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发誓,林莹绝对是他遇到的女人中,最缠人的一个,或者,小林总对别人不是这样毕竟是天南首富的女儿,但是对他,绝对是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痴缠。每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但是幸福的家庭,也未必就是类似的,他们也有种种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只是旁人并不知晓罢了。
总之,他心里对林莹有些体恤,就不肯这么挂了电话,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承着,一边就走上了座驾。
凯瑟琳她们不好跟他同车。普雅公司有一辆从北京开过来的京牌沙漠王。勉强也算得上是好车,那几位就上了那一辆。
开车的司机,却是马小凤带到素波的那个男人,大家自然不好直接说去湖滨小区,于是在驶过两个街区之后,两辆车停车,凯瑟琳三人就转上了奥迪车,这个时候陈太忠刚挂了电话。
开沙漠王的黑人只想证明自己啥都不知道,于是逃命似地绝尘而去,马小雅坐在副驾驶上,见陈太忠东张西望地,死活不肯开动,就疑惑地问一句,“怎么回事?”
“别说话,都给我安静”陈太忠沉着脸一摆手,非常果断,车里并没有开灯,但是远处的街灯照过来,可以看得出,男人的脸上满是肃穆。还带有一丝丝的……警觉。
要说陈某人在自己女人中的威信,那真的独一无二,滥情滥到一塌糊涂。可偏偏地。他的女人都还认他,不管是肯尼迪家的坏女孩儿。还是中视前女主播”抑或法国大学生。
三个女人齐齐地沉默,陈太忠感受半天。不解地撇一撇嘴,“奇怪,难道是……好了,现在我带你们游车河。”
这寒冬腊月的。又是大半夜。他居然要载着三个美女游车河,这份浪漫真的是,下不为倒了。不过三女都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眼下又时近圣诞节,大街上有各种商家忙着装点门面,倒也不至于极端无趣。
陈太忠做出这个决定,也非是无因”刚才林缠人在电话里说了”你不陪我……我倒要了解一下”你更在乎什么样的女人!
这就是上错床的代价吖陈某人心里不无满足地感叹,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女人哪怕是器出名门的女人,管不住下半身的干部”果然不是好干部。
其实他这感叹,基本也属于无病呻吟,林莹已婚他还未娶,根本风马牛不相及,造不成什么影响。不过陈某人最近”不是喜欢上小资情调了吗?
反正这个威胁的话,他还是要重视一下。林家好歹是天南首富。不但神通广大还不在体制内,于是他在煲电话的同时”就放大一下感知,细细感受附近有什么比较强大的气场,以免被人监视了还一无所知。
他细细地品味了好一阵,也没觉得异样。不成想就在即将换车的时候,猛地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袭来,登时就是一滞,可回首望去,想要捕捉来源之时,这杀气又在一瞬间不见了踪迹。
嘿……这倒有意思。
陈太忠不能肯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毕竟他在这个社会呆得太久了。虽然麻烦多多,但是能令他生出惊悚感觉的杀机还是不多,所以感觉就难免迟钝一点唉,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啊。
他又细细地品味半天,甚至假巴意思地下车检查了一下后备箱。但是始终找不到那一丝杀气的来源。车驶向郊外,“咱们去游一游郊外的车河……”
事实证明,有些人还真不能接受他这番幽默,马小雅就微微一皱眉,警惕了,“太忠”怎么回事,有情况?”
中〗国的特务政治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就连马主播见状。都能生出一些联想来,可见陈主任遭遇的绝对不是个例。
凯瑟琳和伊丽莎白一听,也登时紧张了起来,索性还好,这两位虽然都是女人,可一个是做人保镖的,一个是总统世家出身,所以也没因此而惊慌失搏。
伊丽莎白紧张地拿出一个小喷雾剂瓶半。还有一只强光手电一这都是在北京才有卖的,国外的带不进来,凯瑟琳则是不动声色,“太忠。你确定吗?”
“哈,我只是吓唬你们的。”陈太忠微微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同时却是发动仙力,模拟出一副奥迪车越跑越远的景象一这个幻像在白天未必会那么好用,但是在晚上,真的足够了。
等了好一阵,发现后面并没有什么车跟来,他又做个屏蔽,才驱车缓缓驶向小区,心里却是在纳闷:不会吧,这样的高手,林莹也能招纳过来?
