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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部分(1 / 2)

在此颁赐时刻,李世民等外人均依例纷纷避往一旁,而所有被杨侗管治的臣下,包


括荣凤祥在内,无不下跪迎接由杨侗恩赐的礼物。只余王世充和一众从人,不知如何是


好。


要知名义上,王世充仍是奉杨侗为主,甚至兵皇宫,也只是号称要擒拿元文都和


卢达两个“j臣”,而非公然谋反。


际此与李密对抗的紧急存亡之秋,假若他公开表明真正的立场,势将名不正言不顺,


说不定会失去部份洛阳军民的支持,有害无利。


若要废杨侗,必须先有部署,待时机成熟始可付诸实行,而现在无论如何盘算,都


要受此一辱。


想到这里,王世充长身而起,跪伏荣凤祥之旁。


王玄应和王玄恕等只好照办。


寇仲等是客卿身份,故只须避席,也不会令人侧目。


独孤峰大为得意,高呼道:“诸位平身!”


王世充一肚气的站起来。


寇仲和徐子陵则心叫厉害,沈落雁是看准了他们“示敌以弱”之计,才以这种手段,


挫折他们的士气和锐气。


独孤峰从内侍手中接过锦盒,送到再跪倒接礼的荣凤祥手上,仪式这才告毕。荣凤


祥手捧锦盒,笑道:“独孤大人务要留下喝杯水酒。”


独孤峰顾盼自豪的哈哈笑道:“小弟有皇命在身,不宜久留,各位请了!”


不待王世充有任何还击机会,就那么傲岸走了。荣凤祥慌忙相送。


众人再度入座后,王薄忽然发出一阵笑声,向李世民道:“贵属尉迟仁兄不是想和


老夫玩两手吗?何不趁此机会让老夫领教一下。”


大厅内喧声立止。


谁都想不到王薄会主动挑战,显是以尉迟敬德对他的“不敬”非常介怀。


李世民尚未答话,坐于旁席的尉迟敬德霍地立起,抱拳道:“王公请不吝指点后学!”


说罢大步走至主席与大堂间的空广处,神态威猛至极。


众人对他的豪勇均肃然起敬,要知王薄声名之盛,尤在李密、杜伏威等人之上,手


中“定世鞭”,更被誉为天下第一鞭,故只是尉迟敬德不畏强敌的胆量,已是非同等闲。


王薄微微一笑,从容离座,朝尉迟敬德走去,欣然道:“今天乃荣兄人喜的日子,


所以我们的比试只是助兴性质,点倒即止,尉迟仁兄以为如何?”


这番话从他口中悠然道出,益发衬托出他的大家风范和尊崇的身份。


尉迟敬德施礼道:“请前辈手下留情。”


他的答话更是得体。谁都知他只是礼貌上的客气话,并非真的怕被对方所伤。但却


能对王薄生出很大的心理压力,明示你胜原是应当,输了势将声名扫地。


寇仲特别留意李世民的神情,只见他仍保持一贯的冷静,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状,不


由心中暗懔。


尉迟敬德之所以敢先挑起战端,当然要李世民点头才成,而他为何如此针对王薄,


其中必有深意。


尉迟敬德虎目如炬,迫视着在十步许外立定的王薄,喝道:“得罪了!”


往左腰一抹,长鞭在手。


王薄的目光落在他鞭上,淡淡道:“此鞭何名?”


尉迟敬德执着绕了数圈的鞭子的右手往上扬起,鞭子像变魔术似的倏地蹬得笔直,


斜上直达王薄头顶上,朗声道:“此鞭名归藏,长两丈三尺,前辈请不吝赐教。”


他并没有抖回鞭子,轻轻松松地像持着一根两丈多长的黝黑铁g,教人无法相信那


本是一条长鞭,只是这份持恒的内力,已令在座不乏宗师级高手的旁观者刮目相看。


在灯火照s下,映得鞭身满布吸盘以的突出小圆点,诡异莫名。


王薄哈哈笑道:“好鞭!”


接着突然迅移,宛如流水行云般迫近对手,右手中指疾点,攻向尉迟敬德大露的空


门,竟没掣出仗之成名的定世鞭。


变化蓦生。


本是斜挺半空的归藏鞭忽地变成在尉迟敬德顶上盘旋数匝的鞭圈,然后移往胸前,


一圈接一圈的往王薄攻来的中指迎去,神乎其技至极点。


众人早猜到他鞭法高明,否则怎敢应王薄之挑战,但仍想不到他那手鞭法如此出神


入化,简直到了随心所之的大家境界。


寇仲忍不住和正朝他瞧来的徐子陵交换个眼色,都看出对方心内的惊异。难怪李靖


要劝他们走了。


王薄脸上现出凝重之色,原来他发出的指风,刺进尉迟敬德第一个迎来的鞭圈时,


竟给鞭圈生出的劲气削减近半,到透入第四个圈子时,指风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以他的


