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给你加官进爵,女相大人?!”
“丹尼斯,既然你已与那中国女人彻底断了,就回来英国吧。我其实并没有做什么,没有像上次那样把你从飞机上强制押过来,只是拣准时机让你跟那个褐发女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被你妻子当场抓j。你也知道的,如果当时那女人没有借故拉肚子留下,我派去的人也是拿你没有办法的,若强迫你,伊丽莎白会生气。而那个女人原本就有勾引你的心思,我就成人之美,让你和你妻子断个彻底。不过,解脱了的你是伊丽莎白的,不是那个褐发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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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解脱了的你是伊丽莎白的男人,不是那个褐发女人的!”
廷轩撇撇嘴角,为这句话哼了哼发出嗤之以鼻的鼻音,长指轻按,把电话挂断了。
他早就知道那天藏在新房里的人是女相派过来的,伊丽莎白执意要他与如雪断得一干二净,不准他以沈廷轩的身份呆在国内。而在如雪执意要离婚、完全不信任他的情况下,发生这种酒后乱性的事,他真的是百口莫辩。
所以,他与如雪赌气,说答应娶季安安。因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多娶一个季安安又算得了什么呢。季安安不过想做沈太太罢了,想的是他的钱,不是他的人。
但如雪也真是有够让人失望的,居然让他娶季安安!在没出事前,他还是比较爱屋及乌的信任季安安的,但季安安有一双不太安分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女人。所以他对这种女人退避三尺。
偏偏如雪信任这个女人!
“季秘书,听说你身体不舒服?”他缓步走出办公室,从右向左扫视了一下季安安的桌面,盯着安安那张恢复红润气色的脸,“如果身体不舒服,我给你批假。”
“不用了,沈总,我很好。”安安镇定自若抬起头站起身,干练收拾凌乱的桌面,把分类好的文件放进资料整理架,准备下班,“过几天我会调离这里,明天开始做交接。”拿起包包,径直走了,与一群一起下班的同事有说有笑的打招呼、进电梯。
廷轩摸了摸坚毅完美的下巴,歪嘴一笑,忽然觉得这个季安安在故意若即若离。她不会以为他对她有意思吧?那可真是见鬼了。
傍晚六点多,如雪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廷轩走到大办公室外打算接她一起下班,刚走到门外,竟然发现她办公室外的一群小秘书蹑手蹑脚的在她门外探头探脑,捂着嘴窃笑。
“她下午让我去买下午茶慰劳大家,我特意挑着最贵的买,还把我们办公室的沙发椅全换了,让卖沙发椅的老板开假发票,然后给她多报了至少三倍的账,待会我们拿这笔钱去开心一下。”
“她发现了怎么办?”
“笨吖,难不成她会亲自跑去家具商城问价格。到时候她查下来,我就说实报实销,反正发票在那里。”
“那我们现在下班吧,不管她了。”
廷轩皱眉,把大办公室的门敲了敲。
那群花枝招展的秘书连忙回头,朝他跑过来,甜腻腻喊了一声沈总,各自拎着包包和外套下班了,带走一股浓浓的香风。
他屏着呼吸等这群女人离开,瞟了一眼满办公室那些卡通玩具似的皮椅沙发,缓缓走向如雪的办公室。入眼处,红的、粉的、绿的、手掌形的、贝壳形的、蛋形的沙发椅,各式各样都有,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进了幼儿园或植物园。
“你打算在这里开一所幼儿园?”他打开如雪的办公室大门,发现如雪正埋头在电脑前算账。一双明澈的美目直直盯着电脑屏幕,脸蛋沐浴着电脑荧光,两颊飘起两朵红云,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芍药。
她噼噼啪啪打着键盘,非常投入,“没,那是她们买的,用了公司不少钱。”尔后,把脖子上的丝巾烦躁扯下,扔在桌子上,用纤薄的手掌捂了捂疲惫的脸,按按太阳x。
“怎么了?”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苦恼。
“没什么。”她站起身,准备下班。
“你不必这么详细算你们裴家欠下的债。”他盯着她关电脑的动作,蓝眸了然,轻轻一笑:“敖宸贷给铠泽的数目是六百亿,刚够你们裴家损失的那几架飞机和期货大窟窿,但石油对赌和伤亡者的损失费是个大窟窿,政府准备让你们裴家歇业。”
