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轩,婚后与如雪住在敖家怎么样?”敖雪莲以婆婆的姿态说道,视线在如雪脸上溜了一圈,再转到儿子脸上,“多陪陪你外婆,她老人家时日不多了。”
“不住家里。”廷轩摇摇头,放下餐具,用餐巾抹了抹嘴角,“以后我们有时间,会经常来看乃乃。这是一样的。”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敖雪莲又问道,这次将视线粘在两个人脸上。
“一周后。”廷轩与如雪对视一眼,利索干脆道,一双深邃的蓝眸正经打量这气派宽敞的敖宅,“结婚那天,我们会在皇都大酒店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来喝喜酒。然后在敖宅待几天,过过场,再出去蜜月旅行。呵呵,妈,如果我们要在这住几天,有房间吗?”他自顾笑起来。
“当然有!”敖雪莲忙把筷子放了,眼中闪亮,“我早给你们把新房准备好了,在二楼,你舅父搬到三楼去了。廷轩,既然要在敖宅住,就多住几天,等如雪把孩子生下来也没关系。”
如雪听的心头一颤,霎时没了心思吃饭。小姑姑这意思,就是想抱孙子了?廷轩却对母亲道:“谢谢妈给我们准备房间。以后如雪养胎坐月子肯定也是要回来住段日子,让您帮忙照顾的。您现在先享享清闲,日后有得您忙的。”
“照顾我自己的孙子我当然不嫌累,但让我一把屎一把n照看别人家的孩子,我这心里可硌的慌!”敖雪莲翻翻白眼,瞟一眼儿子身边的如雪,直言不讳起来,并抢着道:“廷轩你也别当大家是傻子,以为大家看不出那小家伙是敖宸的种!敖宸黑发黑眼珠,你黑发蓝眼珠,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
廷轩没想到母亲会在饭桌上说这样的话,脸色变了变,厉声冷道:“啸啸确实是我的孩子,只不过长的比较像如雪,纯东方面孔。你要不愿看到,我们不住这里就是了!”
他动起怒来,嫌碍眼的把手边的小碗摔了,一把抓起旁边如雪的手,打算离席而去。如雪走在他身边,更觉难堪,一股寒意传遍全身,透彻心扉。
“廷轩。”老太太颤巍巍喊住他,声音沙哑而破碎,道:“你妈只是说话比较直,没有恶意的。既然啸啸是你的孩子,你就更该早些娶如雪过门,给他们mǔ_zǐ 一个名分。乃乃在趟进棺材前,也想看到廷轩你娶妻生子。”
廷轩听着,着实一愣,回过头来:“乃乃,啸啸也是您的重孙,您其实也该疼疼他的。”
老太太点点头,轻轻叹息了一声,将眼皮垂下去,“啸啸是个讨喜的孩子,等你们结婚,就将孩子接到乃乃身边住段日子,让乃乃听听啸啸的笑声。乃乃喜欢这个孩子。”
“乃乃。”一直沉默不语的如雪在这时出声了,黛眉紧蹙,说道:“等我和廷轩结婚,我们会经常带啸啸来看看您,但不会住在这里。乃乃有小敖奕陪在身边的,那个孩子才是您的亲重孙。”一语落,她把大衣穿上,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转身走出了敖家大客厅。
既然小姑姑在饭桌上把话挑明了,那该说的还是要说。即便啸啸的身世暴光了,啸啸也是她的孩子,她有权决定孩子的父亲是谁。
廷轩跟在她身后走出来,自始自终没有说什么,将自己的车开过来,打算将她带往他们在h市的新房子。然而这个时候,敖宸夫妇下班回家了,迎面而来的小车刚刚驶入敖宅门口,与他们的车挡了个正着。
廷轩不得不停下车,看着敖宸朝这边走过来。叶细细跟在丈夫身后,娇媚笑了一声:“原来是廷轩回来了。怎么走的这么急,吃了饭再走吧。”
廷轩下车,把如雪从副驾上接出来,嘭的关上车门,对故作惊讶的叶细细道:“谁说我们要走!如雪说新房里缺点东西,我陪她出去买!”
