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煤炭紧缺?对不住了,哥们儿就是捏着不卖,陈太忠漫不经心地回答,“赵根正离咱这么近,想一想办法,高价买点煤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保证一两烟叶都流不到外面,”王媛媛苦恼地叹口气,“我让他跟您说。”
这就是强调北郭和北崇的合作关系了,像花城、云中之类的地方,只是不管烟叶的去向了,只要省里能提高烟叶的收购价,烟叶卖到哪里,还真是两说。
虽然省烟不可能大幅提高收购价——要提高早就提高了,但赵县长的潜台词不言而喻,看在党国的份儿上,拉兄弟一把,陈太忠想一想之后,点点头,“他要多少吨?”
“一个人半吨,”王媛媛哭笑不得地回答,“一吨三百二、三百三都好商量。”
“做梦吧,”陈太忠气得哼一声,“机井的事儿,我都在穆桦面前帮北郭说情了,这人呐……要知足!”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陈书记在煤站吃了饭之后,直接跑到卢天祥的金属加工厂睡一觉,图个清静没有人打扰——不成想还没合眼,就被刺啦啦的切割机和打磨机的声音吵醒,索姓找到不远处卢天祥老爸的大棚,接着睡。
这一觉睡得踏实,醒来之后,他又看一看大棚的长势,三点左右的时候,回到干部培训中心,看节目的彩排。
第二届苎麻文化节还有十来天,不过有些伴舞的团队,已经开始练习了,陈书记进去看一阵,发现居然还有个小品,于是就多坐了一会儿。
可是这个小品的风格,他不是很喜欢,于是他对身边的陈文选交待,“小品这个东西……可以通俗,但不能低俗,你看这个小品,一共骂了多少次人?”
“没有好本子啊,”陈部长苦恼地叹口气,“我觉得总是歌舞之类的,有点单调了。”
“其实咱们不具备搞综合演出的能力,而且苎麻文化节,歌舞就挺好的,能穿苎麻服饰,视觉效果好,”陈太忠指出其间的差别,“小品就一般了。”
“这是为国庆文艺晚会准备的,不上展示台,”陈文选笑着回答,然后又问一句,“巴黎的模特,还得几天才能过来?”
“得那么几天,我还联系了国内模特经纪公司,估计这一两天就会跟你联系,”陈书记摸出一盒烟来,递给对方一根,“明年年初,党委也出几个人,一起去欧美看一看时装周。”
陈太忠来了北崇之后,因为抓苎麻行业,区政斧领导出国考察已经是惯例了,不过今年的畅区长和罗区长都是刚上任,就没有搞这个,而陈某人现在是党委书记了,就给党委领导也发点福利——大家都开阔了眼界,就能更好地集思广益。
反正苎麻今年赚得多了,把一小部分钱用在这个上面,相信不会有人歪嘴。
“这可是好事儿,”陈文选听得就笑,对于区政斧这个福利,党委早就眼红了,隋彪也曾经试图搞过,不过终究是囊中羞涩,就推后执行了——政斧去的是欧美,看的是时装周,党委总不能新马泰三曰游。
反正不管怎么说,党委出国旅游,排第一顺位的,非他这个宣教部长莫属。
“去时装周?那可是太好了,”旁边有人接话,陈太忠侧头看一眼,却是畅玉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气场强大的声音发话了,“陈太忠,你总算不是在开会了。”
“蒋主任有什么指示?”陈太忠头也不回地发问。
“我哪儿能有什么指示?是恳求,”蒋君蓉扬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从她脸上,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恳求的意思,“陈书记你高升了,看不起老朋友也是正常的。”
“高升的是蒋书记吧?”陈太忠也火了,不过想一想周边都是北崇人,他还要注意形象,于是硬生生压住心头的火气,“恭喜了,蒋主任,现在我都没资格跟你平等对话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现在是专门过来找你,都找不到,”蒋君蓉眨巴一下眼睛,她公然地含糊自己曾经派人打电话给他。
“你可真是个出息的,”陈太忠没办法跟她辩解,在他的地盘上,蒋君蓉调戏他没有压力,而他则是要考虑种种流言,“懒得理你,没兴趣跟你合作。”
“我跟你谈公事,跟感情因素无关,”蒋君蓉扬着下巴,冷冷地发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