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抽出皮带,酒瓶被他砸在墙上,爆裂成一地的碎渣,他左手掐住女人的脖颈,将她从温暖蓬松的被服里扯出来,顺势扔在地上,女人的脊背和脖颈沾着玻璃的碎渣,割破了她纤薄蓬松的皮肤,于是就有暗红色的血流淌出来。
“不可为自己做偶像,也不可做天上、地下和地底下水中各物的形象。不可跪拜它们,也不可事奉它们,因为我耶和华你们的神,是忌邪的神;恨恶我的,我必追讨他们的罪,从父亲到儿子,直到三四代。”
卡姆斯基颤抖着听着身后接连传出皮带抽打的声音,男人吐气喘息的声音,血滴落的声音,溅射在墙壁、柜子上的声音,女人一声也不吭。
“爱我和遵守我诫命的,我必向他们施慈爱,直到千代。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因为妄称耶和华的名的,耶和华必不以他为无罪。”
捏着叉子的恶魔在大笑着,戳刺以利亚·卡姆斯基·卡耐基的鼻腔,他感到腹腔剧烈的抽搐,几乎要呕吐出来,他的目光游移,声音就像浸在水里的收音机一样漏电,他匆匆观看手里的发黄的书页上的手抄的字符,娟秀的字迹也几乎变成了扭曲如藤蔓的模样。
他低头,双脚之间有暗红色的洼泊。
“……要孝敬父母,使你在耶和华,你的神赐给你的地上得享长寿。”
女人也颤抖着,眼前一片黑暗,可随着儿子的话语,她也跟随着念诵:“不可杀人。不可奸yín 。不可偷盗。不可作假证供陷害你的邻舍。不可贪爱你邻舍的房屋;不可贪爱你邻舍的妻子、仆婢、牛驴和他的任何东西……”
男孩与女人齐声:“an!”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
卡姆斯基放下手中的《圣经》,颤抖不已,闭上眼睛,阳光穿过眼睑,在他的视网膜上透射出一片红。
温暖的她从背后抱住他。
“卡姆,你还是没有忘记过去。”
“楠塔,是你吗?”卡姆斯基悲哀地问:“我安全了吗?楠塔?刚才你在哪里?”
阳光温暖极了,他虽然没有睁眼,可也感觉到了光的热度和明度。惠风和畅,这是一个万物滋长的暮春……
男人猛地扯住卡姆斯基的头发,把他砸在地上。
阳光突然就从卡姆斯基眼球里逃走了,从他大脑深处逃走了,把温度也带走了,现在他觉得无比寒冷。
房间变得更加肮脏和陈旧了些,时间又过去了不知多久,两年?还是区区两周?
男人回来了,变得愈发粗野蛮横,他的目光恶毒极了,不但恶毒,而且有着不详的掠食色彩,他的面颊就像是剖开的猪的腹腔,裹着一层凝固的油脂的光,像一个蜡塑的人。
他咧开嘴,露出鲨鱼齿一样的尖牙:“脱下裤子。”
卡姆斯基低头。
“脱下你他妈的裤子!”
这是浓黑色的夜晚。
ra8默默观察着,沉默的卡姆斯基取出球棒,砸开眼前蜡像的脑袋,并用球棒把他从身后穿了起来。
“下地狱去吧,恶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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