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什么犊子?”陈太忠听完之后哼一声,“这里面绝对不止这点事儿,还真把我当小孩儿了……朝田卷烟厂目前卖烟到哪几个省了?”
“省外的话,大概也就十来八个地市,不过卖得也都不怎么好,”林桓的消息还算灵通,然后他眉毛一扬,笑着发话,“就像你对欣鑫发电机一样,在当地赶绝他们?”
林主席就是这么率性的一个人,遇到他觉得有趣的事情,就不怕直白地说出来。
“地市啊,”陈太忠这才想起来,卷烟销售,是以地市为单位的,光搞好省级烟草局的关系都没用,下面地市不给你推,那也是白搭。
省局管不了市局,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说来也挺有意思,那就是同一省内,地市的烟草局可能同时有自己的烟企,而那烟企又多半有地方政府的股份,相互之间不买帐是很正常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朝田卷烟厂不愿意看到阳州卷烟厂重新开张。
“你帮我打听一下都有哪些地市,”陈太忠除了几个省会城市,还真没跟什么地市有交情,眼下答应下来,实在有点勉强,但是话又说回来——交情可不就是处出来的?
说完这个,他又冲廖大宝一伸手,“来,把手机给我,我打几个电话……嗯,小宁,是我,这两天遇到点事儿,你应该也知道了,让那谁过来一趟。”
“让马总去一趟,是吧?”丁小宁问一下,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马总就在绕云呢,昨天还说要过去,要用港湾吗?”
港湾的老总是韩忠韩老大,不过天南黑道执牛耳的,是韩家的老五韩天,丁总这话是问他,要不要把韩老五也叫上。
“嗯,看方便不方便吧,”陈太忠也没说个明白话,实在是屋里还有别人呢。
可是林桓和廖大宝听了这话,还是吓了一跳,廖主任正好有电话进来,借着接电话掩饰了,林主席看一看陈区长,“叫‘那谁’过来?太忠……咱尽量来文的。”
“那是当然,我这人就最强调个以理服人,”陈太忠点点头,“明人不做暗事嘛……”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嗵地一声大响,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太太把门推开,跪在地上就磕起头来,“陈区长,你老人家大人大量,放过我们一家吧。”
“干什么?”廖大宝慌得连电话也顾不上说了,一扔手机就拎起个椅子,挡在病床前,“你们什么人?陈区长刚刚好一点……你们就想制造恶性事件?”
合着这俩,正是肇事者的老婆和母亲,她们哭诉说最近家里被骚扰也就罢了,开学上小学三年级的孩子出一趟门,都被一个比他小得多的女孩儿拿瓦片打破了头。
“那小女娃娃非说是陈区长的女人,这不是笑话吗?旁边一群大男人站着看,我孩子连跑都跑不了,陈区长,孩子他爹造的罪,不能算在孩子身上……”
“谁让你们进来的?”就在此时,门口传出一声厉喝,李红星带着几个保安出现了,李主任护主心切,对着两个女人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又拽着女人的头发把人拖走,两分钟后,他又在门口探一下头,龇一下发黄的大龅牙,谄笑着发话。
“区长,我就是上了个厕所,被她俩溜进来了,严重地影响了您的康复,也影响了北崇的建设,这是我的失职,我让外面的群众教育她们。”
“行了,去吧,”林桓不耐烦地一摆手,待他离开之后,才感触颇深地叹口气,“真是没想到,这种恶心人也有有用的时候。”
林主席是最见不得这种除了溜须拍马,什么事儿都不会做的人,不过显然,李红星这次的表现,多少还体现出了点存在的价值。
“这市医院的安保,比省医院是要差一点,”陈太忠有气无力地嘀咕一句,要是搁在省里的医院,高干病房……那是能随便进的吗?起码在天南省人民医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这女孩儿……是杨大妮儿吧?”
“小孩子嘛,”廖大宝听得就笑,“大前天上午,她就跟她老爹来了,还说您要是不好了,她要给您守节……呵呵,孩子话嘛,听一听就行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