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来自经年累月的锤炼,看似漫不经心,却在细节处,洒满了毒药般的x感魅力。
储先生是来找朱妍晴小姐的吗?很不巧,我也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听说她正在忙公司的事。骆晨曦淡淡地说。
请你不要再纠缠朱妍晴!
一开口,就扔过来这句杀气十足的话,接着便是一本硬硬的存折,被人掷到面前。
骆晨曦伸手拿过,瞥了一眼上面的金额,抬起头,缓缓吐出一口烟,在迷蒙的烟雾中,凝视着男人年轻却y郁的脸庞。
果然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一只陷入丛林的小狼。
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凶没错,但那清冷的线条、看上去凌厉却又闪着悒郁波光的眼眸、还有抿成一直线的嘴唇,都诉说着一种感觉──
无路可走的寂寞。
这点钱,你就想打发我走?骆晨曦露出吊儿郎当的笑容,夹住香烟,往烟灰缸里弹了弹。
男人眉头一皱,露出刻骨的鄙夷,开个价吧,你到底要多少?
如果我不答应,你又能奈我何?骆晨曦轻笑出声。
你……
放在膝盖上的手顿时收紧成拳,一刹那,似乎有扑上来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你开个价吧。
骆晨曦凝视着他,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好好找她谈一谈?
听到爱这个词,储维文果然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和她……并不是这种关系……
此地无银三百两。
骆晨曦微微一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heen club可从没有把顾客往外推的先例。万一传出去,那这一行我们也就不必再混了。收起你这一套,要是被经理看到了,你马上会被保全像扔破布一样扔出去。
说罢,骆晨曦把存折掷还给他。
那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和她断绝关系……储维文咬牙道。
很简单。
骆晨曦放下腿,把手肘搁在膝盖上,朝对方微微俯近,笑容十分邪恶,你成为我的金主就可以。
啊?
果然一如所料,储维文完全僵住了,露出空白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想我和朱妍晴再发展下去,就只有你来包养我,成为我的金主,以更大的价钱把我包下来。那么,我就可以考虑,和那个女人断了关系。
储维文怔怔的,显然还是没有消化他的这段话。
你好好想想,我还有别的事,失陪。看了一眼手表,骆晨曦站起来,就欲离开。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骆晨曦转过身。
他笃定这个男人绝不可能答应,他爱的是女人,是个百分百的异x恋,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荒谬的要求。
他故意这么做,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好,我答应你!
谁知,突然其来的话,却打碎了骆晨曦好整以暇的笑容。
等一下……这下轮到骆晨曦有点慌了,包养我可是很贵的,贵到会让你倾家荡产!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
储维文的眼中闪着凶狠慑人的亮点,那种下定了决心、非做到不可的光芒,让骆晨曦心里暗暗叫苦。
一个月四十万,你有这个钱吗?骆晨曦开始漫天开价。
储维文沉吟着,正当骆晨曦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脸s一沉,从口袋内掏出一本支票簿,刷刷写了几个字,扔到他面前,这是四十万,看好了。
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骆晨曦总算明白了!
瞪着支票上清清楚楚的五个零,他僵硬着脸,再也无法露出惯常的佣懒笑意。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储维文看着他,抛出一句爆炸x的总结陈辞,眼神锐利坚定,仿佛他已是他的掌中之物。
骆晨曦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才知大局已定,忍不住仰天长叹,人生还真是无常啊!
第二章
自此,骆晨曦开始了再度被男人包养的人生。
为什么是再度?
因为之前,骆晨曦曾经被男人包养过一次。
是个相当新奇的经历,包养他的男人叫林夕海,有着不逊于他的俊美长相,包养的目的,并非想和他发生任何r体关系,只是让他在他的朋友面前,假扮他热恋中的情人。
虽说这段包养期很快结束,但对方对感情的执着,却让骆晨曦印象深刻,之后,他便和林夕海成为好友,不时仍有来往。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再被男人包养,心理上的承受能力就强多了。
这样说来,该不会是我的口味变了吧?不过,不可原谅的是,那家伙居然把我当成狗一样,锁在家里!
