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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1 / 2)

徐子陵摇头道:“我对男女之事却全没有征服对方的意念,只觉若两情相悦,进行


鱼水之欢时,只是大家携手去追寻和开拓某种曼妙无穷的境界。所以我只能和真正喜欢


上的女子共寻好梦。”


寇仲沉吟道:“在理论上我可以接受你这理想化的说法,但在实际上却无法摆脱因


大展雄风而得的快意。或者这正是你和我的分别,你不是常说我爱当发号司令的领袖吗?”


顿了顿拍拍他肩头苦笑道:“有时我真担心你会变了吃斋的和尚。”


徐子陵笑骂道:“去你的!我只是未遇上真正能令我心仪的女性吧了!”


寇仲哂道:“沉落雁、单琬晶,谁不是第一流才色兼备的美女,偏是你毫不动心,


那除了你根本对女人不起兴趣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徐子陵横肘撞在寇仲胁下,痛得他放开搂着他肩头的手,才淡淡道:“女性吸引人


的地方,除了外貌,更重要的是内涵和气质,沉落雁野心既大,又j狡如狐,凭什么令


我徐子陵动心。单琬晶现在与们势成水火,更是休提。你举出这两人作例子,是否该打。”


寇仲苦着脸猛揉被击痛处,道:“我忘了假若我们成功刺杀任少名,可能会树立另


一批深不可测的劲敌,因为任少名旗下那对恶僧尼,或者会是y癸派遣出来乱世的门人。”


徐子陵呆了片晌,叹道:“这就是争天下的代价了。愈陷愈深,到最后四周的人非


友即敌。”


寇仲吁出一口气缓缓道:“任少名更有很大机会是铁勒王密遣来中土捣乱的j细,


所以我们会一举开罪了内外两大势力,你怕吗?”


徐子陵微笑摇头,淡淡道:“若没有这些挑战和压力,终其一生,恐怕都难以上窥


武道的至境。我们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实要多谢每一个想杀死我们的人。”


※※※


当夜丑时,战船在离九江十里的一道支流的密林隐蔽处靠岸。那里有另一艘载满米


粮的货船在等候,还有巨鲲帮的副帮主卜天志和巧匠陈老谋。


他们登上货船,陈老谋立即动手为四人改装易容。


首先把寇仲改成个满身俗气的商贾。


陈老谋得意洋洋地道:“改装之法,最紧要因形施术,教人意想不到,全没有办法


从改扮后的样子联想到以前的样子,这才可连熟人都瞒过。”


待见到云玉真、卜天志、香玉山和徐子陵均点头称许,更是意气风发,口若悬河的


道:“像小仲这种雄悍的体型,扮什么都会露出破绽,但只有变成个大胖子,行动迟迟


缓缓的,才能瞒人耳目。”


云玉真道:“寇仲记着是从沅陵郡经沅水入大江来的米粮商,交货到九江城的老字


号兴发隆,由于jūn_duì 需粮,所以林士宏的楚军绝不会留难,何况还有兴发隆的订单和正


式通关的文件。”


寇仲从铜镜的反映瞧着立在一旁的云玉真道:“那我叫什么名字?”


旁边的卜天志答道:“寇公子叫顾安,凭着有点身家最爱流连青楼酒馆,但又颇为


吝留,绝不受爱金的姐儿欢迎。”


寇仲苦笑道:“是否你们怕我挥霍,弄得我这么受人讨厌呢?”


云玉真掩嘴娇笑,香玉山则有点尴尬道:“这是云帮主的意思,怕你真的留连青楼,


误了正事,嘿!”


卜天志又道:“徐公子则是被你刻薄对待的亲弟顾祥,受尽你指东指西,随意喝骂


的受气,但由于生性懦弱,故敢怒而不敢言。”


香玉山道:“我就做你们顾家的账房主管,繁琐的工作都归我,名字叫顾宁,是你


们的堂弟。”


寇仲道:“那云帮主是什么?”


云玉真俏脸微红道:“作你新纳的小妾好吗?”


寇仲哈哈笑道:“那我定是怕你去偷人,所以到外地做生意都要把你带在身边,哈!


别忘了要同住一房,那才不教人起疑。”


这时陈老谋把他的鬓发染白了少许,使他年纪瞧来在四十许间。


徐子陵叹道:“陈公真本事,若仲少懂得收敛眼内神光,那就谁都认不出他来了!”


