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床放下来后,隔的很近,她坐在他身边,就好似两人同睡在一张双人床上,近到能隐隐闻到他身上阳刚的男人气息。她突然觉得,此刻的她不是在搭他的便车,而是在与这个男人赏夕阳约会,在无人打扰的私人飞机上,享受这种飞机从海面飞过的静谧。
如果她是他合法的妻子,他们现在一定像一对四处游历的夫妻,在飞机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大海、沙漠、雪山、森林、平原……在夕阳里一起喝酒,相依相偎,以飞机为床,在粼粼海面上,面对群山与一望无际的海洋makelove,恣意享受……住在飞机上,或者搭帐篷、住旅馆,过一种潇洒不受羁绊的生活。
当然,没有这个如果,因为对她来说,这个与她一起四处游历的人,除了峻熙,别无其他人选。姓敖的这个男人只是让她灵光一闪,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约会方法,以后她也要与峻熙这样在飞机上赏夕阳,享受那种海风拂面,渐渐向夕阳靠拢的感觉。
“如雪,我们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一段令人窒息的静默后,躺在旁边的男人终于沙哑出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把目光朝她看了过来,沉痛的注视着她:“孩子是谁的,你自己清楚么?”
“敖总,我会尽量还你钱的。”如雪把身子往后轻轻一缩,双手下意识覆盖在了平坦的小腹上。这姓敖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与峻熙的这个孩子哪里惹到他了?欠债是欠债,孩子是孩子,一码事归一码事。
敖宸瞧着她这种保护孩子的动作,苦涩笑了:“韩峻熙的?”
如雪洁白的贝齿轻轻一咬,一双水眸更加防备的看着他,像一只缩在角落里的刺猬。既然都知道了,他还问!
见此,敖宸的一颗心逐渐凉了,一双黑眸飞快闪过黯然与失望,把俊脸扭开了,静静注视窗户外面,“旅程还很远,不如你跟我说说你与韩峻熙的事,他一定很疼你,不然你不会这么在乎这个孩子。”
听到峻熙的名字,如雪一双清亮的美目霎时有了笑意,她把往后缩的身子逐渐放松,靠在床头,并把飞机门打开了一半,让风灌进这密闭的空间,吹散两人之间的那种窒息感。
“不,敖总,不如你说说与夫人之间的事吧,听说敖少夫人长的很漂亮,又很贤惠,不仅内外兼修,更是二十四孝兼具,与敖总你很般配。”她轻轻一笑,才不与他说峻熙的事。
敖宸听闻一阵诧异,回首望她,一双墨眸分外紧张:“你口中的敖少夫人是指叶细细?”原来她是知道叶细细的!
“敖少夫人曾经是裴家的养女,我自然知道。”她迎风轻声应答,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在风中轻轻翕动,凝视着前方,红唇饱满,娇柔的侧脸一直很柔美安详:“当年在医院,我妈把我和叶细细抱错了,才让我与峻熙有了交集。二十五年后,峻熙在加拿大为了保护我不被追杀,与叶细细假结婚,于是扯出了我的身世。其实敖总与夫人的关系,与我和峻熙是差不多的。”
她偏过脸瞧着敖宸,眸光清明,表情平静:“我与峻熙相依为命二十年,终于等到他出人头地回来基隆港娶我。那天全世界都是他与裴家大小姐结婚的新闻报道,连公交车广告牌上都是他们结婚的消息,我在江边等他的电话,一直等到了凌晨两点,他终于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再等等他。第二天,他就回来了。呵,那天我还遇到了铠泽与妍奚,却不知道他们就是我的大哥与妹妹。”她轻轻笑起来,笑的很开心,很娇美,“原来峻熙与叶细细是各取所需,都是为了心爱之人假结婚。之后,他带我与裴家人相认,做回裴家大小姐,裴云姿则嫁给相恋多年的敖总你,改名叶细细。”