骆晨曦愤恨地踢了一脚被反锁的公寓大门,气呼呼来到客厅中的沙发上,一p股躺下。
寂寥的白s方格天花板,没有任何装饰,流露出冷清的味道。
这抹味道,和男人身上的感觉十分相似,而这份沉寂,又一丝不苟地延续到了眼前这个不足三十坪的小公寓上。
这是男人的住所。
而今天,是他包养他的第一天。
一清早,不知从哪里问来地址的男人,y着脸冲到他家,把他从温柔的被窝和女人柔软的胸口上挖出来,随即一把将他塞入计程车,呼啸着载他来到这个公寓,抛下一句你好好待着,我晚上再回来的话,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砰地一声摔上门,并将他反锁起来。
生硬的个x和臭p的态度,你以为你是谁啊,充其不过是个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追,只敢花钱包养她喜欢的男人的变态孬种!
从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的骆晨曦,忍不住怒从胆边生,然而即使再生气,身边却无发泄的对象,只能先将这口怒火压下再说。
怀着不快的心情,他仔细打量着这间公寓。
公寓位于市区的西侧,正南向,位于第八楼,客厅外便有y台,可以俯瞰风景。
能不动声s签下四十万支票的男人,照说收入应该很优渥,然而,出乎他意料,公寓内的家俱和装修,却到了只能以寒酸两个字来形容的地步。
客厅里仅有一台小小的电视和一把软椅,既无沙发,也无茶几,更不用提电脑、dvd、游戏机、家庭音响等,放眼卧室,就只是一张单人床,除此之外,东西少得可怜,别说寻常家庭普遍都会有的壁画、花瓶、小工艺品之类的装饰物,就连被单床罩,都一律是乏味至极的黑s和灰s。
这间公寓,虽然整洁,却充斥着寂寞清冷的s调,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正常有情趣的人生活的地方。不过那家伙,恐怕根本无法以正常这两个字来形容吧。
形形ss的人也见了不少,但像他这样,因为不想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就g脆把别的男人包养下来的做法,也够匪夷所思了吧。
再看了一眼寒碜的公寓,骆晨曦忍不住恶意地想,搞不好这四十万元很可能是男人迄今为止的全部积蓄,但他可不会对此抱以半分同情。
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打开似乎已有八百年没看的电视,一入眼便是古装画面。
一位长相猥琐的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和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另一位猥琐男子用剑缠斗在一起,打了几下,突然分开,镜头一转,其中一个猥琐男,眉开眼笑地捧着一个类似cd随身听之类的东西,配着怪里怪气的画外音──用天星复读机,包你记忆力天天飞跃。
骆晨曦愣了一秒,随即爆笑出声……
真是太有趣了,现在的广告已经进化到了这个地步?
在笑什么?
淡淡的声音传来,骆晨曦这才发现,储维文就站在玄关处,手上还拎着两个满满的塑胶袋。
一看到把自己困住无法动弹的始作俑者,骆晨曦的无名火就蹭蹭往上窜,完全把自己的职业素养,尤其是──绝对不能惹包养自己的金主生气这条金科玉律,给抛到脑后。
储维文,你这算什么意思?我是人,不是狗!是不是以后只要你上班,我就必须被你关在家里?骆晨曦朝他吼道。
第一天就这样,要是现在妥协了,那以后还了得?
你在家里不也待得挺愉快?
储维文瞥了一眼电视画面,抿着嘴唇,面无表情,走入厨房,把刚才菜市场选购的东西放到流理台上。
愉快?你家根本就是个太平间,我都快闷死了!骆晨曦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储维文,你不能无视我人x的自由,要是你这样关我一个月,我迟早会抓狂的。
也许这世上的确有人可以活在这个无菌无尘的环境中,但绝不是他!
要是没有dvd、电脑游戏,没有大波霸美女的流行杂志、,没有烟、酒、扑克牌、ktv……他还不如一头先去撞死的好!
我说,你是不是怕我去见朱妍晴?骆晨曦走到储维文身边。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黑s棉布t恤,这男人身上穿的怎么不是灰的就是黑的?明明看上去应该和他差不多大,却非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老头子。
你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吧?要是以后让我看到你再缠着她,我绝不会饶过你。储维文转身看着他,微吊起眼角,眼神警惕。
果然你是怕我跑去见她。放心吧,既然拿了你的钱,我就一定说到做到,绝不会出尔反尔再去招惹她,信不信由你。骆晨曦耸耸肩。
这家伙,爱那个女人真的爱到无药可救了!连包养牛郎这种事,都能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与其感慨爱情力量的伟大,在他看来,倒不如说是难以理解的恐怖与偏执。
牛郎有信用可言吗?储维文偏过头看他。
你这家伙……这下骆晨曦可真的火了,就算我不讲信用,你也不能就这样把我关在家里。我是你包养的没错,可我不是你的奴隶!
