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憋狠了嘛,你又是一个人,怕你扛不住,”陈太忠信口胡说八道着,伸手去搂她的肩头,见她要躲,说不得手上微微使劲,粗暴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今天遇到这么个事儿,你看我分析得准不准?”下一刻,他就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没点出张开封的名字,这不是他信不过吴言,而是他觉得没必要说那么详细,“我是这么向人解释(book.shuyue.org)的……”
“是张开封吧?”吴言却是猜出了此人是谁,幽幽地看他一眼,叹口气,“太忠你是越来越成熟了,连我都瞒起来了。”
“啧,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太忠才待辩解,却觉得怀里小小的脑袋摇了摇,吴书记苦笑一声,“你可能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心里下意识地不相信任何人了,这是下意识的,而不是主观上的行为,所以我才说你越来越成熟了。”
“不过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官场中人来往,不说朋友,只说盟友的,”她的声音,越来越苦涩了。
“你这也是想的过了嘛,我还不是怕你知道了有压力?”陈太忠笑着伸手一拍她挺翘的臀部,“好了,夫妻总是要说的,娘子……你说为夫今天做得对不对?”
“夫妻?”吴言叹口气,心里半是心酸半是甜蜜,不过下一刻她还是将思路转到了正题上,“换了我,也会是你这么做……”
“这种选择题,最能看出人的心性来,因为说实话,对你来说跟他们合作也不太可能出事,张开封一向小心谨慎,做的事情不会有太大的漏洞,从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就算有人想拿这个做文章,都无从下手,这种灰色地带,根本就是漏洞……除非你得罪了人,人家有意不讲理地上纲上线。”
说到这里,她用力挣脱了陈太忠的臂膀,直起身子看着他,“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没沾手,太忠,自从我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身上有点正气,这个正气,你一定要保持下去,将来……将来没准……”
她想说的是“将来没准咱们真有携手踏上红地毯的那一天”,可是话到嘴边,终是无法说出口——这家伙现在就嫌我一个人扛不住了。
“正气,那我当然是有的,还不少呢,”陈太忠大剌剌地点点头,“不过,你不觉得他们通过我的科委洗钱,哦不,是‘洗地’,有点那啥吗?”
吴言是真了解他,知道这家伙垂涎那点绩效,却又不想引起物议,少不得笑一声轻言安慰,“有便宜为什么不占?便宜了别的单位不如便宜了你们,我也没见过胳膊肘向外拐的。”
“嗯,”陈太忠点点头,这是他已经决定的事儿了,听听吴书记的话,也不过就是找找平衡的意思,心里一旦舒服一点,他就又想起一档子事儿来,“我得招个通讯员了,忙不过来。”
“你家小钟明天就借调过来了,”吴言白他一眼,她虽然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既然说起来了,她也不介意顺手敲打他一下,“以后你也不用担心我一个扛不住了。”
“这个……不好吧?”陈太忠眉毛动动,又咽口唾沫,“嗯嗯,那个,对你的名声有损,我不能这么自私。”
“少装了,”吴言看他上下蠕动的喉结,伸手恨恨地去拧他的大腿,“当时我说的时候,也不见你就拒绝了,太忠,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无耻了?”
“还有更无耻的呢,”陈太忠不在乎她那小手拧自己,狞笑一声,抬手就去撕吴言的睡衣,却不防吴书记着急地喊一声,“等等,我还有话呢。”
“什么话?”陈太忠生恐是她玩的花样,两只手揪着她的领口蓄势待发,他知道她有点轻微的受虐倾向,随时准备出手配合。
不过这次,吴书记是真有事情跟他说,“你去北京到底怎么回事,给我细细讲讲,现在时间还早嘛。”
现在都十一点半了,不早了!可是陈太忠也知道她对权力的痴迷,对她来说,这些消息就是最好的春药,为了x生活的幸福,他也只能咬咬牙,将北京之行的经过,捡重要的说了半天,吴书记则是很高兴地边听边点评。
这一聊就没个边际了,一直聊到一点半,吴言依旧谈兴不减,“陈洁真想插手科委的事儿,你也不用怕,实在不行你可以往乔小树身上推,只要有一次成功的例子,那么,她以后再插手就会忌惮很多了……”
“你的主意不错,我也想到了,”陈太忠点点头,苦笑一声看着她,“我说娘子……咱们歇息了吧?”
