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阴总看着在人前威风八面,其实维持这个位置,也是很辛苦的,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到就是了——多亏了他也有一手好睡功,说睡就能睡着,眼下他打扰了对方的午觉,人家抱怨也是正常,不过他急于落实信息,也顾不得许多了,说不得歉然一笑,“京华老哥,真是对不住了,有点要紧事想落实一下。”
“嗯,你说,”阴京华有气无力地回答。
“陷害单超的那个人,是从什么渠道得到,单超要上九叶山的消息的?”陈太忠赔着笑发问,“我听说,不是意外撞上的?”
“肯定不是意外撞上的,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阴京华听说要紧事居然是这个,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不能等我起床再说吗?
他对这个案子,也关注得很紧,于是就懒洋洋地回答,“他对单超的怨气大了,有不少朋友都知道,所以他朋友知道你收拾单超,就打电话通知……你是说这里面有文章?”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很显然,他是闻到什么味儿了。
“他那朋友,是主动通知他的吧?”陈太忠又是不紧不慢地问一句。
“这我怎么知道?”阴京华没好气地哼一声,“我就知道,乌法警察不相信是巧遇,然后问出了通风报信的人来……搁给你是警察,你也不会相信是巧遇,对吧?”
这个事儿……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陈太忠觉得,自己这几年遇到的事情,还就数此事复杂了——或者事情并不复杂,不过涉及到了多方博弈,导致他的消息渠道不够灵通。
要不说信息量决定眼界,还真是这么回事。
于是他笑一笑,也不管阴京华的恼怒,“我已经抓住了爆炸案的主谋,据他供认,单永麒很可能是在听说有人提供消息的时候,生出了仓皇逃跑的心思。”
“……”阴京华在电话那边静默,大约过了十来秒钟,才沉声发问,“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提供消息的人,身份并不简单,吓跑了他?”
“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陈太忠叹一口气,“我也不是很拿得准……感觉应该有第三方。”
“我勒个去的,”阴京华听到这话,是再也没有睡意了,他在首都这种圈子里找饭辄,见过的听过的太多了,他甚至马上就脑补出了十来种可能。
有可能这第三方,是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啊,他想一想之后表示,“这个消息确实挺重要的,现在我先落实,等两点以后,二叔醒了,我再跟他请示一下。”
“这个就是京华老哥你的安排了,我不想过问,”陈太忠干笑一声,“我现在是想抓这个嫌犯的哥哥,这个人也知道北崇爆炸案……是银平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能下手吗?”
我艹,阴京华心里又低低地骂一句,这样的干部,你怎么能用警察去抓?“太忠,组织制度你是知道的吧?”
“万一他跑了呢?”陈太忠哼一声,“我已经把他弟弟抓了,他要是跟单永麒一样,都跑了……我这可不就成了孤证?”
“你稍微等一等,等二叔醒来行不行?”阴京华哭笑不得地发话,“再说了,这种级别的干部,没几个敢跑的,没那胆儿,而且也有侥幸心理。”
“单永麒就跑了,”陈太忠悻悻地嘀咕一句。
“那是你说的,现在他是不是跑了,还真不一定,”阴京华又打一个哈欠,“太忠,我真的很困了,两点半……最迟三点以前,给你个准信儿,成不成?”
你还能睡得着啊,陈太忠很无语地挂了电话,心说这**的人,还就是不一样,遇到这样的事儿,居然还睡得着,真是佩服。
不过阴京华也没有让他多等,下午两点四十的时候,黄汉祥打来了电话,他很干脆地表示,“你要觉得陈建华可疑的话,去跟银平市委交涉,要求他去作证。”
“我一个小小的区长,怎么跟市委提要求?”陈太忠懒洋洋地哼一声,老黄连陈建华的名字都知道了,想必摸清了路数,“我就想直接抓人……黄二伯你的意思是,要我跟阳州市委走程序?”
“这个……哎,你怎么才是个区长呢?”黄汉祥恨恨地挂了电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