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真人轻笑一声,一抖袖,抛一只琉璃盒,道:“此是元炉丹玉,且收好了,日后自有大用。”
张衍也不推辞,接来收下,稽道:“多谢真人。”
孙真人叮嘱道:“你回门后,且勿急着闭关,过几日门中论功叙赏,当有人来唤你。”
张衍道:“谢真人提点。”
再言说几句,他辞别孙真人。回了昭幽天池,入得洞府。便召来刘雁依等门下弟子,稍候交代,便入府中定坐。
一晃三日过去,洞府前有道童手持谕令而来,在外言道:“张真人,掌门有法旨,传你前往天宫正殿。”
张衍自府中飘身而出,接了谕令之后。并不耽搁,起剑遁之法,径直往浮游天宫而来,一路飞遁无碍,行不多时,就在宫正殿之前落下,殿外执事道童见了。稽言道:“可是张真人?掌门言你若前来,不必通报,入殿去见就是。”
张衍点了点头,把袍服稍作整理,便往里行去。
入得殿中后,他抬看去。见掌门持拂尘端坐高台,而门中十一名洞天真人也皆在此间,依席第分座两列,除此外,荀长老亦是候在一旁。见他到来,皆是把目光投来。
张衍扫了一眼。却注意到一个细节,诸真人之下,席上似还留有数个空座,不觉若有所思。
他行至阶下,稽道:“弟子张衍,见过掌门,见过诸位真人。”
孟真人先自开口道:“张衍,今日唤你来,是为论功叙赏一事,荀长老前日定下名册,你为此次主事之,且拿去一观,看是否还有疏漏之处。”
荀长老自袖中取出金册,轻轻一托,就自手中飞起,往下飘来。
张衍接了过来,打了开来,目光一扫,须臾览遍,见凡此次斗法的溟沧派弟子,一个不落,每一人皆有嘉赏。
不过其中并无死伤之人,当是另有安排,看完之后,便双手送上,道:“这里名录甚全,弟子并无异议。”
孟真人一招手,将金册拿来,唤过一名道童,关照道:“你把此册悬于功德院中,翌日各家洞府弟子可去领功受赏。”
那道童接过之后,打个道躬,便出殿去了。
荀长老这时走了出来,往殿中一站,请示道:“此回我溟沧派战殁之人先前多是已作安排,皆有去处,唯韩王客、彭誉舟二位真人不好安排,还请掌门示下。”
秦掌门沉声道:“这二人在急难关头舍身破阵,实我为溟沧英秀,来生若有修道资质,入门即可为真传弟子。”
沈柏霜道:“李师兄一脉尚有弟子,韩师侄来生如有机缘,可入我门下修道。”
彭真人也是出言道:“彭誉舟本为我彭氏族人,待元灵托生后,我可收他为弟子,想也不算苛待。”
秦掌门颌道:“如此各得归属,安排尚算妥当。”
荀长老一躬身,便就退下。
秦掌门朝殿下看来,道:“张衍,你可还有什么要说?”
张衍念头一转,此番他招揽来的东胜修士不列名册之中,想是门中亦不会当做一回事,不过他自有安排,准备将之接纳入瑶阴派之中,也算对其等有个交代。
但有几人此刻却不得不提,便稽道:“广源派沈殷丰沈真人,此次相助我溟沧派甚多,另有余渊部妖修,为回护我溟沧弟子周全,死伤不少,亦是功不可没。”
秦掌门缓缓道:“我溟沧派自不会薄待同道。广源派之事,已有安排,现下还未到时机,至于余渊部妖修,虽是强令而来,但既为我溟沧出力,确也不可亏待了。”
颜真人提议道:“恩师,不妨赐一部气道功法,再赐敕符印信,以示嘉勉。”
秦掌门不置可否,只道:“张衍,你以为如何?”
张衍道:“余渊部自投我溟沧来,因咒誓所困,行事尚算恭顺,但百数千年后,法散术消,就难加拘束,赐功之举,反可能增其异志,依弟子之见,不如允其遣弟子入得瑶阴修道,如此既酬了功劳,未来也仍可听凭我溟沧驱用。”
秦掌门笑道:“此事就由得你自家拿主意。”
张衍躬身一礼,以示拜谢。
这时殿中忽然一静,诸人叙功完毕,而接下来,却是要论及如何赐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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