“飞机安全组调查的飞机失事原因完全是搪塞胡扯,谁会相信三架飞机会在同一天被雷电劈中坠毁!”她被一语说中,脸上微微有了情绪,一双美目隐隐跳动起火花,红唇紧咬,“叶细细为了得到敖宸,不惜恩将仇报,毁掉曾经抚养她长大的裴家!这个女人比四年前更无耻,没有人比她更可怕,。”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做?”廷轩心疼看着她。
她亮盈盈的眸光一闪,黯淡下来:“叶细细的靠山来头很大,我只能推测对方就是多年前,在基隆港死追着我不放的人,跟韩英杰有关。”
“如雪……”
“廷轩,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她快速打断他的话,侧目过来,两汪冷冰冰的眼波轻轻撩动,没有感情的凝望着廷轩,“我既已拒绝了峻熙的帮忙,就更不会让你c手此事。敖宸贷给裴家的款项,是铠泽接的手,我并不知情。若知道,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施舍的!因为我与你、峻熙、敖宸,都是过去式,没有任何关系,当你们给我人情,我就必须要还。但我剩下的半辈子很短,我还不起。”
“我不需要你还,这是我还给你的。”廷轩深情注视着她,对她的这份执拗感到无奈与痛心疾首。他动了动喉结,眸光变深,再哑声道:“为什么敖宸能给的,我不能给?让我帮你们裴家还剩下的债,填补剩下的窟窿。虽然这次飞机失事造成的负面影响很大,已是众怒难平,但你们裴家还可以东山再起,再创巅峰,不是有铠泽在吗?”
“但只要有我在,对方就会一直打压我们裴家,让我们不得安生。”如雪挫败起来,两排浓密卷翘的睫扇微微翕了翕,唇一抿,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转身走出去了。
两人一起去地下停车场,路上遇到的同事都以为他们还是夫妻,一直喊她沈太太。她与廷轩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瞥,没有把他们目前的关系戳破。
是的,他们只是静静的拿了绿本本,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连敖宸和铠泽也不知道。
“晚上要一起用餐吗?”廷轩对她很客气礼貌。
如雪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在国内的财产,除了你在埃弗森百分之十的股,其余都给我和啸啸了?那你拿什么娶安安?”
廷轩笑而不语,若有所思望着她。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倔,有些呆,又有些傻,不过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裴家最近的事弄晕了头,所以才会这么是非不分的他娶季安安。
按正常思维,就算他是二婚,那也是抢手的吧,有必要这样急于脱手?
“如雪,我们去医院看看敖家乃乃怎么样?听说啸啸被接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与那敖奕小霸王打架。”他乐呵呵地笑,拿啸啸引诱她,“死老太婆以死相,小霸王被成功留在国内了,天天守在老太婆的病床边。”
他事不关己说着,悄悄打量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不过她没有什么反应,直接坐进车里。
旋即,等他的小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有人朝他们鸣笛,与他们并驾齐驱。她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敖宸。敖宸板着俊脸,很不爽的看着坐在廷轩车里的她和她旁边的沈廷轩,脸很臭。
她懒得理他,把车窗升上,看着前面的路面。
正在开车的廷轩勾唇无声笑了,把车慢慢加速,与敖宸玩起了竞逐。
“慢一点!”她抓紧旁边的安全扶手,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恼怒看着正在飙车的沈廷轩。这个男人是不是不要命了,飙车飙成这样,她的五脏六腑全移了位,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惨戚戚的快吐了!
再不停车,她就真吐了!
