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自他静室中起了一阵蒙蒙清光,祭炼多时,七星束阳袍先自功成,呼啸一声,自宝光之中飞出,化作一件玄色道袍展在空中,衣袍上有经纬符线,日月星辰,隐隐暗藏天机运转之道。
这衣物飘了片刻之后,把华光一收,往张衍身上一落,便把他身躯裹住。
张衍舒展手脚,现衣袍大小合身,且与身上先前道袍一般模样,便是萧翰复生,也看不出丝毫端倪来。不禁满意点头,有了这宝衣护身,再加上如今这副坚逾金钢的身躯,同辈高手怕是已无人能伤得了他。。
海舟朝西北方向又行了七八天,这一日,天上起了瓢泼大雨,戴环等人自禁制内向外望去,见海涛汹涌,波浪滔天,自家在这里却是安安稳稳,丝毫也波及不到。
戴环不禁艳羡道:“符师兄,我们平时驾鹤乘鹰,在风雨中往来穿梭,有时见了恶云都需早早躲避,免得一个不慎被卷了进去,可如有这艘海舟在手,这些便全然不用去顾忌了,郭师伯倒是好眼力,也不知哪里去结识了这位张道友。”
符御卿冷哼一声,道:“祖师定下了骑灵禽渡海的规矩,就是为了磨练弟子心性,我等在这里不过权宜之计。你们绝不可贪图一时安逸而生出懈怠之念!”
戴环忙低声道:“是,师兄。”
两个时辰之后,日近午时,终于晴空开云,朗日还照,远远可以望见数座岛屿点缀海面之上。
站在一旁的卫师妹说道:“师兄,前方有人阻路,看那衣饰,想是已到崇越真观的地头了。”
符御卿点了点头,对戴环说道:“戴师弟,你拿了我拜帖前去。”
戴环道了声:“是!”他起身出门,纵光出了飞舟。
这崇越真观在海上自据一片海州,另外又占了灵岛散礁八十余座,弟子逾千,乃是外海数得上的大派,此地名为牛角岛,正是最外侧的岛屿之一。
岛上早已有人注意到这艘大海舟,因此上前阻拦,见了戴环出来,当即便有一道遁光拦在面前,喝了一声,道:“何方来人?敢闯我牛角岛?”
戴环定睛一看,见对方是一个蓝衣少年,一双眼睛张扬锐利,如鹰似隼,便小心说道:“我乃清羽门门下,奉我师兄符御卿之命,送上拜帖,欲与沈鸣孤沈道友一会。”
这蓝衣少年没听过清羽门,但是却听说符御卿的名头,脸上奇怪,把那拜帖接过一看,心下冷笑一声,看这字迹,如龙蛇夭矫,锐气刺目,杀意喧嚣纸面,这哪里是什么拜帖,分明是战帖。再想起两日的传闻,心头顿时了然。
他暗道:“沈师兄最听闻连败了两名玄门大派的弟子,被几个老家伙称赞不已,如若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把我的风头盖过,听闻这符御卿乃是陶真宏门下三代中的翘楚,若是我拿了此人,定能压一压他的威风!也叫那些老家伙小看了。”
蓝衣少年眼珠一转,向戴环一招手,笑道:“你且随我来。”
戴环不疑有他,随他前行,行了没有多远,那少年却突然回头对他一笑,只见他手中打开了一只木匣,从中飞出一股黑气,不知怎的,他被那黑气一晃,神智一阵昏沉,便自晕了过去。
少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哈哈一笑,便往龙国飞舟而来。
到了近处,他将戴环往船上一掷,手一指,一把飞刀凭空出现,贴在了戴环的咽喉之上,大喊道:“是哪个大言不惭的家伙要与我沈师兄相斗?”
一道虹光飞出,符御卿落在他的身前,他铁青着脸说道:“正是符某,你是何人,为何挟持我的师弟?”
蓝衣少年大笑道:“你听好了,我乃崇越真观真传弟子徐错,听闻你符御卿你欲见我沈师兄,是以特来一会,若是你能胜过我,再见他也不迟嘛。”
符御卿眼神一变,脸色凝重了几分,道:“你便是徐错?”
徐错见符御卿像是也听过自己名头,顿时高兴起来,道:“不错不错,便是我了。”
符御卿沉着脸道:“我虽然也想会你,但如今我师弟在沈鸣孤之手,如是你做得了主,我便是与你一战又有何不可?”
徐错嘿嘿一笑,挥手道:“少来废话,今日你战也得战,不战也得战,否则我一刀杀了你这同门!”
他将手一指,那把飞刀顿时切入戴环半个颈脖,霎时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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