“那天你只记得他结婚?”那他们的婚礼呢?敖宸听到这里,一颗低靡的心在逐渐撕裂,拉扯般的剧疼。原来她的记忆是从他们结婚的那天断开的,她以为自己等到了韩峻熙,与韩峻熙在一起了。她把他敖宸最初与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全部换成了峻熙,峻熙帮她找回身世,峻熙背着她一步步往前走,峻熙与她生了啸啸,峻熙疼宠她……这个女人把这些记忆全部记混了,而且断章取义,只记住了美好的和一些自己想象的回忆。
她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
“那,那天还有谁结婚?”她皱眉反问他,“敖总你与叶细细绝对不是在那一天结婚的,我记得我没有参加过你们的婚礼。”
“如雪,如果我与她结婚,你会心痛吗?”他紧紧扶住她的肩,好害怕她这种没有完全忘记,却把所有记忆都弄乱的模样。这个样子的她,不同于失忆后的感情空白,已经把心房门完全关上了,是绝不会允许峻熙以外的男人碰触到的。失忆前的她累了,把峻熙这里当成了避风港湾,不想再爱人,所以潜意识里会永远排斥他或者廷轩,永远依恋峻熙。
而果然,她见他碰触她,如踩到尾巴的猫惊跳了起来,一把挥开他的手,往后躲了好几步,“敖总,你在说什么呢。你与夫人的孩子都四岁多了,怎么会没结婚?而且我为什么要心痛?敖总与夫人喜结良缘是大喜事,值得高兴。”她惊慌失措往飞机里面躲,拉开与他的距离,自卑的拨了拨脸颊边的长发遮盖住俏脸上的那两道疤痕,望着黑漆漆的外面嗓子发干道,“几点了?怎么还没到?”
“到了。”他失望的收回手,没再她,让飞机降落在碧水大厦的楼顶,拎了她的行李跳下飞机,再扶着她跳下来。
“谢谢敖总。”等跳下飞机,她又一次把她搂着她腰肢和握住她小手的大手给快速推开了,拎过自己的行李,也没说请他去喝一杯什么的,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
敖宸走在她后面,一直盯着她纤瘦,快步如飞的背影重重拧眉,为她避他如蛇蝎的模样感到痛心疾首。看来他越近她一步,她就越反弹一步,然后直接将他划进拒绝来往名单。
“敖总,你不必送了,我坐电梯下去就行。”走在前面的如雪见男人一直跟着她,连忙停步婉拒,对他绽放一个绝美却没有热度的假笑,“这里的安全设施不是很好,小偷多,您的私人飞机停在这里恐怕不太安全。”
“孙杨住在这里,我去他那里坐坐。”敖宸不以为意沉声道,踱步进电梯,依然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垂眸很认真的问她:“你有没有特别想去度假的地方?”
如雪微笑着摇摇头,这次选择沉默,直接来个不理,一双美目一直注视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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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医生怎么说?”敖宸知道她在故意冷冻他,抬眸望着面前光可鉴人,可以当做镜子的电梯门,紧紧盯着她的脸,不肯放弃。
“敖总,你的楼层到了。”如雪淡若无痕一笑,往旁边让开一步,请他出电梯。
他盯着她的眸子明显黯淡下来,用手压着划开的电梯门,对她说道:“今晚我在孙杨这住下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司。”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她立即回嘴,一双清眸依然噙着一丝没有热度的假笑,翘眉笑睨他。
“就这样,明早八点,我的车会在楼下等你。”他专制独裁的自己拿了决定,把电梯门放开,目送电梯门缓缓把电梯内的她挡住。
等电梯门一关上,如雪僵硬绷直的双肩就垮下来了,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重重抒出一口气。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还在楼下等她,一起上班?难道真的怕她不还钱,所以寸步不离守着她?
呕买嘎的,债主做成他这样,还是她至今见到的第一例!
