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匣一开,少年急忙往里看去,然而下一刻,他却是神情怔住。
那匣里竟是空空如也,无有一物。
即便以他修为,心中也是一阵失望。
他暗叹一声,想想也是,似这般神物,又哪里这么简简单单可以取得的?
不过是奢望罢了。
只是再看那玉匣,心中却是浮起了一阵异样感应,
再是伸手上去一按,过得片刻,他已是能够确定,这其中虽没有周还元玉,但定然以前摆放过此物,而且时日非是一般长九,使得此物也随之改换了性属,也是因此,他法力才无法将之挪动。
想到这里,他不由转起了念头。
这等大能,一举一动都有深意,将这空匣摆在这里,不会没有原因。
只是他有些看不明白,这里面究竟用意为何?是想告诉他,只要按照其所安排得路数走下去,那么就能得到此物,还是说有其有能力取到周还元玉?
可不管如何,终究是让他看到了一线成道之机。
本来他是无奈之下才被迫行事,可是经此一遭,心思却是活泛了起来。
他抬头望去那枚金符所在,那人把自己他唤到这里来,定是有具体事宜交代,而此物一进来就落在显眼之处,既然玉匣之中没有东西,那么这里定然是可以找到答案的。
就在他如此想时,那物便凭空一摆,自己缓缓漂游了过来。
这里细微变化他也是察觉到了,却是愈肯定自己方才猜测,正要上前之拿住,忽然那金符一动,倏尔化一道金光没入他眉心之中。
刹那间,一幕幕曾经潜藏在血脉之中的祖脉忆识浮现了出来,有些是他早便见过的,而其中有一些,却是他也不曾知晓。
他十分诧异,自从成就凡蜕之后,肉身早已蜕去,如今只存法身,虽是此前曾显出金凤之象,可那也只是拓印原身的之后的变化,这般实际和过往早是了断了,按理说这些已是不可能看到了,可现在却又仿佛是重新联系了起来。
金鸾鸟一脉,与龙种一般,曾得天地之钟,生来便具有莫大神通威能,虽还比不上先天妖魔,可两者相差也是有限,最早一头凤鸟,第一纪历时便是生诞于昆始洲6,说来比白微等辈入世更早。
可纵是如此,是到了第二纪历时,因是人道昌盛,其也在纪历轮转之中消亡,后辈子嗣虽也承传其能,可代代相传下来,却是渐次减弱。
所以到他这一代时,天生神通已是变得很是弱小,后来不得不投到某位大能门下修行,并为其看守洞府。
而他因为执着上境,怎么不愿踏入渡觉之途,所以斗战之能其实并不如何厉害,要不然整个金鸾教当年也不会被倾觉山大能杀得崩盘。
可是现下,他现自己竟然凭这金符,竟然再度找回了一些祖辈神通威能,他能感觉到,此刻哪怕渡觉一二劫的修士站在面前,也无需惧之,这着实令人有些惊喜。
只是欣喜过后,他忽然想到了万阙星流那两个神怪血裔,自己现在情形,倒是类似与此,随即摇了摇头,不管如何,实力是明显提升了,只要不耽误日后功行,这点变化也算不得什么。
他目光渐渐锐利起来,既是得了好处,那么自然要去做那件事了。
万阙星流,九城宫台。
魏子宏此刻正在宫城之中款待页海天天主敖勺。
余寰诸天之内,渡觉修士虽是不少,但如敖勺一般,能达到四劫之境的却是少之又少,而且张衍未曾成就真阳之前,彼此也曾是友盟,关系不同,这回在诸天天主之中来得又是最早,故是魏子宏在招待之时显得很是礼重。
酒过数巡,他开口言道:“此番冒昧请得敖天主来此,还望不曾搅扰了贵界。”
敖勺一笑,道:“魏上真哪里话来,我平日在府中只管修行,俗务则有闻朝替我打理,也不用多去过问,这回涉及两界斗战,不但是玄元上尊,连青碧天那位也是异常重视,敖某身为页海天天主,自当出力。”
又再谈说几句后,敖勺放下酒盏,问道:“魏上真,听闻此界之中亦有我辈龙种出没?”
魏子宏道:“确然如此,此辈聚划一界,势力也颇是庞大。”
敖勺沉吟一下,道:“听得这些龙种已然投附到了上真这处,那可否容敖某与其见得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