储维文看着他,思考了一下,好,如果我不在,你可以自由活动。但晚上绝对不允许出去。我五点会准时下班,一回到家,就必须要看到你,你能做到吗?
喂喂,又不是国中生,还搞什么门禁,真是有够幼稚!
尽管在心里嘀咕着,但骆晨曦的嘴上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好。
◇◆◇
无聊啊啊啊啊……
实在没东西可玩,在这个就像被消毒水仔细冲洗过的房间,连一点点好玩的、有生活情趣的东西都找不到,即使想翻本书来看,不是英文,就是健康医学或菜谱,一看就令人头大的教科书。
骆晨曦转了一圈,无计可施,只能坐在餐桌上,无聊地看着男人忙禄的背影发呆……
系着围裙、专心炒菜的男人,背影看上去还真是寂寥。
喂……
我的名字是储维文。男人头也不回,淡淡地说。
我知道。骆晨曦咋了一下舌头,你在哪里工作?
我目前在一家小型的电子公司,做产品维修员。储维文手脚麻利地把一盘芥兰倒入油锅中翻炒。
产品维修员?那收入应该不高啊?骆晨曦摸着下巴道。
本市的平均工资吧。储维文淡淡地说。
本市的平均工资,恐怕只有两万不到,骆晨曦不禁挑起眉毛,那四十万元,该不会是你迄今为止所有的储蓄吧?全花在我身上,你不心疼吗?
这不用你管。储维文抿紧嘴唇。
喂,你是不是和朱妍晴同岁?骆晨曦觉得无聊,又问道。
是。
看不出来嘛,你穿得这么老气做什么,活像一个三十几的大叔。骆晨曦吐槽他。
你才像大叔,我看你也差不多快做不动了吧,牛郎。储维文淡淡地回了一句。
喂,现在我可正处在男人的黄金年龄,什么做不动,本大爷人气正旺呢。骆晨曦的额角青筋爆凸,恨不得把眼前的乌鸦嘴一巴掌拍扁。
储维文牵了牵嘴角,不知是否可以归类为笑容,但那淡淡的模样真是欠扁极了,然后他把锅里炒熟的芥兰盛出来,放到餐桌上,骆晨曦不客气地伸手挑了一根放入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去洗手。储维文皱眉喝道。
你怎么这么烦,就像我老妈一样。骆晨曦瞪着他一眼,迳自用手拿来吃。
储维文看不过去,硬给他塞了一双筷子。
然后两人便坐下,一起用餐,就像一对真正的同居情侣一样。
被女人包养的次数多到连骆晨曦自己都记不清了,但被男人包养,生活在一起,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以前和林夕海的那次不能算。
虽然心里明白,作为一个职业牛郎,迄今为止,他对自己金主的态度都相当恶劣,要是让经理看到了,肯定会大摇其头,但不知为什么,骆晨曦就是控制不住想要捉弄这个男人的心情。
毕竟对方是男的,不必像女人一样费心安抚,而且对方包养他的理由同样居心叵测,并非因为真的迷恋他,所以他才会如此放肆吧。
就当是一场游戏,陪你玩玩如何,反正本大爷有的是时间。浪费在男人身上,和浪费在女人身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看着埋头吃饭的男人,骆晨曦懒洋洋地勾起了唇角。
◇◆◇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顶着一头湿湿的头发,储维文从浴室里出来,浴巾浴袍都准备好了,随便拿就是了。
喔。骆晨曦懒洋洋地走向浴室。
吃了一顿无聊至极的饭,虽然男人手艺不错,但饭桌上一本正经、连句话都不说的沉默,还是让人有窒息的感觉。
吃完饭,男人就一头扎进另一个小房间,捧着本产品维修相关的书钻研起来,骆晨曦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待在客厅里,没有沙发可滚,椅子又硬又不舒服,他不停按着遥控器,几乎快把手都按酸了,还找不出一个可看的电视频道,让他的心情更加郁卒。
一看手表,才只有晚上八点。
八点……
若在平时,这可是他的黄金时段,也是heen club逐渐热闹的时候,没想到,现在他却必须待在这个没什么人气的房间、和这个没什么人气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好无聊啊。
好在男人家里的浴室还蛮大的,除了玻璃淋浴房外,还有浴缸,于是骆晨曦不客气地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玩起了吹泡泡,直到全身的皮肤都泡得隐隐发红,这才站起来,擦g身子。
浴袍就整齐地放在一边,但他没有套上,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随便吹了下头发,就走了出来。
整个客厅静悄悄的,只在电视机旁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储维文?