老练深沉,也不由骇然而惊,试探到对方功底之深,已到了能与自己抗衡的地步。纵稍


有不如,亦所差非远。


这是完全出乎他料外的事。


王薄大喝一声,脚踏奇步,倏忽间闪到对手右侧,右手猛缩,同时袖内飞出一截白


色的影子,以波浪似的怪异路线,点向尉迟敬德的右颈侧,迅若灵蛇,且像可随时改变


方向,含蕴着诡毒奇幻,莫可抗御的霸道威势。


一时劲气侵迫,寒意大作。


这扬名数十年的鞭王,终于亮出他仗之成名的定世鞭。


厅内爆起一阵如雷采声。


此着确是出人意表,以尉迟敬德之能,亦因这前辈高手的步法、手法和惊人的先天


劲气结合而成的凌厉反攻,一时间找不到硬架之法。连忙侧身一闪,归藏鞭尖梢像长了


眼睛般,先往下潜,触地时再斜标而上,点往王薄小腹处,竟是以攻对攻的狠辣招数。


两人交手不过两招,但众人都有看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王薄冷笑一声,定世鞭灵蛇般缩回袖内,左手撮指成刀,又狠又准和疾快无伦的下


劈在对方攻来的鞭梢处。


气劲交击,发出如雷的一下闷响。


尉迟敬德浑身一震,往后退小半步,双目威棱四s,长鞭化作万千鞭影,像骤雨狂


风般向王薄罩去,务要强占攻势,威猛无俦,一点没有因功力稍逊而被挫。


寇仲等无不看得点头称许,只有着着进攻,才可克制王薄那种神出鬼没,教人防不


胜防的鞭法。


王薄哈哈一笑,在对手纵横飞舞的鞭势中有如珠走玉盘,以行云流水的身法,细腻


玄奥的指招,右手中指连续戳了六、七下,每一指均准确无误的点中敌鞭,而一指强胜


一指,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但尉迟敬德能迫得他全力施展浑身解数,已足可名动天下。


尉迟敬德又再一声暴喝,鞭势再变,右手同时执着鞭把和梢端,功贯鞭身,加上左


手把持,登时像挥舞着一根长达丈许的软铁g般,向对手施出一套可刚可柔的奇异g法


招式。


王薄心中震骇莫名。


他乃鞭法的大行家,无论对方的鞭招如何诡变莫测,他也可在眨眼的功夫内看透对


方的后着变化。故交手至此,心中已有胜算,岂知对方竟然会以鞭作g,其变化已非是


鞭法的范筹,登时使他重新摸索,好梦成空。


此时他更清楚这年轻的对手才智非凡,绝非可欺之人。


他也被迫作出应变,双手同出,忽劈忽拍,劲风急疾震耳,以强绝一时的掌劲,应


付对手排山倒海的攻击。


荣凤祥于此时回抵内堂,负手立在入门处观战,没有露出半点惊讶模样,反似是早


知必会如此的神色。


“噗”!


王薄一掌重劈在鞭g上,真劲透g而入,整根鞭g竟弯曲起来,尉迟敬德则往后跌


退。


各人正为他担心时,王薄的定世鞭竟从左袖飞出,觑准对方咽喉,疾点过去。惊呼


声起。


尉迟敬德的鞭悄弹离右手,点在刺来的鞭梢处。交手迄今,两鞭尚是首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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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第一章 语惊四座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十八卷)


