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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4 部分(2 / 2)

碧水澄潭映远空,紫云香驾御微风;汉家城阈疑天上,秦地山川似镜中。”


太极宫与东宫有通训门相通,过门后是太极宫的东园,也是著名的东御地所在处。


在雪粉飞扬下,广阔的东御池晶光亮澈,默默地反映着池畔铺上新装的享台楼阁、老槐


垂柳,仿似人间仙境。


寇仲在李建成、常何、冯立本三人陪同下,沿着池旁碎石铺筑的园中小道,朝张捷好所


居位于东御池北园林内的凝碧阁缓步前行,在分隔东园和主殿群的隔墙外,远处太极殿的殿


顶耸峙于雪白的林木之上,气象万千。


李建成在寇仲耳旁低声道:“张娘娘今趟的病起得非常突然,半个月前她在宫内玩球戏


时忽然晕倒,此后得此怪疾,一直时好时坏,连韦正兴都束手无策。”


寇仲记起韦正兴是关中最有名的医师,有活华陀之称顺口问道:“韦大夫怎么说


呢?”


李建成冷哼道:“他说来说去都是寒燥虚实那一套,只有秦王才硬说他医术了得。照本


殿下看他不过医道尔尔,只是凑巧医好几个病症,便声名大噪,遇上真正棘手的奇难杂症,


立即束手无策。


寇仲这才知韦正兴是李世民方面的人,难怪李建成如此紧张和礼待自己。不过假如他寇


仲出师不捷,立即会被打落冷宫。再想到李建成的狡猾,趁李渊离宫时让自己去尝试诊治,


医不来李渊都不知道,更不会怪到他这个太子身上。


问道:“娘娘一向的体质如何?”


李建成露出思索的神情,眉头深锁的适:“张娘娘以前的身子是相当不错的,这次病发


事起突然,令我们大感意外。”


说话间,众人穿过蜘蜒于竹林的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东御池之北,罗植各种花卉草


木,凝碧的地水映照下,凝碧阁座落其间,台殿亭阁,与四周的环境融浑为一。


李建成领着冠仲等登上台阶,一名四十来岁的太监在两个小太监的陪同下在大门相迎,


李建成介绍道:“郑公公,这位就是莫神医哩!”


那郑公公见到冠仲的尊容,鄙屑之色略现即敛,勉强打个招呼,道:“太子殿下请!”


徐子陵离开东大寺,整个人轻松起来。心想该是留下暗记的时刻,好能与寇仲联络,认


准方向,在雪花纷纷中朝朱雀大街走去。


忽然有人从横巷撞出来,哈哈笑道:“弓兄你好!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徐子陵大吃


一惊,忙低声道:“我现在叫莫为,希白兄勿要乱嚷。”


正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纵使他的帽子遮去上半截脸,但其独特出众的体型风度,仍


是非常易认。


侯希白发现他面具上的疤痕浅了许多,尴尬地道:“我这叫自作聪。幸好我肯定没人跟


踪莫兄后才现身相见,否则会暴露莫兄的身份。哈!莫为!这名字可圈可点。”一把扯着徐


子陵衣袖,转入横巷去。


徐子陵奇遣:“你怎知我在这里?”


侯希白耸肩洒然道:“子陵兄…嘿!莫兄只是我的意外收获。


我真正要跟踪的人是扬虚彦。以为他是随李渊的车马队到东大寺去,岂知竟见到你从东


大寺走出来,登时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寒舍喝两杯如何?”


徐子陵讶道:“你在这里有落脚的地方吗?”侯希白领路而行,潇洒笑道:“有钱使得


鬼推磨。这几年来我专为付得起钱的人作画像,赚了一大笔。虽说长安很难批到户籍,却给


我将屋连户籍一应买下来,以作藏身之所。”


两人进入上书“宣平”的坊门,又是另一番情景。长安城内坊与坊间都以围墙街道分


隔,井然有序,每坊四门,主要街道是以十字形贯通各门的石板路,小巷成方格网状通向坊


内主街。坊内民居多为低矮的砖木房,朴素整齐,院落森树时花,窗明几净,一片安祥舒适


的居住气氛。


侯希白领他直入深巷,来到一所小院落的正门,推门道:“莫兄请进。”


当李建成等一众留在大堂,寇仲这冒牌神医却登堂人室,在郑公公领路下,穿廊过户抵


达大唐皇帝宠妃张捷好的香闺门外。


郑公公着寇仲远候一侧,自己过去轻轻叩门,一副惟恐惊扰张捷妤的模样神态。”


