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硬背景?看向黄昏的天空,“评价得很贴切,请放手,我没兴趣和人拉拉扯扯。”
他皱起浓眉,“你的脾性真的很不稳定。”
不怒反笑,“了解就好。”得到他的松手,才将手背到身后,抬头看着他,“小秋虽然只是侍侯我的贴身侍女,但她是个好女人,你可以立她为正室,我为偏房,这样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的皆大欢喜如何?她一点也不强势,背景也不很硬。”
他深深看着我,“听说你对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会给予其他人机会是么?”)
笑了,“我并不想要你,对不起。”多奇怪,怎么会有人自诩为东西,还希望被人要?
“你想要什么?”他轻轻问。
本想一笑了之,却在看到他沉稳的神情时有一刹那迟疑了,真是诡异,居然一个陌生人可以影响我的决断?“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挑眉而笑,摇摇头,为自己的受影响而叹息,“带我回去吧。”没有兴趣再交谈下去,虽然新奇,却不是我目前感兴趣的,混乱的大脑实在不适合处理现在的情况。
他点了点头,“我领你回去。”
见他没用轻功,很是疑惑,打死也不相信他用走的也能跟上我的乱飞,奇怪的人。
天逐渐黑了,忽然想到拜完堂之后,会不会就是d房?伪新娘和伪新郎可以d房么?小秋会不会杀了我?
花了很久的时间走回宅子,没理会我原来离开这么的远。刚进大门就被人迎面扑过来,要不是在通明灯火下看清那个红嫁衣的是小秋,我估计不会张开双臂迎接,而是一掌巴过去。
小秋扑到我怀里,气喘无比的还能颤抖镇定开口:“我和这个人订了终生,不会跟你d房!”
抬眼看到正院里站着新郎打扮的男人,他身后是我家的一票人和陌生的另一票人,所有人都傻愣愣的看着我们,谁也开不了口。
噗的笑出来,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攀着小秋瘦弱的肩膀,侧头看向身边没什么表情的男人,“现在怎么打发?”正牌的新郎和新娘都在这里,伪新郎和伪新娘也在这里,这回戏如何演下去?
他低头看着我,在看向我怀里的小秋时,我有错觉他的黑眸里闪过恼。接着他抬头面对众人,“明日卯时起程,都回房间休息去。”
见到陌生的那一票人包括伪新郎乖乖走光,发现原来他还满有威信的哦。低笑的扶正小秋,慢吞吞的望向脸色开始发青的我这一票人,“我跟新郎在一起,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挡箭牌真好,自己送上门来当靶子。
介于我身侧多了个人,没人开口的转头走开。
冷冷看着他们不回头的背影,哼笑一声,推开小秋。
“去我那里吧。”身边传来低沉的建议。
闭上眼,觉得疲倦。“好。”
“我领你去。”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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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小秋。”反正将来要做正室的是她,让他们先培养感情也好,只要给我个地方呆着,不去看让我烦躁的人,不去想让我烦躁的事,也许可以好好睡一觉。
小秋带着一大票侍女,一到达他的房间,立刻支起屏风帮我沐浴更衣,一切清爽干净了,其他侍女才撤去的只剩下小秋一个人服侍。
走出屏风,揉一下后颈,看到他坐在窗边的灯下看着书卷,见到我,他微微一笑,“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睡一会儿?”
没有异议的走到宽大舒适的床榻边坐了,踢掉鞋子,坐靠上床。枕头很软,被褥很暖,精神很疲乏,可却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归结为屋内太亮。
“你坐这里。”指向他,忽然觉得脸有些微微的热了。
他挑了挑剑眉,放下书,走过来,依言坐到了床边。
“小秋,灭掉灯,出去。”说着,把枕头放到他大腿上,将脑袋往上靠,太高了,怎么样都不舒服。
小秋熄灭了灯火,出了门。
黑暗中传来他带着笑意的低沉好听嗓音,“你睡进去一点,我给你个舒服的位置。”
抱开枕头,缩到床里面去侧躺,看着在黑黑的屋内,他弯身脱掉鞋,高大的身躺上床,结实的床榻因为他而轻轻震动了一下,他侧躺着面对我,手臂伸出来,“来。”
疑惑的看着他的手臂搁在枕头的下方,“你确定是个好位置?”脖子下面不会多出个东西么?
