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的车程,当铠泽将他们mǔ_zǐ 接往位于半山腰的裴宅,裴家乃乃、母亲颜夏冰、妹妹妍奚已经等在了大门口。乃乃苍老了许多,银发苍苍,不再用那种嫌恶的眼光看她,目光温慈,带着怜惜。当小韩啸跑过去用生硬的中文喊她太乃乃的时候,老人家欣喜的笑了,直呼孙儿乖。
母亲颜夏冰抱着她,没有再哭,温婉说道:“能回来就好,以后不要再到处跑了,伤心的时候要记得回家。”
妍奚把小韩啸抱起来咯咯直蹭小帅哥的脸蛋,不大一会就与孩子玩熟了,抱着小家伙走到如雪面前道:“姐,这几年你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苦,为什么不回来呢,我们大家都盼着你回家。乃乃和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妍奚,你长大了。”如雪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幸福看着自己的家人。有家的感觉真好。
“姐,你不要哭,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妍奚见她哭,一下子急坏了,以为姐姐是为往事伤心。她忙把孩子放到地上,朝姐姐走过来抱住姐姐,“这四年我们大家都想你,很想你。当年是我们识人不清助纣为虐,让你受到了伤害……”
“好了,妍奚不要说了,让你姐姐休息一下。她才刚下飞机。”颜夏冰把小女儿拉开,又蹲下身去抱可爱的小外孙,喜爱得不得了,“小韩啸跟外婆进屋好不好?外婆给啸啸做了好吃的中国菜。”
傍晚,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喝茶,妍奚带着小外甥在屋子里跑来跑去,逗小家伙笑,教他说中文。如雪与乃乃、妈妈、哥哥围坐在沙发旁,问了几声家里的近况,走过来给乃乃捏肩。
在家里待了半日,她才发现院子里、厅里、甚至是楼上的房间布局全都变了,跟四年前她走的模样大相径庭。妍奚c嘴说是为了不让她不睹物伤情,妈妈和哥哥特意把整个裴宅都翻修了,绝对不留外人的一丝气息。乃乃把花房都拆了,做成露天花圃,种了好多野生玫瑰,腌制了好多可口的玫瑰酱。
“乃乃、妈、铠泽,谢谢你们。”
“傻孩子,以前是乃乃、妈妈对不起你。”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轻轻捏在手里,望着对面的颜夏冰,“你们父亲早逝,夏冰将几个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可乃乃没有体谅她,反倒怀疑她。乃乃是犯浑了。如雪,原谅乃乃好吗?”
如雪将乃乃枯瘦的手反包裹住,从后拥着乃乃:“乃乃,我从未怪过您。您是一个疼爱孙女的乃乃。”
“如雪,既然孩子的父亲是廷轩,你就帮啸啸把姓改过来吧,沈啸,或者裴啸也行,就别再姓韩。这个姓看着碍眼。”铠泽把跟妍奚玩的正带劲的啸啸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拿出一枚硬币给孩子单手玩魔术,逗得小家伙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紧抓他的大手好奇的找硬币。
“等我跟廷轩结婚,就把姓改过来,改成沈啸。”如雪莞尔一笑,再换成法语对儿子说道:“啸,再用中文把太乃乃、外婆、舅舅、小姨喊一遍,我们的啸以后要用中文跟乃乃们对话哦。”
“舅舅,币币!”小家伙蹦出这样一句中文,瞪着大眼睛要硬币,惹得铠泽捧腹大笑。
妍奚蹭到如雪身边,笑嘻嘻道:“姐,你们的婚礼订在啥时候,我要做伴娘,啸啸要做花童。前几天我在橱窗里看到了一套好漂亮的黄色礼服……”
“瞧把你美的!”铠泽一把拉开她,将她往楼梯口方向推:“一身汗臭味,你嫌不嫌臭啊,先去洗澡!快去!”“有那么臭吗?”妍奚撇撇嘴,果然拉起自己身上的t恤闻了闻,心不甘情不愿的上楼洗澡了。
等她一走,夏冰和铠泽的脸色稍微严肃起来,问如雪道:“你说的这个廷轩,就是敖家的那个廷轩对吗?结婚后你们准备在哪住?跟他们一家子住在一起不大好的。”
“我知道。”如雪坐到母亲身边,轻倚着她,抓起母亲c劳的手放在掌心,“妈,你们不要为我担心,我和廷轩婚后不会住敖宅的,我们有单独的房子。”
“那敖雪莲怎么说?她是你未来的婆婆,又是一个常年住在敖家的人,妈妈不想让你们婆媳以后为这个问题吵嘴。”
“一些亲戚间的必要走动是一定会有的,但那又有什么呢?妈,我现在能面对他们了,也有自己选择住处的权利。”如雪轻声宽慰母亲,目光望向厅里的乃乃和铠泽,道:“如果我还放不下,就不会回h市。而既然回到了h市,那不管走到哪,大家都是有机会见面的,更何况我们裴家与他们敖家还是世交。妈,实不相瞒,其实我和敖宸在英国已经见过面了。”
“你们见过了?”铠泽吓了一大跳,声音因担忧而颤抖。
如雪点点头,不以为然笑道:“见过了,也见到了叶细细,他们一家过的很好,敖宸很爱他的妻儿。”
“如雪,你也可以过的很好。”颜夏冰忙搂紧女儿,忧伤不已。如果时间能倒退四年,他们一定将那个跟韩湘雅有同样德性的养女游街示众,让世人知道她们母女的丑恶嘴脸,而不是念及旧情,放了她走,让她死性不改的继续抢别人的丈夫。
蓄着长卷发的黛丽正在店子里忙得无法分身,当如雪牵着儿子站在她身后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头也不回的道:“来客人了,谁来招待一下,我很忙!”