大厦五楼,她刚把换下的鞋子放在鞋柜里,便发现了两双男人鞋子,一双铠泽的,一双陌生访客的。她连忙回头朝客厅里瞥去,果然看到铠泽和另一个混血帅哥双双望着她,早停止了交谈,都很有兴趣的望着她抬脚脱高跟鞋,换拖鞋的样子。
姓沈的混血帅哥?她好像在公司见到过几次,所以有一点点印象。
“如雪,你坐敖宸的飞机回来的?”铠泽问她,白皙漂亮的脸蛋有一丝y沉,似被霜打了一般。
如雪把包包挂上,行李拖进来,一边取脖子上的围巾,一边道:“铠泽,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被那群空姐扔下飞机,你却在座椅上呼呼大睡。”
铠泽站起身,这下不仅憋屈,而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他帮如雪把行李拖到房里,柔声警告道:“以后别乱信敖宸的话,他权大势大,要在飞机上整出戏,让人困住我又有何难。如雪,刚才在私人飞机上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幸好敖宸这混蛋识时务,知道把如雪及时送回来,而没有趁机将她带到陌生的地方侵犯她诱哄她,要不然他这个做大哥的,绝对不允许这姓敖的以后再踏进裴家一步!
“能怎么样,他捎带我一程,赏赏夕阳,聊聊天而已。”如雪实话实说,偏着头瞟了客厅沙发上的混血帅哥一眼,回头问铠泽,“怎么姓沈的也来了?我们裴家不会也欠他的钱吧?”若是欠这姓沈的钱,那事情就更难办了。她可没有忘记上次在警局,这姓沈的直接抓住她的手,说她是他老婆!所以这姓沈的想让她卖身还债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色狼,少女少妇通吃,连她这个‘带有一个孩子,肚里怀有一个孩子’的女人也不肯放过!
“没有,他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他是来找你的,以为你六点回国,说想见见你。”铠泽摇摇头,担忧望着她,“这下咋搞?缠上你的桃花似乎不少,一个拖家带口,一个与你的好姐妹乱来,一个还在日本不肯回来。”
“什么与好姐妹乱来?!”如雪柳眉一竖,清眸一瞪,为铠泽的这句话反应特别大,随后随手将房门轻轻掩上了,挤起眉心,放低清喉落寞道:“峻熙没有与安安乱来,一直以来,都是安安喜欢他,暗恋他。所以铠泽,以后别这样说峻熙!”
铠泽妖娆动人的凤眸轻轻一眯,眸底又是一抹担忧飞快划过,叹道:“原来这些往事的主角全部变成了峻熙,那你可知道,季安安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如雪清冷的眸光不断闪动,这次不肯答,转身走了几步,将行李箱放在桌上,开箱子整理她的行李,一直低着头,“铠泽,帮我回了那姓沈的,就说我刚下飞机很累,已经洗澡睡下了。”
“没问题。”铠泽看了她纤瘦的背影一会,依言走出去了。
坐在沙发上的廷轩见如雪不肯出来见他,不免有些失望,想去她房里找她,但被铠泽拦住了,铠泽将他往门口送,说人已经见到了该走了,毫不客气的关上大门。廷轩站在门口望着那冷冰冰的门板,眸子冷峭,气急败坏的一拳头砸上去。
这段时间他去追踪gina,寻去黑盟,敖宸和裴铠泽这两混蛋却在澳洲联手诱哄失去记忆的如雪,不知给记忆空白的她灌输了什么不良记忆,让他输在了起跑线上。而这裴铠泽,见他一次就板一次脸,一心站在敖宸那边,不肯要他的资助,不给他与如雪相处的机会,却把这些机会全部留给了敖宸和他自己。所以,他对这两个情敌非常的忌惮与痛恨。
“san,把车开过来吧。”无事于补的一拳发泄在门板上,他不再做无用功,拿出手机沉声吩咐电话里的人,转身走进了电梯,而大厦楼下,早有一辆拉风的红色跑车停在那里,一长发美女从驾驶座上走出来,给他拉开车门,恭请他上车。
“san,这次换你开。”他坐到副驾上,疲累的躺在靠椅上,“把女相派来的那些人甩掉了?”
女人长卷发,大耳环,丰厚的红唇,无肩长裙外罩了一件貂皮披肩,非常野性性感,“早来这里的时候就甩掉了。现在我们去哪?”
