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会是他爱女的尸骸,一切责任全在祖先生身上。”祖君彦长笑道:“和氏璧就在祖
某背上包袱处,你们一手交人,我们一手交货,这是早说好的。如若临时变卦,这责任
该由颜将军负起才对。”寇仲和徐子陵脑际像起了个霹雳,这才知道宝物竟是名传千古
的和氏璧。
就在此时,下方异变突起。
后门像沙粒般碎飞开来,那两个守卫的突厥高手连还招都来不及,已离地拋飞,气
绝毙命。另两人惊觉时,一道黑影已飞临两人头顶,硬生生抓碎了他们的天灵盖。最骇
人处,无论是碎门,尸身落地,赤手杀人,一切都发生在无声无息中。活像正常的规律,
在这人身上完全牵扯不上。寇仲和徐子陵知道此人武功已臻化境,兼且y柔之极,行动
又快如鬼魅。就在门碎洒地前已杀了四个守卫木箱的突厥高手。
两人脑际一片空白,再不敢看下去,连内息的运行都减慢了。
错非他们的玄功来自独一无二的《长生诀》,运行时能把引起高手警觉的呼吸、精
气和脉搏、心脏跳动等都减缓收敛至近乎死亡的境界,否则早给人发觉了。
来人武功之高,绝不会低于杜伏威。
“咿唉!”
箱盖被揭了起来。
那人一声惊呼,接着是气劲交击的巨响,然后是连串闷雷般的声音。
“轰!”
一声震耳巨响中,左方墙壁砖石激溅,竟硬生生给那来人破壁而出,发出惊天动地
的厉啸,迅速远去,声势惊人之极,整间房子都抖震了一下。
沙石s到寇徐两人身上,虽有真气护体,仍觉疼痛难忍,更可知此人内劲之强了。
两人再忍不住,又探首下望。
只见箱子已成一地碎屑,屋内的家俐亦变成碎木残片。
一个雄伟如山的男子卓立厅心,身穿宽大的黑袍,面向墙d的方向,正凝神调息。
由他们的角度看下去,虽不能得睹他的面目,却清楚瞧到他带着个狰狞可怖的面具。
风声响起,几个人分由墙d和前后门掠进来,吓得他们忙又缩回头去。
祖君彦的声音首先响起道:“他受伤了!”两人心中泛起难以形容的怪异荒诞感觉。
照理这个来救他大龙头小姐的,该是祖君彦的自己人才对,而那躲在箱内的神秘男子则
是他的敌人。为何祖君彦说话的语气,却似是站在那神秘男子的一方?
更意想不到的事随之而来,只听突厥高手颜里回的声音道:“翟让出道至今,今趟
尚是首次受伤,但却可使他以往辛苦经营的功业尽付东流。”铁雄冷哼道:“这就是不
识时务者的下场。”两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祖君彦已背叛了翟让和李密,串通了突厥
人来做戏。难怪突厥人能把握素素小姐的行踪,把她掳走了。
一把低沉柔和的声音道:“虽是杀他不死,但已取得理想成果,此处不宜久留,我
们依计行事好了。”祖君彦和颜里回双方人马齐声应是。
不一会下面的人走个一干二净,但两人已给吓破了胆,到天明前才敢溜下来,悄悄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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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章 美女赌约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三卷)
第三章美女赌约——
一口气走了十多里路,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林。两人才敢停下,采摘野果充饥。
寇仲叹了一口气道:“那偷袭大龙头翟让的人肯定不是突厥人,否则就会像颜里同
等带有突厥口音,这人会是谁呢?”
徐子陵坐到他身旁,犹有余悸地道:“这祖君彦真卑鄙,勾结外人来暗算自己的头
子,我们定要去揭发他。”
寇仲苦笑道:“谁会相信我们?这种事我们是管不到的了。为今首要之务,是找回
我们的素素姐姐,立即把她带离险境,免得殃及她这条池鱼。要不要我作主婚人,为你
和素素姐姐撮成好事?”
徐子陵恼道:“这当儿还有闲情开这种玩笑,你快给我找哪往彭城的路,做他两宗
无本钱买卖,弄两匹快马赶往荣阳才是切要。”
寇仲跳了起来,拍胸保证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刚才在山顶时,我看到远处有座
神庙,找那个庙祝问路就成了。上路吧!”