“哦,原来是这样。”叶细细再轻柔一笑,似恍然大悟了,勾住敖宸的臂膀将身子贴过来,目光睨向如雪:“婚礼订在几时?都没怎么听你们说起过,不然我和宸早给你们准备好了新婚礼物。”似嗔似笑,把贤惠小妻子模样演了十足。
敖宸也不推开她,任她挽着自己,看向廷轩:“新房里缺什么,我让司机去买。”
“我们缺一对壁灯。”如雪轻轻笑道,看着这个故意不看她的男人,眸子带笑落落大方:“新房里的壁灯我不大喜欢,打算出门重新挑一对,你们有什么需要带的,我顺便给你们买过来,反正顺路。”
敖宸这才看向她,黝黯的眸底蕴藏了他的心思和情绪,静静望着,没说话。
“那就帮乃乃买个新按摩椅回来吧。”叶细细把敖宸臂膀又挽了挽,笑着接话道,非常温婉娴雅,“宸一直想给乃乃挑个舒适的按摩椅回来,但最近公司太忙,一直没时间。让佣人去做,又怕粗手粗脚……”
“廷轩,我们走吧。”如雪没听这个女人说下去,转过身脸蛋上的笑容就隐去了,开门上车,与廷轩静静离去。
她和廷轩去大商场给乃乃挑了一款真皮按摩椅,就当是散心,把整个楼层都走了一遍,顺便买了一些家居,抱了一对大大的流氓兔,满载而归。
原本她是不想住进敖宅的,但刚才看到叶细细那一副当家主母的嘴脸,她就决定改变主意了。四年前错的那个人又不是她,她凭什么要像做错事的躲闪,又凭什么要对他们避而不见!她就要大大方方的住进去,压一压那女人的嚣张气焰!
“在想什么?”廷轩问将头轻倚在车窗上的她。
“在想怎么重新布置我们的新房。”
廷轩扭回头,深眸中闪过一丝不安。
两人回到敖宅,晚餐时间已经过了,敖世政和郑淑贞在客厅养花喂鸟,老太太躺在轮椅上看大客厅的y晶电视。当大商场的工作人员把按摩椅搬到老太太房间时,敖雪莲和沈斯年都诧异了。
这小两口刚才不是气匆匆走了么?怎么又买张按摩椅回来了?
如雪对他们淡淡一笑,让佣人把她新挑的壁灯和一些家居搬到新房去,清声笑道:“刚才我和廷轩商量了一下,决定在结婚后的半个月住在家里陪陪乃乃和公公婆婆。”
敖雪莲张着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则抱着那两个大流氓兔走到二楼,打开新房的门,大致看了一眼,再走到小房,给啸啸布置房间。这小房间,他们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买,果真如敖雪莲所说的,她压根儿就不想帮她带啸啸。
不过没关系,她的啸啸有她疼,有裴家人疼,有廷轩疼就够了。
“床放这边,书桌和书柜放窗户旁边。”廷轩在旁边指挥工作人员抬家具,袖子卷的老高,亲自动手帮啸啸布置房间,爬梯子挂窗帘。那认真细致的模样,俨然啸啸的亲生父亲,比谁都上心。她在旁边看着,心窝暖成一片。
一两个小时后,大功告成,他躺在啸啸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她用毛巾给他擦汗,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她一声惊呼,搂紧他的宽背,咯咯笑起来。他忙碌过后,头发凌乱袖子卷起,不修边幅的样子真像一个居家丈夫。
“雪,今后的日子,我绝不会让你和啸啸受到一丝伤害。”他突然道,一双大海般深沉的眸子深情望着她,眸底越来越深邃,眸色越来越浓烈,“我是你丈夫,能给你肩膀。”
她望着那双眼睛,心儿一颤,宛如被子弹击中一般。红唇轻咬,她幸福的笑了。她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意呢,他爱她,爱啸啸,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也没惹她哭过一次。他是那么的疼她,在乎她。
她笑了,将螓首从床面抬起来,“我知道。”将娇唇贴在他的薄唇上,玉臂勾上他的脖子,用动作回应他。
他得到鼓励,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咕噜,将她的细腰猛的一搂,让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分享彼此的身和心。
情正浓。
叩!叩!有不速之客故意把敞开的房间门敲响了,敖雪莲双臂交握胸前站在门口:“今天买的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按摩椅、壁灯、床垫、沙发,以及这小房里的这套家具。”
她大大方方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脸上一点羞愧之色都没有,还缓步走了进来。
如雪忙从床上坐起,把被廷轩弄起的毛衣放下来,背对着敖雪莲扣好被弄开的内衣,拨了拨长发。
廷轩很是不悦,从床上慢吞吞坐起,理了理凌乱的上衣,冷冷瞪着母亲:“你掉钱眼里了?”
敖雪莲轻轻一哼,也不在意儿子这样说她,笑道:“她花她的钱,我管不着,但你在啸啸身上花钱,我可就要管了。”她掰起指头算起来,“三岁送幼稚园,教育费、抚养费、生活费,还要给他玩具,送他上大学,出国留学,娶老婆,就按二十五岁来算,你也要养他二十二年,二十二年至少要花掉几百万不止……”
“几百万怎么了?”廷轩脸色一片乌黑,唇角被气得隐隐抽搐,足见他胸腔里腾起的怒火,冷笑道:“啸啸是我儿子,我就是把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他也不为过!我何止要送他上学,抚养他,还要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过最优渥的生活!”
