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半才醒过来,都快到晚饭的点钟了,荆俊伟跟几个人围着桌子,正在泡茶,雪后的北京阴冷无比,屋里暖气烧得不是很好,正是喝功夫茶的好时机。
美女作家已经走了,据说雅思女士觉得这里文艺气息很浓,并不想离开,连着推了好几个电话,不过最后一个电话推无可推,北京电视台有意邀请她做一期节目,这关系到她的作品的销售和新作的宣传,那是不得不去。
陈太忠定一定神,就跟荆总打个招呼,说最近情绪不太好,影响了自己的酒量,“搁在往常,这点酒还真不算什么。”,荆俊伟笑着表示,你也不用走了,这晚饭的点儿都要到了,吃了晚饭再走好了你要觉得过意不去,你可以请客嘛。
陈太忠哪里有华么厚的脸皮?而且晚上他有应酬,凯瑟琳在自家的别墅里搞个沙龙,论述互联网泡沫破裂的时代,全球经济新的增长点可能出现在哪些领域。
这个话题真的太大了,所串的是她搞的是沙龙,随便说随便听的这种,反正那些知道米歇尔小姐原本该叫肯尼迪小姐的主儿,也有兴趣参与一下。
本来陈太忠是没兴趣过去的,不过今天西门子中〗国公司的副总裁舒泽先生要去,还有阿尔丰特等公司的人,那么只说为了催促一下西门子公司,他也有必要过去一趟。
在凯瑟琳的别墅里,他还看到了上次见过的曼雷兄弟公司的独立董事心里不禁微微一动:好像这个财团也是跟蓝家有牵扯的?
沙龙的气氛,热闹且激烈,大家纷纷各抒己见不过陈太忠基本上没有发言的机会,参加这个沙龙的国家干部,最低级别的也是副厅,还是比别的正厅都毫不逊色的——发改委政策法规司副司长,够不够牛?
所以对他来说,此来的重点,就是跟舒泽表示出来自己的不满不过就是一些略略精密的仪器,找一些替代品真的很容易,我们看重的,不过是它同西门子其他设备配套的能力,能减少我们的研发和生产周期罢了。
你们要真是觉得,离开德国的这些东西,我们就玩不转了那么这些设备我们就不买了,你们支付相应的违约金,交货时间也按规定顺延一这样可以吧?
这样讨价还价的手段,在十年后是常见的,但是在那个时候巴统组织还没解散了几年,瓦森纳协议正当时,敢在精密仪器上这么跟外商讨价还价的,国家部委里或者还有那么一两个主儿,地方政府里绝对不会有。
嗯嗯,我们已经知道了正在同政府争取,要知道,关心这个项目的可不仅仅是你不仅仅是天南,我们的压力一点都不小舒泽一脸的苦相,看起来还算态度端正。
然而不久之后,他的马脚就显露了出来,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他侧头过来轻声发话,“公司很震怒,领导表示严重关注,这会严重影响德中友谊……不过,领导嫌我的汇报不够翔实,最好你能提供两个待选的厂家和设备型号,我们就好向政府施加压力了。”,我说,你这官腔打得比我还溜啊……而且非常具有中〗国特色,陈太忠真是有点无语了,可见入乡随俗这句话还真的不错,他干笑一声,“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知情,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们打算践约,还是打算违约?”,“请相信我,陈,我认为这是不可抗力”,舒泽干咳一声,“我们正在尽最大能力地活动,我是说如果……你要是能表现出自己有采购其他设备的能力,一切都会变得轻松。”,“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不能让你给我潜在的货源施加压力,所以我不能多说哪怕一个字母”陈太忠笑着耸一耸肩膀、
同时他不忘记点一把野火,他冲曼雷公司那位努一努嘴,“也有人希望高价卖给我们一些廉价货,比如说这位先生……所以,我们的选择真的很多,不过我只想要对我有帮助的。”,“哦,原来是这样”,”舒泽先生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一些,同时不无抱怨地嘟囔一句,“我应该想到的,破坏规则的,总是这些外行的家伙。”
对陈太忠来说,这个沙龙并不是那么尽善尽美,他在完成自己的既定任务时,稍微等了一等,就站起身悄然退场,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因为没必要大家晚上约好了,去马小雅那里嗨皮。
不管夜里要穿墙去哪里,他总还是要回自己的别墅的,老黄说了,不许他外出这个要求有点难为人,不过不许闲杂人等过来,这却是硬杠杠,黄汉祥的这个据点不算很保密,不少人都知道的。
陈太忠也知道,眼下正是关键时刻,自然不会玩什么个性,他甚至都不开马小雅的车了宝马和本田都不开,进进出出只是打车。
事实证明,黄汉祥的吩咐还真是有道理,就在步入别墅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在离自己房间差不多一百五十米远处,一左一右,有两拨人默默地观察着这栋房子。
你们这也……太小看我了吧?巴黎的冉阿让先生都栽到我手里了,还莫非还指望我在小河沟里翻船?