两人继续行程。
到神庙在望时,两人却大觉失望。
原来地势荒凉,通往神庙的路上杂草滋蔓,显然久久未经人足践踏,此庙分明是荒
废了的破庙。
在这烽火延绵的时代,不要说一间庙,连整条村镇都可变成鬼域。
终到了荒庙外墙,果然是残破剥落,死气沉沉。
寇仲苦笑道:“总算有瓦遮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躺躺吧!”
徐子陵叹道:“我真怀念昨晚那只烤j,你那么神通广大,不若再变只出来给我看
看。”
寇仲一把扯着他往庙门走去,刚跨过门槛,齐齐吓了一跳,庙堂中竟摆放了两具棺
木,尘封蛛网,y森可布。
两人同时发麻发怔。
好一会寇仲才道:“你敢睡在里面吗?”
徐子陵断然摇头,道:“里面会有什么好东西,我宁愿到外面的山头以天为被,以
地为床算了。”
寇仲同意道:“走吧!”
正要离去,忽然“砰”的一声,其中一具棺木的盖子弹了起来,往两人磕去。
两人魂飞魄散,齐叫了声“鬼呀!”发足狂奔庙外。
蓦地后方大喝传来,有人怒喊道:“小子那里走!”
两人回过神来,转头望去,只见前晚在战场中遇上的双鑯隋将,正朝他们追来,他
脱去了盔甲,身上只是普通的武士服。
只要是人不是鬼,那就好办多了。
寇仲拔出背上长刀,站在院中哈哈笑道:“原来是老朋友!”
那隋将闪电掠至,扬起双鑯,向寇仲迎头击来。
寇仲见对方招数凌厉,不敢硬挡,展开“鸟渡术”,倏地错开寻丈。
徐子陵却不肯退让,抢前掣刀硬架。
“当当!”两声,徐子陵硬被震退了两步。
此时寇仲从一侧攻至,滚滚刀浪,潮水般往对手卷去。
那人不慌不忙,左右鑯连环出击,分别抵着两人长刀,大开大阖之中,却是变化无
穷。寇徐一时亦奈何他不得。
但他的厉害武功正好激起两人斗志,要拿他练刀似的愈打愈勇,愈打愈纯熟,迫得
他不住后退。
那人虚晃一招,飘身飞退。
两人停了下来,齐叫道:“为何不打了!”
那人没好气道:“打不过你们,还有什么好打的。”
两人见他如此坦白,好感大生。
徐子陵道:“你的jūn_duì 到哪里去了?”
那人把双鑯挂回背上去,双目寒芒一闪道:“若非你两人扰乱了我秦叔宝的阵势,
我岂会败给沉落雁那臭婆娘,今天我虽宰不了你们,但这个大梁子定不会忘记。”寇仲
哂道:“这也算得大仇吗?你们隋军都是禽兽不如,整个镇烧了还不算,还要人畜不留,
jy妇女,这些血仇又怎么算?真恨不得那沈婆娘连你也干掉。”
秦叔宝愕然道:“竟有此事?”
徐子陵遂把那晚所见的惨况说出来,听得秦叔宝摇头叹息,颓然道:“尽管把这些
账算在我秦某身上好了,横竖秦某今趟回去,免不了杀头之罪,什么都不在乎了。”
寇仲奇道:“明知要杀头,还回去干吗?”
秦叔宝不耐烦地道:“你这小子懂什么,快给老子滚开,惹起我的怒火,就拉你其
中一人陪葬。”
寇仲心中一动,笑道:“死人要银两也没用,横竖你要回去送死,不若把身上银雨
当作积德行善,全送给我两兄弟好了。以德报怨,这个善举总算值得做吧。”
秦叔宝凝神打量了两人好一会后,洒然笑道:“你这两个小子武技不错,而且愈来
愈厉害,想不到竟是两个穷光蛋。这样吧!我身上的钱只仅够我们吃喝一顿,就让我秦
叔宝死前作个东道,吃你娘的一大顿,然后再各散东西好了!”
徐子陵怀疑道:“你不会觅机害我们吧?”
