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吩咐下去:大家了解一下”这个殷放到底想干什么。
殷放想干什么?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可笑,明白的人马上就明白了,不明白的人,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子。
起码章尧东在不久之后就反应过来了:殷放这是以进为退,毕竟商报都把文章写成那样了,压力再大的人情”也不好堵住悠悠之。”更别说你殷市长还是受蒙蔽在先,这个脸你真的不想要了?
那姓殷的意思就很明白了,那家伙在金乌失分了,但是还想惦记这县长的位子章尧东你要是觉得我失分了就可以随便安排人,那么对不起了”我搞得下来吕清平,自然可以用领导责任追究蓝伯平,何去何从”你掂量一下吧。
这家伙比段卫华难对付多了,记发出了由衷的感叹,虽然段市长滑不留手,脸上时常泛起那种令他也徒呼奈何的“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这一切也令他恼怒,但是从根子上讲,段卫华先天不足一腰板不够硬。
田立平,也不如殷放,田市长靠的是陈太忠,那家伙是很强,但是身份端不到桌面上”虽然背靠黄家,终究是隔了一层。
至于说殷放一开始向许纯良表示,愿意让出县长的位子”现在又反悔,这也是正常的”让的时候吹风”不让的时候也吹风不过从这个吹风力度上来看,八成是蒋世方想安排谁下来做县长,殷放扛不住,不得不强势反悔。
要不说这天底下的事情,真的经不住有心人的琢磨,章尧东起码就将因果猜了一个**不离十,然而这个局面”真是记不愿意看到的,他也不讲理习惯了:不管怎么讲,是你殷放失分在前,想把责任推到党委那是做梦了,这个县长”我是霸定了的。
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不过是元月三日,大家还都在放假,不过这些消息,跟放假与否关系不大。
当然,章尧东虽然强势,却不是脑瓜不够用的主儿,做出决定之后,他就打个电话跟许书〗记沟通一下一县长这官不算大,但是既然有蒋世方的影子,打这个电话不算无能。
许绍辉早就知道金乌的事儿了,他甚至知道殷放对那个县长的位子并不怎么看重,眼下一听那家伙反悔,马上就品出来味道了,“这怎么能任由他反悔呢?蒋世方也不能不讲理,不过,那个姓蓝的县委书〗记,好像是你的人?”
“蓝伯平对市委的工作确实很支持”,章尧东强势也是分场合的,跟许书〗记说话,他甚至不想用什么“我的人”这种字眼。
“啧”,许绍辉听得咂巴一下嘴巴,“县长和书〗记都是你的人的话……,一般来说,政府和党委,不能太和谐了”都出自一个派系的话”真的有点犯忌,但是章尧东也不是没干过,吴言做区委书〗记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还兼着区长不过大致来说,这也是临时措施。
“也是啊”,记听得有点无奈,而且他还明白一点,金乌那个地方还有点复杂”煤炭多,关注的人也多。
他要是真把县长和书〗记都抓到手里,那也是攥了个炸弹,别说可能引来外人的算计,就算没人算计,万一金乌出个大矿难之类的,铁铁也是他的麻烦。
“可是就这么把机会给了殷放,我不甘心……宁可送个人情出去。”
许绍辉沉默一阵,他知道章尧东这话,也是在等自己表态,所以他终于表态,“我听说带队去检查的,是副市长吴言?”
“那我明白了”,章尧东又跟许书〗记说两句话之后,挂了电话就给吴言拨号,“从童山回来没有”回来就来我家一趟。”
“我在政府值班呢,您稍等,马上过去”吴市长皱一皱好看的娥眉,心里却是在纳闷: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记在假期这么火急火燎地找我?
然而,等她进入记的家里之后,登时被一个消息震撼了,“金乌的事情,你干得不错“……吕清平是要下了”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
吴言嘴巴微张,愣了足有一秒钟,才茫然地摇摇头”“我没想过这个,现在脑瓜有点乱,您能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有功就要奖,这个县长提名,是你自己争来的”,章尧东微微点头,“你回去想一想”不过时间很紧,你要明白。”
“哦”,吴言点点头,很干脆地站起身就走了,她很少来记家,就算来了也是很快就离开口没办法,凤凰官场关于两人的恶毒传说”已经很久了。
要说吴市长来的时候是心不在焉,走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失魂落魄了,她绞尽脑汁使劲想,也想不出记为什么会送给自己这么大一份儿人情。
这个事情,得跟太忠商量一下”想到这里,她冲面前开车的钟韵秋吩咐一声,“把你的手机拿过来,我用一下。”
接过秘书的手机,她抬手快速地按下一串号码,“太忠”没回素波吧?”
“刚要走呢,不敢回宿舍啊”,陈太忠苦笑一声”他在三十九号腻了一晚上,早晨的时候还好一点”等十点钟之后,真是电话不断,来电话的很多都是副处。
中午的时候,他跟王小虎坐了坐,现在真的是想回素波了,然而他马上又发现个蹊跷,“咦?你怎么拿韵秋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去我的办公室等我,不要让别人看见”吴言放下电话,她知道这个家伙不想被人发现的话,是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
果不其然,她推开办公室的时候,陈太忠已经在里面了,吩咐了钟韵秋在外面值守之后,她跟情郎把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章尧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陈太忠也是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非常清楚,由于自己这地下组织部长名声在外,所以有人走他的门路,但绝对没有多少人打扰吴言因为吴市长在组织口上没井么发言权。
所以这件事真的很蹊跷,想来想去,也只能用章尧东的理由解释了,“他真的很赏识你啊,给你这么大的面子。”
“不是”,吴言很果断地摇摇头,她实在太了解章尧东了,“尧东书〗记是那种属于把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正科甚至他可以给我一个提名副处的机会,正处正职绝对不会给我,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那你就提名好了”,陈太忠漫不经心地发话,事实上,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一个“小小的”县长,他兴趣不大。
“这怎么可以?”吴言可是干过区委书〗记的,她太明白党委一把手在提拔干部时的想法了对于这些规矩和思路的理解,陈太忠根本就是野路子,“摸不准记的脉,提个不合适的人出来”那是无能的表现。”
“你还是太怕他了”,陈太忠叹口气,他我行我素习惯了,眼里就根本没有多少领导的权威,“要是我的话,就直接提名张新华。”
“岑广图比他更合适”,吴言白他一眼,张新华虽然也算她吴系人马”但是跟她的日子并不算长,“撇开资格不说,就以这两个人的提名,味道就不一样”一提张新华,就有你的影子。
“嗯?”她这话一说完,两人齐齐就是一愣,陈太忠脸上泛起了一丝古怪”“章尧东……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吧?”
“我也是你的老书〗记”,吴言怪怪地看他一眼,沉吟了起来,“难道说……他是顶不住殷放,才又借一下你的力?还有,这次我可是服从了殷市长的指示,我提名我的人,殷放也不好反对吧?”
“不可能,殷放在酒桌上跟许纯良许过”他对金乌县长没什么兴趣”,陈太忠断然摇头。
“要是蒋世方有兴趣呢?”吴言瞪他一眼,她脱身事外,反倒是看得明白”“要是蒋世方的意思”尧东书〗记也顶不住。”
“也是啊”,陈太忠点点头,他光想着章尧东挺强势,许书〗记更厉害,但是人家蒋世方也是要面子的要不说集思广益很重要,两人这么一碰”你一句我一句,居然把真相挖掘了一个差不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