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鲲帮却是独立自主,但声势则一点不逊色。最惹人谈论是自上任帮主云广陵被人
刺杀后,按任的女儿云玉真更把巨鲲帮打理得有声有色。
这有‘红粉帮主’之称的美女武艺精湛,尤胜乃父,被誉为东南武林的第一英雌。
此时寇仲和徐子陵双手被反绑背后,押到韩盖天身前来,被服侍他们的四名壮汉硬
按得跪倒地上,垂头丧气。
手下报告道:“搜过他们的身和船了。只有二十多两银子,再无其它东西。”
韩盖天双目一寒道:“报上名来!”
寇仲叫道:“我叫傅仲,他叫傅陵……”
“啪!啪!”
两条长鞭,由后抽至,打得两人背后衣衫破烂,皮开r绽,痛得脸肌都扭曲了。
韩盖天哈哈笑道:“还敢骗我,你们一个叫寇仲,一个叫徐子陵,都是宇文总管发
下全国追缉令要擒拿归案的人。只要将你们送到扬州,交给尉迟总管,就可得到千两黄
金的报酬。”
站在他右侧的是首席护法“胖刺客”尤贵,此人体胖如球,眼睛细而y险。闻言y
恻恻笑起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非这两个小子贪心偷了整条船的海沙,我们
也不容易拿到这千两金子呢。”
寇仲忍者背后的痛楚向徐子陵报以抱歉的苦笑,后者若无其事地低声道:“原来我
们竟那么值钱,自己把自己卖了不是已可发达吗?”
韩盖天大喝道:“闭嘴!”
两人吓得襟若寒蝉时,俏尼姑游秋风的娇笑由舱内传来,她换回了干袍,头上竟还
多了个假发髻,更横七竖八c了七、八支幼银簪,非常别致。她百媚千娇的来到韩盖天
处,一p股坐入他大腿上,搂着韩盖天树干般粗壮的脖子,谀媚娇爹的道:“失之东隅,
收之桑榆,今趟虽让东溟派避过大难,但却得到这两个值钱的小子,帮主亦有面目见宇
文大人了。”
韩盖天探手摸着俏尼姑的丰臀,轻拍了两记,向寇徐两人沉声道:“告诉我!为何
你两个r臭未干的小子会那么值钱?”
两人此时正深深后悔,明知海沙帮和宇文化骨有关,偏想不到宇文化骨会密令手下
帮会搜捕他们,若知道此点,便不会失手遭擒了。
寇仲叹了一口气道:“帮主若肯不把我们交给宇文化及,我们定会把这个秘密告诉
你。”
韩盖天仰天一阵豪笑,喘着气失声道:“你们看!这小子竟敢来和我们谈条件。”
众护法手下齐声陪笑。
另一护法‘双枪闯将’凌志高道:“听游妹子说这两个小子懂得水底换气之术,偏
是武功差劲,此事非常奇怪,显然有点来头。”
俏尼姑娇笑逍:“人来!先给我抽三鞭看看他们的内功如何深厚!”
众人哄笑声中,立即鞭如雨下,少说抽了十来鞭,打得他们背脊衣衫碎裂,血r模
糊,仆倒地上。
但两人却连哼都没有哼半声。
给再扯起来时,韩盖天动容道:“你两个的骨头倒硬朗,这些鞭子都经药水浸制,
普通人两、三鞭都受不起。看在这点上,假若你们肯从实招来,本帮主说不定会另有处
置。”
寇仲痛得咬牙裂嘴,呻吟道:“我们值钱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知道‘杨公宝
藏’的秘密。”
甲板上蓦地静下,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韩盖天打手势阻止手下发言,推开了俏尼姑,站起来喝道:“让他们站起来,松绑!”
两人给人扶起,绳索被割断。
他们衣衫早被药鞭抽碎,臂上是一道道的血痕,自己看看都触目惊心,奇怪是开始
时的一阵剧痛过后,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韩盖大铁塔般身体比之已长得高挺的两个小子仍要高上两、三寸,负手来到他们身
前,柔声道:“你们怎知‘杨公宝藏’的所在?”
徐子陵答道:“是娘告诉我们的。”
韩盖天点头道:“我们也知道此事,是罗剎女把你们救走的,为何她不和你们在一
起?”
