拍了拍,“乃乃第一眼看到如雪,就喜欢上了,这孩子很对乃乃的眼……敖宸,听乃乃一句,人生不是马拉松,结婚也不是完成使命,什么值得珍惜,什么是过眼云烟,你要分清楚。”
敖宸唇线抿直,没有出声。
老太太又道:“你们要是不习惯住在家里,就搬到你的公寓去住吧。你那里离公司近,离医院也近。乃乃现在有护工照顾,不需要你c心,你只管照顾好如雪mǔ_zǐ ,让那孩子少受点委屈。”
“乃乃……”
“回去吧。”老太太挥挥手打断他,沧桑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让佣人推她入房。孙子她是最疼的,这个孙媳妇她也满意,只是她的一双儿女让她不省心。
046 试着爱他
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后,敖宸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如雪。原来她不是去见旧情人,而是去找被灌醉的季安安,再被带到夜总会……不过,她与韩峻熙共处一室也是事实……心烦气躁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桂嫂接的,说少乃乃陪老太太出门了,参加市北区的一次募捐活动,要晚一点回来。
他有些失落,挂断了电话,继而按响秘书办公室电话。他们公司最近招募一批新职员,他有意让投了简历的季安安入选,借以补偿对妻子的亏欠。
简短吩咐了几句,提前下班。
这几天,裴家的人从法国回来了,铠泽给他打电话,说裴家老太太天天念叨他,想见他,身子也因此消瘦了几分。他躲不过,只得挑个时间去一趟,把某些话说清楚。
裴宅。
铠泽对刚刚下车的他使了使眼色:“上次你陪云姿去法国,乃乃一直以为你们还有戏,乐得年轻了好几岁。现在云姿心脏病复发,你竟扔下不管,直接回了国,老太太气得几天没吃没喝。”
“有这么严重么?”他沉下脸,大步往楼上走,“上次我不是在电话里讲得很清楚,我回国的时候,云姿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根本没事。”
“那为什么医院又突然给我们打电话,说病情严重?我们一家刚刚从法国飞回来,差点没被那丫头吓死。”
他回头看了铠泽一眼,没回话,脸沉重得厉害,“先见裴乃乃再说。”重重推门而入。
裴家老太太正躺在床上让儿媳妇喂药,见他进来,忙把勺子推开了,“敖宸,你总算肯来见乃乃一面了。云姿的事,你听说了吗?那丫头在巴黎差点没命。”
“怎么回事?”他俊挺的眉峰皱了皱。
“你回国的那天,她的心疾又发作了,一个人晕倒在屋子里,半小时后才让上班的钟点工发现。”裴铠泽在旁边替他解答,拍了拍他的肩,“她可能是舍不得你走,一时心急,气血上涌,没有喘过气。不过她现在脱离危险期了,你不要担心。”
“我不担心。”他轻哼一声,有些厌烦这一家人审讯式的会面。他并不亏欠云姿什么,为什么裴家的人觉得错的那个人是他?!为了云姿,他把回国的日期拖后了十天,回国那天差点让韩如雪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不是xx女子医院跟乃乃有交情,及时给他打了电话,他估计就错过了那次人流手术。他觉得自己对云姿已经仁至义尽,该帮的帮了,该说的说了,以后的路,要靠韩峻熙这个准丈夫陪她一起走。
他这个宸哥哥,早在她选择放手的那一刻,就退出了她的生命。他现在只想疼爱乃乃,和他的妻子。
这样想着,他铁黑的脸色又是一沉,对裴家老太太沉声道:“既然她没事,那我回公司了,公司有很多事等我处理,您也注意身体。”
“敖宸!”裴老太太急忙坐直身子喊住他,“你对云姿,难道一丝情意也没有了吗?”
他顿住脚步,回过头,眸子噙起一抹冷笑:“如果我说有,裴乃乃是不是要我跟现在的妻子离婚,再娶云姿?”