低着头走来走去,忙的跟陀螺似的,就是不肯抬头看如雪一眼。如雪无奈,眼波笑开,牵着儿子走到黛丽那正趴在沙发边玩玩具的儿子面前,与小家伙聊天。
“毛毛今年几岁了?”
“五岁。”
“妈妈最近过的好吗?”
“妈妈一直很忙,都没有时间陪我做作业。阿姨,你是谁?”
“阿姨以前抱过毛毛。”
“如雪?!”身后传来黛丽的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她扔掉文件夹,噔噔往她这边疾跑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大大的熊抱,蹲在地上的如雪差点被她的热情给撞翻。
“如雪,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黛丽抱着她又蹦又跳,惊喜的嗓门比任何时候都要大,泪珠都洒了出来,“这几年你跑哪去了,你担心死我们了!给我看看,你好像瘦了。”
“黛丽,你也瘦了,很漂亮。”如雪扶着她,欣喜的泪花也在眼眶隐隐闪动。
大广场的‘一茶一坐’茶室,两对mǔ_zǐ 临窗而坐,也蓄了长直发的季安安从公司请假急匆匆赶来,抱着如雪的儿子直亲亲。啸啸喊她阿姨,她激动得把唇印全印在了小家伙的小脸蛋上。
三人一阵寒暄,皆是眼眶微红,安安直骂如雪没有良心,狠心抛弃她们四年。不过她们都没提及四年前的伤心往事,哭过骂过,便说起目前的状况了。
安安还在埃弗森上班,已经升到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室了,做事务秘书,虽不与总裁直接接触,但也能独当一面。而她交了男朋友,是同公司国际人事部的孙杨,两人是在工作中产生的火花,因办公室恋情禁令,没有对外公开关系。
黛丽则继续在‘水领一族’打理,做起了女老板,很有派头。
“你们没有跳过舞了?”如雪笑睨这两位好友,发现这两人比之四年前,更有女人味,穿衣打扮都走熟女路线。
“如雪,我们等你回来跳,还有兴趣吗?”安安咬咬吸管,摸摸小韩啸的小脑袋,“看孩子都生下来了,没有什么能绊住你了。啸啸,告诉安安阿姨,你爹哋是谁?”
“安安,他目前还不懂中文,你用英文跟他说。”
“喔。那幼稚园找好了吗?”安安明白过来,也不再问孩子爹哋是谁,定定看着如雪:“在国内给孩子找学校,最好找能一条龙读到底的名校,从幼稚园开始,一直到毕业出国留学。不过你不要把孩子送去‘爵圣’,韩小三的儿子已经在里面就读了,是幼儿大班。”
“雪,安安现在在秘书部可是神探了,那对j夫y妇的一言一行她都了若指掌。”黛丽加上一句,说话间,话语里依旧含着一丝忿恨,嗓门大大的,接话道:“敖家人把那个孩子当成宝了,什么都依着,孩子在学校打人,姓韩的三儿全瞒着,三天两头去学校给校长通气。敖宸也不管,只顾得他的公司和工作,她说是啥就是啥。”
“是吗?”如雪喝一口茶,没太大反应。
“如雪,当年你和那三在岱山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这个话题被引出来了,安安索性说下去,把小韩啸往座椅里抱了抱,自己坐到如雪身边,“四年前为什么是你走,而不是她走。你傻啊你,你走了,不就是将丈夫拱手相让吗?”