寇仲黯然道:“娘被宇文化及害死了,所以我们怎都不会将宝藏所在告诉他。”
俏尼姑盈盈走到两人面前,伸手捏了一下徐子陵脸蛋,媚眼一玻y溃骸鞍镏靼。】?br /
来这两位英俊的小兄弟并非胡言乱语,‘漫天王’曾全力追踪高丽罗剎女,据传是为了
她典当的一块古玉,当时我们还大惑不解,现在该猜到这块玉必是来自“杨公宝藏”。”
‘胖刺客’尤贵道:“现在这两位小兄弟来到这里,证明天命选的真主该是帮主了。”
韩盖天沉声道:“宝藏在那里?”
寇仲回复了冷静,先和俏尼姑眉来眼去传情一番,惹得她“璞哧”媚笑时,才道:
“宝藏就在扬州城关帝庙附近某处,但必须以独门手法开启,否则永远都发现不了宝藏。”
俏尼姑送上娇躯,让高耸的胸脯贴到寇仲的胸膛处,昵声道:“那还不快点说出来,
帮主定不会薄待你们的。”
寇仲显然很享受这艳福,闭眼呻吟逍:“帮主若肯给我们十两黄金,那我们就助帮
主找到藏宝吧。”
韩盖天哂道:“十两黄金小事一件,快说!”
俏尼姑伸手搂上寇仲脖子,在他脸蛋香了一口,笑脸如花道:“听姐姐的话,快点
说出来。”
寇仲笑嘻嘻道:“大家都是在江湖行走的人,只要帮主把我们带到扬州城,立下不
杀我们的毒誓。再送上金子,我们便大开宝库,否则我们宁死都不会说出来。”
徐子陵c口道:“宝藏内机关密布,藏宝处深入地底二十多丈,除非帮主获得扬州
总管批准,把方圆五里内的民居全拆掉,再把土地翻了过来,否则休想进入宝库。”
寇仲接口道:“就算我们讲漏半句,帮主都不会知道,何不大家做个好朋友,作个
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
韩盖天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苦笑起来,摇头叹道:“你两个小鬼不去做生意,
真浪费了你们。好吧!我就带你们到扬州去,但千万不要骗我,那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跟着喝道:“人来!把他们关进刑室的铁笼去。”
寇仲听到铁笼两字,立即凑下头去,在俏尼姑唇上香了一口,同时摸了摸她头发,
口中啧啧赞赏时,顺势抽出一枝银簪,藏在手心处。
俏尼姑大嗔道:“馋嘴的小子!”推开了他。
这时手下已上来抓着两人臀膀。
韩盖天那放得心下,亲自押送两人进入舱内,由楼梯到了下层摆满各式刑具的刑房,
看着手下把他们关进放在一角的大铁笼内,上好锁后由自己保管锁匙,这才离去。
徐子陵看着这由粗如儿臂的铁条做成的囚笼发呆时,寇仲伸手过来,让他看了看手
心内幼长的银瞥,口上却道:“我看这韩帮主是个好汉子,我们都是和他乖乖合作为妙!”
徐子陵知机道:“希望回扬州不会给宇文化骨逮着就好了,唉!我们明知宝藏在那
里,偏是没胆子去取。”
两人均是精灵透顶的人,见韩盖天一众退个一干二净,太不合情理,便想到他们会
在隔邻某处偷听他们说话,而事实也确是如此。
寇仲道:“你真能记清楚娘说过的启库方法吗?那太复杂了,幸好你的记性一向比
我好。”
徐子陵道:“我只记得清楚下半截,唉!当时娘在弥留之际,我哭得糊里胡涂的。”
寇仲笑道:“上半截可包在我身上,什么左三右七,包不会出错,人家出了高价,
我们自该交出好货去。”
徐子陵侧躺过去,伸了个懒腰道:“睡吧!”
寇仲伏到他身旁,竟真的沉沉睡着了。
大船全速航行,朝北方的长江水口开去。
船速转缓。
那变异使两人醒了过来。
挂在四角的风灯不知何时熄灭了,在这密封空室里本该伸手不见五指,偏是他们仍
感到墙壁似是透出朦朦暗光,可隐约见物。
他们大感奇怪。
照理韩盖大该恨不得可立即抵达扬州,怎肯减慢速度。
坐起来后,寇仲伸手摸摸自己背脊,又摸摸徐子陵,不由得意洋洋道:“我们果然
成了内功好手,早先给人打得皮开r绽,现在却是皮光r滑了。”
徐子陵低声道:“会否仍有人在外面监视我们呢?”
