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不得,最终怕了她的威胁,端了酒杯向bison敬酒去了。
bison果真是好酒量,在他的好酒量面前,则衬托我们几个女人的没用,才三杯酒下肚,我就醉得东倒西歪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红酒葡萄酒什么的,可是真枪实弹的人头马,唉,喝高了,身子飘乎乎的,头重脚轻,不禁埋怨起丽华,这个人来疯,出的什么馊主意嘛,别人没整到,反而把自己整得东倒西歪。
不知睡了多久,但震动颠簸的感觉让我渐渐清醒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车子的副驾驶室里,坐椅被放平,身上搭了件西装外套。
“冬儿,醒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响在耳边。
我转头,发现居然是成亦城,吓得不轻,忙呼地做起身子,瞪着他。
“你,我怎么会在你车上?”
他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你喝醉了。”
“我当然知道我喝醉了,我只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你车子里。”
“我正在用餐是,接到tin打来的电话,说你们全都喝醉了,要我开车去支援他一下。等我赶到现场,发现好多人都醉了。你也醉得不省人事,我不放心你,所以”
他不再往下说了,我也明白了个大概,正想说声谢的,忽然发现车子驶的方向与我的住处南辕北辙,又忍不住质问:“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看我一眼,“我也不知道。”
“你”我气极,这是什么回答。
“真的,见你醉成这样,我反而不想那么快送你回家了。只想多看你几眼。”
“”我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把话说得如此露骨,我想骂他,多年来的教养又让我骂不出口。最后想了想,只得说,:“我可以自己回去了,你让我下车吧。”
他果真把车停到路边,我松了口气,比起成亦海,他是要绅士多了。不像成亦海,就一野蛮人。
正待扭开门,但他却抓住我的手,不让我直来,我不满地瞪他:“你这是做什么?”
“冬儿,我们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不去看他的脸,冷冷地道。
“冬儿,别这样。”他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目光盯着我,“这些r子以来,我已经完全想明白了。以前的我,真是猪头的可以。一直沉浸在被你设计的愤怒中,从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心。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最爱的人,依然是你。”
对于他的真心话,我心里是感动的。可,感动过后,又是丝丝无耐浸入心田,我叹口气,道:“现在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苦笑:“是啊,现在向你告白是好像有点晚。你不肯原谅我,云云也不愿与我离婚。我真是猪头的可以,明明再是简单不过的事,却被我弄得如此复杂。”
我低头,没有说话,任心头的复杂在胸口蔓延。
“冬儿,”他又重新握着我的左手,“我们真的不能再回到从前么?”
我摇头,悲伤浸袭满身满心,那是遗憾与叹息。我掰开他的手,淡淡地道:“亦城,试着忘掉过去吧。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再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他语气黯然,“那,你肯原谅我么?”
我笑了笑,望着他,他的半边面部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s,只觉从天神s散发出浓浓的暮s,丝丝缕缕地朝我袭来。感受到他的黯然,我说,“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又没对我做过深仇大恨的事来。”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当初他要与我离婚,只是不爱我而已,难道他的不爱我,我也得怪罪在他头上?
他对我的回答似是不大满意,又自言自语地下达结论:“看样子,你确实还在恨我。”
我很想翻白眼很想对他说,“我g嘛要恨你?恨你的同时也在惩罚我自己,我何必这么傻。”面上却说,“我说过,你也没有对我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没必要恨你的。”
“可是,你却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了。”
我笑,“g嘛非要执着于彼此?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如果,我非要再回到从前呢?”他朝我靠来,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威胁与压迫感让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
“首先,你会伤害到你的妻子,她是无辜的。再来,我不想再回到从前。”
“那我也告诉你,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补偿云云,对你,我也是誓在心得。”
我叹气:“何苦呢?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是一样的呀。”
“我不要做朋友。”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冬儿,我要和你做夫妻,做一辈子的夫妻。你先不忙拒绝我,多为灿灿想一下吧,他那么小,你忍心给他一个破碎的家?”
这个恶g,居然把灿灿也扯进来,我推开他,冷冷地道:“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把灿灿扯进来。我早就说过了,你想尽父亲的责任,我不会拒绝。若你不愿认他,我也不勉强。若你借着灿灿而要胁我,那么你大错特错。”
“我并不是借灿灿要胁你,我只是请你替灿灿想一下。如果我们一家三口”
我打断他的话:“就是我们离了婚,你仍是可以尽你父亲的义务。灿灿也不会因为我们离婚就不认你。这个你大可放心。”
他急了,“冬儿,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与我复合吗?”
“想过。”
“那”他满脸喜s。
我望着他,“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
“好不容易逃离成家,我不会笨得又自投罗网。”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突变。
我耸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当初你并不是自愿嫁给我的?”