嘎——吱——
前面路口有红灯,廷轩狂飙的车刹车刹得很急,车身猛的一停,她的身子直刷刷往后抛,脑子一阵天翻地覆,胃部一阵排山倒海,然后等打开车窗户,她乱没形象的在敖宸面前吐了。
敖宸也是急刹车,担忧看着她,想下车来看看她。但廷轩把车拐了个弯,继续往前奔。
“没事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有再飙车,把车慢慢开着,“待会去医院,你也顺便去做一下检查,最近你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并给她递过来一瓶水。
她接过水,靠上椅背闭目养息,气得想直接拿水瓶揍人。可稍有心潮涌动,她就想吐,索性什么也不想,缓缓调息。
这两个臭男人,一天不整她心里就不舒坦,上次是在水里,这次是在车里,那下次……两人一见面就为她大动干戈,动手闹脾气,叶细细和那幕后黑手也是因为她与敖宸的关系把裴家往死里整,可敖宸却想方设法的让她与他有关系,让她欠他的钱……那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谁能告诉她,全心全意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她发现她对爱男人越来越有心无力,做不到叶细细的那种疯狂?
“医院到了,我抱你下车,去见见我曾经最亲最慈祥的外婆。”廷轩把车缓缓停下,神采飞扬的侧脸恢复了他一贯的恶毒y沉,眯眸盯着那灯火辉煌的家族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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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护病房里,敖奕和啸啸两个孩子果真坐在老太太床边的地毯上玩玩具,两人相处得很好,你给我玩具玩,我给你玩具玩,拉拉小手,早忘了先前的不快。老太太则躺在床上,一边让看护给她喂营养餐,一边老脸舒展笑看两个孩子。
“哥哥,我要那个。”两个小家伙的小外套都脱了,穿着小毛衣,一个趴着,一个坐着,开始用积木合伙搭房子。啸啸出声喊敖奕哥哥,用小手指了指敖奕旁边的那块红色积木,红嘟嘟的脸蛋闪着光亮,像九月里熟透了的苹果。
小敖奕捡起手边的那块积木给啸啸递过来,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咧开的嘴角挂着纯真的微笑,像红石榴一般。他也稚声稚气的喊了一声啸啸,非常友好。
把啸啸抱过来的敖世政则站在病房外,正给一老两小准备吃的,手上拎着食物笑呵呵的。今天他去学校接敖奕的时候,特意把啸啸也接了过来,啸啸起初有些怯生,不肯靠近太乃乃,后来拿着玩具哄了哄,说了半天好话,才肯喊了一声‘太乃乃’,与敖奕坐在一边玩。
现在见一老两小相处融洽,他总算放下心来。
他知道敖宸把细细送走,肯定是铁了心要娶如雪的,而乃乃又舍不得敖奕,这样敖宸与如雪成立家庭后,定是要见到敖奕的。于是为了避免以后大家见面尴尬,他给老太太和啸啸制造机会,让老太太喜欢上啸啸,接受这个重孙。
至于敖奕的去留问题,等老太太归天了再说。
“世政,你又这样私自把啸啸接过来,如雪会不会生气?”郑淑贞走在他身后,双手同样拎满玩具和零食,担忧问起来。
“现在生气,总比以后尴尬要好。现在气一气没什么事,若等以后如雪与敖宸复婚,妈强烈反对,要求把细细接过来,那才是大问题。”敖世政站在门外,颇为遗憾的叹息,“要是四年前细细没有c足进来就好了,这孩子为什么就是这么想不开呢。”
“她当年不赌气任性,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其实当年我还是蛮喜欢这个乖巧聪明的孩子的……”
“谁说如雪要与敖宸复婚呀!”郑淑贞正徐徐说着,廷轩浑厚有力的声音从转角处远远传来,嘹亮张力中带着一丝丝奚落与嘲笑。音刚落,他高大挺拔的西方男性体魄便出现在众人的眼界。他的确在笑,笑得非常迷人,右手挽着如雪的腰肢,缓缓朝这边走过来,“如雪现在是我老婆,他敖宸想犯重婚罪是不是,还想复婚!”
如雪则面色苍白,白得透明,脸庞细嫩如刚刚出水的白荷。她没有挣开廷轩挽着她的臂膀,安安静静的,与他继续假扮夫妻。
而他们身后,一脸y沉的敖宸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推开挡道的人,大步流星朝他们直直走来。他满脸怒气,牙关紧咬,气得想杀人。
沈廷轩知道他来了,巧妙的把如雪往旁边一搂,藏到身后不让他接触,故意说道:“原来敖总也来了,我与如雪来看看乃乃,听说她老人家快不行了。”
敖宸瞟了加护病房里一眼,对这边冷道:“这里不欢迎不姓敖的人,丹尼斯你姓甚名谁?”