“去你那。”他躺靠着,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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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在房里收拾完行李,在灯下核算她个人所拥有的资产时,双眸一直盯着她位于甫东区,带室内外泳池和私人花园,主屋面积逾万呎的那幢豪宅发呆。她在考虑要不要将这幢房子卖掉算了,毕竟这里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然后再在这碧水庭园买套差不多的房子,简单而温馨的过着,其余的钱则用来还债,给妈妈治头痛病。
“妈咪,你回来了,小姨呢?”儿子啸啸随外婆散步回来,听说妈妈回国了,撒欢的迈着小腿跑进房里,扑到妈妈怀里,“妈咪,我今天在幼稚园跟大班的小朋友们玩游戏了,老师把我跟哥哥分在了一组,夸奖我们配合得很棒,还奖励了大红花。”
依依呀呀说着,哧溜从妈妈腿上跳下来,跑过去把他珍藏的那朵大红花拿过来,小手手上还抓了一幅裱过刊过的水彩画,“这是我跟哥哥一起画的,他画爸爸,我画妈妈,中间的小朋友是我们自己,哥哥说这个大的是他。”用小指头指了指那个牵着爸爸大手的小朋友,再指向牵着妈妈小手的小萝卜头,“这个是我。”
小家伙说话的时候,小身子趴在妈妈腿上,小p股一撅一撅,小脚丫一踢一踢的,表示他非常高兴,为这幅画引以为傲,小指头还点在画上,“我牵着哥哥和妈咪的手,哥哥牵着我和爸爸的手。妈咪,爸爸呢?”
如雪接过,瞧了瞧这一家四口,眉尖不悦蹙起:“哪个哥哥?”这幼儿园老师是怎么回事,竟然让两个不同家庭的孩子画全家福!脑袋被门缝挤了?
“妈咪,是敖奕哥哥,上次在医院,太乃乃让啸啸叫他哥哥。”啸啸仰起粉嫩嫩的小脸蛋,睁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嘿咻嘿咻往妈妈的大腿上爬,成功爬上去后,又趴在妈妈的书案上,好奇又不懂的瞧了一眼,红艳艳的小嘴o了一下——原来妈咪这么关注的东西不是他的照片,而是几张他看不懂的纸。于是翻过身抱住妈妈的颈子撒娇,柔软的发丝轻蹭,“太乃乃说啸啸的爸爸也是哥哥的爸爸,我们是一家人,哥哥和弟弟要相亲相爱。所以幼稚园的老师让我和哥哥一起画‘我的一家’,妈咪,啸啸画的好吗?”讨赏来了。
如雪抱着儿子,没法给出评价,眉心越挤越深。因为她还没弄明白幼儿园老师为什么要把她儿子与一个陌生孩子凑到一起,还同一个爸爸,哥哥弟弟的!她儿子出生的时候,哪里有哥哥了???这哪里冒出来的太乃乃简直是胡说八道!
“妈,今天啸啸的幼儿园玩过家家的游戏了?”她抱着儿子走出来,手里拎着那幅画,喊住正欲进卧室的颜夏冰,“孩子们过家家而已,怎么还把画框起来了?以后两个孩子认真起来了怎办?乃乃也是的,怎么能让啸啸在外面乱认哥哥!”儿子只喊家中的乃乃叫太乃乃的。
颜夏冰心头一声无声叹息,把她夹在腋下的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这是孩子的心血,毁掉了他们会心疼的。如雪,以后我会去学校说说,让老师别再这么做。而且你乃乃没有教啸啸这样喊敖奕,你别误会了她老人家。”
话一说完,再担忧瞧了女儿一眼,欲言又止,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抱着孩子去洗澡了,留下如雪一团疑云纠结在心头,难以散去。
颜夏冰给孙子洗完澡,哄小家伙睡下,便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离婚绿本子和女儿所有写有‘敖宸’‘沈廷轩’名字的资料证件文件,瞧了瞧,重新锁在抽屉里。这些东西是在得知女儿失忆的那刻,她从女儿房间里拿出来的,藏了起来,为的就是不让女儿再想起这些伤心往事,与敖家沈家再有任何关联。
她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吧,至少女儿现在过的比以前好一些。
“把电话转给敖老太太。”关掉房里的灯,她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上,对那边转接过去的电话道:“老太太,如雪现在已经不记得敖宸了,您就看在如雪曾经是您孙媳妇的份上,不要把啸啸抢过去,也不要在学校让两个孩子玩到一起。你们敖家现在有敖奕,把啸啸弄过去,只会让两个孩子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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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宸在你们那边?”老太太让看护将电话托在她的耳朵旁,没有为颜夏冰的话做任何表示,声音不温不火,表情平静无波。她于几天前出院了,现在正在让佣嫂给她做按摩,活络她全身的筋骨,眼睛则一直看着坐在房间地毯上玩玩具的敖奕,时而对孩子笑一下。