老太太眸光一阵闪烁,将身子重新躺回去,移开目光,“裴乃乃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走了。”他冷冷一笑,走了出去。
“敖宸!”铠泽随他走出来,快步追上他,与他并肩而行,“你不要把乃乃的话往心里去,她只是太疼云姿,事事护着她……”
“我知道。”敖宸轮廓深刻的侧脸冷冷绷着,态度冷淡,浑身散发一股冷厉之气,“以后没什么事,不要打电话催我来这里,我与云姿没什么关系了,你应该打给藤原灏。”
藤原灏?铠泽斜睨他一眼,才发现他心事重重,面色y冷,遂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压下了,改为笑道:“今天让你来,不过是让你看看乃乃。现在看过了,我们去喝几杯,不醉不散。”
“没时间!”
“没时间?你跟我说没时间?”铠泽怪笑一声,在他将车子开出去前,及时跳进副驾驶座,拿出手机翻了翻,“敖大老板,你现在要不要打电话给gina问问你今天的行程?你刚才推掉了会议,提前下班,根本有大把的时间!就这样说定,去兰桂坊!”
敖宸用眼角余光白了他一眼,不过依旧将车开往兰桂坊。
如雪没想到乃乃会带她来到艾滋病孤儿收容所,并亲自买了一车生活用品和医疗用品送往收容所。
“这些孩子大多在2岁到7岁,是艾滋病病体携带者,被父母抛弃或被隔离。”老太太指指不远处的几间红墙绿瓦小楼,静静听着孩子们稚嫩的笑闹声,“这所收容所是乃乃出资盖起的,建有学校和治疗室,希望能在这最后的风烛残年多帮帮这些可怜的孩子。”
如雪帮乃乃推轮椅,走在石子路上,安静打量。这所收容所占地面积很大,房子全是新的,有游乐场、幼儿园、宿舍、医院,设备齐全、护工云集。
这里的规模,其实可以比得上一家三级医院。
不过,她发现这里的护工好像并不认识老太太,牵着孩子走来走去,没有人理她们。
“她们是不认识我。”老太太乐呵呵笑了笑,伸手摸摸那些路过的孩子的小脑袋,喜爱中带了心疼,“如果她们知道我是幕后出资方,肯定会敬畏我,躲离我。这样的话,我又怎么能看到这群孩子最可爱的笑脸呢。上次来的时候,有个小家伙还扑在我怀里使劲的喊乃乃,像极了敖宸小时候。”
“敖宸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她为乃乃盖好腿上的毯子,坐到草地边的木椅上。
“他啊,小时候特爱哭鼻子。”老太太眉开眼笑起来,眼角堆积的皱纹一条条疏散开,眸中带着宠溺,“别看他现在冷冰冰的,小萝卜头大的时候,还不是躲在乃乃怀里嚎啕大哭,说想妈妈。呵呵……”
说着,老太太的眉眼渐渐染上一丝愁,目光悠远,“其实孙媳妇你也看出来了,他爸妈的关系并不好,冷战了二十几年,一直拖着。淑贞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定了这个丈夫,就不肯放手,也因此将怒气迁怒在了小敖宸身上。乃乃呢,是疼敖宸,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抚养教育,却始终代替不了他的父亲母亲……孙媳妇……”
老太太说到这里,将那枯瘦的手颤巍巍伸过来,抓住如雪的手,眸含光芒,“敖宸心中有个空缺,是云姿始终无法填补的,那孩子好是好,却缺少包容。”
“乃乃?”她想将手抽回来。因为老太太的这番话说的太沉重,似在交代遗言,让她承受不起。
“你和他也算是误打误撞。”老太太笑了笑,放开她,怕把她吓了,“他在试着接受你,你也试着接受他好吗?别让你母亲的那段恩怨掺和在你们中间,乃乃这辈子只认孙子,不认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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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电脑才知道大封推了,现在补一更、、、
047 我在乎你
夜半时分,卧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股浓烈的酒味立即窜入卧房的每处边边角角。
躺在床上的如雪连忙翻了个身,打开床头灯:“敖宸?”
只见男人的前三颗衬衫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