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最主要的就是针对散修,大宗大派的弟子都是有根脚的,大多行事都很讲究规矩,与这些诸侯国有利益瓜葛可谓相当少。
常载皱眉道:“我本是柏国中人,莫非也需如此么?”
他倒不怕留下名姓,但是如今柏王身边也不是没有护卫,尽管柏图死了,可其与息怡道人之间的牵扯也未必断了,说不定还会更为紧密。
他要是此刻报上名姓,被他们提前知晓了,那事情可能会多一番波折。
那神君道:“尊驾既是柏国出身,那么留下名姓师承又有什么不可呢,况且这是神主定下的规矩,断不能坏。”
常载想了一想,却是转身离去了。
那神君冷冷看着他背影,也没有阻拦,只要修士不入都城,他也不会来追着缠问。
常载在种城之外寻了一处荒丘落下,他思考了一下,有神君在上面,显然自己是没有潜入进去的机会的,但他其实也有办法,柏王不可能永远待在城中,尤其是每年秋猎春耕,作为一国之君是必然要出面的。
还有一月后就是秋猎,自己等下去就是了。
几年散修当了下来,尽管这里只是临时落脚之处,他仍是仔细布下了一套阵旗。
他此刻也没想到,这个举动令自己躲过了一个危局。
子夜时分,他正在打坐之时,心头忽然涌了上来一阵危机感,不由站了起来,却见有三名衣着打扮不同的道人正站在外间,而立在中间的,正是息怡道人,他不由心头一紧,再左右看了看,现旁边二人,却是自己当年在仙宫之中见到的另外二名修士。
他也是很快反应过来,道:“是那神君告诉你等我在此处的?”
息怡道人却是笑了一笑,道:“常载,你错就错在取了我那弟子的性命,他是柏王的侄儿,有这等干系在,护国神君又怎么会放你入城,坐看你杀了柏王不成。”
常载摇头道:“我没打算杀他。”
息怡道人点头道:“这我却是信的,虽然他囚你六载,可并不是生死之仇,但护国神君却不会如此想,有你在此,他又岂得安心?”
常载之前对这些神祇缺乏了解,总以为此辈都是站在持正立场上的,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其等也是同样怀有私心的,这一个疏忽,就导致了自己被人现了行踪,他暗暗牢记下了这个教训。
息怡道人当初怀疑自己被人当做了棋子,故是当时就弃了洞府逃走,后来还惶惶不安了一阵,尽管这几年下来没有人来找过他,可终究怕有万一,故是始终在躲避常载。
不过这一次却是不同,他奉柏王之命而来,却得了一个大义名分,就算常载背后有什么人,也自有神君出面维护,同时心里未尝没有借助神祇之手将常载身后之人一并掀翻的念头。
常载看向三人,到了玄光境后,他也差不多弄清楚息怡道人修为与自己相仿佛,不过对付一个人还好说,同时面对三个,却是没什么太大把握了,好在这一次他做了最坏打算,当即于暗中一阵呼喊,天空之上就有振翅之声传来,不由心头一松,这两头禽鸟能耐可丝毫不在他之下。
哪知这个时候,有一道光幕抬起,顿将那两头飞来的神骏拦阻在外。
息怡道人淡淡言道:“你以为我等知道你有驾驭异兽之能而不做准备么?此是国都之内,只要神君不允,就无法唤来任何异兽飞禽。”
常载捏紧了拳头,这两头先前召唤过,神君之前没有出来阻止过,偏偏现下在他动之时出手,就很明显就是在刻意针对自己。
他默然片刻,忽然叹了一声。
息怡道人言道:“怎么,你是知道自己没有胜算了么?”
常载平静道:“非是如此,我只是叹息柏王明明可以不死,可现在做出此举,却是自取灭亡,而这位神君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可现在却是自己跳了进来,这又是何苦呢?”
息怡道人却是失笑,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虚张声势不成?”
常载不再与他多言,手中一拿法诀,底下阵旗一晃,霎时将自己与息怡道人三人都是笼罩进来,这可不是六载之前了,他摆弄此物已是十分娴熟。
“阵旗?”
息怡道人大惊,他没想到身上竟然有这等东西,阵旗也分等次,可眼前所见幻景乃至四面八方蔓延过来的阵气,足以说明这是上品了,只要周围地脉灵机不绝,就可以一直运转下去,他意识到不好,这局面绝不是他们能应付的。急忙放出法器护身,同时高呼道:“烦请神君救护!”
那隐藏在暗中的神君见得此景,也是意外,正要出手之时,却忽然现面前多了一个黑袍道人,其人看了过来,并对他言:“我师弟说得不错,此事本与你无关,又何必自己跳了出来?”说着,一指点出。
神君顿时感觉一股沛然难御的莫大威能压过来,不由惊恐万分,高声道:“乃我神主座下……”他话音未落,整个人轰然爆成了无数散碎星屑。
魏子宏收回手来,看着那点点星光,淡淡道:“我管你是何人,你既提起神主,那稍候我就上得神庭,叫他给我一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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