骆晨曦推开小房间的门,不见人影,又看了看y台,也没有男人的影子,随后,他推开主卧室门……
借着月s,窗前的单人床上,静静侧卧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似乎睡着了。
骆晨曦的五官忍不住皱到一起……
有没有搞错,现在才八、九点,这么早就睡觉,这家伙是不是当他自己是r出而作、r落而息的农民?
真是无聊无趣的生活啊,难道男人就这么过了二十几年?
不可思议!
骆晨曦摇摇头,走到床边,轻轻扯下围在腰间的浴巾,l身爬上床,他从小就有l睡的习惯,他喜欢皮肤直接接触被单那种感觉。
钻到被子下,骆晨曦伸出长臂,一把自背后抱住男人,不甘寂寞的右手,也缓缓自他的胸膛往下滑,一路朝胯下摸去……
你在g什么?
突然,一股大力猛然传来,骆晨曦还没回过神,就被这股力量一甩,腾云驾雾般砰地一声重重跌到床下,p股着地,这下吃痛不小,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好痛喔……
储维文拧亮床头的灯光,翻身坐起,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直线,眼眸清亮慑人,隐隐有着怒意,骆晨曦,你想g什么?
灯光清晰照出自己的l体,但骆晨曦却丝毫不以为意,揉着p股爬起来,大剌剌站在男人面前。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懈可击,和外貌一样。
而男人视线的方向,正好对上他的胯下……
几近完美的l露男体,肌理分明、结实光滑,犹如一座鬼斧神功的雕像,在晕黄的灯光下,散发着难以言喻的x感与y刚美。而隐藏在茂密丛林中的欲望,静静垂在两腿间,像蛰伏的狮子般沉睡着。
怔了怔后,储维文立即尴尬地垂下头,被月光映衬得略显苍白的脸颊,忽地透出一抹淡红。
快点把衣服穿起来!他压低声音道。
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
骆晨曦轻轻一笑,凑近他,伸手欲抚上他的脸,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轻巧一甩,再次将他摔到床上,并按住他的手腕,牢牢扭到背后,将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痛痛痛……
手腕传来剧痛,被人箝制得无法动弹,骆晨曦一下子恼了,吼道:储维文,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储维文蹙起眉头。
做a啊,我要和你做a,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骆晨曦大声道。
和我做a?储维文呆住了。
趁他傻掉的样子,骆晨曦一把挣脱他的禁锢,却也不敢再造次,只是坐在床角,警惕地看着对方。
靠,真是逊毙了!
他可是人见人爱、炙手可热的heen club的头牌牛郎,拥护者无数,想和他做a的女人、男人多如天上牛毛,更多的人,连一亲他芳泽的机会都没有。
难得今晚他大发善心,想给他一点甜头尝尝,让他知道自己丢下这四十万还是物有所值的,没想到却接连两次被他甩开,搞得他像个毒菌似的。
别看那家伙身材消瘦,没有几两r,力气还真大,而且明显像是练过柔道的样子,能如此轻易制住他,恐怕级数还不低。
怎么说你也掏了四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知道你喜欢女人,但男人这种东西,只要那里被爱抚,不管怎样都能勃起,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我高超的技术吗?
其实骆晨曦心里更想问的是,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相我做a?难道我对你而言,半点魅力也没有?
若是旁人,换作刚才的情形,只怕早就扑上来了,哪还会把他一个劲往外推。
生平第一次,身为头牌牛郎那高傲无比的自恋和自尊心,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储维文低下头,下垂的黑发遮住了凶狠的眼眸,清冷的侧脸,看上去竟有一丝禁欲的x感。
我包养你,不是为了和你做a。你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