“不会。”他低低笑了,“来。”
撇了撇嘴,蹭过去,躺上枕头的同时,他的手臂刚刚好在脖子下面,不会觉得碍事,转了两下,保证了不会奇怪后,抬眼才发现距离他好近,我整个人几乎都是在他宽大怀里了。脸上的温度加热,有些感谢夜晚的黑。“谢谢。”纳纳道,逃避似的闭上眼,不再去看他漆黑亮亮的眼,“我很任性妄为。”
他拉上被褥,盖住我和他,“天之骄子,谁不任性,你是个好孩子。”p
可恶,他的话让我感觉自己才6岁。可却很动听,因为醇醇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宠爱在里面,就像儿时爹娘与兄长们的疼惜。叹口气,磨蹭了一下脑袋,将额头抵上他的下巴,偎依近他,从来没和人这么接近过,却不排斥。“你也是个好孩子。”
他低笑,浑厚的笑声震动若钟鸣,非常好听。枕在我脑下的手弯起来慢慢摩挲我的背,另一只手探过来圈住我,用他的怀抱为我撑起一个小世界,“睡吧,明早我会叫你。”
本来以为睡不着,从未和任何陌生人共枕过,可却睡了,很沉的无梦直到清晨的亮触到眼皮上才缓缓掀开了眼,正看到他含笑的黑亮眸子。
刹那间有丝迷惑了,脱口而出,“你的眼睛很漂亮。”
他弯着笑,低哑道:“谢谢。”
这才发现他的姿势没变,我的姿势也没变,依旧相互偎依着,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忍不住嘀咕的笑出来,闭上眼,“你没睡。”索性再贴近他一些,反正也睡了一晚上,他应该不介意将体温多分一些给我。
“舍不得。”他抬起头,将下巴搁在我的发顶。
悄悄伸出手,放上他的腰,在接触到几层布料下的温热时,握成了拳头。
一只大手温柔的覆盖住我的拳头,将它往后移,手腕搭在他腰上,拳头自然的松开来,掌心贴在他结实的腰背上,他才将手重新抱在我后腰依旧有他温暖的部位。
躲在他怀里笑了,知道完全没有道理的很蠢。
“再睡一会儿,我们可以晚些出发。”他轻轻的低喃,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打个小小个呵欠,“睡不着了,太亮。”
“你的睡眠很浅。”他轻声道,慢慢摸着我的发,“会不会睡得很不好?”
“习惯。”一点光线和一点动静都会醒过来的只能归咎于太过敏感。很舒服的在他的世界里躺着,很安心,不烦躁。“出发的时候你和我坐马车吧,可以让你补眠。”实际上是我自己贪恋他的舒适,实在要比被褥好上太多倍。
他轻笑,“好。”
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对我好?很奇怪,和他没有任何纠纷或者血缘朋友关系,只是因为我们是彼此联姻的对象,所以才这般的容忍我的恣意任性?
仰起脑袋看他,思索。“你喜欢什么?”如果他会善待我,那么不同样回报回去好象不太好。
他些许诧异的扬了扬眉毛,“什么?”
“没什么。”忽然间厌烦起来,我为什么要为了他一点点的行善而讨好他?推开他的手臂,撑起身,“小秋。”扬声唤道,没兴趣再和个陌生人相处下去。
“飞凰。”他握住我的手腕,等我低下了头,才慢慢道,“你不说,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无法为你解决你的烦恼。”
歪歪头,皱了眉毛,“我为什么要你来解决我的烦恼?”真是自大。抽回手,跨过他,下床,站在地上,等待小秋进来。
他在身后坐起来,“我会等你。”
侧过脸,有一点点疑惑了,“你做什么这么委屈自己?我只是个联姻的对象而已,不用这么费心的,我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你过得不好。”他站到我身前,抬手轻拨开我垂下额头的发,“你不快乐。”
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耸肩,“那又如何?”低下脑袋去踩鞋子,“小秋?”
手腕再次被他握住,他扯着我往床榻上坐,然后单膝跪下来,举起我的脚,拿过一边的布巾,先擦拭掉袜底的尘,才取过床边的靴子帮我套上。
疑惑的垂眼看他细心的举动,“你是小秋?”