货船微颤,解碇启航。


※※※


清晨时分,粮船抵达九江。


在寇仲这大腹贾的督促下,巨鲲帮众扮的脚夫运货到兴发隆准备好的骡车上。香玉


山扮的账房与兴发隆派来的人向当地的水运官交代文件手续,弄至正午时分,各人才随


货入城。


城内出奇地人丁兴旺,但看外貌装束,便知若非商旅,就是武林人物。


卜天志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低声告诉各人道:“铁骑会这几年凭掠夺的手段囤积


了大批财货,所以外地拥来的人,不是想做生意,就是想加入楚军,显出很多人都看好


今趟林士宏和任少名的合并。”


徐子陵凭窗外望道:“这些人看来都很守规矩。”


卜天志笑道:“这只是白天的情况,晚上江湖人物每因私怨和利益关系进行火并恶


斗,死伤了不少人,只要影响不到城民的生活,铁骑会和楚军都采放任的态度,事实上


亦很难去管。尤其青楼、酒馆和赌场等地方,没有点斤两的人都不敢在晚上去找乐子。”


寇仲皱眉道:“林士宏大可不准外人入城的?”


香玉山道:“那会使林士宏失去大宗的城关税收,兼且很多武林人物都多少和铁骑


会拉上点关系,又或认识会中某人,何况铁骑会又锐意吸纳新血,所以九江才这么闹哄


哄的。”


像江南大多城巿那样,九江内外以河道交通为主,主要布局为十字形贯通四门,以


石板铺筑的大街,宽敞至可容八马并驰。小巷则成方格网状通向大街,井然有序。


兴发隆所在的甘碧街属富民区,沿途宅院处处,门楼磨砖雕瓦,院落栽树培花,气


氛安详,不见战火的痕迹。


间有河道穿c其间,岸旁绿树扶疏,细柳拂水,另有一番美景。


当骡车队驶进兴发隆铺后的大粮仓时,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梳洗休息后,已是黄昏,众人聚在后院的小厅用,兴发隆的老板牛方才乃香玉山


派驻此地的得力手下,乘机向各人汇报九江的情况。


听到任少名明早才到,香玉山道:“今趟林士宏和任少名选九江进行结盟仪式,还


隆重其事,显是欲向天下示威,展示实力。我才不相信北方诸雄会对此毫不关心,来笼


络者有之,来破坏者亦不会少。九江现在该是龙蛇混杂,我们行事时该特别小心。”


寇仲道:“有时小心都不管用,今晚就让我们先到春在楼踩踩地盘,看可否利用那


里的环境宰掉任少名。”


牛方才取出一卷图轴,待卜天志搬开碗碟腾出空间后,摊在桌上,赫然是春在楼的


鸟瞰图,纤巧精细。


牛方才道:“春在楼主要分前后两院,前院设置三座两层高的重楼,以复道回廊和


假山鱼池分隔,主要用来接待一般宾客。”


云玉真道:“若寇公子他们到那里去,是否只能在这区作乐呢?”


牛方才点头道:“该是如此。后院比前院大上一倍,遍植花草树木,乃九江十大胜


景之一,人称春园。对称排列了十幢楼房,只招呼有头有脸和肯花钱的客人,其中名为


春园的那幢房子,是任少名专用的,是他每趟来九江必到之地。”


寇仲叹道:“我的乃乃,就是这里了。”


徐子陵道:“牛叔真有办法,有关春在楼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寇仲道:“以任少名在此地的权势,大可把看上的女人纳入私房,为何任得她留在


那里让其它人也可分甘同味呢?”


香玉山道:“这是任少名的特点,就是不会让任何女人缠身,免致影响争霸大业。”


寇仲又问道:“你们是否有眼线在那里?否则如何能对春在楼这般了如指掌的。”


香玉山点头道:“这个当然,我们早有心刺杀任少名,只不过全无下手的机会罢了!”


徐子陵道:“任少名迷上霍琪,是否街知巷闻的事呢?”


云玉真摇头道:“刚刚相反,此事极端秘密,除春在楼部分人外,就无人知晓。”


寇仲喜道:“这就更理想了,谁给我带路到春在楼去。”


香玉山忙道:“当然是小弟哩!”


徐子陵道:“香将军留在这里吧!我们只须有人引路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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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十二章 大闹青楼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七卷)


第十二章大闹青楼——


寇仲、徐子陵两人到达春在楼时,又改了一副样貌,只像两个普通的武林人物。


这是云玉真的提议,若发生了什么意外事,只要事后扮回米商,就可掩藏身分了。


在陈老谋的妙手下,寇仲变成个年纪在三十五、六间的小胡子,徐子陵被加浓了眉


毛,涂黑了皮肤,好遮盖他出众的文秀之气。又黏上五绺长须,即管熟人都难把他认出


来。


像他们这种普通样貌的武士,每天出入于青楼都不知多少,所以初时把门的龟奴一


点不在意,到寇仲塞了锭金子到他掌里,才知来的是大阔客,忙打躬作揖的恭迎他们进


客堂内。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希望今趟的运道会好一点。”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想起以前每逛青楼,总没有一次是有好结果的。


龟奴这时拉了个眉花眼笑的鸨母白娘来招呼他们,今次寇仲加重了出手,塞了两锭


金子给她,才道:“我们今趟是慕霍琪姑娘之名而来,白娘你至紧要不让我们失望啊!”


