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道人言道:“今次冒昧请道友出来,乃为请教一事,道友为何要坏我分身?“
他曾试图从浑域修士身上了解事情经过,但不是其等不知道,就是被一股莫名力量挡下,为了避免遭受到上次同样的结果,他果断收手回来,并选择此刻当面质问。
张衍道:“尊驾得了清沉浑域背后的造化之地尚且不足,还欲侵夺他派乃至我溟沧一脉造化之地,此举太过,贫道方才出手阻止,此便是原由。”
玄澈道人意外道:“道友是出身自溟沧一脉?”
他心中暗感棘手,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本来若是外间之人,他有大义名分在手,真要争斗起来,哪怕自己无法敌过对方,也能以此名义设法将请来帮手,可对方同样也是太冥祖师传法后辈,他就不能用此方法了。
只是这几处造化之地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不仅是用来避过离空之劫的,还关系到某一个承诺,他不可能放弃,于是言道:“
祖师当年曾晓谕于我,要我全力相助四域宗派避过离空之劫,前番分身到此,便是为此,”顿了一顿,他加重语气,道:“我只是遵照祖师之谕行事,道友出手阻拦,似有违祖师之言。”
张衍淡笑一下,道:“可那上谕之中,并未有言要浑合诸般造化之地,当年四域之分乃是祖师定下,若没有祖师谕令,那贫道维护也是正理。”
玄澈道人皱了皱眉,他一抬手,将一物拿了出来,托在掌中,道:“凭信在此。”
张衍看有一眼,那是一枚玉符,凡是太冥祖师门下亲传弟子,都是拥有此物,元中子、洵岳、罗湛、渺玉等人身上都有这么一枚信物。
他笑了一笑,道:“尊驾此物,这只能证明你的确为祖师门下亲传,却无从证明收拢归并造化之地乃是祖师之言,做不得数。”
玄澈道人皱眉道:“如此还是不够么?上谕之中本就令我助诸派避过大劫,尊驾当是明白,若无那溟空浑域背后那方造化之地,仅凭其余三处未必能挡住离空之劫。”
张衍正声道:“贫道乃是溟沧门下,自不会坐看同脉同道受此大劫,到时当会出力维护,尊驾大可不必为此忧心。”
玄澈道人深深看他一眼,张衍如此说,就是将他最大的借口无形中给化解了,知道今次已是无法谈下去了,他不再多言,打个稽,便转身离去了。
张衍目光微微一闪,要是果然如他猜测的一样,背后还有人,那么下来一定会使出手段了。
不过他正身在此,却是丝毫不惧,眼下最大的敌人,还是来源于外。
念至此处,他忽生出一丝感应,现那一位的气机有些微变动,似是时强时弱,而此前却并非这般,心头不由一动。
那一位存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全力寻觅造化精蕴,并设法将之侵夺吞没,以此壮大自身力量,便是暂时没有找到这里,那么一定也会寻到别处。
所以这期间应该是其力量的上升期,而且很容易就应该能感应出来。
他可不认为镇压全道二人就能拖住其全部实力,只从其轻轻松松就阻挡了那二人进入布须天就可看出此事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而这等情况,却是让他有了一个推测。
既然太冥祖师和他乃至一众同辈预计到离空之劫,那么没有理由不做后手,必然有所准备,寻找可用于托庇的造化精蕴之地是其一,挺身而出,主动消灭危劫,也是其一。
现在其实力不得增长,并且出现了气机波动,很可能是有人出面阻止。
要是这样,是否可以尝试着联络上其人?
他思考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真要有人能和那一位存在对抗,那么道行显然也是高明无比,纵然并不是完全收敛了自身法力气机,让人无从感应,也不是他人可以随意寻到的。
他目光陡然变得幽深了几分,若是与那位存在对抗的这一方能够胜出,那固然是最好,可要是失败,以至于被镇入永寂之中,那就是最为糟糕的局面了。不但可以与之对抗大能少去一个,那一位在侵灭诸有的道路上又将会大大跨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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