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掌仙城之后,涵渊门虽可以从中获益,但同样也有庇佑一方之责,那布置之人显也看准了此点。
楚牧然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提议道:“师兄可否缓一步,可先把章真人唤了回来,两人同去,如此把握也可大?。”
张衍笑了一笑,把大袖一摆,道:“不必!不过些许小事,为兄去去便回,三位师弟守好山门就可。”
他才说完,三人只闻耳边轰隆一声,便见一道惊空长虹自殿顶天楼飞出,直入云霄,倏尔无踪。
神屋山北麓近海三十里外,此时正有数十只长有三十余丈的浮舟漂浮海上,彼此之间以铁锁金环相连,有千多名力士不断将一筐筐褐色泥土往舟中倒去,待一舟灌满,便斩断锁扣,使其沉入海底。
汪广元看得肉疼无比,抱怨道:“这些俱是上好玉泥,不过是做做样子,又何必这般糟蹋。”
这些玉泥俱是以灵贝碾碎成粉,再糅入熬炼过的膏泥中搅拌而成,修士用之可以填海造岛,要是手中再得一可汇聚的灵气至宝,日久天长便可结出灵脉。
曲长治不以为意道:“若不做得真一些,又怎能逼得那张道人前来,你也不必斤斤计较了,左右不过十来万灵贝,算是为兄欠你一回,夺了仙城后,再补足你就是。”
就在此时,一道轻巧虹烟自天外飞来,汪广元往窗外撇了一眼,低声道:“师兄,是那姜道人来了。”
那道光华往舟上一落,走出来一名青衣短袖,披头散的修士,背后则背着一只竹篓,正是那日在宿星谷与章伯彦斗法的姜姓道人。
脚下站稳之后,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几眼,随后到了最大一艘舟船上,一掀玉帘,便往舱中来。
踏入内室,他一抬头,便看到曲长治与汪广元二人坐在里间,原绷紧地神色放送了下来,拱了拱手,沉声道:“两位有礼,在下收信之后,便立时赶来,希望未曾来得迟了。”
曲长治呵呵一笑,他起身还礼,随后上来把住姜姓道人之手,感慨道:“不迟不迟,我去了书信之后,原还想道兄闲云野鹤般的人物,未必能请得来。”
姜姓道人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曲长治在东胜洲名声极大,自身乃是元婴二重修士不说,还是惠玄老祖门下徒,不是他这等散修可比,现下却对他如此客气,显是极为看重自己,忙道:“不敢,不敢,曲真人相召,在下岂敢不来?”
汪广元却不站起,看姜道人的眼神也是带着些许轻蔑。
两人在舱中坐下之后,姜道人小声言道:“两位可知,我前些时日见到何人了?”
曲长治道:“莫非与那张道人有关不成?”
姜姓道人点头道:“正是!我那日在楚国一处仙城之中看中了一件法宝,当时灵贝有些不凑手,与是去问一名交好的道友处相借,却是无意中见到了那日我与斗法的章道人,我又打听了一下,此人后来却是往东南去了。”
曲长治与汪广元对了对眼神,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道:“这么说来,我等只需对付那张道人一人了?”
姜姓道人确认道:“想是如此了。”
曲长治目光闪烁,道:“这却是个好消息,我原先的布置乃是用来对付两人的,若是那章道人不在,把握可以说是极大了。”
姜姓道人求教道:“不知两位当如何对付此人?
在他想来,曲长治布下了这么大的排场,不至于就这么毫无水准的上去围攻厮杀,应是有一番巧妙布置的。
曲长治笑道:“当要告知,道友你来看。”
他走到窗边,指着外间道:“听闻那章老道擅长遁法,我想那张道人或许也是有此手段,为防他走脱,于是在方圆五十里内布置有六十四面阵旗,此阵有凝滞身形之效,一旦动,就如万斤巨石加身,此人只要陷入此间,便只能任由我等宰割了。”
姜姓道人点了点头,不觉暗自心惊,他乃是擅长遁法之人,可若是陷入此阵之中,那十成事恐要去了七成,于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不知在下在阵中又如何施展事?”
曲长治哈哈一笑,拿出一面牌符,塞入他手,道:“凭此牌符,可出入无碍。”
姜姓道人收入怀中,心下一定,又问道:“张道人定会来此么?”
曲长治道:“道兄放心,张道人身为仙城执掌,绝不会对我等所作所为坐视不理,如今万事俱备,只等此人入我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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