“”我什么都没说,应该不犯规吧?更何况,约束我我发毒誓,又我立下契约书的成老太爷已死。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也是被我爷爷迫?”他的声音变得颤抖。
“亦城,你不要再问了,好吗?”我哀哀地望着他,“事情都已过去了,爷爷都已经去了,再过问这些已没必要了。”
“可是”
“没有可是了。我说过,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善待你的妻子。”
他没再说话,只是神s忧伤地望着我。
他的眸子太过哀伤,我反而有些于心不忍了,把头别向一边,我说:“我走了,再见。”
“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自己回去。你快回去陪你的妻子吧。”我挤出笑容,下了车。顺手招了辆出租车。
在上车的那一刹那,他又叫住我,“冬儿”
我回头,望着探出车窗的他,也不过两尺宽的距离,中间却隔着无形的鸿沟,无法再跨越一步。
千丝万缕的心绪,千般述说,万般无奈,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我挤出笑容,“再见。”
丽华坐镇花店后,我以为自己的r子会轻松不少,身为店长兼会计的沫沫却因为度蜜月而打乱了一切安排,这不,沫沫结婚后半个月,又曝出有喜了,并且孕吐严重,对花粉过敏,为了宝宝的健康着想,丽华只得让她回家好生安胎。而她的会计工作则落到我头上,我从未接触过会计这一职业,根本就弄不明白电脑上那些数据是g什么用的,被沫沫临时恶补了几天,仍是找不到章法,望着沫沫抓狂的面孔,我g笑几声,看来,术业有专攻啊!不是做会计的料,怎么学都学不会。
因为花店规模还不算很大,沫沫说她的工作轻松,就是处理、审核财务单据及相关资料负责花店r常运营的记账、报税、核销和退税,只要熟练使用金蝶软件,会手工账目就可以了。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g脆请会计师公会帮忙做账得了,但丽华却瞪我:“别丢人现眼啦,你有几千万几亿万的钱给人家统计?”
我垮下双肩,花店营业额不算高,但每月经由会计的手,也有几百万的资金流向 ,我真的无法胜任的。最终丽华无奈,只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仍是由沫沫做账,只是把办公地点搬到楼上去,而卧作她的助手,说是助手,还不就是负责跑跑腿,与税务所的人打j道,每月底拿着账单找到客户公司结账。
跑腿虽然累了点,但绝对比做账来得轻松多了,我欣然同意,但,还没得意太久,就遇上一大难题了。
花店好多客户订的花并不是付现钱,都是月底拿着账单去找他们一次x结清。大多数的帐都结算清楚了,只是这写着“华丰聂辰”几个字却让我愁了。
聂辰也算是我们花店的老主顾了,并且还是大户,几乎都是每月月底结账的,但必须由会计拿着清单找聂辰签字,然后再拿了聂辰亲笔签名的账单叫对方公司的财务经理结算。我问过沫沫,她称聂辰的帐是单做得,之所以要单做,一来聂辰订的花有部分是为公事,所以要上j公司报销,也就是请聂辰签了字后,再拿着聂辰亲笔签名的账单去找对方会计。但又有一部分是他私底下订制的,而这一部分帐得他自己掏腰包,通常都是以支票或转账形式直接打到花店账户里的。
弄明白这些清单来源后,我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一想到又要与那家伙打j道,心里就不痛快到极点。我让丽华去,丽华却瞪我一眼:“少推给我,又不是龙潭虎x,那姓聂辰的会把你吃了不成?”
聂辰是不会吃了我,可是,我和他天生就是八字带冲,他看我总带着负面评价,我又何尝不是。
可偏偏两个相互讨厌的人,却总因这样那样的理由碰到一起,还真令人抓狂。
硬着头皮再度踏入聂辰的公司,中国人有句话叫借债的人是祖宗,而讨债的人却是孙子,我此刻就是这种心思,拿着账单,心里直发怵,我生怕姓聂的又公私不分地赖账,或是找理由推脱,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前台小姐记x不错的,一见到我便招呼我,问我是不是又来找聂总。
她的语气很随和,但她的那个“又”字却让我不舒服了。
“小姐,你好,我代表playworld花店,向贵公司的聂总核对账单。”我扬了扬手中的清单,微笑道:“聂总一直都在我们花店订花,每个月月底结一次,我来时请他亲自签字,我好拿到财务室报账。”
她看了看,说:“哦,我明白了。只是,以前来的好像不是梁小姐吧?”
我说:“是的,会计因身体原因,无法来结账,所以我才临时顶替了她的工作。”
前台很好说话,很快就放我进去了。
但,聂辰的秘书却不那么好说话了。
仍是以前那位张秘书,依然不给我好脸s,就算得知我的来意后,反而不屑地嘀咕一声:“顶替?我看不止这么简单吧?”
我当然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也不想节外生枝,便装作没听到。只是催促她帮忙通报一下,她却冷冷地借口聂总很忙,估计没有时间见我。
我深吸口气,告诫自己不要为了不相g的人生气,我对她说:“麻烦张小姐进去通报一下吧。”
张秘书语气不悦极了,声音也稍稍拔高,“我说了总裁现在很忙,恐怕没空见你”
“你不通报一声,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见我?难道说,没经过张小姐的首肯,我今天就无法见到聂总?”