“你脑子坏掉了!!”敖雪莲也怒起来,一声大喝截住儿子接下来的话,“他亲生父亲就在眼前,而且比谁都富有,你来逞什么能,多什么事!你就是不缺钱,钱多的花不完,也不该帮别人养野种!”
“给我出去!”廷轩一声怒吼,已是被弄得耐心尽失勃然大怒,他脸色铁青从床上站了起来,手指直直指着门外赶人,“说白了你就是在跟钱较劲,谁用了你的钱,你就跟谁急!不过就算我是你儿子,是你生的,我也没必要每用一笔钱都要向你汇报吧!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字眼!现在给我出去!”
敖雪莲不肯出去,大叫起来:“你是我儿子,我当然要管!且不说她以前嫁过谁,就看她现在带过来的这个孩子,你都不觉得尴尬和丢脸么?”
廷轩懒得再跟她说,直接将她往外面推。
“小姑姑你放心,啸啸以后不会用你一分钱的。”如雪缓缓站起身,走到这边来,冷冷看着大喊大叫不肯出去的敖雪莲,“需要立字据,还是做婚前财产公证?”她水眸中噙着冷笑,微微眯动。她家啸啸从来就没想过从这沈家得到什么,钱财更不需要。
“如雪!”廷轩一声呵斥阻止她再说下去,“我跟你之间不需要做这些。你这样做分明是还没把我当做你丈夫!”
“廷轩,你听到了,这话可是她自己说的。以后啸啸的教育抚养费她自己担,你的财产则留给你们将来的孩子!我可是看着的!”敖雪莲眉开眼笑起来,可不管儿子已被气成哪样,目的达成,冷冷一哼拍p股走人。
她一走,房里的空气突然僵凝起来。廷轩难过的看着如雪,眉峰皱紧,想说什么又说不口。片刻,他朝她走过来,轻揽她的双肩:“结婚后我们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我把啸啸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他的爱永远不会少一分。”
“廷轩。”她眸光盈动,两汪清泉里那抹对未来的幸福神采,突然灭成死灰,化为忧愁:“原来,我配不上你。”当她幸福的时候,她从未想过将啸啸托付于廷轩,其实是在伤害他。
他爱这个孩子,是因他爱她。
而她,却将敖宸的孩子交给了他,给他一份残缺的爱。他那么优秀,应该娶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单身女子,没有杂质的,有一个属于他俩的爱情结晶。而她,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妈妈,是离异过的女人。
“傻瓜,不要说这样的话。”廷轩有些气恼的拥她入怀,狠狠抱住她,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她将脸埋在他肩窝,蝶翼睫扇轻轻抖动,一股凄凉蔓延到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末梢。当她幸福的时候,她实则是在索取,索取廷轩对他们mǔ_zǐ 的爱,贪得无厌的,不知对等的,方才却还在想着,与叶细细那个女人斗气。
廷轩一直在退让,在迁就,她却没想过他的感受。
“我出去走走。”她睁开双眸,从廷轩怀里退出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夜凉如水,敖家大院她很熟悉,走在那广袤无边、绿草浅浅的高尔夫球场上,她的脑海突然浮现了数年前,敖宸背着她走在这里的画面。
她回首,望了那灯火通明的敖家大宅一眼,目光定向四楼,泪光突然从眼角溢出来,隐隐闪动。
四楼,他和叶细细的新房,应该也跟他们曾经在三楼的新房一样吧。此刻他们一家三口一定围坐在沙发边,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儿子的小脚丫搁在他的肚皮上,摇啊摇,看爸爸有没有长啤酒肚,叶细细在旁边给父子俩切水果,给儿子收拾扔在地上的玩具……
这些,都是他们曾经期许的,他们曾经那么期待孩子出世,期待有一个完整美满的家。可当啸啸出世了,他却已有妻有子。
她收回目光,扭过头继续朝前走,迎着冰冷的月,走进高尔夫球场旁边的那片小树林。银色月光如冷霜薄薄铺在林子里,那架飞机模型还在,掉漆的机翼在月光下闪烁冷冷的反光,那些石磙没有动过,依旧是那样一个个垒起,似桥d。
她坐进最底下的那个,将身子轻轻躺着,闭起的双眼竟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当她用手去擦,却发现越擦越多。