如雪轻轻蹙眉,看着两位好友:“我若不让,继续看他们偷?呵。”
安安与黛丽相视一眼,惋惜道:“可惜四年前你错过了一场好戏。你离开后四个月,韩云姿那三就在美国洛杉矶把儿子生下来了,是偷偷跑回国的,又把当初勾引敖宸的戏码重新自导自演了一番。装可怜,装无辜,敖宸不去找她,她就抱着儿子故意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每次都是那么巧合,敖总在公司外面吃个午餐都能碰到她,看到她把襁褓中的儿子饿的哇哇大哭。后来可能是看到敖宸心灰意冷,对她有一些烦,就抱着孩子亲自找到敖家去,让敖家的乃乃替孩子做主。
当然,她不会傻到在敖家又哭又闹,而是抱着孩子站在敖家门口,可怜巴巴似乞丐蹲在墙角,让敖家的人带进门。后来就哭哭啼啼说是给敖家送孩子来的,是敖家的骨r,不忍骨r流落在外。自己则爬到七层楼高的楼顶,死劝活劝不肯下来,说是生命无所依,想做一个了结,结果站了半天又不肯跳。
其实啊,我当时就想这女人咋不爬高点呢,才七楼,摔下来估计也摔不死。爬高了,比如三十几层、四十几层的,非但过路人看不到她在楼顶作秀的身影,摔下来估计更是一团r饼、必死无疑。哈哈。”
“安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咋这么搞笑呢。”黛丽听的噗嗤一声把灌进嘴的饮料全喷了,“本来她跳楼那天场面是很壮观的,几乎整条街的人都去围观了,比开演唱会还热闹。加上她曾经裴家大小姐的身份,媒体更是疯狂报导,什么可能性都猜测出来了。真是好戏一场呀。”
“后来,敖家老太太就派人将她接回去了,让她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待在敖家,就这样待了两三年。而敖总呢,也是由最初的排斥,到后来的妥协,再到最后的一声不吭。不过我看的出来,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接受了她,是一份责任所在。”
“他可能在那个时候才明白,让他迷恋了多年,忍不住背叛妻子去偷的女子,原来是假冒伪劣产品,是一只披着人皮的九霄美狐,比谁都有心计。而也正是那一次失足,让他为他的那次背叛悔恨终生,永世不得救赎。但身为一个男人,既然已负了妻子,那么就要为自己出轨惹下的祸负责,不能弃儿不顾。安安,你说是吧?”黛丽道。
安安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这是他活该的。”
“你们继续聊,我带啸啸去趟洗手间。”如雪把孩子抱起来,走往洗手间。而后看着镜子发怔。
不管敖宸有没有懊悔,他都是在当年选择她和韩云姿的时候,一颗心偏向了韩云姿。他说的两个都爱,实际上就是对她的一种责任,不是爱。而他懊悔,不是因为她裴如雪走了,而是韩云姿让他失望了。
呵,好讽刺。
铠泽带着她去给啸啸找学校,是除了‘爵圣’以外的第二大名校,校长与铠泽的交情还不错。她在校园里转了转,大致看了下环境,决定把儿子送来就读。
回来的路上,铠泽提议去商场给啸啸买一些文化用品,周到得像啸啸的亲爹。他们在商场给孩子挑着新书桌、玩具、童话书,能买的都买了,还买了一些儿童教材碟片,俨然一对夫妻。
“铠泽,再买一些智力积木,啸啸喜欢玩。”她往儿童积木区走,认真的在架子上挑选。铠泽站在她身边,把手上买好的书桌放在地上,笑道:“廷轩经常陪啸啸玩智力积木么?”
“嗯。”她点点头,踮起脚抽架子上的积木盒子,却一不小心把架子上的盒子全抽倒了。“小心!”铠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忙扑过来救她,将她压到架子上,让那些大盒子啪啪从背上砸下,护着身下的她。
随后等盒子全砸下了,两人还抱在一起,气息不稳的喘着,望着对方。如雪只是被吓着了,没什么事,但铠泽这样抱着她望着她,让她有些紧张。早在四年前,她就知道铠泽看她的目光不一样,四年后,他也没有变。
铠泽似是意识到失态,忙一把将她放开了,看着地上那片大盒子笑道:“砸下来了也好,这样在挑选的时候可以看的更仔细。如雪,你给啸啸挑一个,我待会把剩下的放回去。”
如雪便认真挑选起来,拿了一盒百变智力积木放在小书桌上,帮铠泽一起捡那被摔下来的积木盒子。
“爸爸,我想要这个!”正在这时,一个小家伙从另一区蹦蹦跳跳跑过来,一看到小书桌上放的那些智力积木和玩具,就攥在怀里不肯放了,“爸爸,这盒积木可以搭火车和飞机,你给我买嘛。我就要这盒。”
“这是别人的东西,奕奕你别拿,这是不礼貌的。”低沉浑厚的男人声音,让正在捡积木盒子的铠泽诧异回头。
敖宸看到他们俩,也是蓦地的一怔。
“原来是宸,今天怎么有时间陪儿子来逛这里?”铠泽先出声笑道,掸了掸刚刚搬过那些盒子的双手,朝这边走过来。如雪在听到敖宸的声音时,则是原地站了一会,才回头看他。
她轻轻笑了一下,静静看着这个男人。他也看着她,把她端丽冠绝的样子尽收眼底。
“爸爸,这盒积木和这张书桌我都要。”小敖奕在一旁折腾,还把那大袋子玩具全掀了出来,一个一个的挑,满满抱了一怀。铠泽对那边说道:“敖奕,这袋子玩具是铠泽叔叔买给啸啸的,你不能拿!”