寇仲耳语道:“假设有个人可以令你做皇帝,你自己又不用吃什么苦,你会不会派
人看紧他呢?”
徐子陵骇然道:“若真到了扬州都不能脱身,那韩臭天岂非要把我们撕皮拆骨?”
寇仲取出银簪,低声道:“先看看可否把锁打开,你看刑室里这么多工具利器,凭
我们出神入化的内功,要钻个d该不应太困难吧!”
徐子陵叹道:“我也知道,但怎样方可不弄出声音来呢?”
寇仲来到铁笼的小门处,把银簪的一端拗成了个小钩子,小心翼翼探进锁头的匙孔
内去,不片晌已发出“的答”一声。
徐子陵毫不惊异,熟练地把锁解下,放到一角。
轻轻拉起铁栅后,两人狗儿般钻了出来。
这时船速更慢了,上层传来脚步急剧走动的响声。
两人大喜,正分头去寻找趁手的工具,徐子陵招手着寇仲过去,指着墙角的一个施
行烙刑的火炉道:“若我们把炉子点燃,烧红烙铁,说不定可无声无息在船底烙个小d
出来,那时就可趁海水涌进来时,以那用来锯人的锯子开个大d逃出去了。”
寇仲拍了拍他肩头表示赞赏,在徐子陵用炉旁的柴炭火种燃着火炉时,脱下破烂的
外衣,塞在门脚下处,防止海水渗出去。
道时船速转快,还明显在转急弯,似要避开某些东西。
上面的足音停了,反是走廊处有足音传过来。
这时徐子陵已把十多枝烙铁,全放进了火炉内,闻声吃了一惊,避往门旁。
寇仲则到了门的另一边去,向他打出下手绝不能留情的手势,虚劈了一下。
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道:“有什么动静?”
有两人的声音应道:“没有!”
那男人道:“来的是巨鲲帮的战船,不知那美人儿帮主是否吃了豹子胆,竟然敢来
截击我们,帮主吩咐要到里面把那个小子看紧,绝不能疏忽,否则以帮规处置。”
守门的两人连忙答应。
脚步声远去。
寇徐连忙把塞在门底的衣物扯掉。
开锁声传来,厚木门给拉开,昏暗灯火映了进来,却照不到放在一角的铁笼。
两个人毫无戒备地走进来,其中一人还道:“先点亮灯!”
另一人却看到燃着了的火炉,大感愕然时,徐子陵已照头轰了他一拳,立时颓然倒
地,堕地前给徐子陵一把抱着。
寇仲同时发难,也把另一人硬生生打晕了。还探头外望,只见通往楼梯的走廊处站
了三个人,正朝他望来。
寇仲人急智生,扬手打了个招呼,便忙把门舱闭起来,幸好灯光昏暗,他的动作又
快,走廊的人看不清楚脸貌,但心儿早跳得差点由喉嘴处弹出口来。
两人脱下对方衣物,再把他们捆扎个结实,又塞了口,这才定过神来。
两人的钱袋早到了寇仲怀内去,徐子陵则解下对方的短戟和长剑,虽不及刀那么惯
使,但总好过手无寸铁的可怕失落感。
除子陵取来烙铁,放到舱板上。
一阵“吱吱”声和烧焦了的昧道随着白烟云雾般腾升而起。
移开烙铁后,舱板果然现出了个焦红的凹痕。
寇仲又去把门缝塞好。
徐子陵今次索性把三枝绕红的烙铁压到凹坑去,冒出的烟屑更多了,烧得舱板红了
起来。
船又再转急弯,看来巨鲲帮的人已追得很贴近。
隐有喊叫之声由上方传来,加上密集的足音,形势愈来愈紧张。
“噗!”
烙铁烙穿了船底,海水立时涌入来。
两人一声欢呼,用预备好的锯子死命去把d口扩大。
海水狂涌而入,不片晌浸过他们的脚踝,那两名俘虏给浸醒过来。
“勒!”
