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出去再说。我拉开两人,回去的路堵死了,想想怎么办吧。上面水坝的存水要是满了,都不用开闸,一样灌进来,到时候谁都跑不了。
孙胖子走过来时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还能怎么办把石头搬开就行了呗。
这似乎是现在唯一的出路了,熊跋终于也放开了萧老道,我们四人开始清理甬道上面掉落的石头。搬了没几块,忽然看见有一只肥大得离谱的大耗子从石头堆里钻了出来。我看着纳闷,这只耗子肥成这个样子,那些掉落的石块怎么没砸着它
更奇怪的是,这只肥耗子还不怕人,好像看着孙胖子特别顺眼,一扭一扭地爬到孙胖子的脚面,看架势是要顺着裤腿爬到孙胖子的身上。
爬到裤腿时,孙胖子才发觉,耗子他在地上蹦了几下,把肥耗子摔到地上。
辣子,你帮我弄死它耗子是孙胖子的死穴,据他说,他只要一看见耗子就浑身发颤。
别弄死它。萧和尚看见这只肥耗子时,眼睛已经发亮,这是财鼠。
萧老道掐着肥耗子背后的肥肉将它提了起来,呵呵,有了这个宝贝,这趟就算没白下来。不过肥耗子对萧老道相当的抗拒,转动着它的脑袋不停地挣扎。
孙胖子对耗子心有余悸,后退了一步,怕它挣脱了萧老道,向自己跑过来,老道,你拿个耗子显摆什么小心传染鼠疫黑死病什么的。不是我说,你直接摔死它不行吗
我弄死你都不待弄死它的。萧老道看着抓在手里的肥耗子呵呵笑着,这宝贝比冰大尸还要稀奇得多
熊所长看了一眼大耗子,什么菜鼠肉鼠的,我教你个乖,这个叫龙猫,我侄女养过一只,和这只一模一样。
萧和尚翻着眼皮,似笑非笑地说道:龙猫你说的那种龙猫头顶上有这样的金元宝吗说着,扒开了肥耗子脑门上的棕毛。果然,在它脑门的肉皮上有一个黄色的元宝印记,看着像胎记又像疤痕。
我看得稀奇,想要伸手摸摸这只财鼠的脑门,没想到财鼠突然狂躁起来。它身子剧烈地扭动着,龇着两颗鼠牙吱吱直叫。看架势要是我敢动手摸它,它就敢张嘴咬我。
这只财鼠扭动得急了,萧老道一个没抓住,从他手中挣脱,掉在地上打了个滚,重新爬起来,一扭一扭地冲进了对面的元宝堆里。
进了元宝堆的财鼠显得特别兴奋,在里面横冲直撞,还时不时地把鼠头露出来,冲着孙胖子的方向一阵抖动。看起来那表情就像是爷爷家养的来福看爷爷时的样子,骨子里都透着讨好的神情。
我笑嘻嘻地说道:大圣,它在向你卖萌,怎么它就对你这么好你们俩上辈子八成是两口子,今天他来寻夫了。
孙胖子本来也是觉得惊奇,听了我的调侃之后,他回嘴道:少来,它和你才是缘定三生,你们俩这辈子就这么过吧老道,他说了一半,又把脸扭向 萧和尚那边,这个什么财鼠是奔着这些金元宝来的不是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嬉皮笑脸的萧和尚看着孙胖子一直在笑,笑得孙胖子浑身不自在。
萧老道打了个哈哈,说道:你猜的倒是没错,财鼠又叫金鼠,数量稀少,生性喜金喜玉,它生来就对金器和玉石有一种病态的痴迷。最难得的是财鼠的 嗅觉异常的灵敏,能嗅出地下五百米的金脉。你们民调局里的资料应该有记录,元宋之前,抓到财鼠是要作为祥瑞上贡朝廷的。宋律有记载,私藏祥瑞不报者,杖六 十,流放三千里。元律分了几个等级,南人私藏祥瑞者立斩,元人褫夺家财,流放三千里。不过就这样,到了明清两朝时,也剩不了一两只了。民国直到解放,再没 听说过哪里出现财鼠的踪迹,想不到今天能让我遇上。
说着,萧和尚有一种想要狂笑的冲动,不过被孙胖子一句话给憋了回去,谁说是你遇到的它明明是来投奔我的。萧和尚听了浑身直颤,明明是我发现它的刚才你还要弄死它的,现在又是投奔你的
孙胖子一耸肩膀,那你叫它,看它答不答应
萧和尚气得没话说,孙胖子做了个鬼脸,你不叫那我叫了。说着,孙胖子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做出喂食的模样,啧啧,咪咪,呸忘了是耗子了。小东西,过来,这儿有好东西,过来过来,到哥哥这儿来
就见财鼠先是从元宝堆里露出了小脑袋,对着孙胖子一阵欢叫。看见孙胖子蹲下来,它慢慢地从元宝堆里爬了出来如果按萧和尚说的那样,财鼠真的对金器玉器有着病态的痴迷,那它对孙胖子的态度就已经超过了对金器的痴迷,一路向着孙胖子爬了过来。
孙胖子强忍着对啮齿类动物的恐慌,任由财鼠在他的脚面上蹭来蹭去。财鼠最后竟沿着孙胖子的裤管爬到了他的肩头,蹲在那里吱吱地叫个不停,就好像有话要跟孙胖子说一般。
萧和尚对这一人一鼠的感情也是感到惊讶,他还要说点什么,被我拦住了,老萧,先别管什么龙猫、财鼠的了,先出去要紧。出去之后,这个什么财鼠,我帮你要回来,现在就先让孙德胜高兴一回,出去后我帮你。
萧和尚也没别的办法,也只能点头。我还没喊让孙胖子过来,他就先颤颤巍巍地对我说道:辣子,帮我把它弄下来,我受不了了。
我伸手想要抓住财鼠,没想到刚才它还好好的,见我伸手,它就反了性,对我龇牙咧嘴的一脸凶相。大圣,我帮不了你,你老婆冰清玉洁,不让别的男人碰。大圣,你好福气啊
孙胖子也无可奈何了,本来萧和尚提出来由他暂时看管财鼠,等出去了再还给孙胖子。
孙胖子死都不干,只能咬牙硬挺着。最后,我想了一个办法,用几块金元宝一路引诱着,将财鼠引到了孙胖子的上衣兜里。孙厅长的制服口袋不小,财鼠进去后还能露出一个小脑袋,时不时地叫一声,好像是在提醒孙胖子它的存在。
我们三个人回到洞口,重新开始搬运石块。石头越搬越多,就好像无穷无尽似的,而且我们在下面搬几块,上面的洞顶就掉下来几块,马上补齐了刚才的缺口。我们四个人搬了半个多小时,竟然连五米大小的甬路都没清理出来。
不搬了,没用。我们搬多少,上面就掉多少石块下来,没搬几块石头,就差点让掉下来的石头砸开瓢。孙胖子坐在内洞的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孙胖子说的没错,我们几个人的心里都明白。熊所长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道:那就得等外面的人想办法进来了。萧老道摇了摇头说道:指望外面 的人他们也得从坑里下来。我们进来时好歹还有条甬路,现在甬路还不知道塌成什么样了,弄不好连坑口都塌了。萧和尚一语说完,洞里的这几个人不说话了。 刚才塌方时声音不小,弄不好,外面塌方的程度还真的和萧和尚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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