“我偏要!”小敖奕抱着那些东西使劲往敖宸怀里钻,牛哼哼看着这边:“这些玩具又不是你家的,是商场的,我就要,我就要!”
铠泽不与这个小无赖争论,看着敖宸:“宸,这就是叶细细教出来的好儿子,我好佩服她咯!她做什么事都有一套让人瞠目结舌的本事!”
敖宸俊脸淡漠,轻轻挑了下剑眉,对小敖奕道:“把东西放回去!别人的东西不能取,我以前没教过你吗?”
“我不要!”小敖奕不肯放,还抱着他的大腿。
“快去!”敖宸五官深刻的脸冷却下来,冷冷盯着儿子。
“我不要!”小敖弈便小嘴一瘪,把东西全扔了,赖到地上打滚。敖宸也不去拉他,冷冷呵斥道:“你再这样哭闹、胡闹,我以后不会再陪你出来!给我起来!”
孩子果然不敢再打滚,也不敢再放声大哭,一抽一抽的坐在地上抽噎,泪水涟涟看着他的父亲。那模样像极他的母亲。
如雪一直冷眸看着这一幕,等父子俩闹的差不多了,她侧首望了架子一眼,发现这种百变积木只有一盒了。她刚才拿的那盒,恰好是最后一盒。于是她什么也没说,蹲下身去,把被小敖奕丢的到处都是的玩具、文具用品一一拾起来,用袋子重新装好,转身就走。
“如雪!”身后的铠泽和敖宸同时出声。铠泽是想让她走慢一点,等等他。敖宸则是沉声说道:“孩子不懂事,你们不要怪他。我待会给啸啸再买一点礼物。如雪,乃乃很想你。”
如雪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还是继续往前走了,没有要他的礼物。
两人走出商场去到地下停车场,铠泽将小书桌玩具全塞到后备箱,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廷轩什么时候回国?”
“快了,没几天。”她望着手里被小敖奕摔坏的电子枪,心头突然有些难受。如果以后她和廷轩有了孩子,她的啸啸怎么办?他的亲生父亲不要他,廷轩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对他的爱肯定也是减少的。而她不能要求廷轩不要孩子,因为那样对廷轩不公平。
铠泽在旁边看她一眼,又道:“啸啸长的一点不像廷轩,是敖宸的孩子对吗?当年你骗他在天桥流掉的那个孩子。”
她轻抿红唇,没有言语。
铠泽便明了了,道:“当年你不骗他就好了。叶细细这个女人为了得到敖宸,已经是什么下三滥的解数都使出来了。偷j子生孩子、故意在他车前撞车、再三逃跑、两次割腕、一次跳楼,最后敖家乃乃为了把风头压下去,还是把她接了回去。
她现在名声很臭,没有人喜欢她、同情她,大家疼的是她那个宝贝儿子,当祖宗供着。哎,这就是人走茶凉吧。敖家乃乃、伯父即便再疼你,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也比不过他们的孙子,孙子是敖宸的种,乖巧机灵,更何况你已经与敖宸离了婚。日子要过的还是要过。”
“听说当年我走的时候,敖宸将她送去了美国?做给谁看的?”她冷冷一笑。
铠泽目视前方,静静开车:“应该不是做给谁看,而是他心灰意冷了。他为了他最敬重的乃乃,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为了叶细细那个曾经的女神,他付出了沉痛的代价。所以当时他应该是很绝望的,罪不可恕。而他说过爱你不是假话,只是当时他认为他爱你没有爱叶细细深。
因为那个时候,叶细细是将他使劲往身边拉,你却把他往身边推,还骗他孩子没了。”
“不,孩子不是我骗他说没有的,而是我让他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孩子。”她淡淡挑眉,眸子笑意盈盈,“如果不是绝望,我又怎么会让我的孩子用这种残忍的方式离开人世。我一直觉得,他们俩很般配。”
“那你觉得他现在爱你么?”铠泽问她。
“不爱。”她的脑海划过他那双愧疚的双眸。
“呵,爱又怎么样。麻烦是他自己找上的,想甩掉可没那么容易。叶细细mǔ_zǐ 现在就像那被嚼过的口香糖,恶心又黏糊。如雪,你选择嫁给廷轩的举措很明智。不过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