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海洋立于云头,手持“濯日镜”,对着南路一晃,就有一道光华射去。
未有多久,镜光似要探到什么物事时,忽有一道闪亮光华闪过,镜中顿时化为白茫茫的一片。
他冷笑了一声,自己只要寻到霍轩三人去处便可,至于其具体情形为何,知不知晓也是一样,又不会凭空多几人出来。他把宝镜一收,就腾身纵入云霄。
星石南路。
霍轩把“濯月镜”收回,他沉声言道:“两位师弟,想来风海洋快要追上来了。”
钟穆清皱眉道:“看来此人是不愿我玄门得了钧阳壶去。”
风海洋如此之快就赶了上来,要说已是杀死了荀、张二人,他是万万不信的,只能说,此人把寻壶一行人看得更为重要。
至于张衍与荀怀英二人未能将此人拖住更久,倒是无人抱怨。在场之人皆是有数,风海洋有锁困天地之法,法力又高,若是一心要走,此间任谁也阻止不住。
洛清羽道:“霍师兄,是否在此等张师弟与荀真人上来,再找机会脱身?”
霍轩当即否了此议,道:“我们能先行一步,那是出其不意,风海洋是吃过一次亏的人,这回定会加倍防备,此事是做不成的。”
他沉吟片刻,又开口言道:“如今这南路我等已是找了一遍,无甚现,那唯有去东路和北路搜寻了,我留下,洛师弟、钟师弟你们二人持宝镜先行。”
洛清羽大吃一惊,急着劝阻道:“师兄,这是为何?万万不可!”
风海洋乃是元婴三重修士,就算三人合力,也只能勉强自保。若是霍轩单独与其对上,下场不问可知。
霍轩态度却是很是坚决,道:“我若孤身在后。风海洋想来是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的,如此我便可将他缠住少许时候,两位师弟放心,为兄也是惜命之人。不会白白送死,有大巍云阙护身,不至有损。大不了退出此界。”
洛清羽认真道:“那也可由小弟来代劳,何必师兄出马?”
霍轩却是摇,此事如由洛清羽来,风海洋未必会停下脚步,而由他自己上前,诱饵就做够大了。
钟穆清先前沉默不语,此刻缓缓道:“还是我来吧。霍师兄,前路是否能寻到钧阳壶,还不得而知,此处还需你来主持,暂还请你辛苦一回。此事就由小弟代劳了吧。”
霍轩皱眉道:“师弟……”
钟穆清打断他道:“我知霍师兄顾虑为何,我有一策,虽是冒险,但或可骗过此人。”
他嘴唇动了动,以传音之法说了几句什么。
霍轩听了之后,眼中渐起光芒,道:“钟师弟好计策,险是险了些,当但考虑得也算周到了,。”
钟穆清见洛清羽还想说什么,摇头道:“师弟,时间无多,不宜争执,我有‘二象化心’神通在身,若是风海洋肯与我一战,总还能多拖些时候。”
此刻时机紧迫,也容不得细细思量,霍轩稍作考虑,便有了决断,道:“好,就按钟师弟所言行事。”
他一开口,洛清羽也不再多言,两人对着钟穆清一拱手,纵起身形,由南往东遁走。
钟穆清回过身来,立在半空,静静等候,不到半刻,就见一道黄烟自远空飞来,他扬声道:“风真人,钟某在此奉命阻你,你若不敢一战,尽管离去。”
风海洋先是露出诧异之色,随后一声笑,道:“钟道友,你也不用激我,我知你目的为何,说实话,你们三人一道,我倒是拿你无法可想,只你一人在此,我又岂会放过你。”
先前他所斩杀之人,无有一个是三大派中之人,他着实不怎么看得上眼,可钟穆清在溟沧十大弟子之中排名第二,仅次于霍轩,倒也够分量了。
他把肩膀一抖,散了千余魔头出去。
此是防备霍轩故意命钟穆清出来,而自己则躲在近处,骗他上当。实则用镜光去探最为方便,可钟穆清在前,他也无有细细查看的机会。
钟穆清立在那处,也不抢先动手,既然对方不动,他也乐得如此,只盼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风海洋探看片刻,确认十数里之内并无他人,便不再耽搁,先把魔头散去更远之处,随后一声大喊,把劫水展开。排开浩荡巨浪,向前冲了上去。
眼下他遁法、法力、神通皆是高过对方,因此也不弄什么花巧,以这最为直接的方式攻敌。
钟穆清神色略变,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可此时他已是无路可退,唯有硬顶了,低低一喝,头上罡云一腾,生出团团旋动罡风,如逆流狂飙,轰轰直上,将劫水抵住。
他所修水木之法,后力也算得上是极为绵长,可双方法力毕竟差距极大,在这般毫无转圜余地的碰撞之下,不过二十余息,他就渐觉不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