“当然不是。”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笑,仰起头来看看我,“只是在帮你穿鞋。”
“你想要什么?”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帮我穿鞋子?他又不是我的侍女。
他深深凝望着我,“你,我想要你。”
困惑的眯上眼,“你怎么要我?”古怪的要求,从来没人这么要求过。
他弯出个笑,“你会知道。”将我的双脚轻轻放下,他直起身,“人是不能孤单的生存一辈子的,总有他需要的东西,我想要你,而有一天,你也会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
伸手,让他将挂在一边的白袍穿上手臂,“我会想要你么?”如果一个人想要的东西会是另一个人,那八成我也脱不过这个定律。
他愣了愣,微笑着握住我的手腕将袖子套上,“也许吧,至少我这么希望。”
门口传来轻敲,“小姐,您起来了没?”
是小秋,忽然觉得她的存在很碍事。
眉目间温柔的抚上一只温暖的大手,“别皱眉。”他低低道。
些微愕然的看着眼前的y影,闭上眼,任由他轻抚去眼眉间的拧,他的手是粗糙的,动作却很轻柔,暖意由他的指尖传来,很新鲜的感受。
“乖孩子。”低沉的轻笑,然后一个暖暖的东西贴上我的额头,很迅速的离开。
掀开眼,看到他正抬起头,薄唇弯着浅浅的笑。
他亲了我的额,开始考虑要不要一拳揍掉他脸上的笑。
“进来。”他朗声让小秋开门。
小秋带领着一群侍女端着衣物梳洗用品进来,看见我身上穿了一半的外衣和脚上套好的靴子,略微惊讶的定了定脚步,才走上前,“小秋来晚了。”这才向他行礼道:“姑爷。”
另外走进几名侍女端上的是他的东西。
走到屏风后,让小秋帮我打理好一切,思考着之前和他的对话。
“小姐睡好了么?”小秋边帮我梳理着头发,边轻声询问。
“恩。”懒懒的合上眼,不想开口。
小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快速将我打理好。出了屏风时,他已经坐在花厅的圆桌边,早膳正往内端的同时几个管事也端着帐本进来。
过去坐在他对面,微微点了个头,接过帐本开始查看,小秋端了凳子,坐到我身边,端起碗筷开始喂我。
张嘴吃掉嘴边的食物,伸手接过一名侍女递上的算盘,边核对帐本,头也不抬的开始下命令。
将帐本处理掉,把算盘交给侍女,“不吃了。”p
微皱了眉毛,闪开小秋的喂食,抬手接了杯茶,润口。放下茶杯时,抬眼看到他一直在注视着我,眉毛一扬,“怎么?”很奇怪么?我的原则就是抓紧一切时间处理正事,尽可能的挤出时间去吃喝玩乐。
他微笑着摇摇头,“你很认真。”挥手让丫鬟们撤掉早膳。
“不认真怎么做事?”奇怪的评价,站起身,“什么时候启程?”望向窗外的天,已经大亮,应该卯时已过。
“就现在吧。”他缓缓直起高大的身,走到我身边,“你准备好了么?”_
总觉得他的话里有另一个意思,什么准备好了?我又不是没离开过家。“恩恩。”弯出个笑给他看。
一起出了大门,正门外停驻着一辆华丽宽大的马车,很明显是给主人用的,其余数十辆马车都分别停在它的前后,排得长长的延伸到远处。
“搬家原来是件大工程呵。”嘲讽的笑了,扶住小秋的手臂,上了马车,坐靠入软榻里,不愿再去看外头的任何情形。
“飞凰。”车外爹娘和哥哥们在叮咛着什么。
懒洋洋闭上眼,什么也不想再听,人都要滚蛋了,他们还要唠叨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宽敞的马车往下沉了沉,随即一个低沉醇厚的嗓音轻轻传来,“想不想睡一下?”1
掀开一只眼看坐到身边的他,懒懒又闭了回去,将脑袋后枕上松软的靠垫,“罗嗦。”外边的话语声吵杂得令人厌恶,好烦。
他叹息了,倾过身,将我揽进他怀里,将我的脑袋埋入他肩窝里,两只大手温柔的捂住我的耳朵。
呡直了嘴唇,双手搭在他腰上,任他的气息包裹了我全身。静静聆听着细碎了很多的话语声,在最后,那些吵闹都停下,马车慢慢的行驶开动。
那一瞬间,紧紧闭上眼,将止不住的泪,全部浸入他的衣服里。
我的人生,破碎得措手不及。
第二章
就算是再上等结实的马车,在快速行驶的时候,都免不了颠簸晃悠。
眼睛很痛的闭着,躺在他宽大温暖的怀抱里。“你哭过没有?”眼泪不是个好东西啊,随便流一下,眼睛就痛得要命的难受。
“小的时候哭过。”浑厚的声音在他胸膛中隆隆的响着。
“我不记得上一回我哭是什么时候了,大概很小吧。”慢吞吞的回忆着,“我一向是不哭的,好象小秋比我哭得还多。”那个冷静的女人小时候满爱哭的,一见到我因为淘气而受伤时,总是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的死命扯着医生要求一定要医好我。
“哦?她是你的贴身侍女?”
