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正身端坐于清寰宫中,此刻他正沉于神意之中,观望着那一枚造化宝莲的花瓣,此物闪烁明耀,犹如光华凝就,看去竟是比原先大了了几分。
数百年来的找寻,他也不是没有收获,的确是牵引到了一部分造化宝莲的力量,但每一次仅是收拾得来极其微小的一缕,那源头来处却无从去寻。
而且他现,即便没有他去干涉,这宝莲同样也在恢复之中,只是若不加以留意,则很是难以察觉,由于他的干涉,方才有了眼前这等明显改变。
这般来看,季庄道人手中那朵较为完全的宝莲显然也应该是如此情形。
他曾经有一段时日不去刻意找寻,这宝莲便没有什么变化,这证明宝莲分开之后,也并不会因彼此壮大而壮大,这般演进是完全单独的。
他借用此物,又推演了一遍与季庄道人的斗战。
此次仍是如以往一般不胜不败,可这也不是没有用处,每一次他都可以从中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到了现下,无法压过其人,纯粹只是因为那造化宝莲。
这时他心头有一阵感应传来,就自神意之中退了出来,意念一落,却是现扩散在外的伟力找寻到了一处造化之地,然而季庄道人法力同样也是现了这里,所以双方法力化身自然产生了一场碰撞。
此刻造化之地内,两方伟力在这里交汇,在数度斗争之后,彼此都没能将对方驱赶出去,而周围已是一片虚无,依附在造化之地上的万界诸世皆是崩灭,唯有二人伟力分半对峙。
季庄道人正身显然也注意到了此处,便把意念关注进来,使得法力化身停下争斗,随后打一个稽,道:“道友慢来,可否听我一言。”
张衍意识同样顾落至此,他法力化身也是收手回来,还得一礼,道:“尊驾请讲。”
季庄道人言道:“道友当也明白,我二人暂时难分胜负,这般争执下去,谁人也占据不了此处,于我两家都是无益。”
张衍道:“尊驾有话可以直言。”
季庄道人言道:“与其你我互不相让,那不如将此处分割而治。”
张衍目光微闪一下,道:“哦?莫非道友还能分割造化之地不成?”
造化之精崩裂之后,所有造化之地都是单独存在了,难以再融合一处,更是无法再行分割,或者说目前他所知的同道之中,没人有此本事。
那造化残片虽可融入造化之地中,可残片之所以为残片,就是其已然不能自成一体了,故是驻于残片之上的现世并不是恒常永驻的,或能存在许久,可终究是会崩亡的,而不像布须天现世,只要布须天还在,那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若说季庄道人有割裂造化之地的办法,纵然可能是依靠造化宝莲,却也需重新评价其能为了。
季庄道人言道:“我所言分割而治,非是将这处造化之地分开,我也无此本事,而是自内划定界限,各是执掌一片,你我皆不为那御主,而若有外敌,我等可合力御之,道友以为如何?”
张衍思考了一下,虽然这一处造化之地远比之前所见小的多,可他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易让了出去,只若是这么一直争斗下去的确对双方都无好处,合力共治倒是一个办法。
因为双方这等意见是建立在彼此奈何不了对方的前提下的,只是权宜之计,一旦有一方力量压过另一方,那么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另一半制御之权夺了回来。
他也能想到,对方主动提出此策,或许也有什么用意在内,不过他也不怕对方弄手脚,自己法力化身在这里,但凡有点意外都可现,且季庄成为不了御主,也就无法调用这里伟力,力量也就没有增加,于是颌道:“此法可行,那便以我二人法力为界,以此分隔而治。”
季庄道人见他同意,便道:“你我二人既然今日碰面,那不妨定一个规矩,若是以后再遇得这等情形,那便依照此例如何?”
张衍略一思索,似两人同时现一处造化之地的可能虽小,可也不是没有,直接冲突并不能解决问题,而在没有找到对付其人的办法前,这般做无疑兼顾了双方利益,便道:“暂可以此为例。”
季庄道人这时道:“还有一事,也顺便与道友言说了,我在一处现世之中生了一个宝灵成就的同道,只是与之交言,其却不愿放弃修持,仍是在那里执着进取,若叫其唤得那一位回来,我等布置都要落空,道友何不随我一同将之剿灭?”
张衍对此却是不置一词。
季庄道人看出他不肯答应,遗憾道:“道友不愿,我亦不会勉强。此事我来解决便好。”
他上次就看出张衍不会去做这事,说了出来,只是打个招呼,只需后者不来妨碍自己便好。
两人在此事机了结,便以双方伟力对峙之地为划分界限,各自退去。
张衍这具法力分身一念转动,只是一瞬间,方才崩塌的诸天万界便又是复还回来,不过这一枚残片当是方才在这现世之中转挪出来就被他们现了,所以这里本就没有什么生灵,此刻在他意念催动之下,生灵也是随之演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