吴言果然是很兴奋,折腾到了两点半,直到将他弄出来了方才罢手,虽然累得连起身清洁一下的兴趣都没了,眼中却还满是兴奋。
“你睡一会儿吧,”陈太忠叹口气,抬手丢给她一个昏憩术,自己也昏昏沉沉地睡去,再睁眼时,却已经是六点了。
跟吴言聊天,还是让他收获颇多,而且他很惊讶地发现,自己跟吴书记的想法,越来越契合了——看来哥们儿的成长速度,真的不慢啊。
周五科委按惯例还有会,不过是工作总结会,下午是组织生活,陈太忠对这不感兴趣,他一边吃早点一边琢磨:这个通讯员我该选个什么样的呢?
本来他是想请教吴言的,不过被吴书记用钟韵秋打断了,看看时间,才七点出头,猛地想起:这个时间,唐亦萱应该在西郊公园跑步的吧?
问问亦萱就不错嘛,他马上反应了过来,要说中下层的官场,唐亦萱未必能了解得多清楚,但是秘书该选什么样的,司机该怎么配,她肯定有点心得的。
拿定主意之后,他就驱车前往公园,停好车之后,在公园里随便寻找一下,就发现了她的踪迹,不过他是用天眼看的,两人之间的实际距离,大概要超过一公里。
那就站在这儿等着好了,陈太忠一边吸取灵气凝练仙力,一边东游游西逛逛,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唐亦萱就跑了过来。
“哈,亦……意外得很呐,唐姐你也在?”陈太忠本待口齿轻薄一下,却不防发现,唐亦萱身边还跟了俩人,这“亦萱”俩字就说不出口了。
“上个月,西郊公园接连发生两起因抢劫而伤害致死案件,死者之一就是晨练的老干部,”政法委书记王宏伟很严肃地点了点头,不过,大约是好久不锻炼的缘故,气喘得微微有点厉害,倒是还不如一边唐亦萱的神凝气定。
“我这晨练之余,顺便了解一下情况,摸一下案情,”他当然不能说这是天赐良机,给了他一个为唐亦萱保驾护航套近乎的理由。
另一个却是副市长王伟新,他也冲陈太忠点点头,虽然停下了身子,脚步兀自还在不停地踏动,两手握拳平持,肘部紧贴着腰部前后晃动,正是一副“原地跑步走”的标准动作。
“老婆嫌我最近发福,拧着耳根要我早起锻炼,”他一边坚持着原地跑步,一边笑嘻嘻地向陈太忠解释(book.shuyue.org),两个肩膀头兀自一抖一抖的,“来了正好看到唐姐晨练,正好要唐姐带一带我。”
王伟新你也五十冒尖了吧?陈太忠对王市长的脸皮,还真是有点钦佩了,看这“唐姐”叫得,一点磕绊都不打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俩不是很熟吧?
而且,一句话里接连两个“正好”,那是病句,是不是想混字数啊?
“伟新市长,你这有没有一百四十斤还是个问题呢,”陈太忠笑着摇摇头,看着一米七出头的王伟新,他笑着摇摇头,“你都要减肥的话,别人怎么过啊?”
“太忠你好歹是科委的,连生命在于运动都不知道吗?”王伟新不理他,继续原地跑步,“上大学的时候我是长跑健将呢,现在都跟不上唐姐了,你说这不值得我反思吗?”
这话初听起来像是自夸,但是细细一听,却是能听得出来,人家王市长是在夸唐姐呢。
“哦,那你们继续锻炼,”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手向前面一指,“我听说前面有人赶了羊,在草坪吃草呢,专门过来看一看,能不能买两只便宜点的羊,呵呵。”
唐亦萱听到这话,嘴角禁不住微微上翘了一点,想是也猜出了什么,不过她身边站了哼哈二将,倒是不方便说什么。
“那好像是去年的事儿了吧?”王宏伟转头看看唐亦萱,“我记得你也在场的,那草是有点乱,但是羊没怎么吃,是吧?”
“呵呵,这么大一片草坪,总有不死心的羊倌,”唐亦萱随便答一句,听起来却又味道深远,不过她没有多说,又开始向前跑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