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陈太忠轻笑一声,不再说话,其实他对赵根正的印象还算不错,老赵在几个副书记里对他相对友善,尤其是上次刘骅的死,赵书记第一时间就带着协防队员们赶到现场。
但是位子变了,人自然也就会跟着变,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车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负责治疗的医生早等得不耐烦了,一见面就抱怨,说陈区长你太不注重自己的身体了。
这次,陈太忠总算是尝到了被下面人抱怨的滋味,秘书抱怨完,医生又抱怨,甚至连小护士都能歪嘴,也真是……当天晚上,一大堆人簇拥着何雨朦返回,这次打猎收获还不算小,斑鸠和野鸡各打了一只,还打了两只兔子,最为难得的是,居然打到了一头三四十斤重的野猪。
二三十号人折腾一天多,才打了这点东西,有劳民伤财的嫌疑,不过客人高兴就行了,回来之后,小雨朦来看陈太忠,她很自豪地说,那只野猪,第一枪是我打中的。
不可能吧?陈区长对此深表怀疑,他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果不其然,何雨朦开了第一枪之后,据说是已经受伤的野猪就疯狂逃窜,最后在几只猎狗的追击下,众人将其乱枪打死,然后大家非常确定地指出,野猪屁股上那一枪,就是小雨朦打的。
这种蒙蔽手段,陈太忠见得太多了,不过他也不愿意扫她的兴——万一真是人家打的呢?
两人又聊几句,何雨朦就告辞了,说明天一大早要走,还美不滋滋地表示,要把四只猪腿冻起来,拿回京城给家里人吃,她家肯定不缺野猪肉,但这是她亲手打的不是?
“千万跟你外公说清楚,有很多人和很多狗啊,”陈区长哭笑不得地叮嘱她,“打野猪是比较危险的,我可不想让你外公打电话过来骂我。”
“当时我站的位置很安全,离着野猪差不多有一百米,”小雨朦不无自豪地表示。
百米开外,打中三四十斤重的野猪?陈区长心道果然如此,又叮嘱两句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目送这清丽的女孩儿离开。
他俩这番对话,就听到了很多人耳中,大家终于能确定,这个女孩儿的外公是比较厉害的——所以她不姓黄,也是正常了。
当天晚上,陈区长喝啤酒的要求,被小护士断然拒绝,不过七点多的时候,林桓拎着啤酒上门,小护士才待制止,被林主席一番调戏,捂着嘴红着脸跑了。
林桓就是那种典型的大大咧咧的干部,才不管喝酒会不会影响骨骼的恢复,知道陈区长喜欢这一口,他就过来凑热闹聊天。
想起卷烟厂门口的那一幕,陈太忠一边喝啤酒,一边就夸林主席两句,“……我发现干这种防患于未然的工作,老书记你很拿手,这就是老干部的经验啊。”
“我最擅长防患于未然,扼杀不好的苗头,”林桓笑眯眯地回答,然后又叹一口气,“结果没想到,家里的鸽子都被人惦记上了。”
“哈,”陈太忠听得笑了起来,“小叶那丫头,心思野着呢,你别给她一些错误信息,搞得我很被动。”
“我是想臊走她,谁知道现在的大姑娘,还就不怕这个,”林桓笑眯眯地回答,然后眼珠一转,“人家何雨朦多好,知书达理客客气气的,一看就是素质很高,这才是传统女孩子……她外公是谁啊?”
“她外公啊,”陈区长干笑一声,然后又叹口气,“老头儿脾气可是不好,今天打了野猪,啧,你看这事儿闹的,十有八九我得挨骂了。”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第二天晚上,黄汉祥打来了电话,先问一问小陈的身体,然后就抱怨起来,“你那儿的人也真能折腾,怎么让小雨朦打野猪?”
“是她俩朋友要去,”陈太忠将责任轻轻巧巧地推开,“而且人很多,像军分区作训参谋、武装部长都跟着去了,林业局长也是退伍jūn_rén ,我想着应该是没什么事。”
“反正是动静小一点吧,她外婆可是宝贝这个外孙女,”黄汉祥闷闷地回答,然后又问一句,“你这个伤,一个月能下地吗?”
“我估摸半个月就够了,”陈区长可是不想再看下属的脸色了,于是笑着回答,“只要少做剧烈运动就行,黄二伯有什么指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