寇仲把锯到只剩一小截相连的木板用力拗断,立时露出个三角形的大缺口。
两人那还迟疑,先挑断那两人手上的绳结,让他们自行解绑,才溜到了船底下的大
海去。
海沙号迅速移前,那艘紧随在后的偷盐船的船底在上方出现,海面上是月照的黄光,
这才知道原来到了晚上。
寇仲不理徐子陵愿意与否,扯着他往上游去。
那知船速太快,到两人浮上水面时,盐船刚好滑开。
也们由水面冒起头来,登时看呆了眼。
原来海沙帮的五条船,正被十多艘较小型的风帆围攻。大家互掷火器石头,战个难
分难解,火箭把天空都画亮了。
寇仲看着离他们愈来愈远的偷盐船,正感欲哭无泪,见财化水,偷盐船忽地与海沙
号分开,速度减缓,显然有人嫌偷盐船累赘,把系缆斩断。
两人喜出望外,忙为自己幸福的未来拚命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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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章 红粉帮主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二卷)
第八章红粉帮主——
两人手忙脚乱扯起风帆时,交战双方早离他们远去变成了月夜下海平处的十多个小
点。
一阵海风吹了过来。风帆望靠岸处以高速冲去。
寇仲伏在失而复得的盐包上。喃喃自语,开心得差点发狂。
徐子陵c控着船舵。叫道:“快到岸了!”
寇仲跳了起来,只见黑沉沉的陆地在前方不住扩大骇然道:“可减慢速度吗?”
徐子陵叫道:“不可以!”
此时刚好潮涨,加上晚风,帆船走得像头脱了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
寇仲指着看似是沙滩的地方叫道:“往那里驶去。”
徐子陵一摆船舵,帆船改变了少许角度,朝浅滩高速驶去。
寇仲正欢呼时,蓦地色变道:“不好:”
徐子陵亦目瞪口呆,原来在月照之下,四周尽是一堆堆由海底冒出来的礁石,现在
仍未沉船,已是奇迹。
“嘶嘟!”
船底发出了难听之极的磨擦声音,按着整艘船往右倾侧,两人失了平衡,全掉进海
水里。
“轰!”
帆船撞上一块特别巨大的礁石,顿时四分五裂,盐包都沉到了海底里。
两人勉力泅到浅滩处,下半截身子仍浸在不住涌上来的潮水中。
筋疲力尽下,两人伏在沙上,张口喘息。
与礁石的碰撞磨擦令他们口鼻都溢出了鲜血,身上自是伤痕累累,兵器都不知掉到
那处去了。
不过r体的痛苦,远及不上失去盐包的痛苦。
这批偷来的私盐得得失失,曾成为他们奋斗的最高日标,具有无比深刻的意义,投
入了无尽的感情。
但它们终于完蛋了。
盐遇上水还不化为乌有吗?
徐子陵和着血吐出了一口海水,呻吟道:“没到过海里去的人,绝不会知道海水是
这么苦的。”
寇仲笑得呛咳着艰难地道:“谁叫你去喝它,哈!幸好我还有两个银袋,呀!”
徐子陵呻吟道:“不要告诉我你连钱袋都失掉了!”
寇仲苦着脸道:“正是这样,不要怪我,下趟让你保管好了。”
徐子陵别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叹迫:“仲少你的肚子饿吗?看来我们的功夫确有长
进,两夜一天末吃过一粒米,仍只是这么饿。”
寇仲悲吟道:“不要提‘饿’这个字,唉!我要累死了。”话毕把整块脸埋到沙里
去。
徐子陵的神智逐渐模糊,最后支持不住,就那么昏睡了过去。
忽然感到给人大力拍他的脸,寇仲的叫嚷声传入耳内道:“天啊!快起来,今次有
神仙打救了。”
徐子陵睁开眼睛,天已大白。
呆头呆脑坐起来时,一看下亦呆了眼。
只见潮水退开了过百丈,露出了宽敞的海床,布满了乌黑的礁石。
那数十包盐和船破后的遗骇散布在石面上,壮观异常。
寇仲正往最接近的盐包奔去。
徐子陵涌起炽热的狂喜,跳了起来,这才发觉身上的伤口已痊愈大半,除了肚子空
空如也外,整个人精力充沛,忙追着寇仲奔了去。
寇仲兴奋得发了疯地嚷道:“我的娘!这些盐都结成了硬块,没有溶掉,今伙老天
爷显灵了。”
徐子陵见到远处石隙问有东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大喜朴了过去,果然找到那把
长剑,不片刻又在丈许外找到寇仲那支短戟,失而复得,那欣悦的感觉确非笔墨所能形
容。
寇仲却在找那两个钱袋,千辛万苦才找到其中一个,另一个则怎都寻不到了。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