“恩,她长我两岁,是个很好的女人,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不会后悔的。”积极的开始劝说,其实满希望小秋嫁个好人家。
他声音很平淡,“我不想要她。”
思考,“她比我好啊,又不强势,背景又不硬,而且又有指挥丫鬟们的本事,当家一定很强,你想一下,娶她做正室,帮你管家,我咧,做侧室,帮你赚钱,你不是很享受齐人之福,不好么?”这种好处应该许多人很快乐的接受才对。
“我不想要她。”他淡淡道,“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大爷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那换一个好了,“上一回你什么时候哭的?”w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在我求回我的三个弟弟时哭的。”l
没听懂,“什么意思?”
“家里没钱,追债的上门,为了不让他们抓住我弟弟,我卖掉了他们。”他的声音愈发平静,“但第二天我后悔了,去求回了他们。”
……“那请问债务是怎么解决的?”原来他的家境这么凄惨啊?
“当时只有逆府接受我的卖身条件,偿还了所有的债务,让我们有条件活下去,并且学习经商之道。”他的声线很平稳,平稳得有点过头了。
撑起身,眯着眼看他的面无表情,“原来你是童养婿?”看他的挑眉,耸肩,“是因为报恩,所以才答应联姻,娶一个强势,背景又硬的女人?哪怕那女人会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你会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么?”他双手扶住我的腰。
低头看他的手一眼,忍住拍开的念头,重新望进他漆黑的双眼中,“没兴趣。”勾了勾唇角,抓起他的手,看他粗糙的手心,“你吃过很多的苦,很辛苦的日子。”厚厚的茧盘踞在他掌心,十足的男人的手。
他垂下眼,微微笑了,“是很辛苦,不刻苦,如何能保证我的弟弟还在身边,值得的。”
对比自己嫩嫩的爪子,就连握毛笔握出的薄茧也会叫小秋磨了去,我是受不了身上多出任何这种多余的东西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了?有意思。“你很疼你弟弟啊。”推开他,坐到软榻的另一端去,随意的盘起腿。
“他们是我的一切,爹娘死后,他们是我唯一的血亲。”他静静道,“我很疼他们。”
瞥他,拥有大家族的我不是很明白这种专断的感情,似乎家人就是自己生存的唯一目的。曾经也这么想过,可下场还不是被嫁了出来?就算再在乎又有什么用?在乎是我的事,需不需要被在乎就是人家的事了。嘲弄的低笑出来,偏开头去不再有兴趣聊天,掀开帘子望向外边,“小秋。”
马夫停下车,让小秋上了车来,才继续行驶。
“姑爷。”小秋恭敬行了礼,才转过来,“小姐渴了么?”
“恩。”慵懒的打了个呵欠,俯入软垫内,掀着一条缝看她沏茶,忽然问道:“和你拜堂的是谁?”
小秋怔了怔,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小秋不知。”
“是我四弟。”低沉回答的是他,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拿着书卷,抬头看我一眼。
瞄他,“如果你四弟满意这个新娘,你会让给他?”亲情在他心里应该是最重要的吧,就算是他喜欢上的女人,若是他弟弟们看上,他会让还是不让?
小秋顿时止住动作。
他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