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庄道人回去之后,感应了一下,见镜湖之中所有人都安然不动,眼神顿时有些不善,他也能想到,今次之事,一定与镜湖之人有关系,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曜汉老祖,不过在一番长思之后,也不知出于什么考量,他却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甚至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交代。
镜湖另一处,曜汉、羽丘、玉漏正三人围坐在一处。
曜汉老祖神色如常,羽丘、玉漏却是看得出来有几分严肃,做好了被难的准备,然而等了许久下来,却是迟迟不见任何动静。季庄道人也不像是要麻痹他们,而是看去真的不打算继续追究。
羽丘道人言道:“莫非那季庄并未疑心道友?”
曜汉老祖言道:“错了,正是确认乃我所为,方才没有什么动静。”
羽丘道人言道:“哦,这是如何?”
曜汉老祖道:“我早便说过,两位道友莫把季庄看得太过厉害,就算得了造化宝莲又如何?其人在镇压了那分神之后,又阻断了道法,这已是牵制了他绝大部分力量,已是再无余力来对付我等了。”
顿了一下,又言:“他现在若要惩戒我等,无非镇压和将我等赶了出去两种选择,可前一种他无力去为,后一种则他并不敢如此做。一来我知晓之事不少,怕我出去之后,又给他找寻麻烦;二来万一我等不小心被那一位存在吞夺了,岂不是助长敌势?所以反还不如当作什么都未曾现,让我等留在这里,要有什么变故,他也能及时阻止。”
玉漏道人道:“道理是这般,可照道友这么说,我等无疑已是被季庄盯上了,只要其人抽出手来,想来第一个要做之事就是收拾我辈。”
曜汉老祖道:“两位道友勿为此忧,此回纵然被扭转了过来,可是有些东西却是弥补不回来了,不然我又何苦做得这番布置。”
玉漏道人言道:“道友是说……”
曜汉老祖言道:“此回天序摇动,我法力着实提升不少,季庄便是当真对我等动手,亦是无所畏惧,除非其人不顾一切将造化宝莲之力全数挪来,可如此就等若舍弃前面所有布置,他断然是不会这般做得。”
玉漏道人言道:“那敢问道友,下一步又该如何走?”
曜汉老祖神秘一笑,道:“下一步,自然该是传道了。”
玉漏、羽丘二人都是不解,“传道?”
曜汉老祖道:“不错,正是传道,两位以为那季庄断绝道法当真只是为了阻止那一位倾灭诸有么?”
他朝外一指,“两位道友若是一观,便可见得,现如今依附镜湖的现世生灵,多数信奉一门道法,若无有人在背后推动,又怎可能如此?”
羽丘道人仔细看有一眼,现的确是这样,不禁皱眉道:“那季庄为何如此做?
攀附在镜湖之上的现世如何,他之前从来不曾关心过,因为这些事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所谓,也丝毫影响不到他们分毫,可现在却现季庄着眼于此,自然无法理解。
曜汉老祖道:“此刻时机未至,缘由先不予多说,只我若要得回力量,则这一步必不可少。”
玉漏道人有些担忧道:“看来季庄尤为重视此事,道友如此做,岂非就是明着与之对抗了么?”
曜汉老祖呵呵一笑,道:“两位道友既知其迟早是要与我等翻脸的,那就不必退缩,趁此良机,反可争取更多。”
玉漏、羽丘二人仍是觉得有些奇怪,就算将道法传播于此又能如何,现世之中生灵,他们一念转动,就可以将之覆灭,看去根本是无用之举。
只是他们也能感觉到,经历方才那一事后,曜汉老祖与之前有些不同了。
若说之前他们还能与之平等对言,可现在,其人却是隐隐居高临下,且他们也是生出了一股忌惮之感,故而心中虽有些许异议,可都没有出言反对,此刻皆是一个稽,言道:“便如道友所言。”
无名界天之内,泰衡老祖端坐在那里,这几百年中,又有不少雕像碎裂,此刻矗立在这里,也不过只剩下七座而已,要是这些雕像也尽数崩裂,那么他也就该离开此处了,只从内心深处而言,他自是希望这些同道能够回转过来。
能被那浑天主人吸引过来的,从心性到资质无不是上上之选,当初又是满怀希望飞升他界找寻道途的,要就如此神魂俱灭,那委实也太过可惜了。
就在这时,他感得一尊雕像开始晃动,不由把注意力投去,这一座雕像主人恰是之前感得生机未消之人,只是之前迟迟没见打开壁障,并且生机反而在消退之中,他本以为也是无能恢复原身了,可没想到,这时却又有了动静。
不一会儿,就见雕像外表之上有无数生机勃,绽放出一轮轮青色光晕,并有氤氲云光环笼,裂开之后,再有百来息,这些方才散去。
然而显露眼前的景象却是令他惊讶,那里并没有人出来,矗立在那里的,却是一株身如桃干,叶似芝冠的苍翠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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