夜很静,空气很凉,偶尔风吹树叶沙沙响。她把自己藏在这黑夜里,眼泪依旧在无声滑落,不知是怎了,可这时,树林里却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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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清晰敲在她的心尖,等她睁着濡湿的双眼扭头去看,只见一个背着月光的高大黑影站在林子里,目光定在这里,鹰眸泛着幽光。
他朝这边走过来,在石d前停步,似乎没看到坐在里面的她,倾身倚在边上,掏出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片刻,烟圈缭绕烟香四溢,他侧脸微微仰着看向远处深凉的夜月,若有所思。
烟头火红的火星子在他吐纳之间,发出通亮的红光,映出他俊脸的轮廓。
末了,他在边上走动几步,林子里霎时响起他脚踩树叶树枝的声音,唯一而清晰,然后一个弯身,他也钻了进来。这个时候,他才察觉到里面有人。
他明显惊了一下,但随即就平静了下来,静静坐在她身边,一直不说话。
她的泪水收住了,轻轻的呼吸,也不出声,静静感受与他在暗夜里静坐的安宁。如果四年前她没有主动提出离婚,他是不是打算继续若无其事维系那段沾有污点的婚姻?反正一切选择权在她,她要过就过,过不下去拉倒,他只是冷眼旁观。她离了,他便娶叶细细。她走了,他便选了叶细细。总之她可有可无。
想到此,她的心头陡然又是一酸,坐在身边成了如坐针毡。于是她爬起身,想快速的钻出去离开这个地方,但在黑暗里,他却准确无误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着。
她回过头,蹙眉望着暗夜里的他。他便又把她的手放了,坐在原地不说话,一双泛着幽光的眸子紧紧攫住她。她钻出去他没有再阻止,直到她走出林子,他也没有走出来。
而这个时候,他的妻子出来寻他了,大声喊着:“宸,你在哪里?怎么我一转身,你就不见了,别玩了,奕奕等着我们散步完回去哄他睡觉呢。”她朝这边小跑过来,见出现的人是如雪,诧异的朝她身后望了望,狭长的狐媚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和不放心,“是你啊,廷轩没陪你出来么?”
如雪没有理她,与她侧身而过,走回了敖宅的二楼。这个时候,廷轩刚洗完澡坐在厅里等她,“出去走了走,心情好些了吗?”他也抽起了烟,眉宇轻轻拢着,有了心思。
“好多了,我去洗澡。”她转身走进浴室里。
廷轩穿着睡袍跟过来,见她将一肩乌润长发拨下准备单独洗发,便让她坐在凳子上,低下头,自己则给她淋水,轻柔的揉发顶耳后,冲洗泡沫,道:“韩峻熙前几天给我来信了,要求见面,你要一起去么?”
峻熙?她诧异抬起头,白嫩脸庞被热水熏的一片嫣红,墨玉般的眸子眼波盈动,黑发濡湿,水珠顺着鬓角滑下来,晶莹剔透。四年前峻熙远走日本的时候,一直以为她和敖宸会永远这么美美满满的过下去,谁知他一走,她和敖宸也散了。这四年她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她现在回国,他才出现。
“什么时候见?”
“明天。”廷轩用干毛巾给她把湿发包起来,站在镜子前细细的揉搓,蓝眸盯着镜子里的她,“他这次来顺便参加我们的婚礼。”
擦完头发,他没有让她淋澡,带她走到卧室,两人共卧他们的新床。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眼眸望着正前方,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依旧漾在里面,“如雪,我是自愿娶你的,所以不希望再听到你说配不配的话。在我眼中,你是最特别的女人,很迷人。”
她长睫低垂,把他的大掌放在自己身上,身子缓缓躺下去,再抬起柔情似水的双眸,说道:“廷轩,我想成为你的人,就现在。”这一句低语是邀请,本该是让人欣喜的,却让廷轩眸中担忧更甚。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给她把被子盖上了,捂的严严实实的,“等我们结婚那一天吧,我会给你一个最美好的新婚夜。”
他关灯,把她搂在怀里,相拥而眠,坚决不碰她。
第二天一早,佣人请她下楼用早点,她没有下楼,让佣人给她把早点端上来。现在的情形,似乎是回到了四年前,但实则一切都变了。
四年前她是赌气结婚,但现在,她是以裴家大小姐的身份自愿嫁给廷轩,是敖家老太太的外孙媳妇,隔了一层,不会再把自己融入这个家。婆婆不肯担负啸啸的抚养费,那她自己担,而且还会带来一笔丰厚的嫁妆,不落人闲话。
在这个家里,她只要廷轩,廷轩爱她她就嫁,啸啸只认廷轩做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