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美廉才非常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大众不认可你了,那你就什么都不走了“至于说供货商的反应,那就是比较扯淡的事情了。
超市是借助诸多供货商发展起来的,对那些大型超市来说,供货商想要进去,入场费就是一大笔资金,铺货占用资金,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走到了年节店庆之类的日子,大家还是要出血,配合店里的活动。
而超市那些“无条件退换”的承诺,最终也是落到供货商的头上,所以说”开一个超市真正需要在意的还是在人脉和宣传上,成本……不需要太多的成本。
所以,粱止愚不能答应陈太忠的条件“我所有的供货商,都不可能跟我现结,因为那是坏规矩……有一个人能现结,就有无数个人能现结,这个情况,还请您理解。”
按说”他这个解释是不错的有些东西的口子,确实不能胡乱放开一你有了这种待遇,别人自然也会要求这种待遇,东临水的能现结,我们西靠山的就不能现结?
然而很遗憾,陈太忠对这一套也是门儿清要不说这年头,很强调干部的基层工作经验呢?他冷笑着发问“那么可口可乐、曲阳黄、康师傅方便面,你们也不现结?”
这话就直指超市的死穴,大多数商品要靠超市的销售渠道,是不能追求现结的,但是有些知名品牌还真不吃这一套,别的不说,人家有自己的销售渠道,不稀罕你超市的销量。
要说完全不稀罕,那也是假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大家进了超市,想买点可口可乐、曲阳黄、康师傅方便面之类的东西,猛地发现买不到一尼玛啥都没有这也算超市?
要不说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就是这么个道理真正的知名品牌”对上超市也是有底气的必须指出的是,这样的品牌并不是很多。
所以超市大多数的供货商,还是要忍受这样的盘录,而粱止愚往常打交道最多的,也是这样的群体,他不能否认这个现象的存在。
然而,他必须坚持,“陈主任,知名品牌和普通商品是不一样的,请你理解,有些原则,是必须坚守的。”
“嗯,认识不认识祖市长”也是个无所谓的原则”,陈太忠呲牙一笑,反唇相讥”“其实吧,我刚刚认识宝玉市长,在狐假虎威呢,年轻嘛,你不用太在意”,”
“太忠”祖宝玉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主儿,不能坐视他调戏人”于走出声发话,“止愚挺有诚意的,你不要再逗他了。”
我如果非要逗他,你能把我怎么样呢?听到这话,陈太忠真的有点恼了,他看一眼祖宝玉”冷冷地发话了,“原来是我不该逗他,对不起,祖市长,小陈我做错了。”,祖宝玉是非常讲究措辞的主儿,一听这话,知道误会大了,于是苦笑一声,“行了太忠,你也别挤兑人了,我替他答应了,你介绍过去的人,都现结。
“我还介绍别人?他太看得起那个小破店了”,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他打了东临水的村长”我得给乡亲们一个交待,要不我以后还有脸回去吗?”
啧”粱止愚一听是这个理由,他心里就能接受了,于是笑着点头,“这个是我疏忽了,没问题,我答应了。”
还是自家的保安做差了啊!走出包间之后,粱总心里暗叹,不过他没有太多时间去感慨,建委的工程队还堵在超市门口,他还得赶去协调。
他说跟陈主任协商好了,可是施工队的哪里信这话?硬生生地将地面切开几个口子之后,才打电话给陈放天~我们是已经动手了,现在跟领导反应一点情况。
李凡是头上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也来到了现场,看着平整的地面硬生生地被切开几个口子,觉得心里畅快无比,倒是老支书撇一撇嘴,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地”在素波,钱就不是钱啊。”
“这种事儿多了去啦”,旁边有人不屑地哼一声,大约是觉得他眼光短浅”“马路填了刨刨了填”不这么搞,领导们怎么挣钱?”
说着话的时候,粱止愚就,带着两个人过来了,下午双方已经见过面了,粱总努一努嘴,旁边有人递一个厚厚的信封给李凡是对上陈太忠的时候,他不得不低姿态,但是对上李村长,那真是没压力。
当然,这不是粱止愚小看对方,而是一个大超市老板该有的气派,下一刻他就笑眯眯地发话,“老李,你看,这误会也说过了,我还答应了陈主任,收你们东临水的农副产品,你跟陈主任招呼一声,要他们不要刨地了吧?”