寇仲闲着趁机欣赏这凝碧阁的内园景色,纵在这冬寒雪飘的时节,他仍轻易想像出在园


内繁茂的古槐和苍柏下,春夏时在浓荫遮地、满园碧绿的蔓草衬托中,雪白的梨花和纣丰红


的桃花争香竞艳的迷人情景。


这种睹此思彼的想像力,令寇仲心神提升至超乎眼前的物象到达另一层次,感觉新鲜。


院内正中处有个大池,池中筑有一座水亨,亭旁有座假石山,近顶处雕凿出龙头,张口


喷出一道清泉,s注池内,飞珠溅玉,蔚为奇观,更为清寂的冬园带来一点点生气,颇有画


龙点睛之效。


正欣赏间,宫门张开,一名宫女的声音道:“郑公公安好,是否神医来了?”


郑公公低声道:“正是莫先生来了,方便吗?”


寇仲当然诈作不闻不知,感到那宫女正探头出来朝他张望。


宫女显然被他的鄙俗模佯吓怕,好一会才道:“就是他?”


郑公公忙低声道:“是太子殿下极力推荐的,我们做奴才的只有听命行事。””寇仲心


中大骂,这太监一下子将所有责任推在李建成身上,确是可恶。


宫女道:“不若公公随小婢入去禀告贵人,由她定夺好了。


两人足音远去。


暗伴寇仲的两个小太监互打眼色,对寇仲这神医似乎都不大看好。事实上连寇仲亦对自


己没有信心,不由有点儿紧张。


片晌之后,郑公公回来道:“有请莫先生。”


寇仲深吸一口气,随郑公公进入布置得美轮美焕的内堂去,经过一进厅堂,才是闺阁,


在两名太监和数名宫女簇拥下,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揽被坐在一张卧榻上,一副娇慷无力,


我见犹怜的抱病样儿。


寇仲不敢饱餐秀色,正要叩首下拜,张捷妤柔声道:“莫大夫不必多礼,只要你能治好


哀家的顽疾,哀家重重有赏。”


旁边一位该是张捷妤贴身爱婢的俏丽宫女接口道:“我们贵人的意旨是医者须讲求望、


闻、问、切;若拘于尊卑俗礼,顾忌多多,反妨碍莫大夫的诊断。所以莫大夫可免去这些宫


廷礼节。”


寇仲心道这就最好。作个揖后干咳一声,清清经运功改变后的喉咙,开腔道:“娘娘果


然是明白人,如此小人就先为夫人把脉看看。”


张姨妤点头同意,郑公公忙指点太监搬来椅子,让寇仲在这美丽的娘娘身前坐下。气清


兰麝衅馥肤润玉肌丰。当寇仲把三指搭在张捷妤无力慷移、滑比凝脂的玉腕上时,差点晕其


大浪,忘记来此的目的非是愉香而是治病。


在众人目光虎视眈眈下,寇仲暗中送出三注真气,钻进她的气脉内。


蓦地张捷妤娇躯剧震,寇仲大吃一惊,慌忙缩手。


众宫娥太监齐声惊呼,魂飞魄散。


徐子陵接过侯希白奉上的香茗,轻呷一口,奇道:“这里布置相当不俗,原先的主人当


是高雅之士。”


侯希白微笑道:“多谢子陵对他赞赏,小弟这蜗居原来的布置全被小弟换过。唉!小弟


的癖好就是不能忍受庸俗的东西。”


室雅何需大。侯希白这小厅堂布置简雅,窗明几静,最令整个环境充盈书香气息的是挂


在东西壁间两对写得龙飞凤舞、清丽高古的长对联。


其中一副的上联是“放明月出山,快携酒于石泉中,把尘心一洗。引董风入室,好抚琴


在藕乡里,觉石骨都清。”


另一联是“从曲径穿来,一带雨添杨柳色。好把疏帘卷起,半池风送藕花香。”


既相对称,且意境高远,令人读来心怀舒畅。


徐子陵本身对吟诗作对是门外汉,问道:“这时联是否侯兄的作品和手笔呢?”:侯希


白谦虚答道:“正是小弟劣作,请子陵赐教。


徐子陵苦笑道:“在这方面你至少可做我的师公,我哪有资格去指教你?”