白娘欣然笑道:“两位大爷出手这么阔绰,奴家怎都会识做的!不过琪琪晚晚都忙


得不暇分身,奴家要想尽办法,才或可使她过来唱上一曲,好稍遂大爷们的心愿。”


寇仲那还不会意,再慷香玉山之慨,多塞了块金子给她,道:“若只是匆匆过场,


实在太没味道了,不若白娘给我和琪小姐预约明晚……”


白娘“啊哟”娇呼,截断他道:“明晚更不行,连奴家都没有法子了。唉!你也不


知琪琪多么红,若奴家不是见两位大爷这么好人,怎肯挨骂都要为你安排呢!”


接着又道:“两位先在这里喝口热茶,待奴家为大爷在内院找间有体面的别院,为


两位挑几位声、色、艺俱佳的标致人儿,再来领两位大爷进去。”


在闹哄哄客堂内的一组桌椅坐下后,接过小婢奉上的香茗,寇仲和徐子陵都蛮有兴


趣的溜目四顾。


堂内靠壁处摆了十多组桌椅,坐满了人,人人都惟恐声音不够大的样子,吵得喧声


震天,有若巿集。


寇仲呻了几口热茶,叹道:“身在此间,谁想得到中土正战火连绵,生灵涂炭。”


徐子陵低声道:“你要小心,靠门处有两个人正盯着我们。”


寇仲皱眉咕哝:“照计我们该没有露出破绽,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又不是青楼的红


阿姑。”


徐子陵苦笑道:“很快可以揭晓了,其中一人正朝我们走过来。”


两人诈作茫然不知,直至那人来到桌子对面坐下,才装作醒觉地朝来人望去,一见


下立时魂飞魄散,差点起身就跑。


竟然是扮成男装的东溟公主单琬晶。


这时她玉脸含霜,狠狠盯着两人道:“即使化了灰我也认得出你两个小贼。”寇仲


惊魂甫定,想起自己确实偷了她的东西,给她骂作小贼实难以反驳。尴尬的道:“公主


你好,不见久了,想不到你不但漂亮了,还更成熟了。”


东溟公主单琬晶眼中满盈杀机,沉声道:“死到临头还敢贫嘴,只要我大叫一声寇


仲或徐子陵,保证你们永远离不开这所妓寨。”


接着目光s向徐子陵,语带讽刺的道:“想不到高傲自负的徐公子不但是贼,还是


个y贼。”


徐子陵凝神瞧着她的瓜子脸儿,嘴角逸出一丝苦笑,耸肩道:“公主爱把我当什么


就当什么吧!”


寇仲笑道:“公主似是特别着紧我这位兄弟,所以连骂都没小弟我的份儿。”单琬


晶微一愕然,秀目闪过令人难辨的复杂神色,然后沉下脸来,道:“我的确着紧你们,


不过却是你们两条狗命。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被我揭破身分,一是随我出去把我


们间的问题解决。”


寇仲回复赖皮本色,笑嘻嘻道:“公主有多少随从呢?”


单琬晶冷笑道:“要收拾你两个小贼,还须人帮手吗?”


寇仲伸了个懒腰,微笑道:“公主自问比之你的跋情郎如何呢?”


单琬晶大感愕然,呆了一呆道:“什么跋情郎,噢……你们……”


徐子陵淡淡道:“我们确曾与跋兄交过手。且请问公主今趟来九江,有何贵干呢?”


