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各人反应却是不一,青碧宫一行人,包括彭长老在内,都是感觉如深泥泞,身外被重重压力所围,极难挪遁身形。不仅这般,各人彼此气都是感应不到,好若每一人都深陷入不同界域之内,所幸凡蜕修士可用神意交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此刻不但是他们,鉴治,环渡,奕胥、积赢四界天主亦是此等感受,便页海天天主敖勺是真龙成道,此时也感不太自在,神情凝重道:“此非寻常水流,而是经有大能之所炼,诸位道友小心了,不准这里还有什么厉害变化。”
唯有通广道人和郭举赢二人却是感觉没有这般吃力,他们发现,只消自己持定心法,就可化去身上外力,可仅此而已,要想自在去往他处,却也难为。
与众人大为不同的是,玄洪上人身上却是气大盛,冷笑道:“当真以为我玄洪天那么好闯么”
洛山观一脉奉命在此看守玄石,可不仅仅有界外禁阵和玉鲲,玄洪天之所以被冠以“玄洪”称,那便是太冥祖师曾留下一滴玄水,危急时刻,只要祭了出来,可将此一界天地化为无穷洪潮。
哪怕渡觉修士,在玄洪之也是寸步难行,只能随波逐流,十成实力能用出四分便就不错了,与之相反的是,洛山门下修士无论何等法力道行,却可以在这里任意游走,不受丝毫拘束。
玄洪上人此时心一唤,一柄青光湛湛的法剑飞出,起意一指,就对着下方张衍所在之处斩来。
张衍被那水势及身,也感有无边大力涌上身来,转挪很是不便,只他修得力道六转之后,倒是甚少有回避之举,多是正面与敌斗战,故也影响不大,此刻见那法剑过来,只屈指一弹,就将之震开。又把法力一运,身上就有缕缕精煞冒出,将玄水隔在外间,而座下玄武却是一声吟啸,就载着他跃渡而起。
玄洪上人见得此一幕,不觉一皱眉,袖本欲拿出之物也是收了回去。
他原是想先对张衍下,可此刻却发现,得那玄武之助,玄水根本无法将之困束住,甚至一身战力根未曾减损多少,而他之物威力虽大,却也极易躲避,此刻便是祭了出来,恐怕也不能收效。
他慎重考虑了一下,果断放弃了这里,抽身一遁,骤然消失不见,却是转而去找他人麻烦。
下一刻,他却是直接出现了风览身前,把一抬,一道四四方方的法印就翻滚着落了下来。
凤览受水势所困,无法躲避,他此刻虽是能祭动根果躲避,可被水势围困,能躲得一次,却不能躲得第二次,故是他直接选择了招架,一拿法诀,身上便被一层元光罩住。
出乎意料的是,那法印似并无多少威能,撞了上来,未曾激起多少动静,可便在此时,他忽然露出愕然之色,随即整个人骤然消失不见。
玄洪上人面无表情,一招,将法印收了回来。
洛山观百万载传承,论久远不在青碧宫之下,为了保住玄石,历代观主也不会单单倚靠外间禁阵,甚至其曾以卫护祖师所留神物为借口,从玉鲲那里请教来不少强横宝物的祭炼之法。
只是迫于段何宝材不足,真正能炼了出来的也是有限,这玉印便是其之一,一旦落修士之身,或与其气接触,就可将之驱逐了出去,风览不明其玄妙,故是上来便了算计。
玄洪上人一个遁身,这回却是出现在了积赢天天主观寂上人面前,其与玄洪天以往有所过节,故是毫不犹豫找上门来。
他冲其把一张,内现有一枚金符,一道如日光华从闪现出来,只是一照,观寂上人这具身躯好似烈阳融雪一般,顿时崩塌消散。
这金符用过之后,顿时裂开一个隙缝,他却看也不看,收回之后,又奔着下一个目标而去,用不多时,以相同段将奕胥、环渡两界天主分身也是化了去,只每一回那符上裂痕便扩大一分,到寻得鉴治天天主之时,已是彻底裂成两半了。
尽管此刻他看似占尽了上风,可脸上却无半分轻松之色,反而心情愈发沉重,纵然借助了这两件门至宝,接连将对一一逼退消杀,但他知道,这番战果其实微乎其微。
那名天主十分老道,明知分身可能被灭,也不去用根果回避,而渡觉修士纵然第一层身被斩,可只要天外天最后一具法身不灭,依旧可以运化法力,重合身躯降至此界,是故他这一番作为下来,也仅仅是将洛山观被覆灭的时间往后拖延了几分而已,并不能从根本上扭转大局,时至如今,唯有试一试那最后一个办法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