侯希白对徐子陵的坦诚大为欣赏,笑道:“换过是其他人,无论是如何外行,也必胡诌


一番,以附庸风雅,由此更显子陵君子之风。””又岔开话题道:“子陵刚才为何会从东大


寺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徐子陵扼要解释后,反问道:“侯兄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侯希白叹道:“当然是为了要从杨虚彦手上抢回另半截的印卷,现在我对不死印法是口


知半解,练得差点走火入魔。”


徐子陵大惑难解的道:“令师究竟是什么心态,见到你们两个斗生斗死的,竟也不置一


词吗?他现在究竟站在哪一方?”


侯希白脸色一沉,缓缓道:“这情况正是他一手促成的,坦白说,我对不死印法并非那


么热心,因为这世上尚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可让小弟去沉醉追求。只是知道杨虔彦必不肯放过


我手上的另一截印卷。一旦让他练成不死印法,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侯希白。”


徐子陵皱眉道:“照情形推测,令师刻下的关系应与杨虚彦较为密切,对侯兄大大不


利。”。


侯希白摇头道:“这只是一个种假象,杨虚彦该像小弟般,只能凭自己的本领去混出事


业和成就来。当我和杨虔彦任何一人练成不死印法,首先就要应付魔门两派六道的挑战。石


师正是要通过这种种考验和斗争,要我们两人之一能脱颖而出,成为统一魔道的人。”


徐子陵不解道:“令师为何不自己苦完成这心头大愿,却要把责任放在你们身上?”


侯希白沉声道:`“道理很简单,皆因他的不死印法因碧秀心而出现破绽,所以才要躲


起来暗中c纵;否则若惹得宁道奇或慈航静斋的斋主出手,他便有可能吃败仗。”


徐子陵心中一震,暗忖杨公宝藏内的“邪帝舍利”,极可能就是弥补不死印法破失的一


个关键。


侯希白颓然苦笑道:“有时连小弟都对与石师和杨虚彦的关系感到迷悯失落。子陵可否


助我从杨虚彦手上把印卷抢回来?”


徐子陵以苦笑回报,道:“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小弟怎能坐视。”


侯希白大喜道:“子陵确是我肝胆相照的生死之交,我侯希白也助子陵去起出杨公宝


藏,以作回报。”


徐子陵暗付此事须得寇仲同意才成,点头道:“此事迟些再说,眼前你对杨虚彦有什么


眉目呢?”


侯希白沉吟片刻,冷笑道:“愈清楚我这位不同门师兄弟的行事作风,愈知道他是个手


段卑鄙的人。”


徐子陵讲道:“侯兄何有此言?”


侯希白双目杀机乍闪,沉声道:“我来关中足有半个月,凭着对魔门的熟悉,摸清了杨


虔彦的行藏居处,又曾数次趁杨虚离家时偷进去搜寻印卷,虽一无所获,却无意中发现他的


其他勾当!”


徐子陵大感兴趣,问道:“是什么勾当。”


侯希白狠狠道:“我发现了他炼制石师所传`焚经散’的痕迹,他可瞒过任何人,如何


能瞒得过我侯希白?”


当寇仲送出真气,张捷妤娇躯内的全身气血经豚,像张一览无遗的图卷般尽展其脑海之


内。


就在此刻,他倏地发觉这高贵的夫人体内经脉欲断,像经不起任何微弱力道冲激似的,


骇然知机下立即收回真气,并抬起搭腕的右手。


由于眼见张捷好娇躯剧震,众太监宫娥同时飞扑过来。


张捷妤痛得冷汗直冒,娇躯抖颤,众人一时间连寇仲都忘掉。


寇仲心中叫苦,若张捷妤就这么香消玉殒,他跳落黄河都洗不清那令她致死的嫌疑。


幸好张捷妤半晌后恢复过来,睁眼“啊”一声呼叫。


郑公公怒道:“莫大夫!这是什么一回事?”


寇仲这时完全明白自己的处境,晓得张娘娘的怪病是他能力以外的事,他唯一当神医的


本钱,就是靠“疗伤圣气”,但因张娘娘的“虚不受补”,当然派不上用场,也只能学“活


华陀”韦正兴般束手无策。


出前的头等大事,乃如何安然脱身开溜,忙肃容道:“公公切勿掠急,此乃应有之


象·对娘娘的病小人已成竹在胸,眼下须先往来集草药,解去娘娘体内寒热交侵之毒,才能


用针把恶疾根治,公公明察。一郑公公听得半信半疑,双目乱转之际,张捷妤长长吁出一口


气,道:“莫大夫断脉之法与别不同,显是有真才实学,刚才一下子令哀家全身气血似欲翻


转过来似的。”


郑公公乃精通武学的高手,闻言起疑道:“听说莫大夫乃内家高手,不是妄自想为夫人


输气吧!”