秦叔宝“呸”一声吐了一口痰涎,怒道:“你两个算什么东西?我秦叔宝南征北讨
时,你们还不知躲在哪个乃子里撒n喊娘。不识好歹就拉倒,休想我给你半个子儿。”
寇仲打蛇随g上,道:“你果然有诚意,就让我们到彭城最好的酒馆去,不够钱付
账可要由你老哥负上全责。”
秦叔宝哈哈一笑,领头去了。
三人谈谈笑笑,走了一段路后,前方现出一道河流,反映着天上的星光。
秦叔宝指着左方远处一座高山道:“那就是吕梁山,山的西北方三十里许处是彭城
郡,前面这道是泗水,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天明时找条船上彭城,也好省点脚力。”
徐子陵奇道:“你的银两用了来雇船,我们那有余钱去吃喝?”
秦叔贺一拍肩上双鑯道:“坐船要钱的吗?谁敢不方便我秦某人。”
寇仲咋舌道:“当军的都是恶人。”
秦叔宝可能想起自己即将来临的命运,颓然道:“不要再损我了。”解下双鑯,就
在河畔的草地躺下来,头枕鑯上。
两人解下长刀,学他般躺了下来,仰望欲堕残星,才如天将快亮了。
秦叔宝道:“还未知你两个小子叫什么名字。”
寇仲说出来后,道:“我们当老哥你是真正朋友,又见你快要杀头,才把真姓名告
诉你,但千万别告诉别人,否则我们绝不会比你长命多少。”
秦叔宝奇道:“你们是通缉犯吗?在这时势里,谁有空理会你们呢?”
徐子陵道:“此事一言难尽,实情就是如此。”
秦叔宝欣然道:“你们当秦某是朋友,我当然不会出卖你们,也不再要知你们的出
身来历。但坦白说,你们的刀法已可列入好手之林,等闲难遇上对手,更难得你们这么
年轻,将来必能成为一代大家。最厉害是你们不断创出随机应变的新招数,在第二次交
手中我应付起来便吃力多了。这简直是个奇迹。”
两人给他赞得飘然欲仙时,秦叔宝坐了起来,凝望吕梁山,叹了一口气。
寇仲和徐子陵大奇,陪他坐起来,前者问道:“那座山有什么好看?”
秦叔宝黯然道:“那座上没什么好看。但山上却有个很好看的女子,这些年我已很
少想起她,但这刻余日无多,不由又想起她来。”
徐子陵同情道:“秦老哥不若先去见她一面,再作打算。或者见到她后,你再不会
笨得回去送头给人杀呢。”
寇仲道:“你便当自己已在战场丧命,从此隐姓埋名地过活算了。”
秦叔宝苦笑道:“你们怎能明白我,若要我做个平凡的小民,就情愿死掉。现在朝
廷正值用人之际,说不定会准我带罪立功。若真是死定了,我还会真的回去吗?”徐子
陵释然逍:“原来如此,那你更要去探你的情人了。”
秦叔宝哈哈一笑道:“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她是吕梁派主的千金,我则是个
穷军汉,我只够资格远远看她几眼,不过碰上她之后,我每次和女人干时,都把她们当
了是她。唉!她今年该有二十岁,恐怕早嫁夫生子了。”言下不胜欷殻А?br /
两人留心看他的尊容,见他虽躯干粗雄,但脸如铁铸,满脸风霜,颧骨高起,压得
闪闪有神的眼睛比对下细了不少,卖相确不大讨好看。绝非女人会容易倾情那种男人。
秦叔宝见天色大白,站了起来道:“不知为何竟会和你两个小子说起心事,看!有
船来了。”
两人随他往岸旁奔去。
一艘小风帆逆水而来,三人眼利,见到船上只有一个身披长袍,头压竹笠的人在船
尾掌舵,舱板上铺了张渔网,船头处放满竹箩。
秦叔宝招手道:“老兄!可否载我等一程?”
