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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商星鼎下烈火灼烧,见火势渐弱,坐在蒲团上的张衍又抄起几根柴薪送入鼎下。
临崖郡主送上五行神沙后,他去艾仲文那里换得了不少草药,几日之后,罗萧当即开鼎炼药,只十余日便练了不下千余枚丹药出来,然后一股脑全塞给了他。
罗萧把剩下草药分分拣拣投入宝鼎,最后自己也一并跃入鼎中,并关照张衍盖上鼎盖,每日以文火敖炼,逢七日为一开,此法被它称之为“药炼法”。
本来罗萧是不敢轻易尝试的,但眼下这只龙商星鼎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只要方法稳妥,依靠鼎火之力熬煮,便能将药力直接攻入内腑,包裹元气洗涤杂质,去死腐而动生机。
依照罗萧嘱咐,张衍初始每日以小火温煮,每隔七日,他都要开鼎换上一批草药,每一次罗萧身上便会蜕下一层死皮,同时还需倒掉一整鼎发黑的烂渣,每次熬炼过后,罗萧的气机便更为壮大一分,这让张衍大开眼界。
现在已经过了第三个七日之期,按照罗萧所说,这段时日中需用猛火连续攻伐,只是算了算时间,开鼎之日近在眼前,鼎中却始终不见动静,本来那丝若有若无的气机也全然辨识不到,不知道是熬煮过头还是仍未克尽全功。
不得罗萧嘱咐,张衍也不敢贸然开鼎,一心只顾自己打坐修炼。
这一个多月中,他也是日夜练气不辍,又反复吞食大量丹药,这些天来,他每日所吃下的丹药就比得上他过去所服用的总和。
潜心苦修之下,体内元真之气愈发凝练,原先活泼如猿的气机已经驯如卧牛,稳似玄龟,安然伏于丹窍之中,“元成入真”的境界渐渐稳固,此时他自感已可进而修炼下一步法诀。
手中拿起《玄元内参妙录》,此道书虽然早已翻看多时,不过他仍然仔细再读一遍,这才伸手如袖中握住残玉,意识沉入分身之中。
随着他修为提升,似乎玉中已变得与之前有些不同。
原先玉中是雾蒙蒙的一片,不辨上下左右,天地四方,似乎除自己之外别无他物,分身在玉中行走时也是虚虚荡荡,摇摆不定。
而现在他却感觉似乎置身在一处宽广空间之中,有了上下之别。
张衍抬头看去,上方是一团虚虚清气,而脚下却厚浊如踩实地,如果按照鸿蒙演化的经过来看,开始玉中可谓“混沌如鸡子,分身居其中”,现在却可以称之为“清气上升,浊气下降,阴阳两分,乾坤初定”。
原本他自身意识进入玉中后,还能察觉到所承载自己的只是一具虚假分身,但是此刻意念一占据进来,所思所感无一不清晰如真,与本尊根本分不清内外彼此。
张衍若有所悟,看来是因为自己修为见涨,这才使得玉中情形发生变化,分身也变得愈加真实。
他一边思索,一边在残玉中不停行走,然而这里空间无比宽大,似乎始终走不到尽头。
他暗暗想到,看来这块残玉的秘密还远远不止他眼下所看的这些,不过唯有提升自己修为才是根本。
此刻他也无心深研,分身往地下一坐,摆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开始默默运转“妙录”上的心法。
按照法诀所述,修炼之人需要提起一道气机,再分化为二,二再为四,分别行入四脉之中,而这四道气机各有不同法诀运转,当中不能有丝毫偏差。
张衍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时的困难程度却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努力控制,勉强走过第一步,然而到了第二步时,心神一个疏忽,气机顿时为之大乱,胡乱窜向了身体各处。
他心中“突”得一震,意识重新回到主体中来,再回头查看时,发现分身已是被气机逆攻重伤倒地,如果此刻是主体在修炼,恐怕已然伤到根基了。
他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再度入玉中,随着他意念转变,原本重伤倒地的分身又站了起来。
想了想,他自觉先前那部分行气自己并未熟练掌握,索性让分身的身体状态又恢复到了先前还未开始修炼的那一刻。
第二遍行气他从头再来,这一次他特别注意了气机的控制,然而,按照法诀所述,他又需要另起四道气机,不但前四道气机还需要反复运转穿行在经脉中,后四道气机也不能放松,在坚持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控制不住,勉强支撑的分身突然吐血而死。
张衍眉毛微微一挑,沉心静气,抛却一切纷杂念头,再次让玉中分身重新坐起。
拾起那八道气机,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起来,只是没多久,他的分身就又一次次倒下。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还只是磨练开始。
第四次,气机明明全然在他调度之中,可突然莫名其妙的失去掌控,胡乱窜走,导致他岔气而死。
第五次,两股气机交融时由于一前一后,没能同时汇聚窍穴,他裂胸而死。
第六次,收束气脉时,由于气机过浊,导致在穴窍外多纠缠了一会儿,他肺破而死。
第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