寇仲为之哑口无言,心中叫糟,幸好张捷妤亲自为他解围道:“圣上也曾多次以真气送


入哀家体内,却无任何异样情况,与大夫今趟切脉截然不同。”


郑公公欲言又止,张捷妤俏目往寇仲瞧来,问道:“大夫真的胸有成竹吗?哀家患的究


竟是什么病?”


寇仲硬着头皮胡诌道:“这是一种罕有的寒热交侵症,病发时寒热并作,不发时……晤


t就像娘娘现在这情况。嘿!放心吧!只要我弄一剂对症的草药出来,保证娘娘会大有改


善。


张捷妤就像沉溺在大海的人遇到浮木般,生出希望和信心,皆因从没有大夫敢夸口可治


好她的病,秀眸亮起来道:“那就麻烦莫大夫立即为哀家开出药方。”


寇仲心想这岂非立即要他出乖露丑吗?忙道:“这贴药必须小人亲自上山采药选料泡


制,马虎不得,娘娘请给小人一两天时间,听说终南山最多名药呢?”


张捷妤的贴身宫娥皱眉道:“刚下过几场大雪,草树都给冻死了!”


寇仲倒役想及这破绽,人急智生下道:“小人需要的一味主药是一种叫长春花的根j,


绝不受风雪影响,姐姐请放心。”


张捷妤对她这个唯一希望所寄的莫神医道:“如此就有劳莫大夫!”


寇仲暗里抹一把冷汗,心想总算把小命捡回来,离宫后他将有那么远躲那么远,让人认


为他畏医潜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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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卷 第三章 焚经毒散


第三章焚经毒散


侯希白沉声道:“这种毒散出自敝门的《五毒书》,如论毒性,则比书中罗列的其他毒


药相差难以道里计,它只能对一种人产生功效。”


徐子陵讶道:“是什么人?”


侯希白道:“就是不懂武功兼体质虚弱的人,对女人特别有奇效。中毒者会因经气失调


被大幅削减其对抗疾病的能力。”


徐子陵这才明白为何侯希白指杨虚彦卑鄙。皆因他炼制出来的毒药是要用来对付没有武


功的弱质女流。侯希白一向借花,当然看不过眼。


正如师妃暄所言,侯希白乃魔门中的异种,虽有点正邪难分,但对女性的爱护确发自真


心,言行相符。


沉吟道广这种毒散肯定有某些非常独特的性能,否则不配被列人贵派的《五毒书》内。


“侯希白赞道:“子陵猜得不错。无论任何毒药,中毒者多少也会露出中毒后的某些徵状,


惟有这焚经散不但无色无味,更由于它只是间接影响人的健康,且过程长而缓慢,所以即使


第一流的大夫,也无法发觉患者是中毒。唉!只不知杨虚彦究竟想害谁呢?”


徐子陵苦笑道:“除非把杨虑彦抓起来拷问,否则恐怕我们永远都不知道答案。”


侯希白忽然追:“你听过京兆联的杨文干吗?”


徐子陵差点儿冲口而出说“险些和他交上手”,但碍于这会泄露出“岳山“这身份,只


点头表示听过。


候希白道,“若我所料无差,杨文干该与杨虚彦同为旧朝的皇族,表面与杨虚彦似乎同


站在否建成太子党的一万,事实却暗中与杨虚彦图谋不轨。”


徐子陵同意他的分析,但因不宜逗留太久,道:“可否再约个时间碰面,然后才研究如


何向杨虚彦着手抢印卷?”


侯希白明白他的处境,商量好联络的方法,徐子陵匆匆离开,在城内再留下给寇忡的暗


记后,回到东市兴昌隆,卜廷、田三堂等人全聚在后堂望眼欲穿地恭候他回来。


徐子陵把日间跟李渊晤面的经过交待后,卜杰诅道:“我们一直以为封德彝是李建成的


人,不过从他这样的维护莫老师,内情又颇为耐人寻味,此事必须向段将军报告才行。”


卜廷最关心的是兴昌隆,问道:“皇上有没有提到兴昌隆?”


徐子陵老实地摇头,道:“皇上只因我来自巴蜀,问起与该地有关的一些人事而已!”


田三堂沉声道:“照我看封德彝只是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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