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回源之法颇耗精元极多,其真身极大可能距离此处不远,此刻跟了上去,正好一并斩草除根,杜绝后患!
打定主意后,便清喝一声,驾起了一道清光,衔尾追去,
嵇道人一心逃遁,并未察觉到张衍追在身后,不过这回源合真之法一起,不入身躯之中那万无可能半途撤去,就是他有所现,也是毫无办法。
张衍追着他向南飞遁,过有半日之后,前方那一线灵光忽然一顿,转头破开罡云,往地表飞投去,须臾没入一座人迹罕至、荒草萋萋的山谷之中。
他展袖拨开罡云,朝下看去,这谷地四面环山,崖壁陡峭,草丛之中隐隐约约有许多碎散石块。
这些石块并非胡乱摆放,而是布成了一门阵势模样,只是布阵者颇为用心,知晓拿草木遮掩,免得引人注目,要不是仔细分辨,还很难分辨出来。
张衍点了点头,看来此地便是那人藏匿躯壳之处了,他围着这处山谷转了一圈,现有不少暗藏沟谷,自己若是自正面攻打禁阵,此人极有可能自地下遁逃,需得设法防备。
略作思索,他伸手一指,垂下一幕黄芒,沿着这片山谷外围划了一圈,霎时聚土成钢,将此地圈为了一片绝地。
做完此事之后,他确认无有疏漏,便把“五灵白鲤梭”往天中一祭,往禁阵上打了下来。
嵇道人回至身躯之中,神色间满是疲惫,此番斗法非但未曾夺回龙珠,还把防身保命的法宝折了进去,他也是心疼不已,尤其是那承阳符,几若是割了他心头肉,他猛喘了几口气,伸手一把将髻扯了,任由头披散下来,赌咒誓道:“我嵇告章在此立誓,今日之辱,来日必百倍报之!”
他正誓时,忽然听得察觉外间传来一声震响,似有人在攻打阵门,心下一紧,冲了出来一看,见到天中那道人影,顿时又惊又惧,身形止不住颤抖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张衍居然不肯放过自己,反而还能追来此地,方才誓之语,好似成了笑话。
此刻他元气大伤,这阵势若被打破,可以想见下场为何。
神色来回变幻了几次后,他认为不能在此束手待毙,自袖中匆匆取了几件法器出来,摆在了禁阵四角,此举不求阻敌,只求能拖延得片刻时间。
做完此事后,他往事先准备好的坑道中去,这里几条路是他布阵之前留下的隐秘出口,可以由此绕过阵法,直通旁侧山界,可以无声无息地逃脱而去。
入了地坑之后,他一路向前,可等到了尽头,却是手足一片冰凉,坑道上去之路竟不知何被人以**力挪转了去,而四周泥壤更是变得坚如铁石,想要硬闯,势必弄出极大动静不可。
要是换了他人还好说,可他知晓天上对手遁法高明,要是如此做了,就是能逃了去,也迟早会被追上。
此路不通,他犹自不肯死心,又到别处查探了一遍,可不论哪一处皆是如此,没有给他留下丝毫漏子,不禁面若死灰,颓然坐下,此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总算也是体会到惠玄当时心情。
听着外面阵势响动一阵接着一阵,嵇道人眼中满布血丝,霍地站起,恨恨道:“不过拼得一死而已。”
他从袖中把祖师牌位请了出来,摆在地上,而后将随身道书拿出放在一处,恭恭敬敬叩三遍,叹道:“祖师在上,恕弟子无能,不能重振山门了。”
说完,他取了一只玉璧贴在胸口,此物能藏元灵,准备到万不得已时只能抛却肉身,法身则可躲入玉璧之中,看有无机会转去投生。
这时外间声响越大了,一声响过一声,显是破阵在即,他只是木然站着,并不前去阻止。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好似山崩一般的大响,脚下也是传来剧烈震动,而后就觉一道灵机就往以极快度往他藏身之处过来。
嵇道人这时终于动了,大吼一声,忽然撞开顶上泥土,冲上天际,朝西遁走。
可还未出得十里地,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剑鸣,颈侧似有寒气袭来,惊悚之下,匆忙往旁侧一躲,一道冷光掠去,半边脸皮及一只耳朵已被削去。
他不敢回身,忍痛捂着血淋淋的脸颊,拼命逃窜,可此不过是徒然之举,忽然有数十剑光飞去散在他身躯四周,稍稍一顿,便同往中间一合,霎时就将他斩成了数十截,化作一片血雨纷纷洒下。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