第一章语惊四座——


鞭梢交击,发出一下清脆激响。


王薄长笑声中,左袖s出长达丈许的一截长鞭,似乎被对手的反震力撞得变成一条


九弯十曲的长蛇,但波动的幅度大得不合常理;因为以他刚才表现出的功力,该可稳胜


尉迟敬德一筹的。


反是这年青高手的归藏鞭,像是气势如虹,回转绕至,恶龙般往敌手噬去。


变化倏生。


王薄迅往左移,细如人指的定世鞭以r眼难以看清楚的高速,作螺旋形的前进,电


光石火般一下子便把归藏鞭缠个结实,接着往后疾退,不但避过鞭梢的进击,还把对方


的鞭子拉个笔直。


同一时间,另一条定性鞭从袖内钻出,先溜到地上,再窜往对手,到离敌双脚五尺


许处时,有如毒蛇昂首吐舌般,电疾的朝尉迟敬德小腹戳去。那种把细软长鞭控制得像


活了过来、随心所欲的境界,确教人叹为观止。


今趟连李世民都要脸色微变。王薄功力之高,实力之强,确是名不虚传。


尉迟敬德却是夷然不惧,闪电横移后仰,借着两鞭缠拉的力度,就以王薄为中心,


陀螺般转了半个大圈,接着竟往王薄疾冲过去。


纠缠约两鞭立时生起不断扩大的波浪纹样。


王薄冷哼了一声。


他已借鞭子向对方攻出十多重内劲,震得敌人血气翻腾,但尉迟敬德力之强,亦


出他意料之外,使他心中萌生杀机。


假以时日,总有一天尉迟敬德会超越于他,成为新一代的鞭王。


右定性鞭缩回袖内。


王薄坐马沉腰,定世鞭再次抖直,气贯鞭梢,立时把尉迟敬德硬“推”回去。正要


催劲施展杀手时,尉迟敬德的归藏鞭随着急退的步势,倏地与他的鞭子分离,变回十多


个鞭圈的握在手上,人刚好退到荣凤祥之旁。拱手施礼道:“王公的鞭法确是独步江湖,


天下无出其右。敬德今晚获益匪浅,他日有成,实拜王公之赐。”王薄暗叫可惜,表面


只有装出豁达大度的模样,鞭收袖内,呵呵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王某老啦!”


采声雷动中,荣凤祥摆出主人家的身份,殷勤侍候两人归席。侯希白却于此时到了


外面的园子去。


此时荣蛟蛟、董淑妮等一众年轻小辈拥到荣凤祥那席处,向寿星公敬酒,欢腾热烈


的气氛,代替了早先的鞭风掌影。


轮翻敬酒后,荣凤祥在一众小辈的簇拥下,往前两堂应酬去了。


※※※


郑石如仍隔着寇仲向尚秀芳表现他的才情,不过他确是博学多才,从讲唱文学如变


文、经文、词文、诗、书、赋等到乐舞、百戏、酒令伎艺,以至乎曲词的创作,传奇的


兴起,叙事诗的发展,随手拈来,均说得生动入微而有见地。


寇仲虽对他心存敌意,如他与y癸派有密切的关系,亦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的识


见可稳作白老夫子的师公,即是他寇仲太师公的级数。


更令他惊异的是尚秀芳在对答上一点不逊色于对方,显示出她在各方面的识见均不


下于这“河南狂士”郑石如,又有意无意把问题带出,让席上各仕女参加讨论,令座上


气氛更为炽烈。


寇仲却半句话都c不上口。


他特别留意白清儿的反应,发觉她对郑石如向尚秀芳的殷勤讨好不但没有妒忌,还


不时助上一臂之力,使寇仲对他两人间的关系更感扑朔迷离。


郑淑明和云玉真都较少发言,只是不时拿俏目来瞧寇仲,看得他颇为不自在。此时


尚秀芳身旁一位叫凌伟的年轻公子,正畅论当时开始流行的“绮罗人物画”。此子是北


方米行社邑长凌谋的公子,他的老爹与荣凤祥同席,由此可见其地位身份。


行业性的结社,是商业发展的产品,同行业者多结成社邑、义邑、义社等自发性的


民间组织,藉以壮大声势和影响力。同时厘定统一价钱,避免恶性竞争。


像米、绢、帛、盐这类大社邑,组织更为严密,入社有一定的资格审定和手续,而


一经入社,往往不许轻易退社,甚至有父死子继的规定。


能当上社长邑长者,除了出色当行外,还要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人缘够广。没有


这些社邑的支持,任何政权都难以站稳,像荣凤祥便是北方赌业的社长,连洛阳帮都要


找他出来代上官龙作老大,可见他德望之高。


只听凌伟道:“前代仕女图,多为烈女或孝女,寓有教诫之意。现今仕女的绘画却


不拘一格,游春、捣练、揽照、凭拦、下棋,甚至出浴都可入画。小弟曾慕西蜀‘川样


美人’之名,亲往搜罗,喜得三画,无不画功精细,所采‘琴丝描’法,细劲有力,温


软动人,使画中美女呼之欲出。秀芳小姐若明天有空,能到在下寒舍鉴赏,在下必倒履


相迎。”


寇仲心中暗笑,看来郑石如遇上另一个公开追求者了。


这米行大豪之子生得仪容俊伟,风度翩翩,谈吐不俗。虽不及侯希白那级数,却是


同一类型能轻易讨得女性欢心的男子。


不知是否因约了寇仲,尚秀芳对他的邀请毫不动心,黛眉轻蹙地“嗳哟”一声道:


“凌公子真个客气和赏脸,不过要待我下趟到洛阳才行哩!”