那人理也不理,反c船靠往对岸远处驶去,以避开他们。
秦叔宝向两人打个手势,腾身而起,率先横过近四丈的河面,往风帆跃去。
两人以前最多是跳过三丈的距离,这刻别无他法,惟有硬着头皮全力跃去。
三人一先一后,安然落在帆桅和船尾问的渔网上,寇徐同时欢呼,为自己的进步而
欣悦。
那渔夫“哎哟”一声,娇呼道:“踏破人家的渔网了。”
三人同时脸脸相觑,怎么竟是个声甜音美的年轻女子。
就在此时,那女子右手望空一扯,三人脚踏处的渔网往上急收,把三人像鱼儿般网
离舱板,吊挂在帆桅处,其狼狈情状,不堪之极。
这时才察觉渔网四角被幼若蚕丝的透明长线连在帆桅高处一个铁轴闲,在日光下就
像隐了形般,一时疏忽竟着了道儿,奇怪的是透明幼丝竟可负起三人过二百斤的重量。
三人愈挣扎,渔网便不住摇晃,而每晃动一次,渔网都收窄了少许,最后三人挤作
一团,指头都差点动不了。
女子哈哈一笑,掀起竹笠。
如云秀发立时瀑布般倾泻下来。
秦叔宝首先失声道:“沉落雁!”说完造旬话后,脸孔已随网转往另一边去。
美女解下长袍,露出素黄的紧身衣靠,腰束花蓝色的宽腰带,巧笑倩兮地瞧着一网
成擒的三个手下败将。
寇仲叫道:“我要气绝了,快要死了!还不放我们下来。呀!不要挣扎。”
沉落雁人如其名,确有沉鱼落雁之客,那对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
眉,如玉似雪的肌肤,风资绰约的姿态,确是罕有的美人儿,绝不比云玉真逊色。最难
得是她有种令人心弦震动的高贵气质,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爱慕之心而自惭形秽。
她伸手拨弄秀发,让整张使人心迷神醉的脸容露了出来,淡淡道:“你们少安毋躁,
待小女子说几句话后,就把你们放下来。”
再一声娇笑,柔声道:“秦叔宝!你服了没有!这是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的“捕仙
网”,连神仙都要上当。”
这时她的秀发云裳迎着河风,贴体往后飘拂,更突显出她窈窕的身段和绝世的风姿,
几使人疑为下凡的仙子。
两个小子看呆了眼时,秦叔宝却怒道:“若非这两个小子花那一晚乱搞一通,坏了
我的阵势,现在作阶下之囚者,就是你这臭婆娘。你不过是胜了点运道吧!”
徐子陵怒叫道:“听到了吗?我们就是你的大恩公,你怎能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沉落雁大笑道:“当然不可以!”
左手一挥,渔网堕了下来,重重掉在舱板上,按着张了开来。
三人怒火中烧,羞辱难禁,齐声发喊,拔出兵器便要往她杀去。
沉落雁由船尾处抽出佩剑,挽起三朵剑花,衣袂飘飞中,分别接了三人一招。
“叮叮当当!”
每个与她长剑相触的人,都感到她的长剑隐含无穷的后者变化,不但封死了所有进
手的招数,还觉得若强攻下去,必会为其所乘,骇然下三人先后退开,掠往渔网不及近
船头的位置。
三人交换了个眼色,都对她精妙绝伦的剑法生出惧意。
沉落雁好整以暇坐到船尾的小凳上,剑横膝上,微笑道:“你们三个大男人,有没
有胆量听人家说几句话呢?”
秦叔宝冷冷道:“秦某是败军之将,要取我项上人头,悉随尊便,但若要我背叛朝
廷,加入瓦岗军,秦某就得劝你打消这妄想了。”
沈落雁任由河风吹得秀发在后方写意飘拂,勾魂摄魄的美眸滴溜溜的扫过三人,最
后停在秦叔宝的脸上,娇笑道:“原来堂堂名将,竟连我一个妇道人家的话都不敢听,
好吧!你可以走了。但两位小兄弟请留下来,让落雁可好好表示谢忱。”
寇仲大喜道:“留下来就不必了。现在我两兄弟最欠缺的就是银两,美人儿军师你
身上有多少,就给我们多少吧!”
沉落雁“噗哧”失笑,掩嘴嗔道:“谁想得到你们这么贪财,想要钱吗?随人家回
家拿好了。”
她无论举手投足,均媚态横生,偏是秦叔宝视若无睹,两个小子却是看得目不转睛。
沉落雁目光又移到秦叔宝处,故作惊奇道:“大将军为何还恋栈不去呢?”
秦叔宝怒道:“这两个小子和秦某半点关系也没有。若真要算起来,还是累我输掉
这场仗的大仇家。沉落雁你若以为可拿他们来威胁我,就大错特错了。”
徐子陵奇道:“就算她要留下我们,怕也没有这本事,怎能拿我们来威胁老哥你呢?”
秦叔宝摇头道:“千万别小觑这婆娘,她除了“俏军师”之名外,另有外号叫“蛇
蝎美人”,瓦岗军的天下,至少有四份一是她打回来的,我们的大帅“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