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农业厅对广北派出了调查组,还派了联络员来北崇,面见杨家兄弟了解情况——至于田局长和崔主任,暂时不需要见,那俩现在相互咬得眼红,很多事情,根本没办法入耳,见还不如不见。
不过商局长愿意配合,效果也是极佳,没过了几天,省农业厅竟然主动增加了北崇技术员的费用,一亩大棚多加二十。
要说这加的也不算多,一万亩大棚也不过才二十万,对于一亩地造价万余元的大棚来说,就是千分之一点几,不过这个费用的名头是读力的——勘测费。
北崇的技术人员,早就行了勘测之实,然而前些时候,这勘测只是为了安装做铺垫,并没有读力提出,跟安装费是混算的。
眼下这个费用读力算出来,那就是刻意地挑明,北崇人掌握了勘测的权力,不管你服还是不服,未经过勘测认可的大棚,厅里是不认的。
这勘测费随着安装费走,勘测不过关的地方,不会收取勘测费,不过天底下也没有那么多无聊的人,明知道自己不合格,还要来请人勘测——真要如此行事的话,卢天祥就赔惨了。
说白了,这是安装费的一个附加费,之所以两者要分开,主要还是强调北崇掌握了勘测的权力——地方上你们没事的话,不要随便挑衅。
要不说有些费用,真的是被人活生生逼出来的,这里算一笔账,广北市有八百亩移动大棚的指标,姑且说这杨展是个例,八百亩只有这一个例子。
那是五亩地,一亩大棚一万多,就算省里和市里一共出了八千,五亩地是出了四万,这次若成功的话,四万国有资产流失了。
那么若是八千亩地,流失的,就是四十万国有资产了,然而,可能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吗?当诈骗者成为能人,侵吞国家财产成为一种默认的能力,注定会群起而效仿。
而农业厅丢出一亩地二十块的勘测费,钱不多,又极大地降低了类似的风险,是非常划得来的。
这个决定在五天之后分发给了各地市的农业局,一时间人所共知,不过商琳在此事中,形象比较正面,虽然事情发在广北,但却是她主动捅上去的。
当然,真正明白的人,知道她是受北崇陈太忠逼迫,不得不自曝其短,所以她想在此事上贪功,那也是不可能的——你驭下无方,不找你麻烦已经算给面子了。
正经是农业厅受益不小,利用这件事情,厅里又查了一些拨款的使用情况,尤其是拨款到位之后的回访,这一查还真查出不少问题。
如此一来,农业厅也有点恼火,就说你们先自查吧,涉及到以后你们的拨款事宜,惹得火了,以后我们拨款下来,都要派监督员。
其实这也是气话,监督员哪里是那么好派的?农业这个口儿,实在太苦了,就算地方上接受,省农业厅真的能派员走遍恒北的各个乡村?
以前省厅就派过监督员,苦得受不了,还跟地方上发生过摩擦和冲突,在地方上看,就是那句话——省厅下来条狗,都比人强。
地方有意见,省厅的人喊苦,而且觉得苦的人,办事就不会太用心,糊弄过去了事——真要干好了,没准要在村里蹲个十年八年的,谁受得了?
所以到了后来,省厅只是在大项目上派监督员,零散项目没有了监督员,地方和省厅的责任,那是要对半分,不能光怨地方。
正经是北崇这些个义务监督员,人家是奔着工钱去的,顺手就赚了这个钱,好用得很,要不然省厅派个人到广北来,一年到头蹲在这里,东奔西跑的,有时还有却不过的人情造成的风险,八百亩地赚个一万六,谁愿意来?
所以说有些事情上,公家人就办不好,还必须指望民间力量。
省农业厅的这次嚷嚷,也不过就是恐吓一番,顺便强调一下,我们有监督的权力——以后偶尔也会用,你们别以为钱拨下去就没事了。
不过此次事件,北崇人的风头出得不小,下面的农业局,就算今年没有申报上移动大棚的,也知道这一次是农户恶了厂家的技术员,将人带进派出所,结果招来了厂家所在的政斧和党委的严重关注。
文件里没有提北崇两字,但是不少嗅觉灵敏的主儿,还是打听到了一些,于是阳州北崇这个偏远县区,进入了一些人的视野。
至于说发生在广北的那一起枪击案,就再也没人提起,枪击案是姓质很严重的案子,但是警方刻意压制,又没有什么后续发展的话,也就到此为止了,民众总是善忘的——这个时代精彩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说,恒北省科技厅组建了房地产公司。(未完待续。)