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莉尔其实不算一个好老师，她没有这个自觉，鹿宗平同样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只是缺乏教学实践而已。好在她其实算是一位大师，岁月给予她智慧，她愿意毫无保留地分享给鹿宗平。
用托莉尔的话，自然和魔法的本质都是混沌的，都倾向无序而稳定的状态，背离秩序和复杂精密的结构。
古代大贤者亚里士多德提出形式和质料，用以解释自然和魔法的现象，这个学被看作是技艺实践的方法论之一，在怪物们被赶入地底世界之前，这个学还一直大行其道。托莉尔接受的教育里，就是以形式和质料为基点出发研究魔法的。
“孩子，你要知道，我们能感觉到的一切的具体的事物，都是由形式和质料两部分组成的。质料的来源有自然和魔法两方面，形式的来源则是三方面的，自然、魔法、技艺都可以塑造形式。”
鹿宗平表示疑惑，“技艺不能塑造质料吗？把矿石精炼成铁锭，这不是改变了质料吗？”
托莉尔点点头，“你能有自己的想法当然很好，不过技艺不能脱离自然与魔法单独创造出新的质料，这是它本的缺陷。技艺是一位隐形的神，祂的一切表现都来源于自然和魔法本的规则。”
鹿宗平皱着眉，“这么，技艺是我们创造的，而不是它赋予我们技艺的能力？”
白羊回答不上这个问题，坦言，“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孩子，你要记住，技艺是我们将自然和魔法从混沌无序向秩序规则梳理的过程。或者，技艺可以被看做是自然与魔法的内生禀赋。”
在鹿宗平的认知观念里，自然和魔法可以被类比为泉源，而技艺是水车，但还不够精确，他用大量类比和想象让自己对托莉尔所的内容有尽可能完整的了解，但他毕竟是阅历不足。对初学者来，这种高屋建瓴的内容反倒不适合建立正确的观念。
托莉尔就打算这类理论上的东西，她暂时不打算教授鹿宗平以真正实用的自然与魔法技艺，那样太危险了。
鹿宗平的始终不息，他不断试图学习一些简单的技巧。
托莉尔支支吾吾地推脱。
她无奈，只好，“你还太，孩子，等你长大些，我就会把知识毫无保留地教授给你。”
鹿宗平讨厌这种法，他讨厌等待，浪费时间和精力，假如他不能学习到知识，他就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个让他熟悉到有些憎恶的住处，平凡的一切让他感到刺骨的躁动。
于是他不再话。
他想着，或许该离开这里了。鹿宗平知道出去的路，就在房屋地下室，那里通向地底世界的更深处，怪物的文明在那里发展，只要努力，他就能找到魔法的痕迹。
鹿宗平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在他阅读完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后，他的心里对魔法的渴望就无比强烈了。他需要新鲜的知识，他想要让自己看清世界更真实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