郑石如不待凌伟有机会再下水磨功夫,笑道:“寇兄对‘绮罗人物’画又有甚么高


见呢?”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寇仲身上,皆因自开始谈文论艺后,他便像变了个哑巴般,没


作半声。


寇仲心内连郑石如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齐,心中此时只能想起侯希白笔下的扇面美女,


却摆出从容不迫的神态,微笑道:“我对书画是门外汉,那会有什么卓论高见。只知好


的画下笔必须像用刀般力求准确,不多一分,不少半毫,笔到像成,刻划入微,此番管


见,谅要贻笑方家呢!”


尚秀芳动容道:“寇公子说这番话时,既透露出一种深刻的感情,又是见解独特,


岂是外行人的说话。”


寇仲尚未来得及沾沾自喜,白清儿抿嘴一笑,娇声嗲气的道:“原来寇公子是鉴画


的大家,不知寇公子对用色方面又有什么高见?”


寇仲心知肚明她是要助郑石如一臂之力,好让自己在尚秀芳面前出丑,而他连色彩


用什么材料制成或在绘画能起什么作用,都一无所知。最糟是他唯一认识的只出自侯希


白妙手绘成的美人画,却全是水墨作品,半点色彩都欠奉,简直评无可评,说无可说。


幸好若论急才,他却是一等一的高手,硬架不行,便来一招卸诀,故意肃容道:


“只听清儿夫人这番话,便知夫人乃丹青高手,不知小弟有否猜错?”


白清儿微一愕然,那想得到寇仲不但曾到过她的画室,还曾偷偷躲进她放画纸的大


柜去,好一会才大惑不解道:“妾身确曾习画,却非是什么高手,寇公子是凭那一方面


作出如此猜测?”


寇仲见连郑淑明都瞪大乌溜溜的眼睛瞧自己,心中好笑。先向尚秀芳和云玉真各赠


一个灿烂的笑容,才好整以暇的道:“这道理是简单非常,就像爱好剑术的人,才会对


如何用剑的窍诀生出兴趣。坦白说,我对什么娘!噢!不是什么娘,而是对绘画只止于


欣赏而已。愚见以为,无须用色而生出色彩缤纷效果的画才是画道最高的意境,不信的


话可请侯兄把他的折扇打开来看看。哈!一说曹c,曹c就来了。”


众人循他目光瞧去,果见侯希白潇洒的身形映入眼帘。


※※※


玲珑娇返回座位,凑近徐子陵低声道:“王公有话,待会荣老板敬酒回来时,我们


立即离开。”


徐子陵点头表示知道,又把此事转告另一边的陈长林。


对面的邢漠飞正对他用神打量,此时微笑道:“为何小弟总觉秦兄有点儿眼熟?是


否在那里曾碰过面?”


徐子陵现在用的化名是秦节原,虽是随手拈来的名字,却以师妃暄的秦川为姓,事


后想起也有些异样的感觉。


那两位吐谷浑美女娜安和花莉两对大眼睛亦不住朝他瞧来,看来是他那百中无一的


英伟身型,即使欠上一张俊脸,也可令这对异族美女生出兴趣。


徐子陵如前运功改变嗓子,以微笑回报道:“说不定曾在某处街头与邢兄碰过头吧,


那时尚未相识,所以现在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邢漠飞哈哈笑道:“秦兄之言隐含深理,可见绝非平凡之辈。偏是小弟从未听过秦


兄大名,此事确是奇怪。”


玲珑娇冷冷道:“中原地大人多,邢兄尚是初抵中原,未听过秦兄弟之名何奇怪之


有?”


邢漠飞并没有因她的针锋相对露出不悦神色,从容道:“小弟来此之前,曾下过一


番苦功,自问对中土各派名家高人所知颇详,所以才对秦兄生出好奇之心吧。只不知秦


兄是属阿派的高人?”


徐子陵淡淡道:“请恕小弟要卖个关子。此乃尚书大人的吩咐,请邢兄见谅。”


邢漠飞点头一笑,不再追问。


※※※


“什”!


侯希白的折扇张开少许,露出一位跃然于扇上的美女图像,气清兰麝馥,肤润玉肌


丰,虽只是水墨之作,但果如寇仲所言,不着半点颜色而自具五彩之艳。最难得是把美


女那“身轻委回雪,罗薄透凝脂”的惊人美态,表现得淋漓尽致,又恰到好处。


尚秀芳“啊”的一声愕然道:“侯公子何时将妾身写到扇上去?秀芳蒲柳之姿,怕


会污了公子的宝扇。”


谁都从尚秀芳的神情看出她被侯希白的画艺深深打动,而事实上席上男女亦无不为


侯希白妙绝天下的画笔动容。


云玉真秀眸s出妒嫉的神色,但又无可奈何,打开始她便清楚侯希白这种到处“留


情”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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