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躬身一礼,道:“弟先告退了。”
焦缘亮回得洞府,一坐就是八日,这期间却是收了不下六封飞书,见对方确实等得心焦了,这才回了一书信。又过一日,起身飞纵出了洞府,向东远行千多里,到一处形似鹤舞的山崖上落定。
等有三四时辰,天边有一道稀薄黄烟飞至,到了崖前,往下一落,自里现出一名两鬓微赤。须髯如戟的道人,边是行步边是拱手,道:“焦道友,邓某如约而至。”
焦缘亮也是大笑站起,同样拱手道:“邓道友果是信人。”
邓道人与他寒暄几句,便忍不住问道:“道友,此回你可是把东西带来了?”
焦缘亮道:“幸不辱命。物什我已是到来,不过此回取出来时,却被我另一位师弟察觉……”
邓道人知晓他的用意,不过是想多要些好处,立刻大声道:“怎可叫道友同门吃亏,到时取来精气。再多予道友一份就是。”
焦缘亮喜道:“既如此,道友如看着合适,那现下就立下法契?”
邓道人点赞同道:“愈快愈好,得晚一天,精气可就少得许多,老邓可是舍不得。”
两人早已有所准备,当即取出法契。各以精血立下誓缚。
焦缘亮瞧了那法契一眼,却是瞧出有不少可做文章的地方,可他却是心下一笑,不动声色将之收起。
取得地阴精气本就不是他真正目的。
他这一脉,早前日思夜想之事,就是回得溟沧,扶得自家恩师坐上掌门之位。
不过四象阵被破后,连最后一丝机会也是失去。
如此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思量着如何另立门户,眼下三大重劫,却是一个机会。
灵气一散,玄门中除三大宗门,余下玄门皆是难保安稳,
只要有一家败落,就可设法取而代之。是以一闻玉霄开得小界之后,第一件事却不是要去找张衍麻烦,而是想把诸派谋取精气之事搅乱,不过自家去做毕竟凶险。这才找了邓道人来。
邓道人急着去往小界,定了法契后,便辞别焦缘亮,飞纵入空,往北行有万里,到了一处渺无人踪之处,在山中兜了数圈,确定无人跟来,这才降至山腹间一座洞府中。
他方才跨步入内,就有一名弟子上来行礼,口中道:“恩师,此行可是顺遂?”
邓道人道:“此行顺利,已是取得法宝,这几日我便要入得小界,你记着,我若不回,切不可出去,免得被你们哪几个师叔师伯看出些什么来。”
那弟子道:“徒儿有数。”
邓道人又问道:“那赵阳如何了?”
那弟子道:“得了恩师所赐功法,这几日正在山后闭关修行。”
邓道人点头道:“你可看好了他,那赵阳虽自称是得了我冥泉宗前辈遗册,但其能修到如今这地步,却非是一个散修的能耐,其话语之中,有很多不尽不实之处。”
那弟子道:“徒儿早就看出他是来历可疑之人,不如把他抓了起来,好生拷问,不怕问不出底细。”
邓道人摇了摇手,道:“现下还不能断定此事,只是你需先稳住他,莫要让他走了,待我回来后再处置此事。”
那弟子道:“恩师放心,弟子定会办妥,
邓道人叮嘱道:“我此去快则数月,多则一年半载,为师不在时,你也需勤加修行,那赵阳虽还弄不清根底,但年岁与你相当,修为却在你之上,你可是我邓仲霖亲传,若是被他比了下去,我脸面可是要被你丢尽。”
那弟子惭愧道:“弟子愚钝,让恩师失望了。”
邓道人摇头道:“你非是愚钝,而是心思太巧,都用到别处去了,若能收心,倒是不难有所成就。”
再是嘱咐几句,就把其挥退,随后走入洞府深处,把事先在此处布下禁制动,而后把那法宝取了出来,轻轻一舒展,就见一副画卷徐徐展开,灵光云气喷涌而出。
他知此宝原是溟沧派所有,因怕惊动原主,是以不敢放任其完全打开,见灵机稍有一丝泄出,就急忙纵身往里一钻,再抬头时,已是见得另一片天地。
他看了看四周山水,暗忖道:“现在还不是我出手时机,不如现蛰伏下来,等得玄门中人把地气收拢的差不多时,再上前劫夺,如此可削弱玄门实力,更可省却我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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