陈太忠走进房间洗个澡,接着就熄了灯,躺在客厅的沙视,从外面看去,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一小块窗户,有若隐若现微弱至不可辨识的光线客厅的帘子还拉着呢。
当然,陈某人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好脾气,他假巴意思地看一会儿电视,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平之气,做个分身就溜了出去…………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鸟蛋居然敢偷窥哥们儿的私生活,昨天才一拨人,今天就两拨了?
第一个鸟蛋…………啧他没办法计较,是黄汉祥的人,车里一共三个人,他看着两个面熟的,想生气都没理由。
第二个鸟蛋,那纯粹就是陌生人了,而且一看就是那种不干好事的陌生人三个人挤在一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桑塔纲两千里不说,车窗上居然还贴着太阳膜。
好吧,贴着太阳膜也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这太阳膜居然能揭开一个一个的小口子,这就怎么看怎么不地道了。
陈太忠赶到的时候,正好就是后座的家伙将后窗的太阳从中掀起一个圆形的孔洞,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看着~这辆车是车屁股对着他的别墅的,这么做能降低别人的警惕性。
“这货今天又是一个人回来的”,拿望远镜的家伙低声感慨,伸手摸一摸旁边的什么物件,“麻痹的他改行吃素……喜欢上自摸啦?”
车没打火,里面也没灯光,不过路边的积雪多少能反射出一点光线来,陈太忠眼睛又好,一眼就看出,这厮身边还放着一个摄影机。
“不服气的话,你进屋跟他对摸一条龙嘛”,司机低低地哼一声”非常非常低的声音,“不过,听说那丫家伙很大”也经造,去纽约的时候,七八个洋妞直接摆在床上放排枪。”
劳资就没责过纽约………好不好啊?陈太忠气得好悬要显出身形来计较一番,不过,别人既然夸的是他的强大,他倒也不好再计较。
再听得两句,他就明白了,这帮人来这里,就是要抓拍他的私生活混乱,那么这些人的来路,也就不问可知了。
对待敌人,陈某人一向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地无情,虽然不至于直接弄死对方,但是对方已经打算间接搞死自己了,他自然是不会留情,一个昏憩术丢过去,又将哥几个的手机电池一一卸下,最后把车窗户摇下来,这就是齐活了。
在冬季雪后的北京城,你们就这么呆一晚上吧,下雪不冷化雪冷,零下十来度总是有的,真要挺到明天天明还没挂的话,那也是你们的造化。
搞完这个破坏,他心里就平衡多了,监视别墅的一共有两拨人,一拨是黄汉祥的人,他不方便下手,这一拨那就要下狠手了。
才待转身回别墅,猛然间他又觉得哪里气场有点不对,细细品味了小二十分钟,他才捕捉住了源头离这里差不多五百米远处的一栋高楼上,有人在观察着这里。
这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陈太忠轻轻巧巧地一个缩地成寸,直接点对点就踏过去了,过去之后,发现两个男人在屋里,窗口处有个三脚架,上面架一个很粗的单筒望远镜看起来有点像天文的。
屋里还有一些别的设备,他就不是很清楚用途了,说不得他又让屋里的分身折腾一点响动出来,屋里这俩人的反应,马上就告诉他一某些房间防窃听的效果很差。
这就太过分了,陈太忠觉得自己的**权被侵犯,心里的火苗子不问可知,他四下看一看,发现这栋大楼的供暖很是不错,短期内冻不死这俩,索性心一横,丢个昏憩术过后,将这俩赤条条地录光,丢在房间的床上,摞在一起需要重点指出的是,这二位都是男性。
“这就是监视我的代价”,陈太忠将房间窗户打开之后,又将天文望远镜移到开着的窗户口、看起来像是屋里两位有意将位置移到这里,以确保视线不受室内水汽的侵扰,这才施施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然后,他就万里闲庭地出去,过性福生活去了,事实上,他心里还是有点悻悻……这个别墅,终于是保不住,必须要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