“好厉害的家伙”,就在陈太忠刚才换车的地方,很远处一辆很普通的桑塔纳内,一个脸上带有刀疤的男子闭着眼睛微喟一声,“我就情绪波动一下,就能让他感觉到我在窥视,这个人,一定杀过人。”
所谓杀气,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有点类似于女人的第六感。但是在很多传说中,是确实存在的俗谚中的“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大约也有点这样的意思。
刀疤男子对这种气机深有体会,想当年他在战场上被敌方狙击手瞄准了不止三五次,都靠着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死里逃生,别人不一定信,但是他绝对信。
所以当被跟踪的男人有所反应的时候”他果断地闭上了双眼,在高手面前。他不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起码能控制得了自己的眼皮一我不看你,就不怕暴露。
从某种层面的较量上说,他闭上眼睛,已经是输了第一阵”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如果他不闭上眼睛,那么输的就不是一阵,而是底裤了。
陈太忠到末了”也没发现到底是不是有人监视自己,不过,心里存了这么一个疙瘩,总是无趣得紧,一路撑着屏蔽网回了小区,他甚至有点暴走的冲动我现在要不是国家干部的话,真就这么大明大方地带着这些女人进来了”你奈我何?
所以当天晚上,陈某人是相当地粗暴,直整得别墅里娇喘声不断,四点钟停歇了一会儿,不到五点又开始了,没办法,里面十二个人呢。除了他,剩下的十一个可全是他的女人。
总算第二天是周六,大家都能歇一歇,陈太忠很难得地睡到八点多才起,结果才发现”除了张馨、雷蕾,连蒙晓艳和任娇都起来了。钟韵秋更是已经离开房间,跟领导汇合去了。
“小钟说了,吴市长很重视精神文明建设,希望你今天跟去跟她汇报一下工作”雷蕾不无醋意地发话。
陈太忠跟吴言的私情,知道的人真的不多,除了一直在北京的马小雅和张馨”陪他一起跟小白厮混过的,也不过是钟韵秋和田甜两人一如果不算打过吴言的伊丽莎白的话。
但是这种事儿搁在女人堆里”有几个人知道,就等于大家都知道了,所以雷记者说这话的时候。挤眉弄眼的很是暧昧你不想让我们知道。但是我们都知道了,你现在也该知道我们都知道了。
“那今天晚上,我跟她在床上好好讨论一下吧”,陈太忠没皮没脸地回一句,又打个哈欠,顺手抓起一个烤面包片,一边吧嗒吧嗒地嚼着,一边拿起一张报纸来,“这一吃就是任娇烤的,酥脆酥脆的……咦,谁买了《新华北报》回来?”
“我买的。”雷记者信口回答,接着又叹口气,“这上面了晓li的那篇文章,还加了评论,嘿……倒是反应迅速。”
是吗?陈太忠拿过报纸来翻一翻,在第三现了这篇文章。一如既往地,新华北报对天南商报的报道做了删减,并且配发了评论。评论员正是一级记者李逸风。
刘晓li写文的本意,是探讨殡葬制度的合理性和完整性,但走到了新华北上面,那就是上升到了纯粹的制度问题。
李逸风做这种事儿,真的太拿手了,他无视了报纸上报道的弃尸湖中的恶劣性,也不提及报道中警〗察所说的,起码可以挖个坑埋了,他就是痛心疾首地感慨:现在的社会,真是活不起也死不起吖n
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他这个观点也不能说不对,但令人可气的是他就是冲着天南来的,虽然文章里提及素波的时候也不多,可暗示性极强,写得又极有煽动性,让人一看就感觉”别省的人民活得好不好。那不太好说,但是天南人民必然是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尤其是刘晓li在文中探讨的重点:这个墓地使用期限到底是不是二十年,还有引用的相关政策法规,李逸风居然一个字不提,这立场偏颇到一塌糊涂。
奇怪吗?真是一点不奇怪。新华北报做事,从来就是这种风格。只捡自己想批评的批评,而对某些关联的现象视而不见反正论发行量和影响力,《天南商报》拍马也起不上它,主流媒体就是有这个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