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会有一门功法,无需任何外药也能开脉,只是修炼起来稍微艰难一些,不过既然打定主意不去出头,这门功法倒是正好。
这时听得外间有隐隐约约的动静传来,那一墙之隔,似有人在说话。
他心下一动,“莫非在说什么隐秘之事?”
他不似其他弟子,对此处了解不多,自不肯漏过任何消息,于是屏气凝神,倾听起来。
这副身躯耳聪目明,强健之处远远过寻常人,此刻气机一转,那声音立时变得清晰起来。
对面似有两人,方才只是在打招呼,此刻才转入了正题,有一人言道:“林道兄,可是听说了么,徐青之被两位真君带走了。“
被称作林道兄之人嘁了一声,语声之中满满都是羡妒,“当真是好运,”
先前那人笑道:“哪是什么运气,徐青之明明是第一个入得道宫之人,听闻后面两考,他也是俱是得了头名,啧啧,万数人中第一人,难怪得宫中如此看重。”
林道兄哼声道:“起得越高,摔得越惨。”
张翼听到此言,不由庆幸此前未曾表现的太过,他总觉自家身上藏有隐秘,不能让人察觉,要是让真君带走,不管对方初衷是好是坏,只要时时处在对方眼皮之下,那任何秘密都是掩藏不住。
此刻另一边,安真君方一进殿阁之门,便见邵真君手中拿这一封书信,神情沉沉地坐在那处,不觉一凛,道:“邵真君,生了何事?”
邵真君摇了摇头,关照身边童儿,道:“去把徐青之找来。”
不一会儿,一名少年人便走了过来,头也不敢抬,在那里作揖道:“拜见两位真君。”
邵真君一句话也不说,举袖轻挥,那徐青之顿时身化飞灰,随后被一阵清风卷去,似是世上从未有过这么一人。
安真君愕然道:“道兄这是何意?”
他不在意一个弟子的性命,但是不理解对方为何要这么做、
安真君起手一抓,在原来徐青之立身之处,有一粒微尘大小的脂玉飞来,道:“安真君拿去看就是。”
安真君一看,目起厉光道:“识玉?此人是玉梁教弟子?”
邵真君点了点头。
安真君恨声道:“该死,徐青之是颍秀城城主徐芳后辈,莫非其等已投靠了玉梁教不成?”
徐青之区区一个未曾开脉的弟子,绝然不可能接触得到玉梁教,不用多想,这后面定然还有其他人。
邵真君道:“已是有人去往那处了。”
安真君叹了一声,道:“难怪先前君上要我等前来,原来事关这等大事。”
邵真君冷笑道:“玉梁教自以为得计,殊不知,在君上那巡天法器面前,识玉无所遁形,只是君上书信中还有言,他适才偶起一卦,却是算到,此些弟子之中,很可能会有天外之人神魂夺舍入身而来、”
安真君吃了一惊,道:“什么?是哪一人?”
邵真君摇了摇头,道:“卦象模糊,不知是谁,不过君上从来不会算错。”
安真君沉声道:“方才那千余弟子我二人也是看过,并未有任何异样,此人若是夺舍而来,还未叫我等看出破绽,遮掩之法当是极好,莫非要将这千余弟子都杀尽了不成?这牵连着实也太大了。”
他们与玉梁教之争,算起来仍是界内之事,但对那天外之人不约而同怀有深深忌惮,谁知其等会来了做什么?
钧尘界自玄道兴盛起来,一旦对此等人物有所现,都是设法斩杀,绝不留下任何后患。
邵真君道:“不必如此,等三载之后,可请君上用法器再起一卦,到时若是无法推算到此人下落,那么这天外之人必是藏在那些开脉弟子之中,但若还能寻到痕迹,那应是在余下之人中,如此至多用个十载,当就能寻到此人下落。”
安真君不觉点头,这个办法极好,开脉之人,便是修士了,哪怕是帝君想要推算其根脚,也必要付出不小代价,但若不曾开脉,那就不在此列,以此反复甄别,就不难将之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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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