单琬晶似气得七窍出烟的道:“我的事与你们何关?你连知道的资格也没有。”


接着狠瞪寇仲,气鼓鼓道:“跋锋寒只是个谈得来的朋友,丝毫不牵涉男女之私,


你莫要含血喷人。”


寇仲摊手道:“那李阀的李小子又是否只是你另一个谈得来的朋友?这问题是我代


小陵问的。”


徐子陵自然知道寇仲正利用自己和单琬晶的微妙关系,希图渡此难关,故不以为忤,


只是默不作声。


单琬晶娇躯微颤,气得玉脸铁青,咬牙道:“满口胡言乱语,我今天若不宰掉你们,


誓不为人。”


寇仲赔笑道:“公主息怒,凡事我们都须看后果。例如打架本非好事,但若打得化


敌为友,就是好事;我承认偷东西本身不是好事,但假若偷的后果能弄死那昏君;你的


另一位好朋友李小子又有争霸天下的机会,就由坏事变作好事。嘻!公主大人有大量,


我和小陵向你赔罪好了。”


单琬晶默然半晌后,轻轻道:“任你舌粲莲花,今晚亦休想脱身的了。由现在起,


十息内你们若不随我离开这里,我就大叫寇仲和徐子陵在此,看看又会变出甚么好的后


果来。”


两人立时头皮发麻,但却一点办法都欠奉。


若说堂堂东溟公主没有随员,杀了他们都不会相信。但这仍不是他们担心的原因,


他们最头痛的是此战只能挨打,难道他们可恩将仇报地击伤东溟派的人吗?


七息、八息……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个决定博他娘一铺的眼神。


九息!十息。


单琬晶双目精芒烁闪,蓦地娇叱道:“寇仲、徐子陵在此。”


她这两句话含劲而发,声震大堂,传到每一只耳朵内。


大厅倏地静至落针可闻,百多道目光全集中到他三人身上。


寇仲出人意表的哈哈大笑,长身而起道:“原来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小子在这里鬼


混过,但兄台又何必要撑大喉咙大叫大嚷呢?”


话尚未完,单琬晶已一掌隔台印来,强烈的气劲,像箭般刺向寇仲宽阔的胸膛。


寇仲保命要紧,顾不得泄露身手,游鱼般滑到徐子陵身后。


大厅仍是鸦雀无声。


现在只要在江湖上走动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过两人的事;不单因头上有两张追杀令,


更因盛传他们知悉‘杨公宝库’的秘密。


徐子陵双目s出前所未有的神光,瞪着东溟公主单琬晶,一字一字地缓缓道:“你


可知自己做了些什么事?”


接着一掌拍在台面,整张坚实的楠木桌立时寸寸碎裂,木屑洒遍地上。


徐子陵大喝道:“寇仲、徐子陵在此,那个要取我兄弟颈上人头的,就过来动手,


否则就请出去,免得我兄弟误伤旁人。”


当桌子砰的一声变成碎粉时,包括徐子陵自己在内,三个当事人全吓了。


徐子陵所以大吃一惊,是他原本只是想拍这一掌以泄出心中愤恨。因为单琬晶这么


一句话,不但使他们立陷险境,最可恨的是等若把他们整个刺杀大计破坏了,偏是他们


又不能下手教训单琬晶。


那想得到自己的掌力厉害至此,竟可硬把整张楠木台粉碎。


寇仲大吃一惊,一方面是因徐子陵突如其来的掌劲,另一方面却是从没见过徐子陵


发这么大脾气。一时间反将因身分暴露而引起的种种问题拋到一旁,暗中比较杜伏威当


日掌碎酸枝台的相似情景。


东溟公主单琬晶芳心剧震,除了从没想过徐子陵的功力已到了如此境界,更被徐子


陵威猛无俦的气势深深震撼着。


且惹得徐子陵反应这么激烈,她心中不由有少许儿后悔。


一时间三人呆看着地上的木碎,徐子陵和单琬晶还对坐椅内,隔着碎屑,情景怪异


之极。


大堂内占了大半是来自各地的武林人物,初时还有人对擒杀两人颇为意动。到徐子


陵露了这石破天惊的一手,登时人人噤若寒蝉,接近三人的几桌客人均纷纷避往远处。


寇仲首先回过神来,指着单琬晶哈哈笑道:“各位!这位是女扮男装的东溟公主单


琬晶,她今趟到九江来是要刺杀‘青蛟’任少名。”


单琬晶大怒而起,戟指道:“你胡说什么?”


寇仲眨眨眼睛低声道:“你可以胡言乱语,我们自亦可以胡言乱语,这事公平得很。


哈!不拖你下水捱捱麻烦就是正蠢材一个呢!”


此时堂内众人闻得“刺杀任少名”之语,无不色变。


胆小的商人和侍候客人的婢仆首先惶然散逃,接着是那些江湖人物,谁都知接着会


发生什么事,不想牵涉其中。


只半晌工夫,本是闹哄哄的大堂j飞狗走后,变得人去堂空。


只剩下一个人独坐在近门那一桌处。


此人身型雄壮如山,容颜俊伟,青色劲装外加披风,有种说不出的慑人魅力,正是


近来轰动武林的突厥青年高手跋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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