李凡是捏一捏信封,又打开口瞄一眼,发现全是一百面额的,知道这是一万”他慢条斯理地将信封揣进怀里”才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我没手机。”
“啧”用我的”,粱止剧旦干脆地递过自己的手机。
“唉,当初让我打个电话”哪儿有这么多事儿呢?”从根子上讲,李村长可不是老实疙瘩,逮着机会他就要说两句风凉话,哪怕是对方多给了五千块。
陈太忠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往建委赶~他跟祖宝玉没坐多久,因为陈放天这儿走出了力,他还得赶场道谢。
陈放天这儿也正有酒局呢”陈太忠进来喝两杯之后,将他拽到一边,“美廉那边的事儿,我算处理完了,唉”祖宝玉非要调解。”
“完了就完了呗”,陈放天笑着回答,他俩真是什么话都能说”“我这边不着急,他们已经把地割开了”才打过来电话请示。”
把地割开了才请示?陈太忠琢磨一下,才反应过来其中的味道”于是笑着点头,“进可攻退可守,老陈你在单位里的威信真高,“他们这么怕你。”
“你的威信不也挺高?”陈放天笑着摇摇头,“不光是威信的问题”估计那些家伙们还想敲诈点好处。”
“嘿,我还以为是年底了”要突击hua钱呢”陈太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他们是想尽快结算点施工费,跟年底hua钱不搭界的”陈放天傲然地回答,“我让他们自费把马路挖开再填上,他们也不敢说个不字。”
“建委不愧是大行局”,陈太忠笑眯眯地送给他一记马屁陈某人的事情,真是多得就忙不完,从建委出来才去奚主任那儿坐一坐,却是又接到了殷放的电话,“太忠,我到素波了,明天上午……安排好了吧?”
“这个安排好了”,陈太忠看一看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心说殷市长别的不说,对工作的态度还是端正的,堂堂大市长赶夜路过来一这三十节车皮对凤凰的意义不小”但是跟老殷个人还真没啥关系。
一时间,他对殷市长的观感就好了不少”“您住在哪儿?我去跟您汇报工作。”
“我在家呢”,殷放听得啼笑皆非,我是省政府下去的,堂堂的副秘书长”能没一套房子吗?“明天八点,铁路局门口见……没问题吧?”
“没问题”,陈太忠压了电话,又冲着奚国平苦笑着一摊手,“真是抱歉了,还想明天带你去走访两个城区,结果我们凤凰的大市长赶过来了,要我陪他办事。”
他确实是挺无奈的,原本他还想着具了殷放之后,把事情跟领导一说,让殷市长自己去铁路局找人,不成想老殷却一定要拽着他去。
“嗯,你倒真是忙”,奚国平笑着点点头,颇为艳羡地叹口气”“忙点好啊……,碧空文明办,还真是没你们这么多工作。”
陈某人的抱怨”真的是理由充足,第二天两人在铁路局汇合之后,殷市长最后还是带着侯秘书上去找人了。
陈太忠坚决不肯上去“道理在那里摆着的,此事最直接的接触者是他和张枫”并且达成了私下的默契,那么场面上最不该出现的人物,就是他俩,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
总之,这是一个无法宣诸于口的交换,虽然谈不上君子协定,不过不管哪一方毁约,另一方都有单方面制裁的办法,所以陈张二人不出现,是很正常的。
殷市长听了他的解释之后”自然也就不会再坚持要他作陪了,可是却还要求他在这里等着,“有什么变故,咱们联系也方便。”
陈太忠哪里是这么规矩的人?可是想一想其实人家殷放也是冒险来为凤凰办事,他再不满意,也得将情绪压制下去。
然而,等了没多久之后,他猛地反应过来,为啥殷市长一定要自己留在这里了将来万一这个事儿出问题,他可也是当事人,能做见证。
想到这个原因,他禁不住嘬一嘬牙hua子”“老殷这也太小心了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