她被我烦得没法子,最终只得拨通了内线电话,声音冰冷冷地道:“总裁,playworld花店的梁小姐有事找您”过了会,她冷冷地对我说:“总裁请你进去。”
来找聂辰也有三次了,但今天却是第一次踏入他的办公室,办公室不是很宽,但布置的非常豪华,黑与灰的基调,显得专业又冷硬。一如他本人。
我先与他打招呼,“聂总,您好。这是贵公司向我们花店订购的鲜花数目,这后边是账目清单,请核对一下再签字。”
聂辰接过单子,却没有看,而是一脸兴味地瞅着我,“梁小姐还真是能者多劳,先前是c花师,后来是杂志社广告经理,再来是送花小妹,现在又成了会计。接下来,我非常期待,梁小姐又会以什么身份出现在我面前。”
我当然听得出他是在讽刺我总是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接近他,心里不是不愤怒的,但那又有什么办法?老天总要这么安排,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扭转局面,被他误会也只能认了,反正也不会少块r。
我装着没有听出他对我的讽刺,微笑着说:“是啊,真的满巧合的。聂总不也一样,每次出现在我面前的聂总,总会有不同的身份,先前是林云宣的男朋友,再来是clniese小姐的男朋友,后来又是我同学张爱华的男朋友。不知下次出现在我面前的聂总,又会以何种身份?”
他轻笑一声,眸子里的兴味不减,“真看不出来,梁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得厉害。”
“过奖。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对了,不是听说聂总很忙吗?怎么还有空与我闲磕牙?”
“谁说我忙来着?”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抵着下巴瞅着我。
我挑眉,故作不解:“刚才张秘书说聂总忙得不可开j,死活不让我进来打扰聂总。我还以为聂总真忙到连签字的时间都没有了。”
他挑眉:“张秘书是这样对你说的?”
我笑道:“我只能说,张秘书是个很尽职的好秘书。”
他没有说话,只是冲我笑了笑,开始看手上的账单,大致扫了下,签上自己的大名,递给我,我伸手去接,他却收回了手。
“问一个问题。”
我收回伸出去的手,“聂总请讲。”
“上次充当送花小妹,这次又充当会计,不知下次梁小姐又会充当什么职务?”
我很想磨牙,又生生忍住,道:“我想不会再有下次了。”
“哦?”他拉长了声音,表明了不信。
我笑道:“花店会计因身体原因,估计未来一年之内我都得顶替她外出结账的工作。接下来每个月月底,我都会来拜访聂总一次的。”
“是吗?那位会计身体不爽的还真是时候。”也不知他究竟说的是褒还是贬,把账单给我,我接过,又说了些客套话后,便又去找对方公司的会计。
聂辰的会计是一名年约四十多岁地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接过账单一瞧,立马推给我,“抱歉,这个我无法替你结账。”
我傻眼了,“什么意思?这上边可是有聂总的亲笔签名,为什么不能结账?”
对方面无表情:“这个,你得再去问问聂总了。”
我重新拿了账单,右下角确实是聂辰的亲笔签名,以前沫沫也对我说了,她都是请聂辰签了名后直接找财务室的会计结账就可以了。为什么沫沫非常顺利的事,到我手头,却又行不通?
偏这会计不肯明说原因,又不肯结账,只说要我重新去找他们老总。
瞪着他面无表情一脸的傲慢,我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又重返聂辰的办公室。张秘书见到我脸s更加难看,拦下我,“你找聂总又有什么事?”
我懒得理他,直接掠过她敲了聂辰的办公室,不等对方应声便推门而入,但前一刻还严肃一脸公事公办的家伙,此刻却衣衫不整地搂着个大胸脯,二人正吻得浑然忘我,就连我进来也只是扫了眼,目光带着漫不经心的散漫,而他怀中的女人则一脸怨恨地瞪着我,好似在怨我破坏了她的好事。
看了不该看的事,我心里甭提有多恶心了,这个无耻至极又恶劣至极的家伙。
“还有事么?梁小姐?”聂辰的声音带着散漫及淡漠,估计对我的忽然闯入也是不高兴吧。
这时跟在我身后的张秘书道:“对不起,总裁,我没有拦住她”
聂辰看向我:“梁小姐?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我别开脸,不去看会让我长针眼的画面,冷冷地道:“聂总,我持了你的亲笔签名的账单去财务室,可对方却不肯结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有这回事?”聂辰挑眉,“请把账单递给我看一下。”
我拿出账单,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他推开怀中衣衫半解的女人,轻拍她的脸,说:“乖,先在外边等我。嗯?”
大胸脯嗔怨地瞪他一眼,起身,理好衣服后,瞪我一眼,这才一摇一摆地出了办公室。聂辰也理了衣服,接过账单一看,说:“抱歉,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