“我是不姓敖。”廷轩爽朗一笑,把旁边的如雪搂得更紧,故意当着敖宸的面亲密的贴了贴脸,“但老人家毕竟做了我十一年的外婆,现在她老人家要鹤驾归西了,我来哭丧,以尽孝道。这有错?”
如雪在廷轩搂紧她的时候,就感觉不舒服了,暗中推了推沈廷轩,警告他别得寸进尺。但廷轩就是要得寸进尺,不仅贴脸蛋,还在她侧脸上亲了亲,留下满脸他身上的气息。
他又在向敖宸示威,从口头上惹怒敖宸,嘴里不断喷出张狂放肆的话,紧紧箍着她不放,还妄想吻她的唇。她偏开脸,突然一个巴掌伺候过去。
一巴掌,力道不大却很突然,把他的笑容和热情全打没了,让他眯着眼睛错愕不已。旁边的敖宸也怔住了,眼神不解,继而快速闪过一丝欣喜的亮光。
“是你犯规在先。”她打人的手掌放回身侧,捏成拳头,冷冷瞧着被打的廷轩,以及一边黑眸灼亮、似是看到希望的敖宸:“以后别在我面前争风吃醋,故意拿我斗气,我不是你们的玩具!而且这种拿女人报复出气的事,不是一个真男人的所作所为!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瞧不起你们!”
“如雪。”两个男人眸光一阵闪烁,掀开薄唇想说话。
她抿着红唇,投以一个轻蔑讥讽的冷笑(嘴笑眼不笑的那种),不再听他们废话,走进病房抱起坐在地上的儿子转身就走。
“以后别再把我儿子往这里抱,谁再抱来我跟谁急!”一双冷若冰霜的秀眸扫视房里一圈,在敖世政郑淑贞、各个看护脸上各不客气停留一秒钟,最后定在病情稍稍好转的老太太脸上:“敖乃乃,你放心,没有人会抢走你宝贝敖奕的位子,也没人会打扰小少爷养病,我家啸啸永远跟着我姓,不会再踏进你们敖家一步!而你家敖宸我现在瞧不上眼了,他不仅被其他女人用过,而且还有一个拖油瓶,谁喜欢谁拿去,我不稀罕!所以您老尽管安心养病,不奉陪了!”
绝冷一笑,拿起儿子的小外套,将儿子夹在腋下,撞开挡在她面前的面色铁青的敖宸和扳回一成的廷轩,疾步走出病房,把病房门嘭的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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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如雪说完这番话,病床上的老太太已被气得差点气绝,干枯的嘴唇激烈抖动哆嗦,一脸病苦,血色全无,黄得像一张陈年的旧报纸。她万万想不到以前温婉柔顺的如雪会说出这番话,她说敖宸她瞧不上眼,别人用过的她嫌脏,谁喜欢谁拿去。可四年前她明明爱敖宸爱得死去活来,一心向着敖宸。
“老太太,慢慢吸气呼气,慢慢来。”左右两旁的看护眼见情况不妙,连忙跑过来给她抚胸口顺气,降血压。久病在床的老太太两腮明显凹陷了下去,清癯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眼眶里盈满浑浊的泪水,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有气无力。
这些年她做这些事,不就是为了一个家吗?当年如雪不能生,她并没有怪她,反倒宽慰她给她说体己话。可四年前她自己不懂得珍惜,有了情敌就将敖宸往细细怀里推,一消失就是四年。
这四年,细细掏心掏肺的照顾她这个老太婆,对敖宸忠贞,对敖家死心塌地,比当年的如雪有过之而无不及。细细当年是不肯甘心,与敖宸赌气后又c足了进来,可四年后发生的事,足可以证明一切——细细对敖宸始终如一,如雪却琵琶别抱,嫁给了廷轩又与敖宸扯不清。
现在比一比她们在外界的名声,到底是谁的更不堪入耳!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几个人都老大不小了,早过了爱得死去活来的年纪,错过就是错过了,应该珍惜眼前人,安定下来。不然又要搅出不少事端。
所以为了这个家,她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