“不在。”颜夏冰简短一句,有些讨厌老太太现在的脾气。以前云姿还是她女儿时,老太太疼宠得不得了,后来云姿使性子在国外假结婚,老太太又不喜欢了,转而喜欢如雪。再后来如雪与敖宸离婚,云姿给敖宸生了儿子,这老太太便吃了定心丸,只要云姿mǔ_zǐ ,其他谁都不要。
现在得知啸啸是她重孙子,如雪与廷轩结了婚,敖宸死缠住如雪不放,便死活要把啸啸抢过去,让孩子认祖归宗。她还纳闷如雪初回国那段时间,老太太得知啸啸是敖宸的孩子后,不但不争抢抚养权,反而还留了一笔财产给啸啸,以作补偿,咋一眨眼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所以老太太这人其实说风就是雨,心思幽深着呢。
“那好,就这样吧。”老太太什么也不多说,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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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宸出电梯后,并没有回到自己十二楼的住房,而是搭乘电梯去了五楼,恰好看到沈廷轩从裴家走出来。他静静退到一边等沈廷轩进电梯,再走到窗边,目送沈廷轩与长发女人开着红色跑车呼啸而去。
沈廷轩重c旧业了,拿钱办事,或者用其他交换条件玩刺激,为某些大人物大组织盗取最高机密,暗杀政敌,然后开着飞机四处游历。不然他曾经的那些女伴不会出现,还这么听他的话。如果他没有猜错,沈廷轩一定在向黑盟靠近。
“敖总,叶小姐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目前已经转入私人病房休养。医生说最后一颗子弹打中了叶小姐的脊椎骨,若复原不好,叶小姐很可能会上身瘫痪,无法再直立行走。”南部的人定时给他打来电话,给他报告叶细细的情况。
他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哑声说道:“过滤掉所有打给她的电话,包括敖老太太的。”
“是!”那边收了线。
他在裴家门口站了一会,重返十二楼。孙杨早等在客厅里,报告说韩湘雅不肯出面作证,要求与他敖宸面对面谈。
“她的条件是什么?”他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扯掉领带,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酒。
“她没有细说,不过有意愿与敖总你谈交换条件。明天女子监狱有一场联欢会,她说在监狱等敖总你去。”
“给我准备好。”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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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如雪乘坐电梯的时候,果然遇到了敖宸。他昨晚似乎睡的很不错,腮帮子上的胡渣刮得干干净净的,俊美的五官透着一股清爽的男人味。电梯里也站了几个人,都是赶着上班的男人,但就属他最抢眼,最俊俏。
他一米八八的宽肩长腿身材立在那里,公事包也没夹,双手擦裤袋里,一身惬意休闲,见到她的时候,脸上还挂起一丝痞痞的轻笑,没一点正经,但就是让站他旁边的男人全部黯然失色。
她走进电梯,站在最靠近门的地方,望着指示灯发呆。幸亏只是五楼,几秒钟就下去了,不然她非得让这群男人的气息熏死不可。这栋大厦不会就是男人的单身公寓吧,一大清早的咋都是男人呢?
“呵。”人群在微微挤动,有人走到她后面来了,在她身后轻轻笑了一声,一股熟悉的阳刚气息霎时将她包围。她暗呼一声不妙,忙往旁边移。这时电梯在四楼进了几个人,在三楼又进了几个人,不断将她往后面挤,直挤得她往后面倒。
她苦着脸,用包包护住自己,就是不让自己碰到身后的那个人。但身后的那个人就是要贴着她,将她往怀里一拉,用自己的臂膀撑住墙壁,给她弄出一个私密空间来,不让旁边的人再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